☆、016:应征护院(二更)
清河王府后门处,随着城门的打开,一**人群几乎快要将此处淹没。
就看早就准备好牌号的王府下人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看见一窝蜂似的人群冲过来,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但刚退两步,手拿牌号的下人只觉得后腰一顶,回头一看,差点哭了:“韩总管,您让小的负责此次王府招人,可是这次招的人实在是太多,小的几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呀;您瞅瞅跑过来的这些人,这哪里像是人呐,分明就像抢食的狼狗,眼红脖子粗的,瞅着太吓人了。”
被唤做韩总管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在说话之前小胡子先翘了翘,道:“怕什么,我不是来帮你了嘛;站住脚跟,看见来人就要他们排队,手里的牌号依次发下去,按牌号叫人,谁要是敢乱插队,乱棍打走。”
话音刚落,就看从后门处走出十数名护院打扮的壮硕儿郎,各个手拿铁棍棒子,一脸的凶神恶煞;生生震的一股脑冲过来的人群都趔趄了好几步。
等徐昭和裴峥齐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帮排如长龙的队伍规规矩矩、翘首以盼的等候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用木牌写好的号码牌,队伍的最前头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小厮,小厮手中举着一个喇叭状的大纸筒,过一会儿就大喊一个号码;手持号码的人立刻欢天喜地的跑上前应征。
望见这一幕,徐昭和裴峥皆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惊叹,不愧是大宛当朝宠臣清河王爷的王府,就算是招几个奴才伺候,也都如此有规矩;再看看周围手持铁棍木棒的护院们,那一个个精神奕奕的模样,所有敢胡乱排队插队的人如果被他们发现,都会像是揪小鸡似的踢出队伍。
徐昭咕咚一声吞咽着口水,望着这长如巨龙的队伍,不确定道:“裴峥,我们也排队?”
站在徐昭身后的裴峥微微含笑,请拍了她肩膀一下,“你站在这里等我。”然后他便朝着队伍中间的两个矮个子走去。
徐昭站在原地踮着脚尖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往队伍的尾巴处看了几眼,刚准备迈开步子走过去,就看裴峥一脸笃定之色的走了过来。
“给你。”
说着,一个写着67号的牌子就被他递上来。
徐昭神奇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抢来的?”说着,徐昭就一把抱住裴峥的胳膊,警惕的看向队伍两侧凶神恶煞的护院,想着这帮莽夫如果冲上来,她是拽着这小子往左跑还是往右溜?
裴峥含笑的眼神轻轻地落在她紧勾着他胳膊的小手上,随着她亲昵的靠近,专属于女子清甜的馨香瞬间传来,唰的一下,他的耳朵便跟着红起来,连声音都变轻了许多:“不是抢的,是我买下的。”
听到这个解释,徐昭不解的眨了眨眼。
“我用银票买了这两个木牌,你一个我一个,你是67,我是68。”说完,他还指了指已经走出退队伍的两个矮子:“就是跟他们买的。”
徐昭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为了抢到最前头的牌号差点挤破头的架势,虽说他们的这个数字并不是最靠前的,但跟那些拿到一百以后的数字相比,这俩数字绝对是很不错的;这样两个数字说被他买下来就能买下来?
徐昭悻悻的接过木牌,讨教般的追问道:“你怎么跟那俩矮子说的?他们怎么可能卖给你?”
裴峥拉着徐昭走到队伍中,一边竖着耳朵听小厮叫号,一边解释道:“我刚走过去问那两个人准备当什么差,他们说,他们要当护院。”
一听‘护院’二字,徐昭噗的一声笑了;就那俩小矮子,摞成叠叠高连院墙都够不到,哪家会收这样的人当护院。
裴峥继续道:“所以我就告诉他们,你俩先天不足,恐怕不能如愿。”
‘噗噗’!这下,徐昭算是彻底笑出声来了,揉着快要飙泪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一本正经的男人,如果她是那俩小矮子,听到这句话,就算是大闹一场也要给他来一拳头;这实话说的太伤人了,简直是能让人气死的节奏。
可出口伤人的这个家伙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丧心病狂的事,继续道:“然后我就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对他们说,既然无法进清河王府当差,不如发笔横财;只要他们把手中的木牌给我,这一千两银票我就给他们。”
这下,徐昭笑不出来了;抬起头看着这个败家男人,第一次觉得裴峥这小子挺缺心眼;恐怕那两个小矮子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怎么会在离开队伍之前用一副看‘傻大个’的眼神不停地盯着他乱瞧,感情是在鄙视这小子。
手里拿着用一千两银子换来的木牌子,徐昭连眼神都变了,再盯向那个喊号的小厮,势在必得的气势立刻从她的体内爆发出来;而此刻,正在喊号的小厮刚准备举起纸筒大喊下一个牌号,忽然一个激灵从他的脚底窜到了头顶,咕噜噜转的俩眼珠子不断地在人群中左顾右盼。
直到有人从后面踹了他一脚,这才反应过来。
“乱看什么?叫号!”
“不是的韩总管,我总觉得刚才一刹那,有杀气!”
“杀气?对你?”韩总管的俩小胡子又调皮的翘了翘:“如果你还这么磨磨蹭蹭,我会让你尝尝真正的杀气是什么滋味。”
小厮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在看见韩总
的转过头,在看见韩总管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时,差点一骨碌蹦起来;忙抓紧手中的纸筒,声音发抖、眼神发颤的喊了一声:“六十六号。”
*
宫墙深深,禁卫森严,不同于大梁皇宫的金碧辉煌,精致雅趣,以军武立国的大宛皇宫宛若一名整肃待发的军人,气势磅礴间带着一股硬冷之气,就连皇宫深处种植的花草树木都排列整齐,鱼池花园错落有致;没有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只有直上直下的走廊,没有描金精细的描画,只有晃似十八怪的山石;就连宫墙中的层层楼阁殿宇,也没有过多的花鸟龙兽粉饰,干净利落,一目了然。
而此刻,就在这深深宫墙中,一队由宫侍和侍卫带领的一行人正缓步朝着正阳宫的方向走去。
正阳宫,当今大宛太后居住的宫殿,整座宫城防卫最严密也是最金贵之所,一般未经召见,几乎无人敢轻易靠近,但世间之事总是会有例外,正如这由宫侍带着缓缓往正阳宫走去的那个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能随时请见摄政太后。
等一行人来到正阳宫前,所有人都停驻脚步,只有那人孤身步上台阶,越过高过半膝的门槛,一步一沉稳的往殿内方向慢慢走近。
刚靠近正阳宫大殿,人还未走进去,一股浓郁到有些让人发甜的香味从殿内不断飘出来,那人精致的眉心微微一皱,潋滟的眼底闪过一丝厌弃,可在他再抬起头时,飞扬的眼角中哪里还有一丝不喜的情绪;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嘴角,精致的眉目带着勾魂般的味道,如玉般的面颊恍若世间最精致的一块美玉,要人看之生出喜爱之心的同时又漫出浓浓的嫉妒。
那人站定在殿门前沉静不动,不出片刻,就看一个面色苍白的老阉人佝偻着身躯从里面走出来,在那人面前微微躬身:“王爷,太后宣您进去。”
上官无策含笑抬眸,勾魂般艳丽的眉眼淡淡的扫在老阉人身上,那清亮的眼瞳看上去似夹裹着淡淡的笑痕,可若是看尽最深处就能发现,那眼底没有丝毫笑色,而是如荒原般的冰冷,铺天盖地。
而此时,大殿中九凤争辉软榻上,一个中年美妇正长眸微阖,乌黑的长发轻垂,头上居然没有佩戴任何代表身份的朱钗环佩,只有那一头如乌云般的青丝倾泻而下,似浓如墨的黑色瀑布,也像黑如锦的黑色云缎;细白的肌肤在黑色缎发的印衬下更显细嫩白滑,保养的极为精致的双手正由宫人小心的涂染着艳丽的凤仙花汁;明明不言不语一句,却无人敢轻视其气度一分,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更是他们无形中散发出的威压。
当殿内传来声声传响的脚步声,林瀞瑶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仔细看,她的眉开长的颇似徐昭,一样的长眉长目,可长在徐昭身上那是挠人心肝的媚眼,长在她的脸上却生生将这对好看的眉眼变的阴测诡诈、阴谋暗藏。
“臣,上官无策,参见太后。”一声掷地有声的通报随着男子下跪的动作传响在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涂染凤仙花汁的手指慢慢被抽回,送与嘴边轻轻地吹了两口气,如红菱般嫣红的嘴唇随着吹气的动作一张一合,声音,也随之发出:“那个人,你杀了吗?”
上官无策长跪在地,低头的动作完美的遮住他此刻眼底闪过的残冷的笑痕:“回太后的话,臣此次办事不利,让徐昭跑了。”
当‘跑了’二字传到林瀞瑶的耳中,那本来正懒懒洋洋吹着指甲的动作豁然顿住,慢慢睁大的眼睛缓缓地、慢吞吞的转到上官无策身上:“你再说一遍?!”
☆、017:惩治恶霸、一鸣惊人
清河王府后门处,依旧是长长地人龙排队,热闹非常。
“六十七号”
随着小厮举着大纸筒喊出号码的那刻,从队伍中同时走出两个身形修长的人影,一个是身着黑色长衫的少年,另一个则是身着青衫面容清秀的男子;一黑一青站在一起虽不是很扎眼,却要人忍不住再回头多顾一眼。
而仔细看后,你就能发现,这俩人的相貌出奇的相似,只是一个年幼还未张开,但秀丽的五官不难看出以后定是个招女人喜欢的貌美男子,另一个则已是瓜熟蒂落,清秀的长相带着淡淡的儒雅,安静的眉眼如一弯湖水般沉静透彻,再加上那一身掩也掩不住的清贵气质,实在要人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也来应征王府差事。
连举着纸筒的小厮在看见同时出来的两人时都微微一怔,但毕竟都是爷们,长的再漂亮也变不成女人,所以手拿纸筒的小厮很快就反应过来,指着走出来的两人,道:“我只喊了一个号怎么出来两个?难道是有人想蒙混过关?”
呵斥的声音刚落,就看手拿铁棒木棍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护院们齐齐上前一步,那一身凶神恶煞的气势立刻就让杂乱的人群噤了声,各个睁大眼睛看着那一对长相好看的‘兄弟俩’,叹息着长的漂亮又怎样?还不是要被乱棍撵走?
可快要被护院围上来的两个人却是一副神情淡然、自如轻松的模样,身着黑色衣衫的少年扬起秀丽的脸颊,灵动的眼珠子宛若灵狐一般机灵的转动着,叫身边的青衫男子:“大哥,怎么办?有人要收拾我们。”
青衫男子在听到‘大哥’这声称呼时,眼底闪过一丝笑色,伸手就揉了揉黑衣男子的头顶,低越润朗的声音宛若泉水叮咚,沁人心脾:“没事,一切有我。”
说完这句话,青衫男子就对着纸筒小厮举起手中的木牌,亮于人前:“这位兄弟,我也有牌号,正是六十八号;只因我家兄弟向来胆子小,所以不管去哪儿都必须要我跟着,所以你在喊了六十七号后,我就与他一同站出来了。”
如此一番解释,本来围上来准备看乐子的众人顿时发出一声‘切’的扫兴声,原来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兄弟,哥哥照顾弟弟一同站出来而已;瞧着人群渐散,举着纸筒的小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意间闹了这个乌龙,实在是有些掉面儿。
小厮怯怯的往身后站着的总管看了两眼,瞧总管只是望着眼前一幕并不出声,就也直起腰杆喊了声:“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早说,行了,上来应征吧。”
听见小厮的喊话,徐昭和裴峥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一眼的笑容和计策得逞的得意。
要知道徐昭从一开始就奔着清河王府的护院差事来的,因为在侯门府邸中,只有护院才有资格在院中肆意走动,保护众人安全;可徐昭这点三脚猫的手段,哪里能当上护院?刀不会耍,枪不会打,就连一个粗棍子都扛起来费劲儿;所以想要成功当上护院,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会武功的裴峥随时带在身边,好方便他在应征的过程中掩人耳目的帮助自己;故而才会有眼下这一幕发生。
徐昭拿着牌号走到小厮面前,这才看清楚应征差事的所有流程。
就看在队伍的最前头,放着几张硕大的桌子,而桌子后面正坐着几个喝茶吃花生的府中管事;这些管事分别负责你想要应征差事的项目,比如说你是应征花匠的,就要跑到专门负责王府花草的管事面前,将自己熟知的花草管理和分类深入浅出的细讲明白,如果觉得你可用,那位管事就会立刻与你订下活契,从此你就算是清河王府的人了。
徐昭从小生活在深宅之中锦衣玉食,哪里经历过这些;眼下望着如此新奇的一幕,自然是信心十足、趣味甚浓,连蹦带跳的就来到负责护院的管事面前,唰的一下就把手中的木牌放在桌子上,双眼放光道:“我来应征护院。”
那名护院管事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男子生的臂圆粗壮,面目凶恶,一双放在桌子上的大手就像一对熊掌,似乎只要轻轻一拍,这上好的红木桌就会应声而裂。
听见徐昭清脆的声音,管事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落在她细腰窄肩的身板上,刚准备开口,却被徐昭出声打断:“你是不是觉得我生的又瘦又小,不能成为护院?”
中年男子隆隆的嗓音响起:“没错,你还是应征负责洒扫的差事吧。”说完,男子就讥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纸筒小厮再喊人。
小厮举起纸筒,刚准备撩开嗓子喊话,徐昭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本以为清河王府会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绝对不会是个以貌取人的地方,今日一来也不过如此;算了,这种地方我也不屑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哥,我们走。”
“站住!”就在徐昭刚转过身,就被一声冷喝叫住:“我清河王府岂是你一个无名小辈能随口污蔑的?”
徐昭转过身,看向那个从一开始就站在众位管事之后,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可气度和气势明显有别于他人的男子;眉角一挑,说道:“我有没有污蔑大伙儿都在长着眼睛看着,明明是你们连试都不让我试一下就一口否决我,难道这不是托大?不是小瞧人?”
韩庆听着徐昭利落的谈吐,看着这明明个子不大却口气极大的小东西,勾唇一笑,叫住那应征护院的管
,叫住那应征护院的管事:“收下他的牌号让他应征护院,我倒是要看看,这小东西究竟有多大本事。”
“我也应征护院,要不连我的也一起收下?”说话间,站在徐昭身侧的裴峥也丢出自己的木牌,啪的一声落在中年大汉的桌子上。
中年大汉目光凶恶的落在眼前这对兄弟的身上,双眼忌惮的回头望了眼韩总管,最终唯有听话的将木牌收起;只是,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却是难掩恶毒之光。
要知道身为王府护卫的总管事,他周强也算是能在众多奴才中横着走的人物,再加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宛天下谁不知道他家王爷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所以从清河王府走出去的人,哪怕是下人也要比普通的百姓高上一头。
这些年来,不管是在王府的后院中还是走出王府,只要是听到周强的名号,几乎就没人敢跳出来说事;却没想到今天撞上了俩愣头青,硬是让他在众人面前落得下不来台,甚至还让韩总管盯上了自己;不难想象,今日应征之事完毕,他一定会被韩总管数落,想到这里,周强就更加不顺心,连看徐昭的眼神都像恨不能撕了这小兔崽子。
周强如此凶神恶煞的眼神,要徐昭不注意到都不行;只是,如此凶恶的眼神落在徐昭的眼里,却像是龇牙咧嘴的纸老虎,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要知道她在王氏和上官无策那里领教的杀气可要比这家伙的强太多了。
“你要小心,看来这个管事是盯上你了。”裴峥装作整理袖子的动作低头在徐昭耳边交代了一声。
徐昭笑笑:“放心吧,等会儿我就让他哭。”
说完,徐昭双手背在身后,站直了腰板对着周强问道:“要做什么,你就说吧;是耍大刀还是套绳索,亦或者是飞檐走壁、隔空取物?”
周强脸色一凛,暗想难道这瘦弱的小混蛋居然会这些本事?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此刻聚集到这里,坐在木桌后面喝茶吃花生的管事们纷纷放下茶具凑上来,就连仔细排着队的其他人都因为一时好奇又一股脑的围了上前,想要看看这敢挑衅管事的小家伙是不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可就算是被众人围观,徐昭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脱口而出:“这些本事……我都不会!”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就连素来面冷的韩庆都是忍不住哼笑了一声,看徐昭的眼神多了几分趣味儿。
可跟众人的哄然大笑不同,周强却是脸色酱紫、大拳紧攥,瞅那样子像是恨不能抡起拳头给眼前这混不吝来一下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戏耍他,就算将来真的让他进府,他也要整死这小子。
“我虽然不会这些本事,可我有别的本事。”徐昭故意卖弄的一扬下巴,像一个纨绔的混小子,又顽劣又淘气:“百步穿杨、技无虚发、暗器投射,这些小本事我还是会一点的。”
一听这话,人群中差点又炸开了锅;要知道这百步穿杨的本事不光是靠自小的锻炼和毅力,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有天赋,可如此高难度的本事他却说是‘小本事’,这混小子难道不知道敢在清河王府说大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强的脸上露出哧讽的笑容,他自小习武,虽然资质有限但也知道这百步穿杨的功夫不是谁都能练到家的;眼前这臭小子四肢纤细、腰身无力,摆明了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他却说自己会这样的本事,吹牛吹到关爷爷面前,他一定要让这臭小子知道招惹他的下场。
于是,就看先才还一脸不情愿的周强一下就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手中拿着一枚花生就走到徐昭面前,道:“你说你会百步穿杨?好,我走到百步之外将花生竖于手中,你若是能用长箭射中,我就承认你有这本事。”
射花生?而且还是要在人手中去射?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竟然会在今日发生?
于是,就看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立刻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看向那小小的人影,眼睛放光的等待着事情的继续发展。
徐昭看了眼放在周强手中未剥开的花生,伸出手指量了量,发现连她的小拇指的长度都没达到,要想在百步之外将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射中,已经不是一个困难能形容的;只是,她既然话都说出来,怎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于是,就看她在众人的瞩目下小心翼翼的捻起那枚花生看了又看,最后对上周强看好戏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虽然花生大了点,但你既然想玩,那我就委屈一下,尽量配合吧。”
噗通!
不少前来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崴了双脚跌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单手背在身后一脸云淡风轻的少年;要知道他这一句话算是彻底将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如果到时候没有射中那枚花生,就算是清河王府会饶了他,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周强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周强涨红了脸色,一把从徐昭手中将花生夺回来,在迈着步子走开前,一声压低的声音从他嘴里恶狠狠地、一字一顿的传到徐昭耳中:“兔崽子,等会儿爷爷一定会好好地收拾你。”
徐昭听到这声夹裹着杀气的警告,只是咧嘴笑笑,然后看着周强一步一迈步的朝着正前方走着;步伐所到之处,人人都让开一条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