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慕容褚终于从她的身上下来,刚刚的动作激烈,但他身上的衣裳却是依然穿戴得齐整,丝毫不受影响。
他也没离开,直接坐在了床榻边。
终于被放开的陆菀一骨碌爬起来,慌忙陇上了自己的衣裳,因为里面的小衣被某人扯了去,陆菀只觉得挡不住的凉意,她往后面挪了挪,扯过旁边的锦被护在自己身前,
一脸警惕的赶他。
“你走啊!不准在这里!”
慕容褚没动。
他随意一瞥,便瞥见了之前被自己随手扔掉的小衣,之前没发现,不过现在看清了,胭脂色绫罗小衣上竟然绣了一只啃着胡萝卜的小白兔,那小白兔白嫩嫩的,慕容褚瞬间便想到了他刚刚看到的。
咽了咽喉,他随后伸手,将那小衣踹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一边全程将这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的陆菀,真是羞恼得彻底红了脸,“你是变态吗?!”
慕容褚小心放好后,他扫了女人一眼,语气不善,“不然你选,我当然是喜欢动弹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陆菀有点疑惑,这厮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小脑袋里反复闪过他带着邪气的这句话,而后终于反应过来,陆菀瞬间炸了,“慕容褚!你混蛋!你滚啊!”
说着就去使命推他,双手推不动,就加上双脚!
几番周折,但还是不行,这人竟然丝毫不动!
陆菀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你滚!呜呜,你把我当什么了?竟然这么对我?呜呜你要是忍不住就去找别人啊!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
“陆菀,”
慕容褚又一次擒住了女人的下巴,即使女人水雾着杏眼,他也肃着一张脸,“我之前就告知过你,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我想睡你天经地义!”
“……”陆菀有一瞬间的懵。
“还有,不是我忍不住来找你,是来找了你才会忍不住!”
“呜你混蛋!我好好的清白女子怎么就,怎么就成了你的女人了呜呜呜,我不是……呜我不要,我要去告诉大伯父让他把你抓起来!”
陆菀说着,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儿一般窜下了床,随便汲上一双绣花鞋就要往外跑。
但刚跑到门口,她便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嗤笑。
“你大伯父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这时候去打扰他,恐怕不是时候。”
陆菀听到这个,心里咯噔一下。
“你胡说!”
她转过身,凶巴巴的瞪他,“我大伯父前两天才刚刚升了官!他现在可是户部的二把手!官职大着呢!”
陆菀不知道大伯父到底在户部担的什么职位,她其实一点都不懂得朝廷的官职。据大哥说,现在朝廷官职十分混乱,圣上似乎想要将沿袭前朝的三公九卿逐渐改了,而大伯父所在的户部,是刚成立的部门,前途不可估量,权力大着呢!
所以,这人分明在胡说!“哼,你莫要危言耸听!”
慕容褚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杏眼发红,小嘴微肿,一副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模样,眸子忍不住又暗了暗。
“你不相信去问问便是……不过你先过来梳洗一下,就这样走出去,成何体统?”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怀疑,褚哥有点像……土匪。
第42章
陆菀闻言垂眸瞧了瞧自己, 今日特意准备的湘妃色的衣裙现在已经皱巴巴的了,更重要的是, 衣领口子松松散散, 没了里面小衣的束缚,起伏特别明显。
陆菀顿时觉得脸颊飞烫。
想想若是直接这个样子走出去, 被人看见了, 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陆菀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然后抓了抓自己披散的长发。
这头发也散了,知书花了好久才给她梳妆好的。
慕容褚见女人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外面冲, 觉得还算听话。
他走了过来,见女人满眼警惕的闪躲, 他叹了一口气, 有生以来头一次低声下气起来。
“我刚刚不该那么冲动的, 我就是太想了……对不起。”
陆菀认识这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对不起”这几个字。她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抬眸看了一眼对方, 棱角分明的脸上确实有几分悔意。
但是。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陆菀面无表情, 她越说越气, 带着软软的哭腔, “我都被你,被你看光了呜。”
想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竟然被一个男人看光了,还有了肌肤之亲,那她以后要怎么办嘛?
难道真的要像话本子上说的那样,上吊吗?
可, 可是,她现在想想,不管是刚刚自己被他蛮横的压在身下,还是现在逃离了下床怵在这里,她都没有那种羞愤难当得要去上吊的念头啊。
顶多是气愤他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自己是话本子所说的那种……不害臊的女人?
还是说,自己怕死?
陆菀想到这里,小嘴一瘪,又要哭了。
慕容褚见女人转眼间又眼泪汪汪的,皱眉。本来那双亮晶晶的杏眼就已经哭肿了,再哭的话怕是对眼睛不好。
他走上前去,不顾她的闪躲强硬的握住了她的小嫩手,“好了,不就是看了?反正迟早的事。”
“你!”陆菀真的是听得没脾气,努力想甩开他的手,但又没啥用。
于是侧过身子,不看他不理他。
见她这般,慕容褚知道这是生气了。不过生气了他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我现在就明确的跟你说,我看上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冷然的脸上有些别扭,主要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软着态度的说这些。
虽然只是这么几个字,并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但对于他来说,就是表白了。
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这些话听在陆菀耳朵了,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真的是觉得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野蛮子?为什么世上有这种直接莽撞的拉着个姑娘就说看上了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话不能随随便便的说吗?说了就要负责!
但怎么负责?当然是结婚啊?
可是婚约大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真的心悦,就直接上门提亲啊。
哪有他这样直接拉着人搂搂抱抱的。
泥蛮子!
不对!哪个要他上门提亲?!
陆菀真的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给震惊到了,她气呼呼的甩他手,这次终于挣脱开了。
“你走啊!我待会儿就去找伯父来抓你!”
陆菀凶巴巴的威胁了之后就自己回了里间。这厮说得对,还是要梳洗一下,再去!
……
而此时陆府的正院书房里,陆文忠正坐在楠木雕纹大椅上,与友人林志业对弈闲聊。
因为今日府中有宴请之事,他特意告假在家,本想着应酬交际,但因为顾府突然来退婚,闹得陆府不宁,所以宾客们差不多都走了。
就剩下林志业还没走,说是反正也告了假,今日也不用再回衙署,所以便没离开。
棋盘上,从一开始林志业便占着优势,刚刚就一直见陆文忠不住的叹气,知道他可能是到了什么烦心事。
“陆兄为何事忧心?刚刚一直走错棋……可是为顾府的事情?”
林志业今日来这里赴宴,自知道顾府退亲的事。不过他却知道应该不是为此事。
按理说顾国公退亲是天大的事情,但林志业知道陆文忠前不久似乎站了三皇子的阵营,如今与在二皇子阵营的顾国公彻底决裂,正是表了忠心的举动。所以肯定不是为此事烦心。
“自然不是那事儿了。”陆文忠又输了,他呼出一口气。
因为是自己的多年好友,所以有时候会与他谈论一些朝堂上的事。“林弟有所不知啊,最近户部在草拟明年下江南公干的人选了……那尚书万大人已经暗示了多次,想让我下扬州,统筹江南一带的户籍财政。”
户部如今是个新兴的部门,部分接管了之前大司农的职务,掌管全国的户籍财经。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一个新部门,自然更是需要从头开始,统筹兼顾。
林志业听了,笑了笑,“那不是很好吗?江南富饶,说明万大人对你委以重任……只是江南路途遥远。”
这里是洛邑,大景朝的都城,在北方,而江南在南方,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去的话保守估计就要走一个月左右。
而且,去江南,可不止一个路途遥远的艰辛。
“林弟莫要安慰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扬州地界,富豪乡绅者众,是默认的庶族聚集地,关系错综复杂,朝中之人谁不知道那是个烫手的山芋,避之不及。想我陆家,无士族根基,无高官庇护,去了那儿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都说江南烟雨美如画,陆兄却认为猛如虎。若真如陆兄所说,之前那些管辖江南
的,也没见爆出什么事儿来?”
“说到这,你可知之前派往江南的那几任?我昨日特意去查了查档案,五个因病去世,客死异乡,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却是回来没多久便下了大狱……”
林志业听到这里,眼神闪了闪。因为他突然想到,虽然自己是陆兄的好友,但同时是他的同僚,甚至在官职上还要矮上半级。若是陆文忠此次去江南,那自己多半也会一同前往。
听他这么一般说,那江南地界,像他们这些没有后台的人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去了那里,要么身死异乡,要么同流合污,可我这种没庇护的,他们怎么会冒着风险来拉拢?且即使拉拢了,若是朝廷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是最早被推出来的一个。”
“……陆兄何不将此事推辞掉?或者想想该如何避开这件事。”
“哪有那么容易?如今那处人人避之不及,那万大人见我根基不深,才盯上的我。”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也许是那户部尚书看不惯他投机取巧得来了侍郎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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