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小田长得很漂亮?”
秦磊回忆了一下:“没你漂亮。”
杜俏忍不住想笑,又有点窘,打了他一下:“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那女的吧,长得不咋滴,我有印象就是她化了个很浓的妆,两个大黑眼圈,睫毛刷得很长,都到眉毛了。”
杜俏这下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了,又感觉肚子有点疼,拼命想忍住。
“人家那是贴的假睫毛!化的烟熏妆。”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我看街边小发廊里的女人,都是化这种看不清脸的妆。”
“哟,你还知道小发廊,去过没?”
秦磊看了杜俏一眼,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儿。
“没。”
“真没去过还是假没去过?”还是若无其事。
“真没。”
杜俏哼了声,转移话题:“那你说钱总到底怎么想的?不对,是你们男人怎么想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外面的女人新鲜点儿?所以荤素不忌?灯一关,反正都一样?”
“你还知道灯一关,反正都一样?杜老师,你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怎么能说出这种有歧义的话。”
“这不都是你们男人说的,我不小心在网上看见的。”杜俏红着脸说。
“我跟你说,那都是瞎忽悠的,就算灯关了,还是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你想知道哪儿不一样……”
……
两人瞎胡闹了一阵儿,秦磊看杜俏脸都红了,气喘吁吁的,才停下。
“那你说钱总会把工程款给你吗?老徐他们怎么办啊?”
提起这个,秦磊皱了眉。
过了会儿,才叹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张总最近一直躲在宾馆里,哪儿都没去,谁的电话都没敢接。
他在想那个秦磊到底能不能成,心里觉得他不可能成,可听说那帮建筑工在万东闹得不可开交,他心里觉得又爽又怕。
怕是知道这次后,以后万东的生意是别想做的,爽是觉得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万东坑的,就该这么搞他们,搞得他们焦头烂额、声名狼藉才好。
想完了这些,他又陷入颓丧中。
觉得自己真失败,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想去死,死了一了百了,又觉得自己这么死太亏了,反正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这天,他做完每日一冥想后,又想死了。可站在宾馆窗边往下看,那么高,楼下的人都成蚂蚁了,他如果跳下去肯定摔成肉酱,又颓了。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张总有两个手机,装了三张卡,每个号都针对不同的人,每张卡的铃声都不一样,这个手机号只有财务才知道。
他心里一跳,扑过去把手机从包里翻出来。
“张总,万东那边给公司账户上打款了。”
还是那栋别墅,那间装修简单的办公室。
张总红光满面的坐在大转椅上,旁边站着林兵,还有财务上两个戴眼镜的女人。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码了满满一桌的现金。
恐怕平常人都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但今天很多人见识到了。
“就说了,张总我只要手头宽裕,肯定是不会欠你们工资的。张总怎么可能没钱,就算没钱也就是暂时的,现在钱不就来了。”
建筑工们排了很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一楼的门外,像一条长龙。轮到谁了,谁就走上前,财物核对了工资数目,工人领到钱后,在单子上签个字。
“挨着给你们每个人发,都拿现钱,好好回去过个年,明年开年了早点来开工。”
“谢谢张总了。”
建筑工们虽然很诧异张总从哪儿弄来的钱,但今天已经小年了,还有一周就要过年。能拿到工资回家过年,已经是他们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所以谁还管张总的钱从哪儿来的呢。
但还是有人好奇的。
轮到王二球了,他也没认真听财务给他报工资数目,佝偻着腰对着张总呵呵直笑:“张总,这是工程款要回来了?谁要回来的?”
张总一眼瞪过去:“管你什么事!”
“我这不就是好奇,就是问问,问问,是不是秦磊啊?”
“工资还想要不要了?不要就滚,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王二球当然不可能不要工资,就拿着工资滚了。
发薪整整发了一天,一直到夜幕降临,财务们和林兵都走了,办公室里才出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