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听了,顿时只把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面。
“是他!一定是他!”灼华有些激动,连脖子上的筋脉都有些突起:“他之前答应我帮我二哥翻案,一转头却勾结我大哥这么害我!一定是因为他相信了我说的那些话!怪不得他当时听了那些话没有什么反应,原来是准备了在这里等我!狠!真是够狠!”。
谢君南听得困惑:“你与他说了什么?”。
灼华抬眼,盯着谢君南看:“我告诉武临清,我定亲了,只不过我没跟他说与我定亲的人是谁,我说那人是个文人是四君子”。
谢君南骤然一惊,心口里瞬间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他盯着灼华眸低的不可思议一闪而过,可过后被取代的却是……险些掩藏不住的笑意……
灼华狐疑:“怎么了?难道……”。
“他相信了”谢君南轻叹,他垂了眼睑轻轻摇头:“武临清相信了你的话,所以才会转身便又给你下了这么一步局”。
“难道武临清真的认识这四君子吗?”这下灼华有些慌了:“我只是笃定了武临清不认识这四君子,才敢这么胡说糊弄他的,万一他去跟四君子对峙,那我怎么办?”。
“你别慌”谢君南忙安抚他:“武临清不会去跟四君子对峙的,他若是要去对峙,也不会在今日对你下这样的手,你放心”。
“真的?”灼华将信将疑。
谢君南点头:“我保证他不会”。
灼华仍旧还是觉得不安。
谢君南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粥,道:“与你说了这么一会的话,你在这里坐会,我去让人进来收拾一下,再另外给你乘碗粥过来”。
灼华扭头,一看见那打翻在地上的粥,就像是在证明自己之前冲动之下做过事,顿时就有些不太自在,好在谢君南在交代完后就起身出去了。
房间里被人收拾过后,灼华长长呼一口气,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这才发现这里居然不是酒肆厢房,而是一处小院里面,窗户外头有池塘凉亭,假山小桥,花圃里还栽种了不少盛开的花朵,夜色中,只觉得香气格外凝神。
这里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谢君南在陶城暂时的府邸吗?
正想着,门外谢君南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个瓷碗,他看灼华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淡淡一哂走近便道:“这里是陶城的一处四合院,因为逗留这里,住在酒肆不方便,便暂时将这里盘了下来”。
灼华闻声,刚回头,谢君南便将瓷碗递到他的手里:“粥还热着,趁热吃了,一会回去再躺一躺,发发汗对你身体好些”。
灼华道了声谢谢,便端起瓷碗开始食用。
谢君南站他身边,像是看出了灼华的不自在,他淡淡一哂,突然说道:“这几日,我在让人查你二哥的事时,倒是无意间发现你大哥与那王公子走得颇近”。
灼华一怔。
谢君南道:“那王公子不知与你大哥达成了什么交易,促使他二人此番联手,子清的事,可以说你大哥也有功劳,而你大哥与王公子的相识,这其中当是有人搭桥铺路了”。
灼华皱眉,他猜测,连英与王公子的相识,如果真是有人搭桥铺路的话,那这个人多半都是杨普业!
“可是……我大哥与武临清又是怎么会狼狈为奸的?”灼华不懂。
谢君南看他一眼:“这个应当是武临清寻上你大哥的,至于他许了你大哥什么好处,我的人暂时还不知道”。
听到这些,灼华更觉得气得难受,他都不知道之前在酒肆的时候,他大哥是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出那些打脸的话来!
转眼时,谢君南见灼华虽然在吃着粥,可那腮帮子却胀鼓鼓的,他轻笑一声,忽而在灼华的头上揉了几下:“吃完了,一会记得去躺会捂捂汗,稍后我会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今晚上你好好歇息,明日我送你回去”。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灼华怎么可能还能好好休息?不过许是因为真的病了,躺在床头捂汗的时候,不知不觉灼华还真的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翌日了,新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床头的。
看着那料子顺滑赞新的衣服,灼华伸手摸了摸,可终究还是没有换上,他只问了人,要回他原了的那身衣裳,谢君南看到他时,倒也不觉得意外,可灼华却有些不好意思,他抓抓头,解释道:“我看你那身衣裳料子挺贵的,我也还不起,所以就还是穿我原来的这身,也免得到时候回去吓着我阿娘他们”。
谢君南点头:“倒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了,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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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与谢君南出现在李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只有红儿,他在揉了揉眼后,突然欢呼着喊了一声君南哥哥,就朝着谢君南扑了过去,一把将谢君南给紧紧抱住。
谢君南急忙反手搂住红儿,他摸着红儿的头,也是一脸笑意:“红儿好像又长高一些,就是瘦了不少”。
红儿死死扒着他,小脸显得十分委屈:“二哥被人关起来了,要关十八年啊,阿爹又被人打了,阿娘都哭了好多天了,我心疼,也吃不好睡不着,所以就瘦了”。
谢君南笑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我来了,红儿以后就可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
这话听得众人狐疑,隐隐约约像是猜到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不过红儿却惊喜着,脱口就问:“君南哥哥!你是不是能救我二哥!你救救我二哥吧二哥好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