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仍旧闭着眼,嘿嘿傻乐:“把薛见...按在地上,当马骑,再享...齐人之福...”
薛见:“...”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想到阿枣那晚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归来,抚着下巴一脸思量,阿枣难道是瞧出了什么,或者猜出了几成?
在他心里这事不算什么,他摘下面具,亲了亲她带着酒香的唇瓣,轻笑道:“看看你还有什么鬼把戏。”
第72章
阿枣没想到坑人终坑己,本来想灌醉河神呢,结果被灌醉的居然是自己,醒来的时候忍不住捧着脑袋直‘哎呦’,她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就睡在河神旁边,他一只手还垫在自己身下,似乎是沉沉睡了过去。
阿枣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苍蝇式搓搓手就要掀他面具,没想到手刚触及,就被他一下子按住,面具底下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定定地瞧着她。
阿枣还就不信了!她不等他反应过来,立刻问道:“你是谁?”
薛见岂会被她这点小伎俩蒙蔽,微微挺起身子,无声地看着她。
阿枣气的直咬牙,不过她脑子里的骚操作还不少,突然扑上来开始扯他衣服,咬牙切齿地道:“河神,咱们同床共枕过一晚,你的清白已经是毁了,不如咱们这就成了好事吧!”
薛见:“...”
她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他,见他没反应,又故意凑过来要亲她,她这边只是假意,薛见却不打算放过送到嘴边的美味,稍稍一抬头就贴住了嫣红的两瓣唇,舌尖扫过她的唇瓣,又长驱直入,在她的唇齿中不断挑逗翻搅,引得她追逐自己。
阿枣没想到他这么主动,在心里靠了声,舌尖顶出想把他推出去,没想到他假意退出之后,又趁其不备攻了进来,她张嘴要咬,他又逗着她不让她得逞,两人你来我往几回,阿枣累的气喘吁吁,还是薛见占了上风,一翻身将她按在身下,辗转亲吻,又挑逗着亲亲她的下巴。
阿枣已经瘫软在床上,勉强撑起身子来用力把他推开,她撑起身子来重重喘气,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占什么便宜!”
河神低头写道:“小试一次倒也无妨。”
他似笑非笑,又写道:“我本以为龙阳之风有些怪异,现在瞧来倒也不错,沈兄可还要试试?”
阿枣:“...”
阿枣连着几击都落了空,气的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不过瞧他这样心里更确定了几分,撇撇嘴道:“好啊,不过你先把你那花柳病治好,省的给我染上。”
薛见:“...”
他面无表情地写:“在下身体康健,并无疾病在身。”
阿枣故作疑惑:“可是我们殿下说的啊,他还说你不能人.道,咱俩要是好了,只能劳累我在上面了。”
她拍着胸脯笑道:“放心,我可是有八两重的人啊,保证满足你!”
薛见:“...”
薛见第二次把她扔了出去。
他正琢磨着阿枣的反常,常宁敲门进来,低声报道:“殿下,平川刚递话过来,假扮成您往寻阳赶的那人,最近不大安分。”
那个假扮成他的替身?那人身姿脸型都和薛见有几分相像,所以他才选了这人,让他模仿自己举止说话一年多,这回是第一次派上用场,薛见自然敢让那人顶替自己,自然有完全准备,听说他不安分,不由蹙了蹙眉。
他问道:“怎么个不安分法?”
常宁哭笑不得:“您让他在青州以船舶损坏为借口逗留了几日,当地不少官员宴请他,还送了不少美人来,听说他都照单全收了,还去青楼狎妓。”
薛见:“...”
这事要是让阿枣知道...他皱眉道:“平川没拦着?”
一般男人狎妓也不算什么,他却不一样,他可是很在意自己名声的。
常宁叹了口气,也觉着好友糊涂:“平川觉着男人狎妓不是大事,就没怎么拦着。”他顿了下,又道:“听说那人不仅狎妓,还被一个行首给迷的神魂颠倒,这可就麻烦了。”
薛见点着桌面的手指用了些力道,常宁立刻道:“殿下,我去信跟平川说说?”
薛见颔首,又淡淡道:“跟平川说,若是不行就不要留那人了,大不了称病说我这些日子出不得门。”
常宁点头应了。
阿枣连接受挫,还被他白占了便宜,不过她显然是越挫越勇型的,转眼又琢磨出了一个外招,兴冲冲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飘着油花的凉鸡汤来,河神门口叫唤:“河神,我给你送汤来啦!你快开门!”
薛见:“...”
他颇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起身开门,阿枣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碗鸡汤尽数泼在薛见身上,幸好她特意盛的凉鸡汤,不然薛见这会儿已经毁容了。
油腻腻的鸡汤顺着他下巴往下滴,幸好他现在带着面具,不然阿枣指定能看见他爆出的青筋。
阿枣故作惊讶,从怀里抽出绢子来要帮他擦脸:“哎呀,本来好心给你端鸡汤来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把面具摘了我来给你擦擦!”
薛见:“...”
薛见对她的持之以恒十分佩服,如果阿枣在朝政上有这份执着,她现在没准已经封侯拜相了。
薛见面无表情地挡住她的手,自己掏出绢子来把面具擦了擦,又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和领口,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按,阿枣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在她掌心里划字:“擦。”
阿枣脸色一下子苦逼下来,帮他擦着脖颈上的油滴,又想到薛见前胸那颗小痣,立刻又兴奋起来,刚想拽他衣服,兴冲冲地道:“你领子也脏了,我帮你擦擦。”
薛见毫无防备地被他一下子扯开了领子,阿枣就看见光致致的肌肤和紧实流畅的肌肉,她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找那颗小痣,手指却无意中擦过他胸前那一点,薛见身子微僵,立马伸手把领口拢好,拢的严严实实,让自己比圣女还贞洁,又在她手上划道:“自重。”
阿枣:“...”这不科学!
......
就在薛见跟阿枣斗智斗勇的当口,皇上也知道了沈长史被人挟持的消息,他一开始没想转过来,过了会才意识到八成是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干的,后来再命人探听薛见的消息,回报说他人在青州修整,他又琢磨半晌,想他应该是派手下劫的人,不由暴跳如雷。
这么一耽搁薛见已经快到青州和自己的人接上头了,而且这怎么说也不是光荣的事,皇上总不能宣布捉拿他,但也不想轻易饶过,立刻下旨:“封锁从京城到青州的河道关口,看到可疑的船只立即扣下!”
他说完怒哼了一声,不悦道:“见到沈长史把他给我带回来,老四真是反了天了!”
底下人领命传旨,皇上这才觉着一口气平顺下来,没想到又有内侍急匆匆前来报道:“皇上,不好了,李殿下府里的人传来信,说李殿下他,他,他...”
皇上心里先起了不好的预感,李兰籍可是用来牵制后周的质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庄朝和后周只怕要大战一场,皱眉道:“好好说话,他究竟怎么了?”
内侍哭丧着脸道:“他自戕了!尸首才从井里抬出来!”
皇上的脸色变了。
......
阿枣和薛见斗智斗勇几天,已经是心力交瘁,事情没成不说,还被他占了不少便宜,彻底熄了心思,原本的确定也渐渐动摇起来——她有时候觉着河神就是薛见,有时候又觉着完全是两个人,再这么下去她自己都要精分了。
她正在坚持就是胜利和放弃也很治愈中纠结,突然船身一顿,她晃了下,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忙稳住身形推门问道:“怎么了这是?”
薛见也开门出来,常宁解释道:“已经到青州了,管河道的船舶司让我们停船检查。”他迟疑道:“不过咱们这几艘船打的是四殿下的旗号,一般官府都会给几分薄面,今儿怎么这般不客气?直接用快艇围船了,瞧着倒像是要逼停的架势。”
阿枣听他说完也探头往窗外瞧了眼,此时已经入夜,河道上的船舶不多,一眼就能瞧见十来艘蜈蚣快艇把河神的商船围住了。
薛见拧眉不语,常宁知道沈入扣在这儿他不方便说话,于是向阿枣拱手道:“劳烦沈长史到船尾帮忙看着。”
阿枣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薛见这才道:“冲过去。”
常宁愣了下,为难道:“咱们这几艘是商船,怕是比不过蜈蚣快艇。”
薛见道:“我已经吩咐平川今晚在前面禾丰码头处接应,在往前两里就是禾丰码头。”
常宁一喜道:“到时候您就能名正言顺地恢复身份,让官府的几艘快艇退下了。”人人都知道四殿下如今在青州,他现在就是露真脸也没人信,只能先去青州跟手下汇合。
他喜完又皱眉道:“只盼着那替身别出什么问题,不然可棘手了。”
薛见找的那个替身最近没少生事,狎妓完又勾搭良家女子,还调戏官宦小姐,搞得薛见在青州的名声惨不忍睹,连平川的话也不大听了。
薛见眯起了眼,常宁见他答应,去找船工加速准备硬冲过去,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就冲出了一里地,不过后面的蜈蚣快艇也跟的极紧,后面的快艇眼瞧着他们要走,突然架了炮台,一言不合就开始开了几炮。虽说皇上下令不许伤人,但真到了关键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
阿枣正站在船尾,就觉着商船剧烈摇晃了几下,然后船体整个往河里倾斜,她下意识地想抓住栏杆,不过还没等她抓稳,人就跟下饺子似的落进了水里。
她情急之下呛了好几口水,幸好水性不错,及时保持了平衡,她一边往商船的地方游,一边眯眼观察着周遭情况,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河水冲到了哪里,商船和船上的人也看不见了。
她正在心慌,忽然就见一艘楼船从禾丰码头那边往商船这里驶过来,船头上还远远站着个人,阿枣大声呼救,楼船似乎听到了她的呼救,往这边行驶了过来。
阿枣心里一松,又抬眼一看,发现船头立着的人竟然是薛见。
她见着薛见,心里大喜,觉着算是得救了,又大声喊了几句!
薛见也看见了她,眯起眼睛似乎在辨认,确认了人之后,他半蹲下来冲她伸出手:“上来。”
她愣了下,脑子还没转过来,本着对薛见的绝对信任,身体先一步有了动作,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却忽然顿了下,觉着有些不对劲。
第73章
阿枣已经几乎确定河神就是薛见,眼见着这个薛见,身上的着装和船上的那个完全不一样,她不由得愣住了,总不可能薛见在这一会的功夫换了身衣裳吧?
难道她误会了?河神和薛见是两个人?那她这些天在河神面前的表演真是丢人。
她还没想转过来,楼船上站着的薛见就已经用力把她拽了上来,阿枣被凉冰冰的河水泡的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道:“殿下,你,你怎么在这儿?阿嚏!”
薛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在等人。”
这时船头一阵夜风吹来,阿枣浑身都在滴滴答答的淌水,也没注意到他眼神如何,抱着膀子冻的直哆嗦:“对,对了!河神他们的商船方才被官府追击,殿下你赶紧去接应,应该就在前面一点,他们应该也落了水,殿下快去救人吧!”
薛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自然会去。”
阿枣又打了个喷嚏,薛见递给她一块帕子,低头帮她擦着脸,阿枣的主要问题又不在脸上,她哆哆嗦嗦地道:“殿下,殿下,你这儿有多余的干衣服没?先借我穿一下?”
薛见让人把她带到了船舱里,阿枣觉着有些不对,等进了船里才想起哪里不对了,虽然举止没什么问题,但好像眼神有些不像薛见平常的样子,真是奇了。
她进了楼船里,四下一打量,本来想找平川说话呢,却没见着薛见的几个心腹,只有神情肃穆腰配长刀的护卫来回巡视。
这就更古怪了,阿枣一边思忖一边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等换好衣裳之后她就到了甲板上,薛见还在那里立着,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几艘翻了的商船,还有河神的十几个手下在商船旁边,准备往岸上游,那些官府派出的蜈蚣快艇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引到其他岔道上,还是见逮不着人回去了。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却没看见河神,不由得暗暗心急,恨不得自己跳下去找一圈:“殿下,河神他们呢?”
薛见全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可能是被水冲到别处去了。”
阿枣焦急道:“河神怎么说也是你的下属,对你忠心耿耿,殿下岂能如此漠然?”
薛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莫要以为我对你不漠然,对别人也一样热情了。”
这话倒也没问题,十分附和薛见的人设,但她心里奇怪的感觉又升了起来,勉强定了定神,轻声问道:“殿下还急着您走之前我跟您说过什么吗?”
她心里往下一直沉,又看了看周遭的护卫,把手里的匕首塞了回去。
薛见正欲回答,这时候楼船已经贴近了那几艘商船,他就不再说话,抬手往前点了点:“放箭。”
在阿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楼船的几个护卫就往河面上倾倒了数桶火油,十几个护卫手持火.箭,对着商船上幸存的十几个薛见手下激射过去,转眼河面上就成了一片火海,惨叫哀嚎不断传出来。
阿枣惊怒地抓住薛见质问:“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