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韩百航叫来高洪义,命令备好一辆汽车,他要去见一个人。
高洪义知道他要见的,就是昨天晚上别墅的主人,连忙询问韩百航打算带多少人马去。
韩百航轻轻一笑,一个都不带,就你跟我去。
高洪义连忙摆手:“不行,师长,这太危险了,那可是全上海最心狠手辣的人,那可是青帮老大,流氓头子杜月笙啊,您就这样去,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不行不行,是在太危险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去!”
韩百航呵呵一笑道,不就是流氓吗,咱们大大小小的流氓也见过不少,有什么好担心的,流氓也是人,再说了,我看杜月笙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嘛,咱们去是讲理的,又不是去拼命,别这么紧张,就你跟我去。便询问车是否已经备好。
“师长,车备好了。”高洪义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就走吧,还磨蹭什么。”
“师长,您再考虑考虑,万一……这个,可怎么办啊?”高洪义踌躇道。
“你他娘的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了,杀的人都够一个排了,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磨磨唧唧的,上车,走!”
一俩黑色的老爷车穿过上海繁华的街道,稳稳地停在了杜月笙的公馆前。这一路上到再也没遇见像昨晚那样的事。
高洪义下了车,连忙跑过去帮韩百航打开车门,迎接他出来。
本来依照两人的关系,并不必要这样生分,但是毕竟这是在外边,高洪义觉得不能让人小瞧了韩百航,架势一定要做足了,别人才能够重视起来。
韩百航倒觉得无所谓,有没有架势无所谓,走的时候能拿走利益就够了,到至于什么面子的,并不是很重要。只要你有实力,就算今天是步行过来的,别人也得颠颠的跑过来迎接你。如果本事不行,后面就算跟着一支军队,也不会有人拿正眼瞧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强者,才能赢得尊重。
车停在杜家公馆门口,连忙有人过来询问,高洪义拿出韩百航的拜帖,递了过去,那人一看是名动上海最近风头一时无俩的韩百航韩师长,连忙鞠了一躬,急忙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只见一个清瘦精神的穿着长衫的满人快步出来迎接,韩百航知道这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青帮大佬杜月笙。
这杜月笙从小也是穷人出生,一步一步从黑帮成长起来,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小时候只念过四个月的书,勉勉强强能写自己的名字,不过他一生却敬重读书人,自己也喜欢穿长袍,以示文雅,虽说也是个流氓,也做过不少杀人越货的事情,但是在民族大义上,从来没有含糊过,称得上是一个古典流氓。韩百航对这样的人还是比较敬重的。
见到杜月笙疾步走了过来,韩百航也快走两步,两人互相作揖,问候一番。
杜月笙对韩百航自然是盛情称赞,“韩师长果然名不虚传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国家能有韩师长这样的英才,是国家之幸啊!”
韩百航也是哈哈一笑,客套道,“杜先生过誉了,韩某只不过是千千万万普通军人中的一个,做了点中国军人该做的事情,哪里配得上这样的盛赞呢,倒是杜先生,能够把大上海这鱼龙混杂的十里洋场整理的井井有条,倒是功不可没啊!”
杜月笙道不知道是客气还是心中真正佩服,“韩师长说的好啊,我中国军人要是个个都能像韩师长这样,那国家有望啊!嗨!说了半天,还在门外头站着,韩师长,里面请!说着,右手微微做出请的姿势,自走在前边领路。”
两方在大厅里落座,女佣人端上上好的西湖龙井,韩百航轻轻品尝一口,顿时茶香扑鼻,神亲气爽,盛赞了一声好茶!
韩百航赞了一声,放下茶杯有意无意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叹了口气道:“这十里洋场也不太平,韩某昨天晚上遭人刺杀,夜不能眠,今天早上起来乏困的不行,喝了一口杜先生的茶,顿时觉得好多了!”
杜月笙心里一惊,“不知韩师长昨夜收到了什么惊吓?”
韩百航道:“昨夜正准备在路边吃点东西,谁知道突然窜出来一个杀手,明晃晃的刀子直冲我而来,幸好我反应敏捷,不然今日怕是见不上先生了!”
杜月笙放下茶杯,“哦?有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韩师长可曾抓到凶手?”
“抓住是抓住了,可是后来又让他给逃脱了!”韩百航把玩着茶盖,意味深长的瞟了杜月笙的脸色。
杜月笙道心中一轻松,脸上却沉色道:“没想带这杀手还能有这样的本事!不过韩师长,你放心,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这大上海,哪个人不给我杜月笙几分薄面,竟然有人想要刺杀韩师长,那就是跟我杜月笙过不去,你放心,只要还在上海,就没有我杜月笙找不出来的人!”
韩百航面笑心不笑,“那可真是有劳杜先生费心了。不过……”
“韩师长,不过什么?”杜月笙面色微微一沉,
韩百航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吟吟道:“不过昨天晚上,我的手下有人可能看花了眼,竟然说那刺客跑进了杜先生的府上,真实胡言乱语,叫我抽了两个大耳刮子,训斥了一顿。真实造谣,杜先生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对吧,杜先生?”
杜月笙暗惊,发了怒,拍桌骂道:“妈的,知不道哪个小赤佬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老子想要谁的命,还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吗?啊?”
韩百航笑笑,“我就说嘛,一个是我那个手下看走眼了,杜先生不要生气。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我们不必为这样的小事动气,您说呢?”
“哦?原来韩师长今日上门还有更重要的事?”杜月笙眉毛一皱,心里松了口气。
韩百航看着杜月笙,淡淡道:“那是自然,要是只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韩某怎么赶来打扰杜先生呢?”
“韩师长,杜月笙虽然执掌青帮这么多年,但是不怕你见外,骨子里还是个粗人,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懂得文化人那些弯弯绕,我只知道,拳头大道理就硬,韩师长还有什么事,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杜月笙站了起来,盯着韩百航的眼睛,他知道韩百航所来肯定不只是问罪,不然来的就是部队了。
韩百航推开茶盏,哈哈一笑道:“我就喜欢杜先生这样的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来找先生是想托杜先生办一批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