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黛玉由此一问,实在是宝钗眼睛时不时便盯着黛玉衣裳。要是之前即便宝钗惊异也断然不会如此失态,只是之前在宝玉那受了闲气,心中不自在,在黛玉这边又接二连三的被一些东西晃了眼睛,一时便没控制住神态。
“我刚从宝玉那来,不知林妹妹可去看过宝玉。”宝钗微微闭了眼睛,直接拿话扯开。
黛玉被宝钗这一问,便有些不爽起来,只是宝钗一脸坦荡,黛玉也不好多说,只道:“宝二爷伤了那里,我想着我一个姑娘家不便前去,只昨日让雪雁送了点吃食过去。”
宝钗笑了笑,起身道:“我从宝兄弟那过来,瞧着宝兄弟屋里除了晴雯还上心外,其余丫头竟然都找不到人,一屋子的脏衣服脏被褥都没人收拾,着实难过。”
黛玉沉默片刻,转而道:“二姐姐三姐姐刚接手理家,想必还顾不过来,要不我让紫鹃去二姐姐那边说一声,好好治一治那些偷奸耍滑的丫头。”
宝钗方才那话不过是想试探黛玉对宝玉感情,却不成想黛玉不仅没往那方面想,竟然还说着这些,一时便自己都觉得好笑。想来自己整日里为了宝玉做了不少事,更是无形中把黛玉当做了对手,如今才发现黛玉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黛玉从来没把宝玉放在眼里。
这边黛玉送走宝钗,便叫紫鹃把那些穗子摊开放在书桌上,又从盒子里郑重的拿出匕首来,一个个的搭配起来,不是嫌这个颜色太淡便是嫌那个结打的不好,最后挑中了一个红色玉扣和一个万事如意结的穗子。
且说天还没亮,张瑛院子里的下人们便忙了起来,虽早就把一应衣裳用具都打理好,可难得出远门的贾琏还是睡不好,这不一早便叫了两个小厮把马车都看了一遍,确定车轱辘都是好的,这才回了屋子叫饭。
张瑛早早的便穿了一身窄袖衣裳,见了贾琏道:“吃完早点还要去给老太太辞行,你方才去哪了。”
贾琏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又去看马车了,遂抱起一旁吃的满嘴糊糊的哥儿道:“瞧我儿子,这么小就会自己喝粥了。”说着便拿了帕子把他嘴擦了。
那孩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瞅着贾琏含糊的说了几个字,贾琏越听越觉得是在喊爸爸,当即高兴地抱着他冲着张瑛道:“快听,我儿子喊我爸爸了。”
这几日哥儿时常嘀嘀咕咕说话,张瑛细听,不过是几句不成话的咿咿呀呀哪里是喊爸爸。不过瞧着贾琏这般高兴,不忍说破,只笑着道:“确实喊你来着。”
得了张瑛这话,贾琏越发高兴,一路抱着哥儿去了贾母那边辞行。
贾母见贾琏抱着孩子,虽嘴上没说什么,可心理到底有些不痛快。按照她的想法,男子抱孙不抱儿,哪里有大男人抱着儿子满府乱转的道理,只是眼下贾琏正得意,贾母也不便多说。
贾琏张瑛今日走,满府的人都汇聚的荣庆堂,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贾琏抱着哥儿已经先行一步上了车,便见着王夫人坐着马车赶来,一见贾母便道:“瞧我这脑子,今儿是琏儿夫妻去滨海的好日子,我竟来晚了,该罚。”说着便拉过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道:“这是我贴身丫头叫金钏,不如让她跟着琏儿媳妇好好伺候琏儿,路上也多个人伺候。”
贾母一听便道:“做得好,琏儿也该多个伺候的人了。”贾母说着看了一眼张瑛,张瑛没想到王夫人竟然突然来这么一着,贾母又一脸赞同。
“那就多谢婶婶了。”张瑛看了一眼王夫人,暗想这王夫人前几日刚狠狠的丢了脸,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事人一般送了个丫头过来,可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张瑛直接上了马车,金钏跟在后头,菊青冷笑一声,指着后面那辆道:“你去那一辆。”
金钏一脸羞红的小跑着过去,菊青扶着张瑛上车,又从贾琏手里接过哥儿这才去了奶妈那辆车。
贾琏见张瑛面色有异,又听着外头偶尔传来几句王夫人话音,便取笑道:“二房都你被赶走了,怎么你看着她还不痛快。”
张瑛一撇头,掀了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荣国府大门,最后合上车帘道:“表哥这话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二老爷到底是谁赶走的!”
贾琏笑着拉过张瑛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把玩,一双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好好好,是我赶走的行吧!”贾琏说道这里,又接着道:“说起来,父亲这么竟然难得的这般坚定,倒是少见。”
“到底是你父亲,难道还不帮着自己人。”张瑛说着,瞄了一眼贾琏,看了看后面马车方向道:“你猜刚才你亲婶婶给你送了什么。”
“左不过是些吃食布匹,要么就是古玩字画。”贾琏说着,见张瑛一脸审视,不免背心出了汗来,忙说道:“难道是不好的东西。”
“好得很!”张瑛说话间便带了一点酸气,可说完后又觉得自己不够淡定,遂吃了一粒乌梅道:“婶婶把她贴身丫头金钏送给你了。”
张瑛装作不在意的拿了一本书翻开,可眼神却时不时的瞥向贾琏,而贾琏先是被张瑛这吃醋的样给逗乐了,接着想起王夫人平白惹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后上前搂着张瑛道:“表妹,你说着金钏该如何处置。”
张瑛手肘一捅贾琏道,上手碰了碰贾琏的脸颊道:“我就想知道表哥怎么想!”
贾琏被张瑛弄得痒痒,一把抓住张瑛手指道:“不过是个丫头,要是听话就让她干些粗活,要是不喜欢发卖了便是,多大点事。”
张瑛心中一喜,脸上不自由主的笑了起来,盯着贾琏道:“表哥可见过金钏,长得可是娇媚的很那。”
贾琏勾了勾张瑛下巴,一双手缓缓伸入张瑛后腰,贴近张瑛耳畔道:“再叫一声表哥听听。”
张瑛红了脸,作势要推开贾琏,却被贾琏一把挡住,暗哑的嗓音在张瑛耳边道:“别动!再动我就……”
第99章
这一路上, 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着实好好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场。
张瑛两辈子以来头一次出了一趟远门, 不自由主的便彻底放松下来, 离开了京城的大宅子,整个人都松泛了起来, 眉眼间带着欢快, 连步伐都越发轻灵起来。
日头高升, 贾琏穿着一身官服骑在马上, 才刚到城门口便见着已经有人在迎接了。
贾琏下马, 领头一个弓着背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朝着贾琏便道:“贾大人。”
来之前贾琏便打听了大概,滨海递出沿海,时常有倭寇来犯,朝廷再次驻扎了五千多水军,而贾琏此次便是被调来此处当总兵。之前的总兵年纪大了,早前两年便递了折子要告老还乡,想来这位便是那位路总兵。贾琏当即便拱手作揖道:“陆大人有礼”说着便和陆大人一起进了内城。
之前贾琏知道这位陆大人不过五十岁左右, 今儿一看要是他是七十都有人相信。只是虽看着老迈, 可精神头却不错, 他带着贾琏往总兵府一路走去, 走了半条街突然摸了摸没有多少头发的后脑道:“瞧我这人,我习惯了每天走绕城走一圈的习惯,贾大人舟车劳顿, 想必是极累了。”
“这些日子整日不是马车便是骑马,早就想活动活动了,在下劳烦陆大人了。”贾琏说完,陆大人摆了摆手道:“应该的,无需这般客气。”说着便一指前头道:“这条街是滨海城最繁华的街市,贾大人这边走。”
陆大人带着贾琏一边走一边说,大都是些细碎小事,其中夹杂了几句滨海人文风俗,贾琏心知这事陆大人有意提点自己,当即便把这些事都记在了心理。
而张瑛等则由陆大人带来的小厮领着直接去了总兵府衙门后宅。
贾琏听了一路的话,对这位陆大人着实佩服。滨海这地方有汉人更有不少南蛮人,而这些南蛮人里面还分了三四个不同的民族。这些民族之间习惯风俗人文皆不同。陆大人这些年为了维持这些平衡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
说到这里,陆大人看了看前头的大宅子道:“本地郭县令今晚在县衙置办了酒席给贾大人接风,我就先回去了。”
陆大人虽已经退下,可在此地任职多年,贾琏早就想向他讨教讨教,方才陆大人一路言语,贾琏心下欢喜,便起了结交之意。
那陆大人摆了摆手道:“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我老伴回了老家,我还要在此地多呆几日。贾大人还是歇一歇,今儿晚上再一起喝酒说话。”
有了这话,贾琏遂放下心来,本以为陆大人仍旧住在总兵衙门,没想到竟然已经搬走,也不知该说他识趣还是通透。当即对这位陆大人便又敬重了两分。
一路上虽吃穿用度都有专人伺候,可到底有许多不便,贾琏刚进了内府后院,便见着菊青带着几个丫头在搬东西。莲香迎了过来,“二爷,已经备了水,二爷可要现在就洗漱。”
“屋子怎么样?”贾琏一边往里走,一边顺口问了一句。
莲香跟在后头帮贾琏把衣裳解开,笑着说道:“庭院小了点,可干净清爽,还带着一股淡淡海水味,好闻的很。”
贾琏闻言顿了顿,转而笑道:“咱们现在就在海边,哪都有海水味,等过几天你们就要嫌弃这味了。”
莲香闻言当即捂嘴道:“还是二爷有见识,瞧我这人,笨的很。”莲香说着便退了出去。
张瑛做主把孩子安置在西厢房,奶妈小红日夜陪着,倒是不缺什么。这孩子玩了一路,刚才在车上还精神的很,如今倒是睡着了。
待张瑛回了里屋,便见着贾琏洗漱好正坐在软榻上,而莲香则拿着一把半月形的梳子在给贾琏梳头。张瑛接过莲香手里的牛角梳,菊青则拉着莲香退了出来,轻轻合上门,莲香略带着点不喜道:“干嘛拉我!”
菊青往边上走了两步,低声道:“你没看出来,二爷二奶奶有话要说!”
“二奶奶还没说什么,你倒有意见了。”莲香歪了歪嘴,拨弄着手上的玉镯。
这玉镯菊青几人没人都有几副,都是张瑛平时赏的,菊青平日没见莲香戴,没想到今儿竟然戴上了,配上她一身水青色长裙,倒是分外的娇媚。
实在是菊青的脸色过于直接,莲香一甩帕子扭了头说道:“你也别多想,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出路罢了。”
“什么出路,你想做姨娘。”菊青的话带着一股子冷嘲,而莲香嘴角微微一皱,看着菊青道:“我不像你,你亲娘是二奶奶奶妈,你哥哥如今又在贾府账房,就算你亲娘不帮你着想,你哥哥也会照顾你,可我就孤零零一个人,总得早作打算。”
莲香这话说的直白,菊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绷着一张脸说道:“看在咱们自小一块长大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咱们家姑娘不是那种会让丫头做姨娘的人。”
菊青说完便走了,看着还留在原地的莲香,菊青这心理空空的,说起来四个丫头自小都是伺候张瑛的,情谊本就不一般,如今姑娘过的又越来越好,和二爷的关系也融洽的很,菊青为张瑛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安定不少。只是没想到,一向安分的莲香竟然起了这种心思。
里屋,张瑛拿了麻布把贾琏的头发擦干,用梳子梳好,最后在头顶盘了髻用一根蓝绸带子系好,最后还插了一根尾端带红的鸟雀发簪。
贾琏起身拉着张瑛坐下,拿起张瑛方才拿过的牛角梳给张瑛梳头,张瑛看着铜镜中的贾琏,嘴角带勾,想着不论贾琏不论把自己头发折腾成何造型,都要大肆赞扬一番。
却不想,贾琏手巧,不多时便盘了一个圆髻。这发髻简单,胜在自然,张瑛忍不住便赞道:“表哥还有这手艺,别是给多少人理过头发了。”张瑛说着便挑眉看向贾琏。贾琏哈哈笑,倚坐在张瑛身侧,揽着张瑛小腰道:“时常看你对镜梳妆,时间久了也就略知一二了。”贾琏说着便拿了一只红宝石金簪,张瑛笑着压住贾琏的手娇嗔道:“头一次见面,会不会显得太奢靡了些。”
贾琏笑着仍旧拿起来,插在张瑛左边鬓角处,张瑛微微侧了脸给贾琏看,脸色微微发红道:“像个土财主似的。”这柄红宝石金簪有手心那么大,菱形镂空叶片造型,当中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惹眼的很。
“那也是个美貌的土财主。”贾琏说着,张瑛拿了两朵浅色绢花簪在耳旁,这么一衬既显了红宝石的夺目又带了三分淡雅。
郭县令的接风宴办在县衙,贾琏刚到门口便见着县衙门口有人在等着了,贾琏下了马车后抱拳道:“陆大人。”
陆大人一张满是褶子的脸笑呵呵指着身后的一个穿着软甲的年轻人道:“这位是江沉,如今担任副参将。”
江沉肤色白皙,个子比贾琏略矮些,一双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对着贾琏道:“在下江沉见过贾大人。”
贾琏来之前便知道这里有两位参将,一位是江沉,另一位是肖炎。江沉是本地人,本是孤儿后来陆大人看中,一路升至参将,而肖炎则是朝廷委派,已经在此地呆了三年多。
“幸会,幸会。”贾琏说着,便和陆大人江沉一起进了府衙,迎面便见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过来,陆大人当即道:“这位就是郭县令。”
那郭县令笑着便上前道:“本来我想着亲自去城门口迎接贾大人,只是老陆这人非不让。”
贾琏颇带意味的看了一眼陆大人,而陆大人则满不在乎的看了看四周。县令夫人是个美貌妇人,瞧着比郭县令年轻许多,见张瑛站在贾琏身后无话,便上前道:“这位夫人想必就是总兵夫人了,果然是从京城来了,瞧着就和我们不一样。”说着便满嘴的奉承话一堆一堆。
待众人落座,郭县令请贾琏坐在上首,贾琏拉着陆大人一并坐下,陆大人则安然坐下,郭县令对面坐着江沉,再往下则是县衙的师爷等人。
贾琏暗想,也不知另一位参将肖炎为何没来,这事在脑中想了下,便放了开去。
因着是沿海,酒席上以海产居多,且大多是水煮清蒸。贾琏鲜少吃这些,倒是觉得十分可口,张瑛也觉得不错,只是县令夫人一直在旁嘀嘀咕咕,不是说张瑛衣着华丽优雅便是夸赞张瑛貌美端庄。更是对张瑛头上那一只红宝石发簪赞不绝口。
一开始张瑛还能勉强应和两句,最后那些话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冒出来,说的张瑛脸色泛红,最后只得干笑了两下,装作对面前的清蒸皮皮虾十分欢喜模样。
瞧着张瑛不再搭理自己,县令夫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总兵夫人要是喜欢这些,改明我让人给夫人送个两筐子,在海边这东西不值钱。”
张瑛吃了一半的皮皮虾,被这话一闹,也不知该继续吃还是放下,最后看了眼县令夫人道:“我瞧着郭夫人年纪尚轻,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县令夫人听闻,当即捂着嘴笑道,“总兵夫人真会说话,我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说着便伸出三个指头来,今年正好三十整。”
“真年轻,郭夫人要不说,我还以为比我小呢!”张瑛说完,便见着那郭夫人笑的花枝乱颤,捧腹道:“总兵夫人真会说话,京城来的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这一顿酒宴就在互相客套中结束,贾琏多喝了两杯,临上车前脚步已经开始虚浮,江沉扶着贾琏上了马车,张瑛谢过陆大人和郭县令后便对江沉道:“江参将也累了,多谢了。”
江沉见着贾琏进了马车内便靠在软垫上不语,便说道:“贾大人喝醉了,不如让我护送大人和夫人回去。”
张瑛笑着推拒道:“多谢参将,县衙离总兵府不远,况且车夫小厮都在,不妨事,江参将也早些回去歇息。”
江沉见此,便抱拳骑马而去。
张瑛招呼车夫赶车,进了车厢便见着贾琏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当即便笑着靠在贾琏身侧道:“怎么好端端的装醉,要不是我知道你酒量,我都要被你瞒过去了。”张瑛说着便拿了帕子要给贾琏擦额头。贾琏伸出头按住张瑛,手指在张瑛手心搅动着,眯着眼睛道:“滨海这个总兵不是好当的,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张瑛靠在贾琏身上,嘴角一抹笑浅浅的,两人就互相靠着,听着马车发出的踢嗒踢嗒声,渐渐平静下来。
不管如何,总兵这个名头不是假的,贾琏想到这里拍了拍张瑛安慰道:“放宽心,我能应付的过来。”
张瑛轻声道:“我信你。”
这话落在贾琏耳里只觉得妥帖无比,捏了捏张瑛手背道:“这两日你好好歇一歇,我看你都瘦了。”
贾琏说着便摸了摸张瑛后腰,张瑛埋在贾琏臂弯里闷笑,最后被贾琏弄得发痒,躲开了贾琏的手道:“还在外头呢!”
“我喝多了!”贾琏说着便亲了过来,张瑛一推他胸口,只觉得手上发烫遂缩了回去,转念一想,这不是欲拒还迎么!
贾琏则被张瑛直接勾出了火来,一把拉住张瑛便贴身亲了起来,张瑛浑身燥热起来,推了两把,轻声道:“一会就到了,注意着点。”
贾琏闷声点了下头,在张瑛脖颈间蹭了蹭,拽着张瑛的手不放。待马车进了府,便一路进了后院。菊青立刻退了出来关上门守在门口,又打发了人准备好热水。
这一路上两人因着外头不便,两次床事都匆匆而过,贾琏今日喝了酒,一时情绪上来,便有些刹不住车,拉着张瑛好好胡闹了一回。张瑛一开始还忍着不出声,最后忍不住出了声,自这声之后,贾琏抱着张瑛道:“瑛儿,我的好瑛儿,你再叫两声给我听听。”
张瑛白了贾琏一眼,只是在□□中这白眼带着一股子媚态,惹得贾琏越发失控起来。张瑛一口直接咬在贾琏肩膀上,贾琏呲了一声,便抱着张瑛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张瑛掀了帘子要叫水,却被贾琏拉住道:“这样挺好。”说着上手摸着张瑛的后背张瑛放下帘子,也不嫌贾琏一身的汗,两人就这么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