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时毅搂过他,“那你对这里的掌柜,还有今晚那三个房间里的人知道点什么吗?”
“这份差事是别人替我找的,我对我们掌柜的事一无所知,恐怕帮不上你。至于那几个死者,他们确实是赌庄里的常客,但是谁杀的我真不知道。”
“行了,没事了。”
天边泛起了一点白,皇宫里已经有人在大街上清扫了起来。
马车的车轱辘声由远及近,随着宫门的大开,一众侍卫惊慌地跪倒在地上。
“恭迎太上皇,太后回宫——”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圣驾依旧波澜不惊地往前行进着,人们像是同时被拨动了开关,忽然惊起,纷纷奔走相告,皇宫里忙碌起来。
军机处在外宫,很快就有士兵跑进来通告,连带着旁边的一片宿舍,全都被人敲着铜锣吵了一番,没一个人能幸免。
景昭赤着脚走到门边去看,外面灯火一片,听了一会他们在吵什么,他抓抓脑袋,半眯着眼睛回头说道:“雨烈,你义父说得真准啊,昨晚上刚提,一大早人就到了。”
雨烈拉开被子,起身看他,“快回来,地上凉。”
“两位回宫,肯定要接见群臣朝拜,有的好忙了。”景昭垫着脚尖跑到床上,跪在床沿,“所以我们要赶紧起床去带兵了。”
还好他俩起床速度是飞快的,带兵跑至武场时正好赶在统领之前。江百里也是凑巧,正好昨晚没回去睡,而是留宿宫中,不然这清晨统率众将士的事他又要失职了。
现在就等皇上接见群臣的旨意下来了,他们随时都得候着。可眼看日上三竿,那玄武殿没有传出一丝动静,就连早朝也没有进行。
江百里从玄武殿里回来,他什么都没说,把人遣散了。
景昭奇怪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雨烈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义父的异样,他把景昭拉到一边,“我觉得义父好像知情,昨晚上他就提前知会,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总之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渐渐的就有消息传来,说皇上一家子三口人一直闭门不出,凡是靠近玄武殿的下人们都噤若寒蝉,一举一动格外谨慎,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雨烈带着侍卫们在宫门守夜,景昭从茅房回来后悄悄跟雨烈耳语:“刚才我的戒指亮了。”
雨烈:“我的也是。”
景昭看着旁边间隔一米、腰板挺直的一队士兵们犯难:“这回不好脱身啊。”
“你继续去茅厕。”雨烈道。
“啊,什么?”
“去茅厕,多跑几趟,假装犯疾。然后我去找你,别人明白你病了,我是去照顾你,这样便不会想太多。”
景昭连忙说:“哦哦哦明白明白,走了。”
轻车熟路回到主宅的两人,意外发现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人,格外的齐。
不,是真的齐了。
刑魄坐在主位上,常年不回皇城的其他几位长老和通天,竟然全都在列。景昭原先总觉得议事堂分外空荡,这下一看反而是拥挤。
“来了。”他们还没走进去,刑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景昭又开启了他的认生本能,看着雨烈走向刑魄身前离得最近的那个位子,自己静静地站到了十长老身后。
刑魄环视一圈,说道:“我走的这段时间,大家应该过得还不错。从昨夜回来后就开始通知你们几个远的人过来,倒也还算及时。有一件事,我必须现在就向大家告知。”
众人安静听着,刑魄继续道:“南青已经突破至木枢境了。”
“什么!”此话一出,沉不住气的人都站了起来。
就连通常能沉住气的雨烈也震惊地看向刑魄,“那义父突破了吗?”
刑魄叹一口气:“没有,这也是我后面要说的事。”
大家马上又坐了下来,说不出心底是失望还是窃喜。
“我因为气不过,趁南青不注意把文锦打伤,差一点就把文锦杀了。”刑魄道,“果然木枢境就是不一样,他一施救,竟然吊住了文锦一口气,还一路护送回了宫。”
“不过我可以断定,文锦活不长了,也就这几天便会断气。随之而来的我想大家能猜到,南青那个爱妻如命的狂魔就会来找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