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烈跟在他后面,顺手捶了一记他的脑袋。
“粱允征!万川水!你们给我滚出来!”景昭就着脑袋上的痛,站到院落中心怒吼一声,这一嗓子瞬间打破了院里的沉静。
粱允征屁股还没沾凳子,大步冲了出来,伸手便要揪上景昭的衣襟,雨烈适时出手,打掉了他的手。
“你们想干嘛?”万川水随后赶到。
景昭鼻孔朝天,下巴看人,指着粱允征说道:“替我兄弟们讨公道来了!你,信口雌黄,满嘴胡言!以一条子虚乌有的罪状就告他们。我看你才该进大牢!”
“我当啥呢,这事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万川水不屑地说道,“那我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次,那日我和粱允征亲眼所见,所说非虚!”
景昭丝毫不受影响,故意和他们拌嘴,可就是不跟他们动手。再说有雨烈站在他身边,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柏竹石在人群后头,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将药粉抖进梁万二人正在喝的茶碗里。
景昭正面对着这几人,柏竹石的动作自然也看清了,他微微一笑,“我说累了,喝口水。”
“我呸!”粱允征撇头吐了口痰,见景昭要往自己身后走,拦住了他,“怎么着,还想在这里待多久?赶紧滚!”
景昭啧了声,“喝口水都不行,小气。”
雨烈对柏竹石使了个眼神,柏竹石会意,拉上另外一人,各端一茶碗走了过来,分别将水递给粱允征和万川水,劝道:“消消气,都是同僚。”
粱允征一把接过去喝光了,还撒了些出来,他亮个干净的杯底给景昭看,“我们这没水了,想喝啊,上外面打去!”
万川水也跟着喝光了,景昭见目的达到,拉上雨烈干脆地离开了。踏出院门时,景昭故意落下了自己的腰牌。
他俩在墙根躲着,却见柏竹石也出来了,柏竹石走过来问道:“这样便可以了?还需要做什么吗?”
景昭道:“可以了,现在就等药效发作。”
雨烈在脑中又预想了一遍,这个计划太仓促,很多细节可能会被他们忽略,他对柏竹石说:“你能让他们那间屋里的其他人都先出来吗?”
“他们屋?”柏竹石想了想,“那我去了。”
“嗯,别走太远,听到内屋出了动静再带人进去。见到什么,一定要立刻大叫出来。”雨烈叮嘱道,柏竹石听令回去了。
没过一会,院里便传出骚动:“……他俩中邪了吗?!”
雨烈和景昭相视一笑,顺势走了进去,只见屋子门口挤着人,里外叠了两三层,都不敢靠近。
“征哥!川哥!你们怎么了……快停下啊,这么多人呢。”旁边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道。
景昭拨开人群,看见粱允征和万川水已然动情,药效正劲,旁若无人地亲热着。
“都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两人才是私通男男之情,就该被抓进大牢!”景昭指着二人,心里一阵痛快。
柳花毒一旦毒发,即使当事人仍保存着自我意识,但身体还是会不听使唤,有如□□控一般停不下本能。
“太奇怪了吧,怎么好端端就亲起来了……”
雨烈听到其他的声音,立刻走上前击晕了两人,强行将他们分开了。
“我听说有人欺负我小弟!哪个不长眼的……哟,这是演的哪出啊?”原启带着人进院,见到眼前这副景象不禁出言。
景昭把刚才的事跟他绘声绘色说了一通,原启站出来说道:“眼下大家都看见了,说说怎么办吧?大伙也都知道前阵子范时毅和廖子彬的事,他们只是因为谣言就被抓进大牢了,现在这么多证人在场,总不可能都睁眼瞎吧。”
“自然!”柏竹石第一个出言同意。
景昭一个时辰前知会过原启,原启才能如此及时地带人出现。
论威望,景昭和雨烈火候都不够,景昭年纪小,雨烈平时又是待人疏远,他们站出来说话别人不一定甘心听。
景昭见没有人反对,趁热打铁说:“其实前几日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都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而报案到刑部让我们兵部丢人的也是粱允征。”
这时,粱允征和万川水相继揉着脑袋站了起来,等到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之后,粱允征恼羞成怒,愤然对万川水打出重拳,“你他妈……”
万川水紧接着揪住了粱允征的领子,两个人扭打起来,旁边围观的侍卫们总算醒了神,上前拉架。
原启拦在他们中间,拍拍这个,打打那个,“大家想想,可曾有人见过范时毅和廖子彬有一言一行不得体吗?倒是这两人,背着大家在房里干这样事。怎么着,情难自抑啊?”
粱允征瞪着眼怒吼道:“谁他妈跟他有情,明明是他抓着我不放!”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上来就把脏水泼我身上,”万川水道,“我没事亲你干什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