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女儿……
宁远脸上儒雅的笑容僵了僵。
这意味着,小倩嫁人了。
怎么可能不嫁人呢?她一个女人,那样的世道,如果不嫁人,怎么活得下来?
宁远拿起赵文倩端到他面前的茶时,手是颤抖的。他想尽力表示平静,可是平静不下来。
赵文倩看着宁远的手,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
叶秋桐吃到一半,把客人也招呼得差不多了,到底挂心着母亲,就又打回头,想看看母亲是不是真的吃了饭。
可是谁知道到母亲房里一看,母亲已经不在屋里了,叶秋桐到处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不由地有些心慌。
她知道母亲受过刺激,不能大喜大悲。今天这场面,算是惊喜又刺激,她不由地暗暗自责,忘了母亲精神上的压力远大于身体上的压力,光顾着招呼客人了。
叶秋桐一慌神,就叫人到处找。
还好,秀姑告诉叶秋桐说赵教授在茶室会客,不过门一直关着,两个人已经在里面好一会儿了。
茶室虽然有门,但是墙却是半玻璃的结构,这样的设计当初就是为了提高采光率,同时也能正本清源,收一些喝茶就喝茶的客人,而不是变成藏污纳垢之所。
只是,母亲会和人关在茶室里喝茶,还是一个男人,叶秋桐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叶秋桐找到母亲所在的茶室,透过玻璃墙,看到坐在母亲对面的男人,叶秋桐不由楞了,那个人,竟然是宁远?
宁远和母亲认识?
或许不认识,只是偶然遇上,然后母亲看到宁院士,当然要热情款待一番。
可是……
叶秋桐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叶秋桐考虑是上前敲门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离开的时候,宁远起身,打开了茶室的门。
看到叶秋桐站在门外,宁远眼神里多了一些不同的内容,不再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的感觉,叶秋桐莫名觉得,宁远对她似乎亲近了许多。
“秋桐是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宁远冲她点了点头,嘴角还向上微扯,露出笑意。
叶秋桐自是忙不迭地点头,道:“那我送您!”
“不用,我和林镇长说一声,先走了。”宁远说完,又深深地看了叶秋桐一眼,然后大步离去。
叶秋桐楞了一下,然后才走进茶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看花眼了,母亲的眼睛好象有点肿。
“妈……”叶秋桐坐在母亲对面,唤了一声。
她注意到,茶桌上,母亲泡了两杯茶,她面前这杯,应该是宁远的,可是没有喝完,只有半杯,而桌面上也有点点滴滴的水渍。
母亲,是这么精致的人,怎么会让茶水洒了半桌,而不加理会?
叶秋桐心里嘀咕着,却听母亲道:
“那个宁远,是妈妈以前的邻居。之前在电视上看到,有点象,但是不太敢认,毕竟从年轻到现在,人的样貌也会有变化。没想到刚才我出门时遇到他,还真是原来的邻居,所以请他来喝了杯茶。”
赵文倩的解释有点多余。
叶秋桐听得怪怪的,但毕竟是母亲的私事,她也没有多想,便道:
“原来是旧友,以后可以请他到咱们家做客嘛,我听林镇长说,宁院士现在到新德省公司任调研员,上头让他来挂职,在基层锻炼一阵,据说是要提拔他的意思。”
叶秋桐话一出口,赵文倩不由一阵失神。
方才她和宁远谈了许多,只是没有谈到他现在的工作,她以为他还在京城任职,只是偶然来到这里,就象孙总他们一样。
没想到,原来宁远竟然是到新德公司挂职,难怪了,近期老方心情不好……
赵文倩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妈,你吃饭没有?我刚才到你屋里,看你饭都没动。”叶秋桐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嗯,马上就吃。”赵文倩哪有心情,宁远突然出现在面前,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一千两百四十七章心结难解
茶王赛顺利结束了,叶秋桐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会在这次茶王赛上意外邂逅。
回家以后,赵文倩就一病不起。
叶秋桐还以为是赵文倩操持黛色山庄太累的缘故,不由地心生内疚,一直责怪自己帮忙太少,让母亲操劳过度,以至于病倒了。
方修强回家过一次,但是好象和赵文倩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开家,回省城了。
叶秋桐听赵诗音说了这件事,心情格外不好,她联想到上回方修强在家里摔紫砂壶的事,也是怪事一桩,按道理,方修强虽然严肃,但是修养还是挺好的,喜形一般不动于色。
什么事情让方叔频频动怒呢?
莫非最近方叔仕途上遇到什么阻碍了?
叶秋桐深知方修强对于仕途的看重,要不然,以也不会长年以公司为家,连大年三十都要在公司过了。
这种事,叶秋桐也不好问母亲,只能嘘寒问暖,延请名医。
吃了几天西药无果后,叶秋桐只好转变思路,请了中医来给母亲看病。结果中医倒是得出结论,说赵文倩是积劳成疾、忧思过度引发的病症,这种病是虚症不是实症,要医好她的病,更侧重于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