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啊,平时也经常来八角亭玩,我们都认识。
被疯狗咬了一口,说死就死了,你说吓人不?
那疯狗咬了主人后就跑出来了,一天到晚大街小巷到处乱蹿,也不知道咬了多少人,今天才惊动了打狗队。
可惜打狗队也是没用的,平时打好狗吃肉他们能干,真遇上疯狗,他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看到这条疯狗蹿出来,你们说我能不害怕吗?”
自行车伕张着一嘴黄板牙,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通。
实在是他刚才的样子太怂了,被一条狗吓得摔倒在地上,连带着客人也摔伤了。
他看到叶秋桐手上涂的红药水了,还好小夫妻俩没有向他们追讨医药费的意思,不然他就亏大了。
“哦,原来是一条作案累累的疯狗啊,难怪你们害怕了,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了,上车吧,后山村懂得走吧?”
迟生抿了下嘴,和叶秋桐分别上了两辆自行车。
“认得,后山村离县城不远嘛,怎么会不认得?也经常有人雇车去那里。”
两名车伕边聊边脚下使劲,自行车载着夫妻俩飞快向后山村驶去。
叶秋桐听自行车伕说了疯狗的个中来由,不由得后怕起来。
咬一口主人就死了,可见狂犬病毒的传染性有多强了。如果迟生被疯狗咬到……叶秋桐不敢想象了。
一念及此,叶秋桐愈发感谢起那位及时出手相助的部队首长。
当然,叶秋桐更感谢迟生,是他临危不惧,以一已之身,替她挡住灾厄。
经过这次突发的疯狗事件,迟生对她怎么样,叶秋桐心里更看得清了。
她这一世,嫁给迟生,不图名,不图利,就图他真心实意对她好,视她为心头的宝贝疙瘩。
当然,叶秋桐心里也有隐隐的忧虑,她没有和迟生离婚,迟生也没有机会娶那个女人,叶秋桐清楚记得:电视新闻上说那个女人的父亲是个上将,她亦来自军人世家,因此对迟生的军旅生涯多有支持和理解,才让迟生没有后顾之忧地一心扑在军务上,让迟生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
那么,没有了那个女人家庭背景的助力,迟生或许无法达到她重生前的高度。
如果迟生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恨死自已?
哪朝哪代哪个男人,不都是以事业为重吗?何况,电视上那个女人,迟生那一世的妻子,长得样貌也不差,气质出众……
叶秋桐在自行车后座上坐着,心里胡乱想着这些事,十分纠结。
不到半个小时,自行车把他们载到了家门前,迟生付了车资,两个人刚进院门,就看到院子里围了一堆人,十分热闹。
这些人有的在院子一角砌着墙,有的在院子边上砌着灶,叶秋桐抬眼看到吴月桂也在帮忙,不禁夸道:
“妈,你还真麻利,这么快就把砌灶和砌洗澡间的事办了。”
“哎,做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吴月桂见媳妇嘴这么甜,得了夸奖心里也高兴,她正乐呵着,突然看到叶秋桐手上的红药水,不禁吃了一惊问道:
“秋桐,你的手怎么了?”
“妈,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叶秋桐不想把被疯狗追的事告诉吴月桂,她抬眸看了迟生一眼,见迟生也垂下眼皮,表示默认,便知道迟生的心思和她是一样的,便大胆“说谎”了。
年轻人都是这样,报喜不报忧。
第一天送货就遇上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吴月桂如果知道了,心里不定怕成什么样呢!
“哎,真是太不小心了,伤口严重吗?”
吴月桂一听,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
确信叶秋桐的伤口真的没事后,吴月桂才满脸内疚地道: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让你带伤回去,早知道今天应该我和迟生去送货就好了。”
叶秋桐闻言,想起一事,见院子里人多嘴杂,便把吴月桂拉到厅堂的厨房边上,对她道:
“妈,咱们的货全卖出去了,那赵全友也挺讲信用的,把货款全付给了我,全部是六百五十元,今天在砌洗澡间和灶,这二百块钱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和迟生到村里收黄桃用!”
“哎,好!秋桐,你真有本事,还真把黄桃变成了金桃!”
吴月桂拿着手里的两百块钱,二十张十块钱,整齐地叠在一起,厚厚的一小札,让她觉得沉甸甸的。
虽然在儿媳妇面前装着镇静,但是吴月桂内心是不平静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秋桐真的把买卖做起来了,就这几天的功夫,她还真把黄桃变成了金桃,吴月桂忍不住出声夸她。
“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叶秋桐知道,赚钱的路才刚开始,她信心百倍。
“卡察”一声响,厨房的窗户外,似乎有人走过的声音,叶秋桐扒着窗户往外看,窗外并无人息,一只猫从邻居院墙上跳了下来。
“原来是只猫啊!”
吴月桂跟着探头一看,见是只猫,也不以为意。
窗户外,靠着墙跟下缩着的人听到婆媳俩的对话,松了口气,但随即,一股嫉妒的酸意涌了上来。
“去一趟城里,竟然赚了六百多块钱?简直是暴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