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华夏暗能量发生实验带来的那场恐怖的地质灾害,新几内亚岛已经断成了两截,连带着位面通道所在之处的地形、地貌都起了巨大的变化,由内陆盆地变为了浅海大陆架。
这让化身成巨狼,潜行在大洋深处赶至新几内亚的张龙初,十分方便的从水中直接跨越位面,进入了冰原位面寒冷的海洋之中。
之后他继续前进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间透过透彻的淡蓝色海水,发现头顶有一道巨大的船型阴影缓缓划过,心中一动,目光闪过抹狰狞之色,转身追赶了过去,用意念操控着身体周围的海水无端旋转起来,自下而上化为一股旋流,将那船型黑影卷住。
紧接着,张龙初又舒展异能,让本来不易结冰的海水极速冻结,使得自己刚刚造成的漩涡在三、两秒钟时间之内就化为一座螺旋形的小小冰山,将船型阴影包裹在了显露于海面上的冰峰顶端。
这时,身在海底的张龙初感觉猎物已入罗网,便舒展着四肢用力一蹬,借着上升之势破开了海面。
而就在他身躯即将脱离海水束缚之时,不远处那艘陷于冰山之中,造型古拙,长度在数百米以上,宽几十米,样子和独木舟相差无几,只是体积要大上数百倍的巨舟中,突然射出无数冰刀、骨箭,形成弹幕,朝其飞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经百战的张龙初出自本能的转动心念,以超凡力量在身前掀起一股巨浪,化为厚厚的冰墙,挡在了自己面前,接着便想召唤飓风升空,占据有利地势,再居高临下的还击,将对手杀死。
但还不等他腾空而起,射来的箭幕已将其制造的冰墙,像是钢笔尖用力之下穿透薄纸似的刺穿,之后余力仍然非常强劲的又刺透的张龙初的身体,这才继续飞行一段,滚落进了海中。
远远看到敌人被射的千疮百孔,巨舟上响起了一阵狂喜的呐喊声。
与此同时,化身为半元素魔兽的张龙初被意外击中后,身形却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飞腾而起,御风升上天空。
同一时间,他背后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的虚空突然扭曲、变形,浮现出无数或是胯下骑乘样子像是有翼蜥蜴,只是体型庞大了上百倍的可怕坐骑的战士;
或是身穿布衣长袍、精美皮甲的施法者,以及手持塔盾、战斧,身高至少3米以上,体魄壮硕的如同钢铁一般的巨人武士虚影。
在地面上仰望见这一幕,巨舟中的欢呼声顿时化为了惊叫,而就在这蕴含着愤怒和错愕的叫喊声,回荡在冰冷的天空时,张龙初身后的战士、法师、武者影像由虚转实,踏进了现实世界,各展其能的朝巨舟所在的方向俯冲而下。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交锋中,最初阶段,巨舟上防御的冰原位面武装借助着船体上修筑的各种防御工事与张龙初创造的英灵造物斗得是旗鼓相当。
可惜随着炼金生命的不断增加,集结为成建制的军队,冰原人很快便落入了下风,被敌人分割包围,一个个凄惨的杀死。
等到他们全军覆没之后,化身成巨狼的张龙初驾驭着风息从天而降,落在了巨舟上,转动心念变回了人形,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嘴巴里喃喃自语道:“精神恍惚的都影响判断力了,竟然被这种原始武装偷袭得手,要警惕呀张龙初,绝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说话间,他****着身体漫步走向船舷旁一具距离自己最近的尸体,踩着血泊站定后,俯瞰着甲板上那张怒目圆睁的异位面战士面孔,长长舒了口气,轻声自语着,“身为军人阵亡在战场上却死不瞑目,真是可悲啊。
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就拿你来做实验好了。”,弯腰伸手抓住了那冰原位面战士的发髻,将其连脑袋带身体的提了起来,探头过去,对准五官用力一吸,一阵呼啸的风声响过之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到没有黑白线条勾勒的人形被自己吸出,张龙初身体不自觉的一下僵。
之后牙关咬紧,发了会呆,他突然生硬了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也可能是死的时间太久了,所有吸不出灵魂呢。
不要紧张张龙初,不要紧张,再试试,再试一次好…”,丢下尸骸,朝不远处另一具战死的冰原人的尸体大步走去。
之后花费了整整十几分钟的时间,用极快的速度转变了巨舟的每个角落,张龙初总共尝试了上千具的异位面战士刚死不久的尸骸,却连一丁点的灵魂物质都没吸收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面孔变得越来越难堪,步伐也越来越蹒跚,等到最后脸色竟变成了铁青,突然间摇摇晃晃的瘫倒在了巨舟的甲板上。
之后失魂落魄的喘息了一会,张龙初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的左右看了看分布在周围千米范围内的英灵军士,又失神的发起呆来,几分钟后才突然咬了咬牙,目光中闪现出一抹决绝之色,心念猛的一转。
瞬间,张龙初四周那数千英灵造物,像是被投进火堆的蜡烛般慢慢消融,诡异的渗透进了冰洋之中。
同一时间,一道黑洞破开雨云在他的头顶一点点浮现出来,越变越大,直径最终竟超过百米之巨,如同一只庞大无匹的魔神大口,张在空中,俯瞰着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
“哈,哈,哈,竟然真是这样,竟然真的是这样…”看到这一幕,张龙初眼中的决然化为绝望,语调干涩到简直不像人声的喃喃说道。
在他开口的同时,周围数千英灵军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化为一种介质似的黏连着数万吨的海水、礁石、泥沙、海洋生物以及张龙初站立的巨舟,慢慢升空,被云层中的黑洞吸引着缓缓吞噬。
就这样,张龙初近在眼前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点点的消失,最终只剩下自己的身体像是不被吸收的物质一样留了下来。
之后那黑洞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他则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从天空跌落,直接坠入了无边无垠的海底深处。
两天后的深夜时分。
澳洲华汉斯国第一大都会悉尼城,市中心一间喧闹的夜店里,一群穿着热辣的年轻姑娘正在不断变换的镭射灯光照耀下,伴随着动感的舞曲,与一个个或者钱包鼓鼓,或者英俊、时尚的男人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身躯。
不远处的吧台旁,还有许多已经筋疲力尽的红男绿女坐在高脚的软椅上,一边小口喝着酒保调制的饮料;
一边眉宇飞扬的和身旁的异性们聊着些什么,其中只有一个看起来最多20岁出头,穿着普通,其貌不扬的黄皮肤青年孤身喝着闷酒。
夜店里混的男男女女一般都十分现实,没有好的相貌或是足够吸引人的物质条件,绝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而摆酷、耍帅之类的行为如果没有以上两种资本也根本就行不通,所以呆了半个晚上都没有一个女孩主动向他搭讪。
反而是巡场的一位身穿笔挺西装,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保镖实在不理解那青年人是怎么混进夜店的,又见其神色抑郁的一杯一杯不停喝着最廉价的自酿冷啤,一副随时都会撒酒疯的样子,缓步靠了过去,沉声说道:“先生,你喝了太多酒了,需要我帮着叫车吗?”
“谢谢你的好心了,伙计,”听到这话,那年轻人古怪的笑笑,瞥了保镖一眼,从衣兜里随意抽出几张钞票丢了过去,“早晨吧,等到明天早晨你们的夜店关门时再帮我叫车好了。“
“哦,如您所愿先生,我很愿意为您效劳。”借着闪烁的灯光看清钞票的面值竟然是500一张,男保镖微微一愣,之后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不起眼的青年会出现在自己供职的这间悉尼著名高档夜店的原因,语气一变,恭敬的说道。
话音落地,与其对望着的那个华裔年轻人突然眨眨眼睛,嘴巴里嘟囔着,“是电话响了吗…”,从裤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瞧瞧了,之后瞪大眼睛,接通了电话,醉醺醺的抢先问道:“苏女士啊,你在哪呢,回悉尼了吗?”
“我刚从前沿地带回来,你呢,张先生,现在在哪啊,”电话里传出一个显得有些疲倦的女声,“怎么听声音那么乱呢?”
“我也在悉尼,”亚裔青年笑嘻嘻的说道:“在敦朴大道的一间夜店里喝酒呢…”
“什么,你人在悉尼,”话没讲完便被手机话筒里传出来的女声所打断,“你疯了吗,张先生,现在这种时候,你跑到悉尼来干什么!”
“我想你了,”亚裔年轻人撇撇嘴道:“可电话却打不通,只好送上门来,以便在能联系上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你。。”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深红位面,你当然联系不上了,”听到这话,电话里的女声语气变得缓和一些,“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么急着找我,也太异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