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初修炼的印度秘传修行术除了能全面提升人的身体素质外,还会赋予人所谓的知觉灵性,传说中修行到尽头便可以,观自我而见佛陀,之后以佛眼看大千世界,万物皆明。
张龙初自然还远远不到这种境界,但随着修炼的逐步精深已经开始具备了某种奇妙的感应能力,令他察觉守在拱门前的壮汉几乎全都拥有着超凡力量,只是无法断定其能力的强弱而已。
“在治安环境已经恢复的越来越好的首尔近郊豪宅里,雇佣一大群超凡者守着内门,”脸上一闪即逝的浮现出惊讶之色,张龙初心中默默想到:“不是仇人多到不可思议,就是为人豪富又权势到了极点,就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那种情况了。”
在他暗自思量时,领路的女管家轻轻推开了木门,显现出一间占地数百平方米,左右两边镶嵌着透亮的玻璃墙,采光异常充沛,面积宽敞之极的书房来。
之后走进房间,引导着两名访客绕过中间的环形沙发,来到一张造型华美的办公桌前,女管家朝一位正在低头微微皱着眉头,盯着桌上智脑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妙龄女郎,深深鞠躬道:“会长,安敏儿小姐到了。”
那女郎身穿裁剪精良,尽显其曼妙身材却又不失端庄的雪白色简领衬衣,年纪看起来不过和安敏儿相仿,相貌却要美上很多,气质也显得更高雅成熟,闻言眼睛离开智脑屏幕转到安敏儿身上,表情平淡的没头没脑说道:“你就是安敏儿吗,长得和她不如你妹妹来的像啊。
她现在就在我身后东馆的主卧室里,靠着呼吸机和药剂维持着生命,医生说最迟今天傍晚可能就要死去了,你想见一面的话就快去吧。”
听了这话,本来被张龙初搀扶着行走的安敏儿突然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的挣脱了他的手臂,硬生生靠自己的力量三、两步跑到了办公桌前,扶着桌子,眼中闪烁出莫名恨意的望着那身穿衬衣的妙龄女郎,几乎算是嘶吼的质问道:“你呢!
她养了你10几年,陪你的时间比陪我要长的多,现在要死了,你不在身旁守着吗?”
“她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对比安敏儿的激动情绪,衬衣女郎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答了一句,之后转头吩咐一旁的女管家道:“宋管家,你带安小姐去见见那个人吧。”
“是,会长。”女管家急忙深深鞠躬说道,之后来到安敏儿身边,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安小姐,请跟我来吧。”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听到衬衣女郎冷酷的回答,安敏儿眼睛像是在冒火一样死死盯着女郎的面庞,低声嘶哑的说道,同时用力甩开了女管家的搀扶,没头没脑的大步朝办公桌后的一扇侧门走去,急的女管家急忙跟了上去。。
衬衣女郎、安敏儿、女管家在书房演出这幕活剧时,张龙初就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布景一样被所有人忽视。
但他本人却丝毫都没有被冷落的感觉,只因为其一进房间,便被衬衣女郎脖颈间的一串项链,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项链的链子是由细细的银白色金属制成,看上去近乎无形,但映射阳光时却能闪现出一抹璀璨的光华,明显工艺精巧到了极点,链坠是一枚类似蚕豆的环形字符,瞧着朴实无华,但中空的圆心却不时喷射出一团团米粒大小的黯淡火光。
而从望见项链第一眼起,张龙初就觉得心中一颤,莫名生出一种直觉那链坠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可谓是势在必得之物。
这念头失控似的在心头萦绕,以至于令他连安敏儿离开都未察觉。
可安敏儿离开后,本来毫不显眼的张龙初却一下子变得碍眼起来,本来对他毫不在意的衬衣女郎突然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安敏儿的男朋友吧,她已经离开了,你还不快跟过去。”
张龙初楞了一下,回过神来没话找话的笑着解释道:“呃,你误会了,小,嗯,不女士。
我不是敏儿小姐的男朋友,而是她的邻居,今天是…”却被衬衣女郎听都不听的挥挥手,打断道:“请出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呢。”
张龙初犹豫了一下,感觉按照这衬衣女郎的气势,自己如果冒然提出要购买其勃颈上的项链,出价少了恐怕会被当成疯子看待,出价太多又容易令她拥宝自珍,永远不会满足;
而出手硬生生抢夺的话,单单门外的那些不知深浅的超凡者保镖可能就难以应付,再加上豪宅里很可能还有自己未知的防卫手段,多半会弄巧成拙,所以把渴望压抑着说声,“是,那再见了,女士。”,快步走进了安敏儿刚才消失的那扇侧门中。
门外是条露天回廊,早有两名黑衣男人等着,见张龙初出现便同时微微鞠躬,引导着他穿过走廊,来到了一间改造成加护病房的典雅卧室中。
此时一个年纪很大,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雪白颜色,脸孔上布满皱纹,极度衰老,眼睛紧闭明显处于昏迷状态的衰老女人,正躺在卧室靠墙的落地窗边的大床上,身旁本来是床头柜的位置摆满了各种在屏幕上显现出一排排专业数据的,生命体征监控器。
而安敏儿和她的妹妹安贞儿正站在床边,双双眼眶中饱含着泪水的望着她,四周则是忙碌的医护人员,不时调配出一支支药剂,通过电子针筒注射剂那衰老女人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对于事情的原委仍然一头雾水,摸不清头绪的张龙初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平白站着也很尴尬,便悄无声息的走带房间角落一张单人沙发前坐下,闭目养起神来。
“那个女人脖子上带的链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引起我这么强烈的直觉反应,”他装出假寐的样子,脑筋实际却在飞速转动着,“难道是灵物,不,不可能,在寻找保罗留下的宝物的时候,我都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它不可能是灵物,可那又会是什么呢?
算了,就这样凭空猜测,也不可能有什么结论…”,却没有得出任何成果,不过回忆起自己直觉的强悍,“不过以前无论是马默达人的神像还是邪神殿堂的骷髅;
只要是被我直觉感应的东西,没有一件不是非常稀罕、有用的珍奇之物。”,张龙初却默默下定了决心,“那链坠恐怕更是如此,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搞到手才行。”
之后他睁开眼睛,望着哭啼的安敏儿、安贞儿两姐妹,目光闪烁的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谋取那项链,强抢是下下策,上策是骗,不,也不能说是骗了,而是智取,智取才是上策。
可要智取最起码要和项链的主人熟悉起来才行,而熟悉的过程有两种,一是以马来联邦军阀头子的身份和刚才那个穿衬衫的傲慢女人结识,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很简单的与其取得对等的身份,坏处是太刻意,太着痕迹,很容易露出马脚;
再就是靠安敏儿作为桥梁,认识那个傲慢女人,这样一来一切倒是显得很自然,不过安家姐妹和那个傲慢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嘶,连接她们的纽带应该就是现在躺在床上要死的这个老妇人。
从外表的年纪看上去,这老妇人至少应该是安敏儿或者那个傲慢女人祖母甚至曾祖母的年纪,难道她们是同出一门,后来安家姐妹的父亲在家族斗争中失败,所以变得落魄了…”
张龙初胡思乱想时,病床上的老女人突然间清醒了过来,看到身旁的安家姐妹,已经变得灰败的眼眸里竟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竭尽全力颤抖的将手举了起来,想要拉住安敏儿。
而安敏儿也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握住那老妇人抬起的,枯树般的手掌,但突然间不知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竟反而将手缩到了背后。
看到她冷酷的动作,那老妇人眼中最后的光芒瞬间熄灭,嘴巴轻轻蠕动着,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什么,缓缓吐出了胸腔中的最后一口气息。
同一时间,卧房中所有的生命体征监控器全都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驱使着周围的医生、护士全都紧急忙碌起来,使尽了各种医疗手段想要让老妇人重新焕发生机。
但可惜不像是急病突发骤然失去呼吸,还有着起死回生的可能性,人自然衰老的死亡过程根本无法逆转了,徒劳无功的一阵抢救过后,一位主持急救的中年医生还是宣布了病人的死亡。
而那中年医生刚刚做完死亡宣布,一旁的女管家便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恭敬的说道:“会长,夫人已经逝世了。”
“是吗,宋管家,那就由你处理一下她的后事吧,还有一会让安氏姐妹来见我…”手机听筒里传出一个年轻的女声,语气平淡的说道,之后微微一顿,“如果她们太难过的话也不要勉强,就先安排在东馆休息一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