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听到了这句话,半响都没有回过神儿,而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面上的纱巾垂落了下来,露出了清丽绝美的面容。
这样的清丽面容,阮经轩朝夕相处,已经见过太多次了,可是每一次见到后都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知道,他想要的生活,所以他不会放弃这个决定。
阮经轩的大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紧了紧,又再一次温柔出声:“妍夕,我娶你可好?”
站在大厅候着的患者,还有已经走进屋中的患者开始都静静的听着,心里都是惊讶着,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和怎样的神情来表达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当听到阮经轩再一次恳切的问着顾妍夕这句话,患者们开始沸腾了起来。
“神医女,原来你没有和神医谪仙成亲呢?快成亲吧,这男子很难得啊!”
“是啊怎么看你们都是男才女貌,嫁给他一定会幸福!”
“神医女还在犹豫什么呢?我要是你,在年轻十岁的话,一定会出口答应的!”
“对啊,神医谪仙不仅人相貌好,而且品性也好,你们这才叫般配,别再犹豫了!”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是同一个话题,那就是想让顾妍夕嫁给阮经轩为妻子。
顾妍夕这一刻脑中空白一片,她扣心自问。
这么多年了,为何我一直都没有嫁给他?
是因为他人不够好?
不对!他待他们母子非常的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善。
难道是他长得相貌不好?
也不对!他清俊儒雅,的确是每个女子心目中都想嫁去的对象。
难道是小天不喜欢他?
更不对了,小天一直都很喜欢他,还经常告诉她,要给他找个爹爹,就经轩大叔当他爹爹就好。
顾妍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等了她四年了,可是她一直找着不同的理由推脱了,可是要她真心说,为何要拒婚,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嫁给他吧!”
“嫁给他!”
人群中已经开始起哄了,患者们竟然异口同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要她嫁给他为妻子。
“对不起!”
这一次声音很小,但是却清楚的听进了阮经轩的耳中,也让站在屋中和大厅的患者们从喧闹的呼喊声中,听到了这个女子清凉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
阮经轩秀眉微微蹙起,眼神和唇角含笑,可是笑容明显有些尴尬和不自然,他不想听到这个回答,不想听到这个理由,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想……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站在屋中和大厅中的患者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会不答应呢!”
“只要没说不嫁,那就是有可能!”
“不是有可能,我看是已经同意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呢!”
阮经轩听到这些患者们的议论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要是从前他问她可否嫁给他,她一定会当面否定。
而今天却是犹豫了半天,而且还说考虑三天,可见她的心里真的是有了他的存在。
小天站在顾妍夕的身后,歪着小脑袋对站在顾妍夕身前的阮经轩伸出了大拇指,意思他是好样的。
阮经轩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而阮经轩的神情却让顾妍夕感觉到很温馨,因为她已经回头望见了小天和阮经轩在那里暗自交流,想一想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总是那样的快乐,也许她真的应该早些答应他,而不是一次有一次的打击他,让他难过。
顾妍夕只是这样想着,却忘记了她的手一直都被一双大手包在了温暖的手心中。
“喂你们都在傻看着什么?”
一道女子奇怪的高喊声响起,她由几个高大健壮的护卫护送着,一直走到了列队患者的最前头,进到了屋中,这才望见面前一对金童玉女正在眉目传情,含情脉脉。
“你是……阮经轩?还有你……顾妍夕?”
女子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惊讶,瞪大的眼睛和挑起的双眉,都在表明她对这一对男女亲热的动作感到震惊。
阮经轩侧眸望向了她,一眼就认得了来者,不由得淡淡道:“不知魏国的炫丽公主会来文莱医馆,真是有失远迎!”
炫丽歪着脑袋,头上的金钗和翡翠玉环碰击出清脆的声响。
“本公主还以为你忘记本公主了呢!”
阮经轩清淡道:“公主貌若天仙,我怎么会不记得公主的容颜呢!”
炫丽伸出纤细十指,抚上了面颊,像是喝醉了一样,醉微醺的染上了
红色一般。
“阮神医你真会说笑呢!”
炫丽说完这句话,有些羞赧的别过面容,却望见了顾妍夕朝她这里细细打量着,那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想要将她看的洞穿了一样。
炫丽以前吃过顾妍夕的苦头,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顾妍夕曾经手中握着寒冰弓箭和那么大的猛蛇搏击时,那样惊心动魄,英姿飒气的样子,到了现在她都没牢牢烙在了心底。
“顾妍夕……皇后娘娘……”
阮经轩打断了她的话:“她是叫顾妍夕,但是她不是你口中说的皇后娘娘!”
顾妍夕听到这里蹙起眉头,很认真的望向炫丽,想知道炫丽为何会叫她皇后娘娘。
炫丽见阮经轩面色严肃,在一看顾妍夕的面容,怎么看都还是和从前一样清丽倾城,怎么肯能认错?
“可是,本公主明明记得……”
“你一定是记错了!不知公主来文莱医馆有何事?”
阮经轩怕炫丽说的话太多,又怕她说出的一些话会让顾妍夕想起了什么,于是他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果然,炫丽着了阮经轩的道,回答道:“我今天早上不小心崴了脚,当时没感觉到痛,可是过了两个时辰发现脚踝肿了,走路很痛,我现在走路都要让人扶着我,我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症,崴脚是前期的症状,以后会不会死啊?”
炫丽公主是个很细名的人,至少顾妍夕从她的话语和初面印象上,可以断定她是这样的一个人。
阮经轩让她将鞋袜脱掉,起初炫丽有些不好意思脱掉,但是一想到这有可能和她的性命有关,无奈只好将鞋袜都脱掉,露出了玉足。
阮经轩没有捏拿他的脚踝,不过是通过表面观察了一下,就断定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崴脚后脚肿了,我送你一瓶红花油,止痛消肿,不出两日就能正常走路。”
阮经轩这才松开了顾妍夕的手,转身朝着身后的药柜子走去,拿出了一瓶红花油,递给了炫丽。
炫丽接过红花油后,朝着阮经轩很不好意思道:“让您破费了,我觉得实在过意不去,猎鹰快给阮神医五十两金子。
“是,公主殿下!”
站在她身后的那名叫小金子的护卫,将身后背的包袱取下,从里面取出五十两金子,递到了阮经轩的面前。
可是阮经轩却推手道:“这金子我不能收,就当我们朋友相识一场,红花油我送给你好了!”
炫丽扭扭捏捏道:“那我怎么好意思呢!”
“哎呦!”
炫丽本就光着脚,脚还崴了又肿又痛,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痛的她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待她望见了是一个四岁左右长相可爱的男娃娃踩了她的脚,她竟然将温柔羞赧的模样收起,双手掐腰,凶神恶煞道:“你是谁家野种?走路怎么不知道看一看!”
“娘亲,她好凶啊!”
小天故装作害怕了,躲到了顾妍夕的身后。
而顾妍夕清冷的瞪了她一眼,这眼神让炫丽眼前一暗,吓的嘴巴都长了老大,不敢将那些粗鲁的话喊出口。
“你说谁是野种?公主殿下,你贵为一国公主,竟然口臭无比,说话这样品性低劣,还和只有四岁大的孩子一般见识,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
炫丽有些结巴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顾妍夕这样嚣张的气焰吓到了。
“这是魏国的地盘,本公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炫丽都忘记了脚上被这个小鬼头踩了一脚,他虽然能不重,但是却因为她的脚受伤了,那力度也能让她痛的浑身冷汗直流了。
“娘亲,我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小天记得娘亲说过,疯狗咬人一口,人是不能咬狗一口的!”
小天歪着小脑袋,边朝着炫丽做着鬼脸,边说着大人说的道理和羞辱起炫丽来,这让炫丽感觉到很难看。
“你这个混孩子,说谁呢?”
炫丽也顾不上什么仪容了,光着脚丫子,一歪一歪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跑来,伸出爪子就要去抓小天,想要教训他。
这种场合,炫丽的贴身护卫是知道的,他们关不了也不能管,若是这个野蛮的公主要是发脾气了,那么他们的老命也就不能保了。
小天在顾妍夕的身后左转右转,伸出手指扒了扒下眼皮,在向炫丽做鬼脸。
炫丽忍无可忍,像个不懂事的大孩子一样,撒泼:“小混蛋,你等着本公主,有胆站在那别跑!”
她一个上前冲过去,顾妍夕正夹在炫丽和小天中间,早就忍受不知炫丽嚣张的样子,还敢欺负她的儿子,真是活腻了。
她一跳脚,挡在了炫丽的脚下,让她绊了下,来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
炫丽痛的咬牙哼哼着,头上的金钗和玉环首饰都散落在地上,发髻歪歪斜斜,还有好几缕头发都垂在了她的脸庞,看起来好狼狈。
“该死的,痛死本公主了!”
她的那只脚本来就够肿痛了,加上被人绊了一脚,摔了一大跤,她实在忍不住了眼泪痛的夺眶而出,将抹在面上的厚厚脂粉哭花了。
这狼狈的样子,让将她扶起的护卫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站在屋中的那些患者百姓,见到魏国的公主真是丢尽了脸,都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好痛啊!顾妍夕,你真是太可恶了!”
炫丽咬牙切齿指着顾妍夕,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表示出与他无关的神情,而她身旁的小天,朝着炫丽吐了吐舌头,更是气的炫丽要吐血。
“你们……”
“公主殿下,您可以拿着红花油回去用一用,就算你摔得在严重,脚肿的如腰一样粗,只要没有伤到骨头,几天后自然会痊愈的……我这里病人这么多,怕是不能招待公主您了,请便!”
阮经轩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炫丽见阮经轩明显是向着顾妍夕,一想起刚才他们深情的望着彼此,她就恨得牙齿咬的更紧。
“好,本公主这就走,但是本公主还会来的!”
炫丽被护卫们搀扶着走出了文莱医馆,乘着马车离开了。
而阮经轩一直盯着她消失的身影,心绪不宁起来。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在四年以后,会遇见了炫丽公主,还有昨夜的炎鸿澈?
这一切是个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不!
既然四年前他能主宰了他们的命运,那么四年以后,他仍旧能主宰了他们的命运,也能拥有他想得到的一切。
阮经轩失神的样子,让顾妍夕不由得多望去了两眼,她心中想着,魏国的炫丽公主,她明明记得他们未曾谋面,怎么一见到她就能认得她?
难道那段失去的记忆之中,炫丽曾经出现过?
皇后娘娘?
是哪个国家的皇后娘娘?这个身份和她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带着这些疑问,顾妍夕在白天为患者疗病之后,到了晚上与阮经轩还有小天乘着马车回到了宅子。
在回到宅子时,这里面如同最初一般,院子里没有横七竖八打斗过后死去的尸体,更没有血腥的鲜血干涸的痕迹,在一看屋中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桌椅都摆到了原位。
阮经轩在心底舒了一口气,终于他离开了。
顾妍夕想起昨夜见到的那个人,满头白发,蓝眸如海,看起来很是英朗,身上散发出冷冷的肃气。
这样与众不同的一个人,若是出现过她的世界之中,为何她会想不到呢?
顾妍夕看了阮经轩若有所思的神情,连小天扯住他的衣袖,他都没有察觉到,像是很专注的在想一件事情。
看来,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她罢了。
顾妍夕没有质问阮经轩今天发生的事,她下厨做好了晚饭,三个人在饭桌上,除了小天吃的香喷喷的,阮经轩和顾妍夕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经轩突然抬头,望向顾妍夕道:“明天我要到山上採药!”
“去吧,山路不好走,你多加当心!”
“好!”
这就是他们二人在桌前说的话,也是这一晚说的唯一几句话。
第二天清晨,顾妍夕起来洗漱过后,做了早膳,这才去唤小天和阮经轩一起用膳。
可是阮经轩的屋子里空空的,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顾妍夕轻叹了一声:“这一大早上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能吃些什么东西,若是饿到了,走不动山路了怎么办?”
小天吃着粥和馒头,听到顾妍夕的轻叹声,嚼着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道:“娘亲,你送去给经轩大叔不就好了吗?”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要是我知道他到哪里采药了,我早就将食物送过去了。小天,你慢着点吃,小心噎到……”
“哦!”
顾妍夕和小天一起用过了早膳,到了医馆开门的时间了,顾妍夕离开了宅子时,在外面上了锁,然后牵着儿子的小手,母子二人朝着文莱医馆走去。
刚到医馆的门口,顾妍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文莱医馆的门口,竟然没有患者百姓排队站着,空空的,和往常那么拥挤热闹的画面,太过不同了,让她不由得惊讶。
“娘亲,今天怎么医馆的门前,空荡荡的?”
小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显然也看出了今日的医馆与往日的不同。
顾妍夕感觉到哪里不对,将面上的纱巾遮上,向儿子提醒道:“小天,一会儿要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娘亲让你跑,你就跑,听到了吗?”
“好的娘亲!”
小天很乖的答应了,她这才放心牵着儿子的小手朝着医馆的大门走去。
刚站在医馆门外,拿起钥匙要将枷锁打开,突然间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重。
顾妍夕没有将医馆的门打开,缓缓转身,这才看到三五十位百姓将顾妍夕他们母子围在了中间。
而为首的一个人,身穿白色衣褂,脸尖尖,眼睛细长,眼睛闪着精烁的光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中药味,正是与文莱医馆相距不算太远的永德医馆的老板永世真。
永世真今年已经四十余岁了,这个年纪本来不用留什么胡须,男人在这个时候也是老当益壮的,可他偏偏想将自己装作一副医学精深的老者,留了一把白色的胡须,还时常用手撩着胡须,装作一副老者的模样。
“神医女,本来我是不想来这里找你的,但是今天我是站在无辜百姓的立场上来找你,讲个公道!”
顾妍夕清冷的笑了笑:“你是想将公道呢?还是因为最近你们医馆的生意不好,所以来这里闹事的,谁心里最清楚!”
永世真眯起了眼睛,那本就狭长的眼睛在他眯起时,形成了一条细缝,像一只长针。
“神医女,你敢说这几个百姓的死,不是和你们医馆有关系吗?”
永世真转过身,伸出手指,指了指后方。
顾妍夕忙伸出手轻轻按住小天的肩膀,将她扳过身,面朝着医馆大门。
“小天,没有娘亲的吩咐,你不要转过身来看,知道吗?”
“哦!”
顾妍夕凌厉的眸光扫了一眼永世真所指的那个方向,地上大概躺着三个人的尸体,而其中一个她很有印象,正是前天下巴处长了粉瘤的那个中年妇人,当时是她给她做了切除粉瘤的小手术,可是顾妍夕心里很明镜,这种手术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不会产生死亡。
“永世真,难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是被烈性的药,伤了内脏,出血过多而死!”
顾妍夕清风一笑:”你说的是内脏出血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内脏出血了?”
永世真又伸出手撩了撩下巴处的白色胡须,很肯定道:“我是把脉试诊断出来的。”
顾妍夕转身对小天道:“小天,你先站在这里等等娘亲,娘亲很快会回来!”
“好,娘亲小天在这里等你!”
顾妍夕听到了儿子的保证,转身朝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走去,她俯身先是观察了一下粉瘤切除的中年妇人尸体。
将她下巴处包扎的纱布取下来,发现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而且颜色正常,不像是伤口恶化感染而死。
她又对死者的眼鼻口脸等五官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异常,可正当她收回眸光时,发现死者的耳朵上的吊坠有些奇怪。
顾妍夕纤长的手指要去触摸那只吊坠,可就在要碰到吊坠的时候,她机敏地转眸望见永世真用一种期待的眸光望向她。
“这只吊坠真的好特别!让我想想,好像这上面有一种看不见的细小粉末,一旦沾到了手上,若不及时清洗手,被吸入了口鼻,就会引起内脏受损,出血身亡?对不对啊永世真?”
顾妍夕曾经去过永世真开的永德医馆,当时她是以一名患者的身份来到他的医馆,本来她是想探一探竞争对象的一些信息,不过她这个患者出的难题的确够荒唐的,说相公有了相好的了,她恨那个女人,要让那个女人从世界上消失。
本来她以为用这个玩笑话,能难到永世真,没想到永世真就向她介绍了这种粉末,说杀人无形绝对管用,还向她索要很多银两。
顾妍夕当然没有买了,随便编个理由就离开了那家医馆,但是她能确定的是这家永德医馆,还真是伤风败俗,永世真啊,你应该叫永世假仁慈才对。
顾妍夕眯起眼睛,冷冷凝向永世真:“虽然不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但是通过这个吊坠上的毒粉,我让衙门里的仵作来验尸断案,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所为!”
顾妍夕知道了,这些来闹事的患者百姓都是被收买来的,而死去的患者百姓自然也是枉死,被永世真和背后主谋暗害的。
永世真害怕了,却朝着身后指去:“神医女,小天被人带走了……还有,求你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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