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爷征战了这么多年,为大唐立功无数,居中调度两位将军亦是可行的。”赤塘关守将薛铁山点头赞同。
石岭关守将薛鸦滩亦是点头赞同。
“北地王赶走了秃头蛮,整个河东道也算平静了,北地王也必然是要向王行瑜讨回焚烧长安之徒,河东道交给我家王爷,自是再不用担忧河东之事,北地王也可安心惩罚那恶徒王行瑜,嗯……好像听说王行瑜已经、李茂贞、番王翰德、吐谷浑王白承福、回鹘王仁美、党项人李思谏已经有了接触。”
李思钰一愣,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李存瑁很是了解李思钰,见到他脸色阴沉,忙向李克用劝解道:“父王,行乾前来,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了,也不能让周将军、郭将军难做,孩儿还是觉得洛阳挺好的。”
“你混……”
李克用大怒,正要怒骂“混账”的儿子,刘氏忙抓住他的手臂,看向李思钰,笑道:“行乾的安置已经很好了,就以此吧。”
李思钰缓缓点头,说道:“那就如此吧。本王如今是将诸位当成了自己人,这才前来,希望诸位也将本王当成自家人看待,本王不希望诸位入了朝堂,还有私心,治一国如治一家,不希望诸位与本王离心离德,更极为厌恶手中持刀之人欺辱百姓,持刀凌弱之举,诸位都身为武人,何为武,止戈者为武,还天下太平清宁,此乃武人之天职!”
“希望诸位能谨记武人天职,而不是祸乱天下!”
李思钰看向周德威,说道:“本王不日即返回潼关,将军今后也就是左右骁卫指挥使将军。”
周德威忙起身,抱拳道:“诺,德威领上将军令!”
李思钰点了点头,示意周德威坐下,说道:“按照我军习俗,河东道所有兵马将打乱重组,军卒家眷可随其军,居留驻防之州府,州府当量军卒之数,分与其田地屋舍,其地、屋舍为军中所有,他人不得据为所有,违军法者斩之。”
“军卒五年可返其乡,其乡所属田产屋舍他人不得侵占,由官府代其租种,收其佃租,每年发放军卒亲属子女。”
“将官每年考核两次,不达标者,或降级,或退出军中。”
“将官考核由参谋部进行考核评估,主将官有作战决策权,阵前指挥权,非战时,副官参谋有训练军卒之责,且主将官不得干涉副官参谋内务。”
李思钰起身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诸位可能觉得这些条条框框会让诸位难受,但军中自有军中规矩。”
“遥远的西方有句话说的很好,本王今日赠与诸位,不能保护军卒的规矩,同样不能保护大帅!”
“还有一句话也在这里送与诸位。”
“军队,只有两个职责,那就是保家护国!”
“保家,即是保护小家不被匪人叛贼所侵。”
“护国,就是护住‘大家’不被胡蛮野人所入!”
李思钰整了整衣襟,与他一同的还有蒙哥翰、李三豹、鄂尔斯、刘之孝、小五……等一干营州之人,哪怕是秦书瞳这样的后来军将们,亦是一般无二,全都整了下衣襟,郑重向李克用、刘氏行礼一礼。
“婶娘,王爷,小侄还有军务在身,王爷若是要随小侄一同前往潼关,五日后,在太原一同返回。”
看着李思钰离去,周德威叹气一声,起身向李克用拱手道:“王爷,末……末将还有些军务需向北地王禀明,就不能与王爷一同饮酒了,还望王爷恕罪!”
郭崇韬亦起身拱手,却什么也未说,李思钰那些话语像是砸在自己心口上的,本还善言的他,却在此时无法再言,只能拱手道别。
看着两人离去,李嗣源、李嗣弼相互看了一眼,也是叹息一声,起身无声道别,这可把李克用气坏了,正要踢翻桌案,刘氏却按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此时正值紧要之时,若他们都还是以往模样,你让行乾如何作想?让朝廷如何作想?”
“行乾已经让了很大一步,相公可不能再让行乾为难了。”
李存瑁皱眉道:“母亲所言甚是,行乾在兰州、朔州大肆杀戮,忻州、代州之民皆是惶恐不安,唯恐李悍虎杀入两州之地,百姓也多逃入山中,此时我等已是不战而败之情,行乾能做到如此,天下诸镇无一人可为,纵是父王亦是如是。”
“且河东道远非河东节度使之地可比,其主将、副将皆是我军所出之人,父王纵使前往洛阳,亦无人敢羞辱我等,这也是行乾为父王之虑。”
贺黑虎拍着脑袋,很是不解道:“这李飞虎的确是个怪人啊!明明已经把咱们逼到了绝境,可就是这么轻轻放过了,而且还把整个河东道将军给了镇远!”
“你说怪不怪?这李悍虎除了强攻几座城池外,好像还真未杀过多少人,只要别去招惹他就成,却跟秃头蛮死磕比较厉害!”
薛铁山点头道:“李悍虎有时坏的冒泡,有时吧,又特迂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老好人,这样的人……还别说,也就他李悍虎,换做是他人,估计早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李克用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懂个甚,营州人自安禄山那混蛋把营州精锐都带入关后,秃头蛮就不时劫掠营州之地,两军早就是百年之仇了,见了面那还不两眼通红,自然是血拼到底。”
说着,又重重拍了下桌案,叹气道:“终日打雁,却未想到被雁啄了眼睛!悔不该与兵那逆子,悔不该听了仁则之言,若……若……”
“唉……”
“对了,仁则病情如何了,可曾好了些?”
李克用尽管责怪盖寓这位狗头军师,但是如今好像也只有这位忠臣可以相信了。
李存瑁对盖寓很是愤恨听到自己老子问起很是不满,冷哼一声。
“哼!应该还死不了。”
李克用瞪了一眼儿子,想要训斥几句,最后却化作一句叹息。
“唉……”
李存瑁有理由,有资格对盖寓不满,他不敢埋怨李克用这个老子,却也把这份责怪埋怨全加在了盖寓身上,再加上局势越来越变坏,天井被鄂尔斯、刘之孝夺了,天门关后路被阻,进而就是入军代州,砍了他的脑袋,后来突闻韩都领军正与阿保机死磕,病情骤然好转,可是韩都、马屿皆阵亡,李思钰杀入了岚州、朔州,一路屠杀、剁手指,更是驱赶数万奴从军不断攻城破寨,盖寓的病情也愈发沉重,整个人比李存瑁还要瘦弱,李存瑁、李思钰是竹竿,盖寓就是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