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瑁与崔昭玮、杨复恭他们一同进了李思钰大帐,正看到李思钰一副“阿三”模样躺在床上,还不时咳嗽两声。
李存瑁、崔昭玮、杨复恭三人相互看了看,一脸怪异模样。
李存瑁捂嘴轻咳两声,脸上笑意更浓了。
“行乾看样子病的不轻啊!有无大碍?”
李思钰咳嗽两声。
“咳咳……世子……世子来了啊!唉~这病来如山倒啊……咳咳……”
李存瑁看着李思钰额头冒汗,脸上汗毛孔都有了些许雾气,忍不住轻笑道:“看样子是受了些许风寒,应该多盖几床被子才是。”
李思钰又不傻,看到三人一脸诡异模样,心下就开始嘀咕了起来,不过他不知道是哪里不对,难道是自己装的不像?
李思钰只能继续装病道:“咳咳……无碍无碍,本帅身体强健,想来一日即好。”
李存瑁笑道:“可能是本世子耳朵听差了,怎么听这位将军说‘我家大帅说他病了’呢?奇怪,想来是听差了。”
李思钰一愣,随即大怒,起身就要跑出去狠揍李小三一顿。
“小三!你这混账东西,老子打不死你!”
李思钰鞋都没脱,一身衣服齐整躺在床上,不过此时却有些狼狈,一身几乎全被汗水浸湿透了。
李存瑁大笑。
“哈哈……行乾啊……哈哈,你的兵还真是……哈哈……”
李思钰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搂住李存瑁,狠狠威胁道:“再笑,信不信老子把你剥成小白羊,再找百十个女人,让你人尽精亡!”
“呃……你……你狠!”
“哼!老子就说嘛,老子装的挺像的,你咋就看出来了呢?”
“呵呵……行乾,说实话,你真不适合做伶人……”
李思钰松开了李存瑁,叹息一声。
“好吧,你赢了!”
“说吧,来找老子有啥事?”
李存瑁看了一眼李思钰,表情怪异。
“你说呢?本世子可是把四个孩子都带来了,全须全影。”
李思钰反瞅一眼李存瑁。
“老子还差了个洗脚的丫头呢!”
李存瑁叹气一声,坐在李思钰身边,拿起茶盏喝了口,这才说道:“行乾啊,过刚易折,朱温已经让了一步,没必要真的破城吧?”
“你仅仅是在这城外围着,却从未攻打一下,数万辽东军步卒还在河北岸,行乾本就不想攻城,不如大家坐在一起,再商议一番如何?”
李思钰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得一个小金人了。
李思钰气呼呼道:“你们就是贱,老子想好好跟你们谈吧,你们偏偏整这么多门门道道,老子不想谈了,你们又都跑来……”
李思钰不住摇头,李存瑁一阵无语,要是能打得过你,谁愿意跟你在这里跟你胡扯。
李思钰一边摇头,好像这些人真的很贱一般,看到赵驷低垂着脑袋,不时抬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样子很是猥琐。
看到赵驷这般模样,他就来气,骂道:“混账东西,李飞虎怎么说也是天下豪杰,咋看上你这猥琐老儿的?”
“说吧,李飞虎让你前来,是啥意思?”
赵驷额头冒汗,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结结巴巴说道:“李帅……李帅……沧州……沧州没人……没人了……”
赵驷话语说了半截,李思钰却听明白了,骂道:“混账东西,说个话结结巴巴,你丢人不丢人?”
“行了,自己去营外选去,算是朱家女陪嫁的嫁妆了!”
赵驷大喜,急忙说道:“是是,李帅骂的是,小的这就去选人!”
李存瑁、崔昭玮、杨复恭相视一眼,看着抱着茶壶“咕咚咕咚”喝水的李思钰,脸色郑重了起来。
“行乾,你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李存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李思钰毫不在意摆手说道:“李飞虎是朱家女婿,这都快成了亲,自是要有些陪嫁的,一些无用人罢了,再说,河南还少了人?”
李存瑁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也没用了,把这件事情轻轻放过,这才说道:“行乾你是不是该回河北了啊?家父家母可是等着回河东呢!”
李思钰沉默片刻,一拍桌子,起身道:“也罢,给你李存瑁一个面子!”
“三日后,我军离开,不过你要去告诉朱温,让那老小子别跟老子耍花招,否则别怪老子不给面子!”
李存瑁顿时松了口气,他算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家伙本就不想留在这,本就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厮杀,只要不去招惹他,他是不会理会的。
李存瑁有些后悔了起来,一开始就错了,在卢彦威兄弟杀死李匡筹之时,就该派出一支偏师,逼迫卢彦威不敢出兵幽州,幽州兵马虽死伤惨重,只要幽州不乱,是谁并不重要!
明白的有些晚了,想到这些,李存瑁就有些后悔,现在几经交手,局势越来越难以掌控,河东军、宣武军两个北方大佬全都损失惨重,若再拖延下去,局势又会如何?
李存瑁不敢想象,所以他要尽快结束河北之事。
李存瑁点头,面色郑重道:“还请行乾放心,绝对无人阻碍贵军北返!”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这件事,这才看向杨复恭,面白无须,一看就是一宦官,只是此人身上有股杀伐之气,这让李思钰有些好奇。
“这位公公想来也是领兵之人吧?”
杨复恭突然笑道:“李帅何不猜猜?”
李思钰不是很清楚长安事情,不过此人如此一说,定然是有头有脸之人。
李思钰这才认真观察起来,此人头发花白,面容却显得年轻些,保养的极好,嗯当属很牛之人。
身体有些发福,却不是庞胖子那种痴胖,若非那两簇飞起的浓眉,尹然是一慈祥老头。
李思钰皱起,符合带兵,又地位极高之人,心里冒出一人来,却暗自摇头。
李思钰摇头说道:“小子一关外野人,素来对朝廷之事一知半解,如何能猜测出公公之事?”
面对宦官,他尤为谨慎,不是因为他讨厌宦官,抑或宦官权利很大,而是宦官本身这个群体!
宦官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尤其是大唐的宦官,与世家大族一般,有不少宦官家族传承了好几代,在朝堂上的权利丝毫不落于他人。
如果李思钰要入京,他就需要跟宦官打交道,这是无可避免的!
看着李思钰疑惑眼神,杨复恭笑了,很是慈祥,犹如弥勒佛一般,可这话语却让李思钰差点呛死。
“咱家是杨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