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叶立指指涂漾离开的方向，再指指她紧紧捏住申请书的双手。
“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叶立抄手站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周谨这才发现自己有苦说不出，总不能直接说你批人太狠、我们需要点空间喘口气吧，这样未免太掉价。
算了。
“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周氏自暴自弃。
“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解释一下”，叶立眯起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人。”
“我不知道你竟有这种爱好。”
“对自己的学生也能下手。”
“既然连学生你都不放过，那我是不是也有充分的理由担心，你对我这个邻居也会心怀不轨。”
误会！
天大的误会！
周谨苦着脸把来龙去脉给叶立讲的清清楚楚，一点儿都不敢落下。
开小灶就开小灶吧，没听说过努力也会被嘲笑的。
他们也只是想将项目完成地更好，得到他和评审组的认可。
“看不出来，他还颇有点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周谨把从红衣小弟那儿听来的、有关涂漾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转述给叶立。
“你现在也很年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谨早已掌握和叶立相处的要领。
“恩，我知道。”
他嘴角自信上扬。
稀罕！
“所以，他不过是你的学生而已。”
他不是我的学生……
他是我项目组的成员……
“恩。”
叶立说啥就是啥，不解释！
“家里人都做到这个地步，他还要拼命一搏，有点意思。”
周谨紧绷的神经早已放松，叶立轻而易举从她手中将申请书重新抽了出来。
看吧看吧，话都说开到这个程度，现在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了。
“恩，他有计算机天赋、也有热情”，周谨说，“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就这么确定，他想要的一定是这个？”
叶立挥了挥手中的申请书。
“叶立，‘不忘初心’，不是你教给我的吗？”
她清澈的眸子望进他眼中。
得了片刻宁静。
“恩。”
他低头认真翻看起这次的项目书。
“换个地方吧。”
刘老师上午有课，周谨办公室只有她一人。
实验室一会儿有人来检修设备，不便多留，于是叶立被周谨领进了办公室。
“你坐。”
周谨将自己的宝座让了出来，鞍前马后地给叶立端茶递水。
项目书上勾勾画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如果我没记错，涂漾就是技术路线这块的主要负责人。”
“恩。”
他合上项目书，认真地看着她。
“这已经不是他要不要做的问题了。”
“周谨，如果我说他是天才，你怎么看？”
天才？
她知道涂漾有些能力，但是“天才”的名号分量太重，也不知他担得起还是担不起。
“真的吗？”
有些惊喜，仿佛大浪淘沙，自己随手一捞就从茫茫人海中捡到了金子。
自己成为老师后第一个试图拯救的迷途羔羊居然是个能力极强的可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