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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诡情债 > 诡情债_4
  还没洗完,门又打开了。陆永浩扭头一看,进来了一个白头发的男子,不同于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位的个头比陆永浩矮上那么一头,看起来纤细得很。只是肚子那里鼓囊囊的,跟纤细的四肢都不成比例。
  “我是宫廷御医,你可以叫我西路。王命令我为你看病。”
  陆永浩边搓着屁蛋,边冷着脸看他,然后问他:“我究竟是到了地方?你脑子没病吧,别像刚才那个二疯子似的,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你应该是刚刚从异世界来到我们这片大陆,还有些懵懂无知,根据圣书记载,我们这每隔一千年,就会有一只从异世界降临到我们这的圣兽。由它诞下的儿子都是身负异能,称霸一方的圣主,所以每当圣兽降临人间,便会惹来四方霸主纷纷争抢,人人都希望自己能让圣兽最先受孕,率先诞下身负异能的神子。”
  陆永浩也顾不得搓了,半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位白毛的西路,他不由得想起自己被哪个二王子抓住时说过得话,他们好像都叫自己是什么极品“牝兽”?
  “不是……老子该不会倒霉见的……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圣兽吧?”
  果然西路巴掌大的脸上,挂着两腮帮子的羡慕:“您当然是啦。像你这样拥有乌黑头发的牝兽,在我们这片大路上是绝无仅有的,还有你身上的斑纹,简直跟圣书上描绘得一模一样,二王子真是有福气,能够抢先得到你……”
  陆永浩听不下去了,跟抽陀螺似的一甩自己的下面:“你们眼瞎啊!老子是男的!男的!生!生你爸爸!”
  西路疑惑不解地说:“牝兽当然都是雄性啦!女人生下的都是女婴,只有拥有男性外表的牝兽才能诞下男婴。”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看我不正怀着孩子呢吗?”
  说话间,西路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有些诧异地看着陆永浩:“不然,在你们那,靠什么生儿子?”
  靠老子的金枪不倒!
  敢情儿这个御医就是他们说的那种“牝兽”啊!
  陆永浩脑子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奶奶的,要是回不去了,难不成自己还要捏着鼻子,睡个老爷们才能生儿子?
  跟这帮孙子解释不起,看着西路煞有其事的从医药箱里拿出瓶瓶罐罐,还有一个硕大大的水晶球,陆永浩呆愣愣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皱着眉思索自己接下来的对策。
  就在这时,陆永浩看着西路举起水晶球对准了自己的身体,球体的内部好似透视镜一般,居然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照得一清二楚。
  陆永浩甚至看到在他的右腹部,有一个残余的弹片。
  那子弹是他当初替社团的龙头大哥挡枪子时留下的,当时他们被大哥的死对头追杀,顾不得就医,只是简单的用火酒烧了刀片,就将子弹取了出来,可到底是处理得不干净。
  刮风下雨的时候,旧伤会隐隐作痛,平日里那是半点也不当误事儿。
  现在陆永浩指着那弹片,大言不惭地说:“看到没,这就是上一胎没打干净,留下的玩意儿!”
  西路虽然医学经验丰富,但是对着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珍稀动物也有些愣神:“这不像是胚胎的组织,倒像是金属啊……”
  陆永浩一瞪眼睛:“我怀得能是那些凡胎吗?这一胎原打算生个铜头铁臂来着!结果才三个月大,就死肚子里了……“说完还挤了挤眼睛,生生地挤出一颗大眼屎出来。
  虽然没掉眼泪,但是那痛苦的表情,还是让身为牝兽的西路感同身受,免不了说些“你还年轻,别难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王的能力很强,曾经让三个牝兽一晚上同时受孕”之类的宽慰话。
  当西路看完病出去后,陆永浩脑子里也渐有了主意。
  看来那个预言自己会降临这个异世界的什么圣书,是自己回去的关键……还有那个算命老头!李耳光!现在看起来是挺邪性!只希望于老六机灵些,找到那个老头,逼问出让自己回去的方法。
  就在这时,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押着自己离开了房间,去前厅跟二王子共进晚餐。
  五
  这大厅里的声色犬马,晃得人睁不开眼。看来这二王子是要举行一次显摆大会,宴请了一干手下,个个是把酒言欢,怀里搂着男男女女。
  就那帮鸭子能不能穿得再下作点?
  只见一群跟之前那个西路一样的瘦鸡崽子,裹着窄窄兜裆布加上小薄纱,脸蛋子刮得溜净还扑上了点白粉儿,就那偏平的胸脯还好意思往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蹭?
  最让陆哥憋火的是,他自己现在身上也被强制地换上了这不着调的行头,穿惯了四方大裤衩的人,走几步就感觉那布料磨得卵蛋子发痒。陆哥干脆叉着腿跟相扑选手似的横进了大厅。
  就在陆永浩出现在大厅的那一刻,全场寂静,那些跟二王子一样异常精壮高大的男人们,全用饥渴的眼神直盯着陆哥。
  那一刻陆永浩深切地体会到,绝色美女其实跟当老大一样,是个需要淡定,狂风海浪都不动摇气场的角儿,所以“准大哥预备役”的陆哥沐浴在万众瞩目的光环下,半点羞耻感也没有,捡了一桌食物丰美的桌子,伸出脚丫子踹了踹坐在那桌旁的精壮男人:“哥们儿,让一让!”然后扯了扯老是卡进屁蛋缝里的遮羞布,大大咧咧地就一屁股坐下了。
  他压根不知道,就方才那举动,在大厅的众人眼中绝对是慢动作还带三联回放的限制镜头。
  当时有几个就一个没忍住,把满口的酒喷到房梁上了。
  二王子倒是挺沉着的,嘴唇都没动,眼睛就那么一眯缝,挨着陆永浩的那位立刻低着头起身离开了。
  陆永浩这时已经甩开腮帮子开始试菜了。到底是皇宫的底子,那味儿还真挺特的,就这盘兽腿,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外焦里内,肉味当中居然有种清鲜之感,还有那盘挂着糖霜的蛋卷,也不知裹着什么,一股子鲜味在舌尖跳动着。
  陆永浩对吃是一辈子初恋的感觉,就算现在这种混沌不堪的局面,有美食下腹,立刻海阔天空。
  想当年,他只有十三岁,却被他那缺德老子的仇家捆着在树上吊了了三天三夜,那帮孙子就在下面烤肉喝啤酒,旁边是他当时年仅七岁的妹妹,平日里总是跟他吹胡子瞪眼儿的丫头片子倒在一片血泊中,一直没有合上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可那时,他甚至连那种撕心裂肺的悲愤都饿没了,只是在一片熏腾的肉香中,麻木地看着那具小小的,冰冷的尸体,在他饿得出现幻觉的时候,就一个信念支撑着他,撑下去……不吃了这帮孙子的肉,他死也闭不上眼。
  当他被人救下的时候,虚弱得都站不起来,可还是恶狠狠地咬破了那个带头糟蹋他妹子的畜生,当鲜血涌惯进嘴里的时候,那鲜美的滋味,滋润得四肢百骸都是一片的舒爽。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爱上了食物入口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个什么窟窿,怎么填也填不满……
  可惜现在就连这点爱好也要被剥夺了。
  一直坐在二王子左下方的一个男人看着陆永浩胡吃海塞的模样笑了出来:“拓海王,你抓来的这个小兽怎么还是一副没有开化的模样,你可要好好调教一番啊!不然轮到我的时候,玩起来也不够情趣啊!”
  陆永浩闻言,半抬着眼皮扫了过去,那个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头银色的头发,不同于二王子的冷厉,他那双银色的眼眸似乎带着无尽的笑意,英挺的鹰钩鼻又带着一丝狡黠,整个一副笑面虎的面相。
  怎么个意思?
  感情已经排队等着试货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笑面虎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捡二王子的牙慧?
  二王子端着酒杯轻敲着座椅的扶手,挑着眉毛问:“李海王,我什么时候说,那牝兽有你一份子了?”
  六
  那个叫李海王的闻言一笑:“如果不是我发现了这本早已经失传多年的圣书,你会找到“它”吗?拓海,还没过河就打算拆桥吗?”
  二王子一挑眉:“要是拆了的话,李海王你有何良策啊?”
  “二哥,名为尊长,三弟我有什么办法,到时只好联络大哥为我主持公道喽?”
  二王子拓海这次连眉毛都懒得挑了,干巴巴地说了句:“你这是威胁吗?”
  笑面虎瞟了一眼,在大厅影壁围墙边埋伏的重重刀光剑影,笑吟吟地说:“事实上,大王子应该已经在奔向恶虎之渊的路途上了。不知我们大陆之上最勇猛的战神最近训练的恶灵铁骑战绩如何?三天还是两天,就能加恶虎之渊夷为平地呢?”
  二王子闻言,气得一摔杯,早就埋伏好的侍卫以为是松手的信号呼啦一下子亮家伙闯了进来。吓得满大厅的美妞和一干小鸭子们哇哇大叫,抱头鼠蹿。陆永浩倒是波澜不兴,心中想的是:有点意思!看来这兄弟间的同室操戈真是千古不变的老梗儿。只盼着那个什么战神大王子威力再猛一些,打得这两龟儿子屁滚尿流,到时他再趁火打劫,手起刀落,剁了那二王子,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老流氓的屁股摸不得”。
  那个李海王的部下也纷纷围在他的面前,警惕地看着冲进来的侍卫。只是笑面虎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视乎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眼看着有几个急于领头功的士兵冲了过来,他也没定部下帮忙,只是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把像黑色石头刻成的笨拙的短剑,轻轻一按剑柄上凸起的圆石,短剑立刻暴起了一道耀眼的亮光,轻轻一挥,立刻将冲上来的士兵一刀切成两半。
  当士兵的鲜血连同内脏崩裂开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女人跟小鸭子吓得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二王子一挥手,余下的侍卫立刻停顿下来,不再冲上前去送死了。
  “看来,幸好我那密函发的早,不然这等极品被大哥你一人独享,岂不是暴敛天物?
  二王子怒视着自家的老三,说道:“你把那头恶狼引来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到时他来你就能分得一杯羹吗?”
  三王子笑道,以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足以与大王子抗衡,但是如果我们两个人联合起来,他修海王对我们一时也奈何不得。二哥,我们俩到底是由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他修海只是由一个最下等的牝兽生出来的贱种,却独得父皇的赏识,眼看着父皇已经决定要将王位赐给她来继承,难道你真的是毫无怨言吗?如今,他手中掌握在中央王朝大部分的军队,又与毗邻我们帝斯皇朝的波坦国联姻,势力一时无人能及。可如果我们两人都拥有了天赐的圣子,父皇怎么不重新考虑王位继承人的问题呢?二哥,你我可还是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啊。”
  这一番话显然戳中了二王子的心结,只见他微眯了下金色的眼眸,然后挥了挥手,就让涌进来的大批侍卫退了出去。然后瞟了陆永浩一眼,略有些惊讶地发现,方才脑肠满天飞的血腥场面,显然没影响到这牝兽的胃口,他竟然岿然不动地依旧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份烤犬猪的内脏。
  二王子的眼波微暗,吩咐近身的两个侍卫道:“将她带回后宫,严加看管。陆永浩从自己屁股下的一张香草席上抽出一根草棍,剔着牙缝上的肉渣,心中一沉:“得!老子倒成了他们兄弟和睦的粘合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