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面色就更冷了两分,“公主,你何必强人所难呢。我是畅音阁的东家,公主又何必坏了我的生意。正如公主所言,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若要听戏,何时听不成啊,非得今天听。若是小白玉没有订出去,也就罢了。可如今早已订于他人,总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吧。”
说着,躬身行礼道,“殿下,请不要为难小臣了。”
先前还如同夫妻拌嘴一般的吵架,忽的就以君臣之礼相待。这大驸马还真是能伸能缩,也舍得出脸面,实在算个能人。
大公主看着执君臣之礼的大驸马,嘴角僵了一瞬,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么敢问驸马,请这小白玉的是何人。本宫可以与这位主家相商,这不算为难吧。”
大驸马愣了一下,装似无意的抬头看了一眼。
就听沈怀孝吩咐沈三,“看看今晚三楼是不是也待客了。都是哪些人。”
是啊!这里是二楼,上面还有三楼。大驸马这一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这三层肯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苏清河吩咐,“看看有没有跟良国公府有牵扯的人。”
沈大应了,赶紧出去办了。
沈怀孝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苏清河会想到高家。但此刻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就听大公主道,“怎么,这也不能说吗。难道请了小白玉回去的事,还不能声张,让人知道不成。又不是什么*,何必保密呢。”
大驸马似乎往苏清河这边看了一眼,无奈的道,“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请了小白玉给大公主殿下吧。”
苏清河眼睛一眯,不清楚这大驸马怎的好端端的说放手就放手。
就连大公主也诧异的看了他两眼,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转眼,小白玉就被领了出来,往大公主那边而去。
依旧一身戏服,脸上的妆容都没有改变。
眼看马上就要走到拐角,消失在众人眼前了。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这不是小白玉!这根本就不是刚才的小白玉。”
说话的正是沈飞麟,他跑到栏杆处,冲着大公主喊道,“大姨,姨丈跟你闹着玩呢。这人根本就不是小白玉。小白玉看着高,可穿的是木屐鞋底。这个人穿了软缎的鞋底子,可还是一样高。人怎么肯能长得那般快呢。我每天吃可多饭都不长高,他没吃饭就长个了。骗人!”
不光苏清河和沈怀孝愣住了。就是默默看戏的众人都愣住了。
再一看那不由自主缩脚的‘小白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都朝苏清河这边看过来。
就见那小娃娃还没有栏杆的一半高,半点没有怯场,盯着大驸马,“大姨丈,你不乖哦!”
大驸马眼睛一眯,看向领着‘小白玉’的随从,“怎么回事。”
那随从好似有些不知所措,“小的进去的时候,就见到小白玉坐在那里啊。”他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人,“你究竟是谁。小白玉呢。”
就见那‘小白玉’浑身猛地抽搐,嘴角溢出血来。
沈怀孝从怔愣中醒过神来,一步窜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不让他看到外面的景象。
这一惊非同小可!整个畅音阁顿时就乱了起来。
苏清河吩咐沈大,“看看大千岁的包厢还有没有人。”
不一会,沈大回来,面色凝重的道,“没有!茶已经凉了。想来走了不短的时间了。”
沈三回来道,“可在大乱之前,前门和后门都没有人进出过。如今乱了起来,谁不不知道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楼里有密道或者密室,有人想混手摸鱼。”他顿了顿,接着道,“殿下让小的查三楼,但实在无能为力。三楼根本就上不去。”
苏清河点点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大驸马。
这个人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要不是大公主搅局。谁会注意到一个小白玉和他呢。想干成的事,只怕是早就干成了。
如今他倒是倒打一耙,像是怀疑这些宾客里有人替换走了真的小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