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们还想请宁萱文鸳闵双桃来的,可文鸳姑姑自有饭局,宁萱得替吴太妃看屋子。
闵双桃倒是无事,却斜着眼道,“才不跟你俩混,看着你俩好歹有个伴儿,独我跟个孤鬼似的,更糟心。不如去值个班儿,还能赚几个赏钱。”
于是宁芳也不强求了,只是一面吃,还一面算计,“等回了家,我炸一盆萝卜丸子单请你吃。还有豆腐丸子韭菜盒子,那些也好吃!”
念葭猛点着头,“还有厨房周嫂炸的四喜丸子,啧啧,我一次能吃一盘子!”
“清蒸狮子头才好吃呢!”
“我就爱四喜丸子。”
“行行行,就给你四喜丸子了。”
……
主仆俩说得口水直流,彼此对视一眼,顿时觉得嘴里的羊肉变得没滋没味起来。可下一刻,却又有志同心的大口猛吃!
只当这是四喜丸子清蒸狮子头,她们要多吃多喝多长肉,养好自己早回家!
既如此励志,就不觉把一锅羊肉汤都吃完了。
待肉足汤饱,二人才发觉有些吃撑了。
念葭才说要去泡个普洱来消食,宁芳却道,“吃这么饱,倒不好立即喝茶。你把那小锤子拿来,咱们慢慢敲些核桃仁出来,和红枣一起熬点粥。回头给你那干弟弟,还有文鸳姑姑,闵书女都送一壶去。”
念葭点头,虽说他们在宫中都有饭局,可身为下人,怎么吃得好呢?倒不如熬点热粥,烫烫的喝上一碗,才叫舒服。
才敲了几颗核桃,忽地闵双桃脸色不好的挑帘进来。
宁芳还打趣她呢,“可是反悔了?只饭已吃完,要不等着晚上来喝粥吧。”
闵双桃急道,“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吃?宜华公主在圣上面前把咱们给告了,快跟我走,路上想想该怎么应答!”
宁芳过来的时候,永泰帝正黑着脸。
身为一个帝王,他不可能清清楚楚记得所有公主的嫁妆,所以当宫中女官把为宜华公主拟定的嫁妆单子送上来时,他瞧着差不多便同意了。
等到今天吃小年饭的时候,谁知宜华公主喝了两杯小酒,突然就拉着昌乐公主的手,当众哭了。
伤心的说知道自己不好,惹父皇生气,还请姐姐教教她,如何做个好女儿来着。
永泰帝自然要问是为什么,就算前些天宜华公主闯祸,禁了她的足,这不是放出来了吗?这不就表示他不怪罪了?
然后宜华公主就委委屈屈的说了自己的嫁妆,远远比不上昌乐公主,然后一再表示她知道这是应当的,她也不怪父皇云云。
可永泰帝一听就不高兴了。
虽然宜华公主犯了错,可他并没有克扣她嫁妆的意思,难道是手底下的人看他罚了宜华公主,便狗眼看人低的作践起他女儿?
那就太可恨了!
然后这么一查两查,就查问到宁芳头上了。
得知是那位被宜华公主带进宫的小宁书女,去尚宫局抄的嫁妆单子,永泰帝心中是拿定了主意,要狠狠发落一番,以报此新仇旧恨的。
但在程序上,身为一个明君,他却不得不按照流程问上一句。
“是你去尚宫局抄的嫁妆单子?为何没有抄上昌乐公主的?你,是何居心?”
连接三问,一问比一问更不容情。
别说在场的宫女太监,连好些公主驸马都知皇上动了真怒,噤若寒蝉。
只有宜华公主,在心中冷笑。
这一回,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如此重压之下,那个进入大殿后就低头跪伏的娇小青色身影,勇敢的答话了,“回陛下,是臣女去尚宫局抄的嫁妆单子,当时昌乐公主的嫁妆单子臣女也看见了,臣女觉得不妥,是以没抄。”
她的声音略显稚嫩,还带着几分轻颤,却答得条理分明,显是个沉稳之人。
可越是如此,永泰帝越发生气。
“大胆!公主的嫁妆,岂容你一个小小书女来置喙?来人,把她拖下去,藐视皇族,且不知悔改,该是怎样的处罚,不用朕说了吧?”
宜华公主心中痛快!
藐视皇族,最少也要杖责八十,不知悔改,再加一百。
一百八十杖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要给打废了,何况是宁芳呢?
见宫人想来拉她,宁芳顿时高呼,“臣女不服!请皇上听臣女辩解!”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宜华公主到底忍不住她那个爆脾气,亲身上前了,“分明就是你蓄意报复本宫!还敢在父皇面前花言巧语么?”
可有她这话,宁芳就好接了。
“公主跟昌乐公主比嫁妆,便说臣女蓄意报复。但若是跟其他的公主,甚至跟长公主比一比,是不是就该说臣女蓄意奉承了?”
宜华公主听着不好,眼神一眯,凶狠毕现,“还不把她拉下去?难道父皇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第319章苦心
“且慢!”
眼看宜华公主一声令下,就有小太监要把宁芳拖下去,四皇子站了出来,“父皇,儿臣看这位小书女似是别有内情,何妨听她一辩?若答得不好,再两罪并罚,也能让她心服口服。这大过年的,也少些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