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落寞的。
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李奇并不是很懂,他也不懂周遇,却也知道贺初说的问题,周遇性格上的缺陷让他到现在都和班上人有点“面和心不合”。
他不禁有点为贺初担心,如果高一贺初真的拉着周遇一起融入到这个班级里了,那么高二分班以后呢?如果到时候周遇还是这样呢?
贺初还能坚持多久?
周遇是那样执着又很有依赖性人格的一个人,从李奇平时和周遇聊天的时候他就能发现,周遇喜欢的东西都很单调,他总是喜欢什么就一直喜欢,不喜欢尝试新的,也不愿意去丢掉旧的,只要看上了就一直揣在身边,就像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喜欢柴可夫斯基一样,他甚至可以把他的一首曲子连续听一整个月不换。
如果贺初第二年坚持不下去了呢?如果他们俩分开了呢?以周遇这样子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眼前周遇和贺初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二人世界里面都是恋爱的腐臭气息,李奇苦笑了一下,贺初那句无奈又深情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真是做了孽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日快乐呀小饼干。
第38章
贺初并不是那种玩得开就收不回来的个性,可是昨天晚上为了给周遇过生日,硬是在外面玩到转钟才回家。
回去的时候周遇已经很困了,王智开车把他们三个送回去的时候周遇闭上了,但是他还是一手抱着琴盒,一手和贺初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那样的炽热的情感周遇是第一次接收到,也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能紧紧抓住的,所以他不愿意松手,困到极致了也不敢睡过去,生怕自己睡着了,他的手就松开了。
周遇能做出这样的改变不容易,贺初很珍惜这样的周遇,坐车的时候大家都有点疲倦了,一路上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周遇就靠在贺初肩膀上半阖着眼睛。
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也不知道周遇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子了,还是风太大把窗户吹开了,晚上他们一回家就直接睡觉了,结果周遇被风吹的着了凉,本来就没好的感冒又加重了,还在早晨就发起了高烧。
他的免疫力不是特别好,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感冒一下。
贺初还沉浸在跟周遇跟进一步的欢喜中,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周遇,过来敲门的时候周遇正坐在床上晕乎。
重感冒让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纤长的睫毛上都挂上了泪珠,抬起眼睛红红的像是被欺负过了的样子,楚楚可怜的望着贺初。
贺初见他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皱着眉头将他塞到被子里,从床头柜里把体温计拿出来给周遇量体温。
想了一下又将体温计在手中稍微捂得暖了一点,才放到周遇胳膊下面让他夹着。
即使屋子里有暖气,但是玻璃还是凉的。
贺初坐在周遇的床沿,周遇就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不说话,贺初也赌气一样不理睬他,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窗外是狂风呼啸的声音,显得屋里的两个人更加安静了。
贺初这个严肃的样子大概就是生气了,最后周遇觉得应该去哄哄贺初,从被子里将下巴腾到外面,打量着贺初的神色小声说:“又生什么气了?”
其实他有时候很不能理解贺初每次都在气一些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就想去哄哄他,不想看见他不高兴的样子。
“气你。”
贺初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把体温计拿出来眯着眼睛看示数:“39度5,周遇小朋友,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周遇低着头不说话,也许是因为头晕的缘故。
贺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看着周遇“反省”,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像极了小朋友低头认错的样子,谁知周遇过了好一会才对贺初说:“你周末作业写了吗?”
贺初:“……”
原来刚才想了半天的事情不是在“反省”啊!
但是他确实被周遇的问题梗住了。
这几天为了给周遇准备生日,他的作业都是提前写的,写不完了就瞒着周遇直接不写,昨天更是疯到半夜。
贺初也不是万能的,不是总有时间提前写作业的。
周遇看贺初一副怔愣样子就知道他没写,刚才被贺初喊“小朋友”的“仇”报了,他径直倒回床上,把自己埋在被自己对贺初说:“那你写作业去,写完作业了记得喊我。”
他顿了一下又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他朦胧的眼睛,补充了一句:“有空顺手帮我也写了,我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