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扑在地上,听闻着不远处传来了剧烈响声,抬起头,寻声望去,焰君煌却伸手将她的头死紧按往自己的怀里。
爆炸的声音在空气里飘飞,好一会儿剧烈的声响才渐渐变小。
飞儿推开焰君煌撑起身,恰在这时,有无数小轿车从跑道上冲了过来,看到这残破的一幕,纷纷踩下了刹车,所有队员个个满脸惊惧,呆呆地望着已燃得面目全非绿色小轿车,从焰四少满脸的冷硬与紧崩,还有眉宇间缠绕的阴戾,让她们可以嗅闻到空气凝结的紧张气氛,是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那可是焰领导的坐骑啊!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恰在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来,冲过了所有人身边,停靠在了燃烧小车的旁边,车门打开,红色高跟鞋从车厢里伸出,是一双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瞳的美腿,纤细而匀称!
女人身上衣服却是粉红色的,走下车,抚了一头飘逸的长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笑脸吟吟地走向了全身紧崩如一支弓弦的焰领导!
她的皮肤很白,很白,五官精致透明,看起来韵味十足!
头发很长,及腰,是笔直的长发,黑是那样黑,白是那样白,衬托的她一双乌眸俏俏有神,亮灿无比!
“四叔,我回来了。”
女人瞥了焰领导身边的飞儿一眼,张开双臂,一把就抱住了焰君煌强壮的腰身。
“四叔,人家好想你啊!”
脱口的称呼让大家面色一怔,包括飞儿在内,都不知道这女人与焰君煌的关系。
焰君煌正在火气冲天,望着怀中的女人的容颜,这才惊觉,刚才在跑道上看到那一头飘逸长发的女人就是她。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较之于女人的热情,焰君煌则显得太地过冷淡。
他只是淡然地随意问了一句:“你修完学业了?”
“是啊!四叔,你都不知道国外的求学生涯有多枯燥,老爹又一直控制我的钞票。”
这小妮子为什么回来就直接奔这儿来啊?
“你为什么直奔这儿来?这儿很危险啊!”
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焰君煌心有余悸,因为,差一点,他就与飞儿葬身火海了。
“我想见你嘛!爷爷说你在这搞训练,所以,我就驱车过来了。”
焰君煌凝望着她,想探一探她是否在说谎,他也不想往她身上想,可是,这种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她刚归来就出了这种事情,天生的警觉性告诉他,他不能松懈,刚才的事情可是索要他焰君煌的命啊!
飞儿站在她们身侧,见陌生的女人把焰君煌搂得那么紧,也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冷嗤一声将脸别开。
焰君煌此次坐骑引爆事件非同小可,性质恶劣,有人想要索他的命,他就绝不会放过,写了书面材料直接让小苏子递到了倪向荣手中。
倪长官看完了材料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训练场上做这种手脚,倪向荣下了命令,如果查出来是谁,定严惩不贷!
他们首先怀疑的是刚从国外归来的女人,所以,将女人直接收押!
“你们谁敢动我?”女人又哭又闹,冲着一干身着绿色衣装的男人叫嚣!
“小苏子,我要见我四叔。”女人哭闹着,直接呼喊着为首的苏长官。
“七七小姐,君皇有事,这件事你还是说清楚为好。”
小苏子面露难色,这位焰七七小姐,虽然他跟着四少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送出了国,据说,她是在国外长大的,她亲妈死的时候也没有回来吊过唁,焰家的下人们都传她一向娇横跋扈,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焰啸虎,还有她的父亲焰世涛,只是,从小就与焰君煌特别亲,她比焰君煌整整小了七八岁,现在,才刚二十出头。
“我说什么呀!”焰七七跺了一下脚。“我都说过了,我只是想去看望四叔而已,你们队伍纪律再严明,没有那一条规定我不能探亲吧!再说,我又不是你们队伍里的人,凭什么莫名其妙地抓我,要抓可以,出示证据。”
“七七小姐,你这样,我就很难办事了,只是请你去里面呆几天而已,等事情水落石出,你就可以出来了。”
小苏子耐着性子解释。
“你如果继续这样闹,事情会更严重,到时候,君皇也帮不了你。”
提到焰君煌,焰七七心底的某个角落就软化了,在焰家,她是一个娘不疼,爹不爱的孩子,是一个多余的孩子,再加上她是一个女孩,爷爷也不是十分喜欢她,以前,只有四叔叔处处护着她,如果再失去四叔这靠山,以后,她日子过着就艰难了,她已经满过十八岁,成年了,也得为自己盘算,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任性妄为,两年前,她因为一次暴力事件进了异国监狱,父亲把她赎出来的时候早就警告过她,那是最后的一次,如果再出事,他不会管她,她已经成年了,他不会再为她的过错买单,多么冷酷的父亲。
“好,好吧!”垂下了头,焰七七跟着小苏子一干人等进入了关押区!
不论多少次提审,她都是同样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刚回国,不行,你们可以去查,我与四叔感情一向很好,我怎么可能害他。”
是的,从她立场看来,她根本不可能害焰君煌,因为,焰君煌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亲人。
小苏子带人也去彻查了,发现她说的话无一漏洞,而且,似乎对整个事件毫不知情,正如她所说,她只是想早一点见到焰君煌,所以,才驱车到了训练场,询问过了所有人,知道焰君煌的去处,急忙驱车前去。
“七七小姐,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小苏子再次提审这位刁蛮小魔女!
“你说。”
“即然你那么迫不急待想见君皇,可是,在跑道中途看到他的时候,为什么不下车呢?”
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也是唯一的一丝破绽。
“我没看到他,大家都说他追逐一名队员去了,我只看到了一辆车子停在路途中央,我没看我四叔啊!”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如浸在一汪水晶池里的黑葡萄,闪耀着天真无邪的光芒!
二十岁的姑娘,美如一朵花,看起来也很单纯,小苏子定定地凝望着她,感觉她不像是在说谎!所以,摇头叹了一口气,只好如实向君皇汇报!
“老四,你咋又把七七整进去了?”焰家客厅里,焰啸虎唤住了正要出门的焰君煌厉声询问。
“他娘的,你费尽心力爬这么高,你的爪子一定要伸向自家人么?”
这老四真是疯了,锋利的爪子抓完了焰东浩,抓焰七七,就连他自己的亲妈也不放过,看来,米飞儿那货真是红颜祸水。
仿若会读心术一般,焰君煌冷凝的眸光凝射向父亲。
“不要怪飞儿,这次不关她的事情,爸,你可知道你儿子我差一点险些没命,有人在我坐骑里装了炸弹啊?”
焰啸虎不知道事情如此严重,沉思了片刻,撇了撇唇道:“七七应该不会害你吧!她可是你亲侄女,而且,她才二十岁,她与你感情一直很好,依我看,她很单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爸,你一生戎马,应该知道许多事情是看不出来的。”
“你想关她多久?”这儿子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怕他放在眼里,焰啸虎脸上掠过不悦,到不是他偏坦焰七七,他只是不高兴老四老是折磨自己的家人。
“不会很久,只有不是她做的,很快就会出来。”
不想与父亲多谈工作上的事,焰君煌迈起长腿笔直走向了门边。
两天后,焰七七被放了出来!
焰七七平安无事了,矛头指向了雷战南,这次‘玩车大比拼’,是雷战南一手策划的方案,现在出了这种事,他难逃罪责,他被倪向荣请去谈话了。
“天啊!雷领导会不会被降职吧?”
望雷战南被两名将干带走的高大健硕的身形,几个女队友叽叽喳喳聊开。
“难说。”某女队员摇了摇头,叹道:“就算他与安装炸弹的事情无关,但是,‘玩车比赛’方案是他提出来经上级审批的,出了这种事,也得负全责吧!再说,伤的可差一点是焰四少,他又有窥视米妞的心,说不定,焰四少会借此事件,将他彻底铲除也不一定。”
飞儿刚步入洗衣室,大家见了她立即住了嘴,都纷纷拎着干净的衣服迅速闪人。
见她犹如见了瘟疫,平时巴结的那些人也逃得飞快,都躲着她呢!深怕惹火烧身!
刚才那几个女人的话是一字不漏进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对雷战南有说不清的情感,不是男女之情。
组织上找雷战南谈话后,飞儿就去见了雷战南。
“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结果还没下来,不用为你担心。”雷战南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静静地抽着烟,嘴里虽这样说,可是,从他平滑的眉心露出来的忧悒就可以看得出,这次事件很有可能会让他在这个地方混不下去。
“战南,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雷战南给了她一记温柔的笑意。
“自从你在凶险事件中救了我后,我一直没把你当外人看,你老实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雷战南低垂眼帘,沉思片刻,掀动薄唇:“记大过处分!”
不过是五个字,只是这五个字的威慑力太大,大得超乎飞儿预想的结果,飞儿惊若寒蝉。记大过处分!他的前途彻底一片黯淡,再也不能升一官半职了,永远原地踏步,过一些年月,就会从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最重要的是,这种结果会磨灭一个人的斗志!
如果是这种结果,雷战南半生心血毁于一旦不说,身上永远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不,她不能允许他的前途就这样毁了!
再说,他救过她的命,也帮过她,她还欠着人家的人情。
但是,她一个区区弱女子,她又能怎么样,想帮雷战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下午,飞儿回了医院探望妞妞,妞妞的病情得到控制,早已经苏醒过来了。
她躺在床上,手背上的血管扎着吊针,蒙着白胶布,她的头发梳成了两条小辫子,她进去的进候,玉利正在为翻着小人书,为她讲着曲折动听的故事!
她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偶尔皱了一下眉头,嘴角露出一丝的笑靥,飞儿许久不曾见到她的笑容,见她笑了,她心情也特别高兴。
“飞儿小姐,你来了?”玉利听闻身后的脚步声,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妞妞,今天好一点儿吧!”
飞儿走过去,伸手在妞妞脑袋上摸了摸,然而,妞妞见了她,唇角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面情变得十分冷淡,看得出来,她不再喜欢自己,飞儿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这几个月来,她一直试着想亲近妞妞,她心疼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爱与母爱,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不是她的孩子,她能硬认么?
“妞妞,如果蓝隽爸爸要带你回去,你愿意么?”
她试探性地询问小女了孩,她封闭自己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是因为她想念蓝隽了,她可以联系蓝隽将女儿接回去。
妞妞张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回望着她,用贝齿咬住唇,不说一句话,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愣愣地望着飞儿。
这样的妞妞对于飞儿来说是陌生的,她暗忖着,应该找一个心理咨询师给她看一下病!
四岁不到的孩子,先天性心脏瓣膜小,受不得刺激,又得了自我封闭症,真是太令她心痛了。
“妞妞,一切都没有变,妈咪还是你的妈咪呀!”飞儿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心痛到无以复加,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即然当年她从孤儿院把她领了回来,那么,她就有责任让她过得幸福!她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她,绝不允许,就连是她自己儿子也不行。
“哎呀!四少,你也来了?”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入耳,身后便传来了玉利急切的呼唤声。
回首,只感觉病房门口处光影一闪,转眼间,男人挺拔冷昂的身形近在咫尺!他手上捧了一束鲜花,是鲜艳的红梅花,将花插入床头柜上白瓷花瓶,焰君煌走至床畔,低头亲切地询问:“妞妞,这儿,还疼不疼?”
大掌按住妞妞心口的地方!
妞妞也许是怕他,因为,焰领导身上始终散发出一种不怒而威的威严。
睁着一对大眼睛望着他,然后,奇迹似地微微摇了摇头。
“好,乖,妞妞真勇敢!”知道这小女孩怕自己,焰君煌的语气尽量放柔,表情也没有以往严肃!
捏了捏小姑娘的小鼻头,爱怜地表扬!
“玉利,你好好照顾妞妞,我回单位了。”
飞儿放开了妞妞,不想现身边的焰君煌,转身就步出了病房!
焰君煌见状飞快就追了出去,几个大步追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你还在生我气?”
“没有。”飞儿头也不抬,冷淡地答!
“我一个虾兵小将,怎么敢生你焰领导的气?”
“口气这么冲,还说没生气,小妞,大爷哪儿得罪你了,你到是明讲啊!我这人很愚钝的。”
“你不是高高在下,权势滔天的领导么?握有那么多人的生杀大权,想要一个人的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所以,我哪敢得罪你啊!更是不敢生你的气。”
汗,这话咋听起来酸溜溜的味道是这么浓烈!
“喂,米妞,火气好大。”
他一脸邪笑着在她细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惹来了几个护士悄然偷笑声。
“别动手动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飞儿拍开他的魔爪,撞开他的身体,脚步笔直绕向了医院门口。
焰君煌拔腿追了上去。
“一起走。”先她一步站在自己开来的一辆小车旁边,灿笑着请求!
“不同路。”飞儿意欲要走开,没想到,他却扯住她一支手臂,将她顺势推进了车厢!
“这么多天了,你这气也该消了吧!”
再说,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她,但是,她不会莫名其妙这样对自己,一定是他有地方做的不够好,或者做错了。
“放开。”“不放。”不紧不放,还得寸进尺!长指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某人痞子的模样尽显,反正,每一次,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这男人正经八板就不见了,与他在办公室时的模样根本是天壤之别!
“我听阿菊说,你把儿子关了禁闭?”
“是。”他压着她,她咬了他一口,简洁回答。
“他那么小,你不怕把他关出自闭症,与妞妞一样。”焰君煌是真的担心儿子,只是,在教育问题上,他一直都不敢与老婆大人太过于争执,他也不是宠溺孩子,觉得四岁多的孩子懂什么啊!
“不可能,你儿子什么都没继承你,这痞子味到是学得有模有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关他?”
说起这件事情,飞儿还没气呢!
“妞妞发病了,你把气撒到了儿子身上。”他都想打她一顿屁股了,敢关他心肝宝贝儿,当然,他也舍不得打,她们都是他心中的宝贝,稀世珍宝,摸一下都会疼,哪能舍得打呢!
“他太混了,他居然把妞妞气得发病,他与翰翰打架了。”
“他们为什么打架?”这米妞真是的,两个小男孩打架是正常的啊!小孩子不打架才不正常,越打关系越好嘛!以前,他与骆北城就是这样的!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要不然,米妞又会有给他理论一番。
“他调戏妞妞。这样子也正常,他才四岁多啊!焰君煌,这两年来,你真的把他宠坏了,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就与一个混世魔王没啥两样。”
飞儿总感觉儿子身上的痞子味太浓,而且,都没以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听话。
“我儿子儿当然宠。”
“横竖你还有理了?”望着米妞的横眉冷眼,焰君煌撑起身体,叹息了一声:“昨晚儿子发高烧了你可知道?”
“不可能。”不过是把他关了一晚上,他就发高烧,打死飞儿都不会相信,暗忖儿子应该没那么娇弱!
“不信是吧!我们回去看一看便知。”语毕,焰君煌动手发动车子。
飞儿奔进儿子卧室,便看到儿子躺在床上,一张脸蛋红扑扑的,嘴唇还不停地打着哆嗦,手背上挂着吊针!
焰君煌果真没有骗她,贝贝果然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嘴里一直在叨念着什么,飞儿蹲在床畔,俯下头,将耳朵贴在他的嘴唇边,可是,仍然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儿子,醒醒!”贝贝生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见儿子晕晕欲睡,飞儿一颗心陡然揪紧!
“飞儿小姐,小少爷本来都已经退烧了,可是,今三早晨又烧了起来。”阿菊把湿毛巾覆盖在小少爷的额头上,是医生嘱咐她可以适当采取生物退烧方法。
儿子生了病,她这个当妈的居然丝毫不知,飞儿真是内疚啊!
“米妞,你过来。”焰君煌不想让她再伤心,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抱。
将她拉回了他们的卧室。
打开小抽屈,把一张红色的纸签亮到了她的面前。
“什么东西?”
“算命先生说儿子不能叫贝贝那个名,否则会多灾多难!”
哇靠,堂堂*区焰四少居然会相信算命先生说的话!有没搞错!
“所以,我给他拟了几个名,你选一下!包括妞妞的,还有翰翰的,她们迟早要上学,翰翰这名也不太好。”
得,嫌她取名俗气吧!只是,飞儿也觉得这些名字难登大雅之堂,尤其是儿子的名字,只能是一个妮称,以后上小学还是这个名,是不太好,这几年,由于与焰君煌一直聚少离多,现在,关系也不太和睦,所以,儿子的名字也就耽搁了,当时,在美国的时候,她生下他,也是胡乱给了儿子一个名字,也没去好好思考。
“你帮一下雷战南,我就选!”
这女人真会讲条件,盯凝望着她,焰君煌嘴角的笑痕渐渐收拢!
“米妞,家事与私事最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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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近来安好?”
“尹婉,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