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要不理我啊!”果果死了,现在,连老妈也不理自己了,她成孤家寡人了,呜呜呜!望着白浅离开的绝情身影,白素宛背心沿着墙壁滑坐到地!
提蓝桥监狱!
阿菊正坐在牢房角落,理着自己一头青丝,一根又一根地数着,望了一眼最上面的那扇窗户,尤其是那明亮的阳光,阿菊感觉阳光是从未有过的灿烂,她的皮肤多久没有被阳光照过了,完全没有光泽度了。
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鬼地方呆多久,她真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居然连君皇的儿子也敢害,外面传来了吆喝声,她急忙从角落地爬起来,走到了铁栏栅前,然后,就看到了两名狱警带着一个女人向这间牢房走来,女人戴着手铐,脚上也有链子,头发剪短了,身上是过大的囚衣,胸牌上写着一串编号“123456”。
阿菊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胸牌,不对啊!她才是“123456”嘛!
女人那张脸孔越离越近,终于看清了,原来是一张熟人脸孔,天啊!阿菊在心里狂喊,秦婶,是秦婶啊!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当’的一声,铁门打开了,狱警笑着对她说:“曾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她怎么就出去了呢?还没过过三堂会审,她还没被提审过啊!她刚想问,随即,就看到狱警转过身,冲着秦婶大声吆喝:“老实点,滚进去。”
秦婶白了阿菊一眼,面色虽难看,但是,却不敢怎么样,以前,在焰家,她气焰可嚣张了,经常欺负她们这些下人,仗着自己是焰家的老佣人,照顾几位少爷劳苦功高,阿菊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婶那张得意的脸孔也有黑得似锅底的一天。
秦婶被关进来,而警察让她出去,是不是代表着她被无罪释放了,而且,杀害白果果的凶手就是秦婶!
天啊!原来是这个女人啊!好狠,好毒啊!魔爪居然伸向了一个才两岁的孩子。
“曾小姐,快走吧!焰夫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打狗也得看主人,现在,狱警知道了曾阿菊与飞儿情同情妹,笑脸盈盈地对着她言语,态度比以前可好多了,真是一帮视利的人。
听到飞儿小姐在外面等她,阿菊冲着秦婶做了一个鬼脸,拔腿就开始往外跑!
当她气喘吁吁跑到监狱门口,果然就看到了飞儿纤美的身形倚靠在火红色车身上,两个宝贝还坐在车后座,车窗是打开着的,俩宝贝见她出来了,都把头伸出车窗,冲着她不停地摇着手。
“阿菊姐姐。”两小家伙不约而同地叫嚷着,听着他们脆生生的声音,阿菊喜上眉梢,她冲下阶梯,跑到了她们面前,对飞儿不停地道着谢。
“走,我们去吃爆米花,然后,去澡堂泡一下澡,去去霉气。”飞儿见到阿菊,心里也很高兴,一把拉着阿菊的手就上了车。
“飞儿小姐,你真不敢想象,秦婶居然是那个想害贝贝的人。”阿菊感觉这一切好像在做梦。
“她一向对我没啥好感,她儿子嗜赌成命,听说,输了不少的钱,白素宛是用钱把她收买了吧!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敢招出那个幕后主使,不过,她也没什么好下场,还害你被枉冤,进去了这么几天,真是倒霉透了。”
飞儿手指转动着方向盘,转过脸,对副驾驶座上阿菊低声道:“焰家很复杂,今天,你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
“这次是血的教训,我一定会小心的,飞儿小姐。”阿菊觉得自己认识飞儿小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乐观,坚强,勇敢,她的一生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飞儿火红色迈巴赫刚驶离提蓝桥监狱,一辆黑色的宾士如箭一般冲了过来,在监狱门口缓缓停下,车子里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穿着橘红的旗袍,外面套了一件立领风衣,青丝绾于头顶,戴着一对漂亮的圆形珍珠耳环。
脸颊上戴着一副荼色墨镜,女人容颜很美,五官长得也很精致。
她身后跟着一名身穿军装的解放军,当这一男一女走进监狱时,监狱长拧了一下眉头,感觉这女人的外形十分好似在那儿见到过,正在脑子里收寻时,她身后的绿军装男人已经上前一步,递了一张名片给监狱长。
监狱长接过一看,当下脸色大变,急忙抬手向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妈呀!前门才刚送走了一位焰夫人,后门又迎来了一位焰夫人,而且,这位焰夫人级别比前面的那个还要高,辈份也前面那位还要高!
今天是走红运,还是霉运啊!监狱长在心里哀叫。刚才,从派头上,他就感觉这女人不但有气势,而且,气质优雅,定出身名门,的确有首长夫人的派头啊!没想到,还真给他猜准了。
“焰……夫人,有何事可以为你效劳?”因为紧张,监狱长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女人摘下了墨镜,一双丹凤眼呈现在了监狱长眼前,妈呀!看着好年轻,保养的真是好,监狱长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声,这些个贵妇,走出来都人模一样的,个个都是绝代美人,看着就挺销魂儿的。
“我要见秦素英。”焰夫人朱唇开启,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不是询问,也不是请求,而是直接的命令。
比刚才的那位焰夫人多了几分霸气与张狂!“上头有规定……”监狱长才说了一句,解放军就冷斥了过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嗯,对,对对。”碍于首长夫人气势,监狱长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人家老公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是京都人人都惧怕的一只老虎!
姓秦的老妈子刚收了监,焰夫人就杀了过来,这事真非同小可!
“夫人,请跟我来。”监狱长眉头深锁,亲自走在前面带了路,李凤娇走到了铁栅栏跟前,秦婶正坐在单人床上发神,听闻脚步声,回头一看,在见到铁栏栅外面伫立的女人时,双眼焕发着喜悦的光彩。
她迫不急待从床上起身,向李凤娇扑了过来,然而,李凤娇却后退了一步,生怕沾上她似的,秦婶面色一怔,从铁栅栏缝隙里伸出的手,就只能触摸到凉凉的风儿。
“夫人,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夫人能来,秦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只是,感觉今天的夫人好冷漠。
全身也散发着冰冷的气质,冷寒的空气向她扑了过来,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
李凤娇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半晌,才挥手示意身侧那名警卫员出去,她要单独与秦婶谈谈,警卫员心领神会,整个通道一个人也没有,里面就只关押了秦婶一个犯人。
李凤娇冰冷的眸光才正视扫向了秦婶:“秦婶,说吧!要什么条件?”
焰夫人的冷漠让秦婶彻底慌了,一个小时前,当焰君煌将枪拍在磨砂桌上的时候,生死徘徊之时,他都没有如此慌乱过!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给你留那张纸条的,我是迫不得已。”
“废话少说,讲重点,你想要怎么样?”李凤娇的话音又冷了几分!
“夫人,我儿子平安无事,还有,把他弄进军区去,排长以上!”秦婶见李凤娇已经完全视她为陌生人,她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调整了心态,阴狠一笑,讲出了自己的条件。
“就你那不争气的东西,排长以上,简直就是做梦。”听了她开出的条件,李凤娇彻底怒了,她再也无法忍耐,冲着秦婶骂开,完全没了首长夫人温柔婉约的形象。
望着李凤娇有些扭曲的脸孔,秦婶仰头笑了,笑中掺出泪水,她说:“焰夫人,我儿子是不争气,当排长不就是司令的一句话么?我除了要他当排长,让我家光宗耀祖啊!你还得为他准备两千万。”
两千万,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李凤娇气得花枝乱颤!“秦婶,你真会做白日梦啊!你以为军区是焰家开的?”
秦婶嘴角阴狠的笑意勾深。“天下谁人不知,只有司令大人发一句话,京都都得抖三抖,不过是一名排长而已,对他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有这个条件,我才可以守口如瓶,否则,我就要将一切抖出来,夫人,你不想失去得来不易的荣华富贵吧?”
“你?”赤裸裸的威胁让李凤娇鼻子都气歪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秦婶原来是这么一个阴险的女人。
“你随便,我等着好了。”说着,她转身扬长而去。“焰夫人,我真的会说出来的,你最好不要逼我,想要我扛下这一切,你就得满足我要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在你儿子那样威逼我的情况下,我都没有吐半个字。”
秦婶的话一字一句从背后传来,李凤娇感觉那些字句犹如是一根又一根细小的针尖,就这样笔直刺进她的血肉里,让她苦到连痛都说不出来。
站在监狱门口,缓缓转过脸,目光瞥向了刚出来的那个地方,眼睛里迸射出重重阴毒的光芒!
秦婶,想要威胁我,门儿都没有,把秦婶留在世上,就是一个祸害,她将永远寝室难安,对她是永远的威胁,足了她一次,还有下一次,她就是一无底洞,为了这件事,她已经在自己这里捞到不少好处了!
这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当夜,凌晨三十分,秦婶吞下一块破碎的石子,石子穿破小肠而亡!吞下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
为了庆祝阿菊回来,飞儿驱车带阿菊,还有两个小宝贝去‘大世界’玩,大世界里花样太多了,跳跳虎,旋转木马,水枪射小熊,还有六节小火车转道旋转,升降恶鲨鱼,什么样的都有,两个小宝贝玩得可开心了,玩了这个,又要玩那个。
等他们玩得累了,飞儿带着他们去吃了麦当劳,翰翰最喜欢吃玉米棒子,他还要了两杯奶荼,一个鸡腿,两袋薯片,两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飞儿摸着他们的脑袋直喊:“小谗猫!”
她们走出麦当劳店面,飞儿让她们先走出去,自己去停车场取车!阿菊带着两个宝贝绕小道走到了正街。
“哥哥,你看那个小妹妹好白哟!”贝贝指着马路对面的那个小女孩,女孩梳着漂亮的小辫子,穿着一套小洋裙,不停地冲着他们做鬼脸!贝贝也不停地回人家一个又一个难看的表情,向她伸出红舌头。
“弟弟真色,长大了就一色胚!”翰翰一边把手上的薯片塞进嘴里,一边取笑着贝贝这么小就知道泡妞了。
“我才不色呢!是她先招惹我的好不好?”贝贝甚至向人家挥起了小手臂,回击着哥哥的时候,还向人家抛着媚眼儿,做着各种逗人的表情。
“长大了就一花哥,贝贝鸡鸡都还没长大,不能再向人家放电了,要不然,你鸡鸡就长不大了。”
翰翰也是胡诌,贝贝听了哥哥的话,立即停下了逗美媚的动作,停下了脚步,低下头,望向了自己的小裤档,突然感觉小鸡鸡痒痒的,糟了,当真鸡鸡出问题了。
不能再逗了,长不大可就麻烦了。“阿菊阿姨,没鸡鸡是不是没有女孩子要了?”
贝贝扯着阿菊的手臂,歪着头询问,阿菊见了他那可爱的样子,‘扑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不会啊!宝贝!”阿菊用手指戮着他的脑袋。“贝贝这么帅,怎么可能长大了没人要?”
汗,现在的小孩真早熟,啥都知道,她小的时候,就像条木虫子,可是,贝贝才两岁多啊就知道泡美女了,是不是太早熟悉了?
“哥哥,你骗我,我讨厌你,不理你了。”贝贝说着,伸手就推了翰翰一把,翰翰正吃着零食,猝不及防就被贝贝推了出去,恰在这时,有一辆黑色小轿车风驰电掣驶来,将翰翰小小的身子闯飞,天啊!阿菊吓得魂飞魄散,当她颤抖着双手抱起地上那个渐身染血小小身躯,吓得背心全冒出一层冷汗,身体也有些发软。
“翰翰。”“哥哥。”贝贝经历过这样的车祸,吓得只能大叫,却不敢扑上前来看哥哥!
“翰翰。”阿菊拍着翰翰的脸颊,见他整张脸成了雪白,嘴唇也渐渐转成了青紫,不停地哆嗦着,脸上蔓延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阿菊一阵愀心,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出入口,还不见飞儿小姐的车,又见那么长一串车影,猜想着飞儿的车应该被堵到了里面去了。
事不宜迟,她得赶紧把翰翰送医院,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贝贝也跟在她屁股后面上了车,一路上,翰翰流了好多的血,血把她衬衫都染红了。
阿菊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到拔了好几次,才拔通了飞儿的号码。
“飞儿小姐,翰翰出车祸了,你快来啊!”
“在哪儿?”飞儿听到这消息,吓得心脏一阵缩紧。“中心路豪华医院!”
“好,我马上过来。”
翰翰被医生匆匆推进了手术室,飞儿就如一支火箭般赶了过来。“飞儿小姐,对不起。”阿菊哭丧着脸,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飞儿解释,人是她在带着,可是,就在那个时候,翰翰出了车祸,她一直注意着贝贝,怕贝贝出事她无法向飞儿小姐还有焰首长交待,就没太注意翰翰,没想到翰翰出事了。
“他怎么样了?”这个时候,飞儿也没心情去安慰阿菊,她心里也一片慌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妈咪,哥哥出了好多的血,衣服都染红了,贝贝怕怕。”飞儿知道上次车祸给贝贝留了阴影,见他一张脸没一丝血色,将他揽到了自己怀中。
“不怕,有妈咪呢!”习惯性地抚摸着儿子的头,从她不断抖动的身体看得出,她心里是害怕的。
她怕失去翰翰!
手术室那道紧闭的门扉打开了,身着白袍的医生走了出来,一双摊开的手术套上全是血红!那是翰翰身体里的血,飞儿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止不住地往下倒,要不是阿菊急步过来抱住她的话,她肯定已经倒向地面了。
“小姐,快把孩子的父亲找来,这孩子失血过多,医院血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血了。”
医生的话让飞儿感觉如五雷轰顶,没多余的血,要找孩子的亲生父亲,怎么办?她感觉整个世界一片昏黄,怎么办?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快去啊!小姐,迟一步孩子就没救了。”医生见病人家属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着急之时就催促出口。
“快去啊!现在,救孩子要紧啊!”
医生的一句话让飞儿倏地就醒悟了,是啊!有什么比救孩子的命重要,无论如何,她得先救了翰翰的命再说。
旋转身,飞儿纤美的身形飞速消失在了医院门口!
换档,抬脚狠踩了油门,火红车身在大街小巷里穿得飞快,车子驶向了一段盘山公路!在一间门前布满了牵牛花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熄了火,下车冲了进去,她进去的时候,客厅只有一个佣人在打扫卫室。“付先生呢?”
“在楼上。”佣人见她一脸怒气冲冲,一个多前见过一面,知道是付先生的另外一个女儿,那场内战她也关自看到过,知道付先生的这个女儿奶厉害,嫁的老公也是京都权贵,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只得缩着脖子,伸手指了指楼上。
飞儿火速冲上楼,一脚踢开了主卧室的大门,眼睛飞儿扫了主卧室一眼,里面除了白浅穿着睡衣正与儿子在床上玩皮球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影。
“做什么?”白浅没想到飞儿会来,而且,还这样气势汹汹推开了,不,是踢开了她的卧室的门,目无尊长的样子,让她看着就来气,她耳朵上还包着白纱布呢!现在,耳朵背后还疼痛着,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差一点小命儿都没了。
因为心里记恨上次的事情,所以,她语气自然不好!在这她家里,她白浅怕什么?
“我爸呢?”“在书房,咋了?”不待白浅咋呼,飞儿急步狂奔向了书房,不顾付笛豪惊诧的神情,二话不说,拉着付笛豪就直往楼下冲。
“飞儿,出什么事了?”付笛豪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外面是一件灰色的毛线背心,脚上还穿着拖鞋,他想怒斥女儿,可是,想到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且,应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回来找他。
“你做什么,米飞儿?”白浅听到响声,从屋子里追了出来,几个大步,冲到她们的面前,飞儿伸手用力一推,白浅整个身体就向楼梯下栽去。
“浅浅。”付笛豪见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只有两三步楼梯,摔下去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白浅额角被地板磕了一下,正不断地冒出殷红的血汁!
他心疼地大叫,飞儿火速将他拉出了客厅,甩他进车厢,付笛豪也察觉了女儿的不对劲,想打开车门下车,可是,车门锁死了,天下头一遭,女儿绑架了父亲,付笛豪傻傻地坐在副驾驶座里,看着飞儿动手拉开引挚,换档,踩油门。
“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做什么?”“闭嘴!”飞儿冲着老爹怒吼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到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翰翰,受尽折磨,现在智商只等于一个三岁婴孩的母亲,她不停地拍打着方向盘,咬牙切齿地冲着付笛豪呐喊。
“听着,付笛豪,救不了翰翰,你就只能跟着他一起陪葬。”她的话很张狂,也很霸气,这是她对亲生父亲撂下的狠话,如果翰翰救不活,这笔债,她绝对会算到付笛豪头上,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付笛豪从来都没有见过五官扭曲,愤怒到极点的女儿,他颤着声音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闭嘴!”飞儿红着双眼,又怒吼了他一声,车子刚在医院门口停下,飞儿跳下车,迈步绕过了车头,伸手就揪住了父亲的衣领,一把将他从车厢里拎了出来。
“放手,米飞儿,你真敢给老子动手。”付笛豪见飞儿对自己动粗,动肝火了,不管飞儿现在的身份怎么样,她还得他付笛豪的女儿吧!
飞儿不理老爹的叫骂,直接将他揪着上了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付笛豪居然一路挣扎都没能将她手指挣开,两人一路上的叫骂,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不得旁人猜测,飞儿将老爹扯到了一干医生护士的面前,指着付笛豪道:“抽他的血,抽干为止,救不活,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此时的飞儿因为愤怒,就如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土匪,有几个医生认识她,知道她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之妻,有两个护干想冲上来理论,却被一名医生阻此,他们垂下了头,机械地道:“好,夫人,一切听你的。”
付笛豪被两名医生架着推进了献血室,回头冲着女儿大叫:“米飞儿,你就是一个变态,你居然敢抽老子的血,也不怕遭天打雷辟。”
声音渐渐淹没在了偌大的走廊,整座走廊寂无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能清晰耳闻。
由于心里慌乱,所以,飞儿根本静不下心来,她已经让阿菊带着贝贝回焰府了,只有她一个人守在这儿,她要等着翰翰出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焦急过,包括贝贝受伤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焦灼过。因为,那时,毕竟身边有焰君煌,她知道焰君煌会搞定一切,她知道他们的孩子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可是,这次不一样,焰君煌出差了,不在京都,她想给他打电话,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这件事情,他替她摆不平,因为,清官一向难断家务事。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跑下楼,她从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香烟,整包香烟都烧完了,什么味儿她已经记不清了,蓦地,脑子里划过什么,她迈步走向了献血室。
付笛豪正被几个医生强行按在单人病床上,针洞扎进了他手臂,他也不敢乱动了,怕针尖扎到了血肉里伤了他自己。
这一向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飞儿望着徐徐抽往管子里鲜红液体,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怒火在升腾!
当护士拿着几针筒血火速转身冲出献血室,救人如救火,她们得赶紧将血拿过去,要不然,病人就没希望了。
付笛豪怒骂着从床上起身,手指从柜台上的白瓷盘里抽了一根棉花签,按压在那个针尖离开的地方。
飞儿见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棉花签,死死地按压在了那个不停冒着血珠的地方。
“啊!”由于她太过于用力,付笛豪大叫一声,想要挣脱这非人的的磨,然而,飞儿哪里允许,死死地按压着,甚至还伸手拿起另外一支针筒,凶狠地扎进了渣爹的另外一支手臂里。
付笛豪痛得兹牙列嘴,瞠大眼睛,怒斥:“米飞儿,你是不是疯了?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扎得就是你,付笛豪,如果翰翰有个三长两短,你定让你陪葬。我不是说着玩的,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你那间破公司,要毁了它,易如反掌。”
飞儿狠狠地一针一针扎着,扎得付笛豪眼冒金星,这下他终于明白了,米飞儿疯了,精神失常了,连着在他手臂上扎了那么多针孔,痛得他整个身体都发颤了。
疯的女人,他如何能惹?付笛豪急忙跳下床,拼了命往外面跑,飞儿拿着针筒就追了出去。
“不准跑,翰翰醒不过来,我找你拼命,付笛豪!”
她扬着手上的针管,冲着付笛豪火速消失在过道上狼狈身影叫嚣!
她是真的气疯了,她把自己心里这么多年来积压的委屈全数爆发了出来,她没有办法在把一切冷藏下去。
一把甩掉了手上的针管,感觉自己郁积了两年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散去!
付笛豪跑到了医院门口,回头望,见飞儿不再追出来,便立在了医院门口一根台柱子旁,望了一下脚上是一双凉拖鞋,一身的家居服,几时付笛豪成了这副落魄的样子?
估计不这样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看出来他就是石油王国的大享,今天晚上,飞儿的所有举动都很奇怪,莫名其妙跑到他家,把他从家里拉出来,而且,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医生好似急需要用他的血去救人。
本来想抽身离开,可是,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他还是迈步走向缴费处寻问。
“请问小姐,刚才是谁急需献血?”
收费小姐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狼狈,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是一个小朋友出车祸了,大出血,血库里没血了,只能让他亲人来。”
亲人?这两个字如一枚炸弹将付笛豪脑袋轰炸成片片碎渣,他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小朋友的亲人?
“孩子几岁了?”“四五岁吧!挺小的,也很可怜,如果你是来献血的,赶紧过去看一看你的血型与他吻合不?”
收费小姐说完,又低头开始整理着一沓票据,不再搭理他。
只是,收费小姐的话已经在付笛豪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他一直没搞明白,飞儿为什么会这样生气,哪怕是几年前,他把白浅娶进门,包括她与焰东浩离婚之时,他也从未见到她如此失态过!
付笛豪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手术室,飞儿单薄的身形正立在过道正中央,过道上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整个世界仿若静止了一般。
“飞儿,里面的那个小朋友是谁?”
飞儿扬起睫毛,眸光定定地落在了老爹这张难看的容颜上!
“他是我儿子。”“你儿子却要我的血去救?”付笛豪不是傻子,这根本就不符合连逻辑,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在孩子生命垂危之时,唯有父亲才会这样子去救自己的孩子。
不,不可能,付笛豪迅速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飞儿凝望着他,忽然,就仰头大笑起来。
这五年,这个男人过得有多么地好,他生活在天堂,与小三一起风流快活,然而,她母亲呢?却是生活在地狱!
凭什么他要生活的这么风生水起,而她母亲就活该承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风水都要轮流转么?飞儿扑上前,一把揪住了老爹的衣领子,恰在这时,‘吱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飞儿立马丢开了付笛豪的衣服,火速向医生奔了过去。
“医生,孩子怎么样?”“手术很成功,不过,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让护士将病人从手术室里移出,推向了一间高特病房!
飞儿迈着急切的步子,匆匆跟在护士身后跑进了病房,付笛豪站在手术室外,远远地就看着躺在担架床上的孩子,那个孩子满脸苍白,五官很精美,为什么看到那张脸,他就有一种毛骨悚然,山崩地裂的感觉?他在怕什么,怕什么啊?
他站在路灯下,感觉那灯光是那么昏黄,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苦涩!
蓦地,他急步奔进了高特病房,病房里医生与护士正在为翰翰处理一系列术后问题,弄好医生带着护士出去了,飞儿跪在了床前,伸手握住了翰翰小小而冰凉的手。
付笛豪站在她身后,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粗大的喉结火速上下滚动,喉咙里像堵了一万吨钢铁,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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