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建昌今天倒是难得在家,他为什么没去公司?当然是为了高父口中的“巨额招待费”而发愁。
他看向刚刚挂电话的李美淑问:“你爸那边怎么说?”
李美淑叹气,“我爸说了,公司没那么大笔周转资金!”
“那你妈那边的私房钱……”
这殷建昌也真够极品的,连老丈母娘的私房钱都算计上了。
李美淑心中隐有不悦,但没有发作,说道:“我爸公司都没那么多钱,我妈的私房钱能有那么多?”说完,她埋怨道:“你说你也是,那么大笔钱,你非拿去炒什么期货,现在都赔了,咱们可怎么办?”
“我这不也是想让咱们家更有钱些嘛,别人都赚了,就我倒霉,给赔了!”殷建昌恼火地说。
显然这就是一个套,为什么别人赚就他赔?赚的就是他的钱。
殷建昌提起这火大的事儿就烦躁,他摆手说:“行了,你就别埋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埋怨有用吗?赶紧想想该怎么办吧!我爸要是问起来这笔钱,我拿不出来,没准就不让我干了!到时候我跟三哥一样被赶出殷家,你觉得就好了?”
如果是为了这些钱被赶出殷家,那还真是亏了。李美淑问他:“那你说怎么办?咱们上哪儿拿这么些钱来?”
“你说你那个娘家,天天就是个摆设,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又不是不还,真是气死我了!”殷建昌气哼哼地说。
李美淑不吭声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娘家能帮吗?她心里深知娘家对女儿的态度,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殷建昌又不是殷家家主热门人选,任谁都知道,这殷老爷子将来接班人就两个人选,殷建祥与殷权。
殷建祥是老大,占个名正言顺。殷权则是老爷子最疼的人物,所以逃不出这两个人,所以她的娘家,越来越不重视殷建昌。
此时,有人来说,高家人到了。
李美淑正烦,“有完没完啊,我们殷铎才不会娶了个名声都没了的女人!”
“让人进来,我还没听他们怎么说呢!”殷建昌说道。
“怎么着?你还想着让殷铎娶他们女儿不成?”李美淑尖声问。
“怎么可能?殷铎得娶个对咱们帮助大的女儿!”殷建昌自得地说。
李美淑这才放心。
此时,高家夫妇进门了,高诗音为了避嫌,所以中途离开了,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殷建昌大爷似的靠坐在沙发上,一副土财主模样,笑着说:“高总,我们殷铎可没打算娶你的女儿,这事我问清楚了,他们是自由恋爱,要说责任也不能由我们来负,你家诗悦也是成年人了,玩得起就别找父母撑腰!”
李美淑也抬起下巴说:“就是,你们爱闹闹去,反正我们殷铎是男孩子,不怕名声不好,可是你们诗悦,那就不一定了!”
高家父母真是还没开口就被气个半死,如果不是这不争气的女儿把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至于到这儿伏低做小的吗?听这讽刺还不能掉头就走!
高父强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坐到了沙发上,也摆出一副自得的姿态,毫不着急的样子,说道:“我这次来,不只为了小女婚事,还为了给你解忧来的!”
“我能有什么忧?切!”殷建昌别开头不屑地说。
高父低笑两声,说道:“比如说,你们公司的那笔天价招待费!”
殷建昌紧张起来,不由坐直身子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
高父朗声笑道:“我要是想威胁你,还会坐下来好端端的和你说话?我能解决你这个忧,这笔钱,可以由我们高家来出!”
殷建昌的表情,由刚才的不恭变得凝重了起来。
高父一看有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家嫌小女跟张家有婚约在身,跟钱财比起来,名声是其次的,我们会主动解除婚约,把责任推到张家头上。”
殷建昌还是没有说话,一脸的深思。
高父又说:“我也知道,你们其实看不上我们高家,可是我们高家只有两个女儿。别的豪门是不错,可哪家没儿子的?财产再多,也轮不到女儿不是?可是我们高家将来,都是这两个女儿的,说白了,不就是钟凯跟你们殷铎的吗?咱们再举个例子,比如这回你的那笔招待费,李家能帮上忙吗?不能吧!”
这是在指李美淑的娘家。
李美淑脸色难看极了,捅了捅殷建昌示意他赶紧把人赶走。
哪知,殷建昌却瞪了她一眼,她知道这男人肯定是埋怨她娘家帮不上忙了。
高父又笑,“除了我们这只有女儿的人家,恐怕没人能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你了!”
殷建昌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就好像慢镜头一般,他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弯,笑意越来越大,然后迸发出一阵笑声。显然这种由不同意到同意的心理变化,是有点艰难和痛苦的!尤其这么短的时间,要决定下来且调整自己的心态。
李美淑看到自己老公突然笑了,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熟知殷建昌的高父,此刻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定,高父也跟着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两个女人,都诡异地沉默着,看着各自的男人虚伪地笑。
殷建昌笑罢,心态已经调整过来,他感慨地说:“哎呀,其实我们也不是看中什么钱啊物啊的!”
一听这语气再听这话就知道他的决定了,为了钱把儿子给卖了。气的李美淑一个劲儿的捅他。
高父脸上的笑更加灿烂,活脱脱地像只狐狸,他就知道,没人能够拒绝金钱,尤其是殷建昌。
“啊呀!”殷建昌拍着沙发扶手说:“我最看中的就是你们高家的教育。诗悦虽然我不了解,但是诗音作为殷家长媳,是没得挑的。诗悦也差不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这合适的人选,还真非诗悦莫属了!”
“呵呵!”高父心里有些不耐烦,直接说你的决定就好了,还铺垫那么多干什么?他掩饰了内心的不耐烦,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当然是同意喽!”殷建昌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地说。
李美淑突然站起来,尖声叫道:“不行,我不同意!”
高母脸上的表情紧张起来,不过高父脸上却丝毫没有紧张的表情,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殷建昌瞪他一眼说:“妇道人家!还不闭嘴?”说罢,看向高父道:“让你看笑话了!”
高父目的也达到了,站起身说:“那你们先好好沟通沟通,不急、不急啊!”
其实心里急得要死,不过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他越不急,对方就越急。
果真殷建昌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些家务事我来搞定,你们赶紧先声明解除张家的婚约,我跟着就声明,咱们两家联姻!”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高父笑着说罢,带着高母离开了。
出了门,高母担忧地说:“要是我们前脚解除跟张家婚约,那殷建昌后脚就反悔怎么办?”
高父眼中划过一抹阴狠,说道:“没关系,他要是敢反悔,我就敢让他在这笔招待费里翻盘!”
殷建昌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热闹,李美淑拽着他的袖子叫道:“你怎么能让咱们家殷铎娶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呢?”
殷建昌一甩手,不耐烦地说:“你们李家要是给出那笔钱,我至于走这第路吗?怪还不得怪你娘家?抠得要死!把钱都留给你哥哥们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咱们家殷铎多可怜?”李美淑自知理亏,哭了,抹着泪说。
“他有什么可怜的?将来高家的财产都是他的!大哥要是真继承了殷氏,那咱们就让诗音主动放弃高家财产,相信大哥会做这笔生意的!”殷建昌摩拳擦掌,好似高家财产马上要到手似的。
他转过头看向妻子说:“你可别给我坏事,这婚事就这么定了,唯一能反悔的就是你们李家给我出这笔钱,否则的话,你要是坏了我的事,咱们一家子就等着睡马路去吧!”
“真这么惨?”李美淑问。
“废话,老爷子本就不待见咱家,要是知道这招待费的事,非得把我赶出殷家。大哥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我再不补上,他只能汇报了!”殷建昌说罢,骂了一句,“MD,告状这么积极,看到时候我不让他要高家一毛钱!”
李美淑埋怨道:“叫你非得去炒自己不熟悉的东西,现在好了!得卖咱们的儿子……”
“行了,还有完没完?这么点子破事说个没完没了,我下次不去了不行了?殷铎那边你给做工作,务必让他乖乖把人给娶了,就这样定了!”殷建昌拍板道。
他这边一松口,后面的事情进行的很快。
先是高家发表了一份与张家取消婚约的声明,理由则是张焕心太花之类的。随后殷建昌发表声明,先夸了高诗悦怎么怎么好,然后再透露出自己与高家联姻的决定。
程一笙看到殷建昌发的声明,都惊呆了。按理说这四叔一家不会答应就对了,为什么要吃这个亏呢?谁愿意娶一个正跟别人家有婚约的女人?
程一笙忙走出房门,果真看到爷爷坐在电视机前,脸色都铁青了,扶着拐仗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她忙去倒了杯参茶,然后走过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问:“爷爷,您没事吧!”
殷宗正看到程一笙,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他靠在沙发上叹了声气。
程一笙坐下来问:“爷爷,四叔家不是不同意吗?这是怎么回事?”
“哼,还不是为了钱,他能答应,多半是高家承诺给他钱了。殷氏出了一笔巨额招待费,他是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想把窟窿填上,才把儿子给卖了!”殷宗正怒道。
“那这婚事……都上了报,现在怎么收场呢?”程一笙虽然希望殷铎娶高诗悦,不过看老爷子这样,心里也挺不舒服。只要爷爷一句话,如果他不愿意高诗悦进殷家,那自己就说出高诗悦混夜店泡男明星之事,如果爷爷不管,那她就不往里掺和了。
殷宗正长长地叹了声气,摇头说:“罢了罢了,我能管得住什么呢?现在他们受我约束,可是将来百年后,还不是自毁前途?由着他们去吧,自己的决定,以后自己受着!我对他们是彻底失望了!”
“爷爷,您别难受,不是还有我们呢,小糖糖和糖豆将来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程一笙劝道。
殷宗正欣慰地看向程一笙说:“一笙啊,以前我还阻止你跟殷权,时间证明,我真是错的,所幸殷权的坚持,所幸我明白的还不算太晚!爷爷说心里话,真庆幸有你在殷家!”
程一笙微微地笑了,“爷爷,您过奖了!”
殷宗正叹气说:“唉,我也没必要在躲下去了,可以回殷宅了!”
这个时候,可以想象,如果爷爷回去,殷宅要有多热闹,看着现在这样的爷爷,程一笙还真是挺不忍心的。于是她说道:“爷爷,不躲别人也能在这儿住下去啊,每天多看糖糖和糖豆,心情也会很好是不是?”
此时殷权已经下了楼,殷宗正看向殷权说:“殷权小子,这可是一笙留我住下的,你不能赶我走啊!”
程一笙怎么有一种好像被算计了的感觉?她看看殷权,殷权冲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殷宗正乐呵呵地打电话,让管家给他发份声明,声明殷铎与高家的婚事,与她无关,是殷建昌自己做的决定!
程一笙十分意外,这份声明一出,大概会得到多方的揣测,殷老爷子是不是跟四儿子闹翻了?这也表明殷铎与高诗悦的婚礼不会被殷老爷子支持,也不会得到殷老爷子手中的一分钱。
程一笙想了想,当初她和殷权结婚的时候,爷爷给的那些东西,大概不少人眼红,如果殷铎结婚爷爷什么都不给,四叔一家能罢休吗?显然不太可能吧!
程一笙很快就明白爷爷跟殷权说的那句话了,果真是她被这狡猾的老爷子给算计了。
殷宗正的声明刚刚发出去不久,殷建昌一家就登门了。大概怕殷权还挡门,这次叫上了高诗音当和事老,关键不在高诗音,而在于高诗音带的两个娃!
你不让大人进门,你还能不让孩子进门吗?
殷子浩跟殷若若在外面“太爷爷”、“太爷爷”的叫,殷宗正能忍下心?
殷宗正一脸的纠结,时不时拿眼睛唆程一笙。当初他非要赖在这儿,觉得这儿安全,现在可好,他想让曾孙曾孙女进来都没脸说。
程一笙真是想笑,她看向钟石说:“去吧,把人放进来!”
钟石心想,这一家子拿孩子当武器,也够可以的了。
估计他们摸着了殷权下午去公司,所以才敢登门来的。
两个孩子显然已经被提前教育好了,一进门就扑进殷宗正怀里,抬头各自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他。
殷子浩说:“太爷爷,我好想你!”
殷若若则说:“太爷爷,您是不是有了新的曾孙女,就不喜欢若若了?”
殷宗正听的心都软了,立刻把殷若若抱起来,柔声说:“怎么会?太爷爷当然喜欢若若了!”
程一笙无语,真是白瞎了这么纯洁的两个孩子,从小就教他们争宠。光学这个,还有精力学本事吗?也不知道是为孩子好还是害了孩子。
高诗音笑着说:“一笙,你这镯子真漂亮,不便宜吧!”
她一进门就看到程一笙手腕上那翠绿翠绿的镯子了,料想程一笙绝对不会戴假的。
程一笙心想这位大嫂眼力真好,她垂着手都能被大嫂看见!
“谁送的啊?”高诗音跟着又问了一句。
程一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这个啊,我们店里还有,大嫂去看看,有喜欢的我给你打折!”
“哦?像这样成色的,多少钱一只?”高诗音问道。
“打完折,三百万左右吧!越戴越值钱的!”程一笙笑着说。
“啊?这么贵啊!”高诗音惊道。
“大嫂,这还贵?现在翡翠涨得太厉害了,十几万的都拿化学料泡过的,珍品难求啊!我店里的可是保证好货,不贵的,我还不进呢!这样还是到一批空一批,您要是想要,就得赶紧下手,我给您留个好的,否则,肯定卖没了!”程一笙笑着说。
钟石歪头想,他怎么从来没在太太店里看到过翡翠镯子?
程一笙的店里哪有这个啊,不过是诳高诗音的,反正她也知道高诗音肯定不会买。
高诗音虽然有钱,但是还没到花三百万买个镯子的地步,毕竟殷钟凯在殷氏只是个打工的。拿股份分红的是殷建祥。她婆婆邱芸有钱,可不代表着她有钱。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为什么程一笙就这么好命,嫁了殷权这么个讨厌女人的男人呢?还过得如此幸福!
她没接程一笙的话,而是转言问她:“对了,孩子们呢?怎么也听不见哭声?”
“都睡了,这个点,正是睡午觉的时候!”程一笙看了眼时间。
这意思就是说你们想串门也不看看时间,吵了人家的午觉怎么办?
高诗音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笑,说道:“你看我也不想过来,可没办法,四叔一家非得求我,我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
程一笙笑道:“大嫂也是为了自家的妹妹,帮帮忙是应该的!”
这句句带刺啊,高诗音更尴尬了。不错,要不是为了诗悦,她真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浩浩下午都不上学了,为这事儿赶过来的。
在一旁站着的殷建昌看老爷子跟孩子们折腾的也差不多了,不由在一旁开口,干巴巴地叫了一句,“爸!”
殷宗正瞥向他,那眼中的笑意立刻就消失了,转而被冷意所取代,“我告诉过你,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你不听,那就自己受着吧!”
高诗音开口说:“爷爷,我妹妹跟张焕只是有婚约,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点我可以保证。殷铎当初毁了我妹妹的清白,我妹也不可能嫁到张家了!”
殷宗正哼了一声,说道:“你妹妹跟张家小子有关系,也比有婚约要强!咱们殷家,可不想让人品头论足的看笑话!你们愿意,我可不愿意!”
殷建昌开口说道:“爸,您不能这么想。您看一笙,以前不也是和那个冯……子衡是吧!也好过,闹的风风雨雨的,现在跟殷权不是照样过得挺好嘛,您也接受了!”
为了说服自己老爸,他还特意去查了程一笙的过去,好有说服力。
高诗音脸上顿时就变了色,真是猪一般的队友,你提什么不好?提这个,还好殷权没在,要是在这儿,非得剥了你不可!
程一笙的面色一冷,不冷不热地说:“四叔,你就说你的家事,扯上我干什么?”
殷宗正气的手直抖,指着他说:“滚,给我滚出去!”他把怀里的两个孩子往外一推,对高诗音说道:“你愿意带着孩子来看我,我高兴。别没事总想着利用孩子,我们殷家的孩子不是让你们这些为达到自己目的的人利用的!”
高诗音脸色难看极了,心疼地站在自己孩子旁边,叫道:“爷爷,我……”
“都别说了,给我滚!”殷宗正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殷建昌想往里追,程一笙给钟石一个目光,钟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挡到了殷建昌面前,不善地问:“这位老爷,您是想自己出去还是我‘送’您出去?”
“你……”殷建昌转过头看程一笙。
程一笙说道:“钟石,看来我四叔的意思,是要你送了!”
“好的,太太,一定把人送好喽!”钟石说着把两个拳捏的嘎巴响。
高诗音已经识相地拉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跑了,免得吓到孩子。
一直没吭声的李美淑叫道:“一笙,我们可是你的长辈啊!”
程一笙没说话,长辈有刚才那么说话的?把她都扯进去了!
殷建昌哪里敢面对钟石这种男人,没坚持两秒就吓的转头软腿跑了。李美淑没办法,也只好跟着往外走。
殷宗正又出门叫道:“以后就算这两个孩子来了,也不让进!”
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
人被轰出去了,殷宗正没再回房间,而是愧疚地对程一笙说:“一笙,我真没想到你四叔混到这种地步了,竟然什么话都敢说。这次是爷爷对不住你啊!”
程一笙笑着说:“爷爷,您别这么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的确,那种人的话,她向来不会往心里去。
“唉,我这几个儿子,个个都让我失望!反而孙子里面,殷权是个翘楚,可是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殷权了!”殷宗正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他又何偿不被莫水云那个女人迷惑住,又何尝不为莫水云肚子里的孩子而动心?最后呢?真是太可笑了!
程一笙没有说话,这件事上,爷爷的确欠了殷权的。当初殷建铭对殷权那样,爷爷就是殷权唯一的靠山,可爷爷却准许莫水云进门了,可见殷权内心里,多么的怨恨,导致了如今的性格。
这个,她只能让爷爷难受着,什么都不能说。
这么一搅和,程一笙下午上班不得不往后延,又喂了一次奶这才离开去电视台。
车子刚刚开到电视台,就看到一群记者们冲着她的车跑过来,程一笙心想自己最近没有新闻啊,感情殷铎的事儿也能跟自己联系上吗?
真是烦死人了!她对钟石说:“直接开到地下车库,从电梯上去吧!”
电视台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看到程一笙的车过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一群保安,把记者们隔开,让程一笙的车子顺利驶进去!
其实地下车库电梯旁的黄金车位一直给程一笙留着,很方便。只不过程一笙不喜欢地下车库那种黑呼呼的感觉。
到了办公室,方凝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了,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
程一笙笑着说:“不是吧,你专门等我来八卦的?是不是太闲了?”
“我可是忙里偷闲,听说你被记者围攻,知道你来了,赶紧来找你的!”方凝嘿嘿笑着说:“原来高诗悦算计的是你们殷家人啊!”
“我跟那个殷家人不熟!”程一笙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下不是更好?让他们掐去吧,殷铎娶了高诗悦这极品,估计以后有的闹了!”方凝说道。
“是啊,高家给殷权四叔一大笔钱让他填窟窿,高诗悦还不把这当成资本?只可惜殷铎大概不吃她这套!”程一笙说道。
“我说你四叔怎么会答应呢,原来如此!真是想钱想疯了!”方凝说道。
“只希望他们别再扯上我的好!”程一笙无奈地说:“我真是够忙的了,哪有功夫应付这些破事儿!”
“还好阮无城没有那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亲戚,要不烦死我!”方凝感慨地说。
此时,殷权大步回了家,在客厅里逗孩子的殷宗正立刻就心虚地问他:“你不是去公司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殷权坐到沙发上,不善地说:“有人都登门了,我还不回来看看,要是把我家搞个乌烟瘴气可怎么办?”
殷宗正笑着说:“殷权啊,你四叔的确不是个东西,我已经把他赶出去了!以后就算是有孩子来,我也不让进了!”
“哦?说说,我四叔又干出什么极品事儿了?”殷权锐眸微眯,不是冷意消散,而是正在聚积更多的寒气。
殷宗正不知道殷权到底知不知道,他也不敢瞒,当时程一笙的保镖也在场,就算一笙不说,保镖也不可能不说的。于是他干脆说出来讨好殷权,否则别把自己也给丢出去就麻烦了。
“殷权啊,我当时表明了不同意殷铎跟高家的婚事,我说高家千金与张家有婚约在身。你四叔就把一笙跟她以前的那个男友提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看到殷权脸一寒,他立刻说道:“你先冷静些,我当场就斥责他,把他赶走了。连诗音跟孩子们我也一并赶走了,不让他们再来。我也跟一笙道歉了。殷权啊,这回你就原谅爷爷好不好?”
殷权眉目间依旧冷,他没好气地说:“爷爷,您可别想着殷家那些人把殷氏败完了,然后再让我起手回春,我没那本事!”
殷宗正一见殷权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表情有点尴尬,他现在也不能不承认啊,于是只好为难地说:“殷权啊,他们不把殷氏败完,能罢休吗?殷氏是祖业,要是在我这辈子上没了,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殷权冷声说:“那跟我没关系,你要是给了我,恐怕在我手里,也会死掉!”
殷宗正听到这话十分的难受,可是他又知道,这不能怪殷权。当初殷权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出手,现在自己需要殷权了,殷权也不出手!
他沉声说道:“其实,我想过要把殷氏给了一笙!”
这次殷权是冷笑了,“一笙根本不需要那个,她中意的是当主持人,不中意做生意,您这好心可以免了。更何况,殷氏被掏空,您给一笙个空架子外加债务,您对她真是好!”
“这……”殷宗正简直被噎得说不出话。
殷权站起身,说道:“行了爷爷,收起您那些小心思吧!让您住这里是最大的限度了,别再想别的,否则您老了老了,图个清净都没办法!”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惆怅的殷宗正。
殷宗正就郁闷地想啊,难道他的企图那么明显吗?让人一看就看出来了?看来,他还是得指望一笙了,只要有一笙开口,殷权肯定不会视殷氏不管的。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来讨好一笙,让一笙不能拒绝他?
殷宗正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还有什么好东西!
而殷权自然不能让自己老婆受罪了,对于殷建昌最好的惩罚办法,自然是……
殷权得到殷建铭的股份后,第一次要求召开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