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伟胜到的时候,塞正在努力复健,身上的T恤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额上的汗更是如流水一般,顺着下巴淌了下来,可是塞却浑然不觉,继续着自己的努力。
不过,他如此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仅是用手臂撑着,不过几下,他便再一次摔到地上。
“你又来干什么?我已经答应你了,还怕反悔?”塞没有抬头,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这次失明,唯一因祸得福的就是他的灵敏度,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也就是说,如果塞恢复,那将比过去强上好几个级别,本就难以对付的人,恐怕堪比世界一流杀手。
莫伟胜走了进来,说道:“我来,是让你看样东西!”
“什么?”塞转头,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莫伟胜将平板电脑打开,放在了离塞不远的窗户上。这里永远都是拉着厚重的窗帘,不让外界窥见里面的情况,所以图像在电脑上显得很清晰。
莫伟胜给调出来的,正是殷权与程一笙结婚的视频,两人恩爱的样子,不管是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的去祝福这对相爱的人吧!可是塞紧紧地盯着屏幕,一张脸绷得死死的,那眼睛死寂地盯着电脑。
莫伟胜相当满意塞如此愤恨地盯着殷权的反应,他觉得这份刺激对塞就是激励,能让塞更加快地恢复自己。他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加把火,说道:“你在这里受着非人的训练,忍受痛苦,可是造成你如今后果的殷权呢?他正搂着美人儿沉迷于销魂窝里,你看看,他的女人多美啊!你再不加紧劲儿,你的敌人,可要享尽这天下美事儿了!”
塞没有说话,但是目光,比起刚才更加凶猛!
莫伟胜看到塞表情的变化,满意地走了出去,看样子收获的时候,指日可待了!
他不知道,塞盯的是程一笙而非殷权!
程一笙堪堪睡到中午才不舍地睁开眼,大概是睡前太累,又大概是这一觉睡的太舒服,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带着醇厚磁性的声音。
转过头,看到殷权那双清明的眼睛,显然早就醒了的,他用手撑着头,漆黑的眸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一向冰冷的眸如今却是暖意融融。
程一笙不满地嘟嚷,“怎么你精神这么好,睡一会儿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总算是承认我比你体力好?那你昨晚还挑衅我?嗯?”殷权的声音,带着笑,昨晚她像个女战士,又是勾引又是扑倒的,最后不照样哼哼叽叽、哭哭啼啼地求他?
程一笙不会自虐地去分辨他的笑是嗤笑还是讥笑,本来想要回击的,可是再一想昨晚他像上了发条似的,今天这身子动一动就酸软得可以,她就不敢反抗了,生怕他再次化身为狼。
当然殷权也不舍得总是调侃她,见她不吭声了,他便又开始轻哄她,“放心,今天不会了!”
一次做的缓不过劲儿,后面的福利怎么办?反正时间还长,昨晚他也比较尽兴,所以路途上就让她休息休息,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程一笙意外地看他,这男人什么时候知道适可而止了?她以为他向来不会在这方面节制。她觉得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问他:“我们一直在船上呆着吗?”
“当然不,晚上我们就上岸,坐飞机直接过去。”殷权解释道。
程一笙心想也是,如果坐船去大溪地,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多天了。
殷权当然不会让她一次性把船给坐顶,蜜月是件欢乐的事,不断有新鲜感才能让人提得起兴趣,虽然蜜月之行主要是在船上,但不会一直在船上。
中午吃过了饭,程一笙就要收拾行李,殷权从外面走进来说:“不用收拾,行李都准备好了,后面还会坐船,东西就放着好了!”
“那这船就等着我们?”程一笙不解地问。
“当然,不然它到哪儿去?”殷权唇角勾着笑,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这船是怎么回事。
程一笙想问这船租下来得多少钱,她觉得也不能太浪费了是不是?不过她还没问出口,殷权就指着房间墙上的标,问她:“这个你没看到?”
这个标做的很漂亮,有几分女人浪漫的气息,很有艺术感,而这字,是“yisheng”,你可以说是“一生”也可以说是“一笙”,程一笙说道:“我看见了,这不是咱们房间的标志吗?”
她以为标了她的名字,说明这里是她的房间。当时她还觉得服务很好呢!
殷权顿时失笑,说道:“这是这艘游轮的名字,‘一笙号’!”
“啊?”程一笙的嘴张的老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比起那什么黄金地皮来讲,这船离她很是遥远,她总是看报纸上有豪华游轮几日游,要几千块钱,她从未想过当成旅游项目的豪华游轮,自己会有一艘,这是不是太梦幻了?
殷权看她的反应实在好笑,不过他很喜欢,他轻捏她的鼻子,低沉而又温柔地说:“没错,不用惊讶,这就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结婚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喜,现在还有礼物?程一笙有种感觉,找了殷权好像天大的幸运降临在她身上一般,就算是她不爱这些物质,就算以前她只把殷权当成个普通人来看,但是现在那么多巨额财产砸到她头上,真让她找不到北。
程一笙反应半天,才说出大脑里自动冒出的问题,“那我要送你什么礼物?”
殷权好笑地看她,那目光也带了颜色,上上下下如同透视仪将她扫个遍,不紧不慢地说:“昨晚的礼物,我很喜欢!”
什么礼物?分明说的就是她的身体,她不由回过神,怒骂,“色胚!”
殷权的手伸进被中,惹得她尖叫起来,他的声音蓦地沉了下来,“你说的没错!”
对她,他就是色胚,那又如何?天经地义的!
“老公我错了,不要了!”程一笙识实务地求饶,再来,她要疯了。
殷权的手果真又伸了出来,刚才也不过是吓吓她。
程一笙想到他刚才的承诺,不由怒道:“你说你今天不碰我的了,讨厌!”
殷权好色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那里不行,别处还是可以的!”他那有些粗糙的手指,放在她娇嫩的唇上辗了辗,然后站起身朗笑而去。
程一笙抓起枕头扔了过去,“臭殷权!”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懒妖儿,起床吃饭了!”
懒妖儿?这是什么称呼?程一笙微怔的功夫,殷权已经出门了。
程一笙翻身下床,身上酸酸软软的,却不是那么痛,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频率之后,一般身子肯定要疼的,她转过头,瞥到桌上的一个小瓶儿,拿起来一看,全是英文,大概看了一下,就是药膏,抹在那里的。程一笙脸一红,自语地气道:“这厮,什么都准备好了,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她进了浴室,由于肚子很饿所以就没泡澡,只是简单地冲了一下,她走到柜中,挑了一条红色真丝长裙,柔滑而飘逸,虽然她对旗袍情有独钟,不过度假穿着旗袍还是比较束缚,所以怎么舒服怎么来。
穿上一双软底木拖,一路踩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走到甲板,香味儿扑鼻而来,原来殷权正在烤鱼,她不由哂笑,“你要是把鲨鱼引来怎么办?”
殷权头都不抬,说道:“那就把你丢下去!”
“那谁陪你蜜月?难道这船上藏着小三?”程一笙作势左瞧右看。
“没准小三已经在你肚子里了!”殷权半开玩笑地说。
以后有了孩子,可不是他跟她之间的麻烦,到时候她的精力肯定要到孩子身上去,不是小三是什么?
程一笙伸脚踢他,“去你的,有这么形容孩子的吗?”
殷权一把就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那里的皮肤真是白的在阳光下耀眼,明晃晃地,虽然只是脚踝,却让他觉得性感至极,他向上看去,只见那红纱映衬着的肌肤,透亮般地莹润白皙,那张脸儿,果真如妖儿一般,杏目、翘鼻、红唇、尖下巴,更不要说那眼角风情,腮边春色,他喉间一窒,竟忍不住俯头,那吻落在她的踝上,一路湿热蜿蜒而上。
程一笙慌了,往回收腿,却因为他的手如同钳子一般将自己的脚固定,她动不了,她那刻意放低的声音带着慌乱,“殷权,你干什么?快放开!”
殷权哪里管她,一个用力,她以为自己要栽进火里,不过殷权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他精准地接住她,让她稳稳地落进自己的怀中,她那娇艳的唇,落在他的唇上,像是预习了无数次一般,她吮吸辗转,勾出无数暧昧,一双大手细细摩挲,眼看又要引发一场天雷地火,程一笙突然闻到糊味儿,惊地推开他,叫道:“殷权,鱼糊了!”
殷权转头,果真刚才要烤好的鱼已经变成焦黑,他低咒一声,“shit!”
程一笙顺势起了身,兴灾乐祸地笑,“美色误事啊!”
殷权抬眼,瞪她,“说你是妖精,就是妖精!”
程一笙故意地扭着腰,用臀去撞他的肩,“人家可是放弃了几千年的修行,专门来勾引你的!”
殷权一伸手,她腰往外一扭,轻松地躲过了,伴随着她一串娇笑声,好不得意。
殷权也勾着唇,心想着你别美,到时候让你哭着求饶,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吧!
于是殷权当苦力,蹲着烤鱼,程一笙坐在遮阳伞下,戴着草帽墨镜,一手拿着果汁一边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看起来她就是大小姐,他就是仆人!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景色,让高贵的殷权伺候她,真是有成就感啊!
殷权这是把人养好了,有精神有体力,待宰!他殷权是吃亏的人吗?生意人向来算计的精!
程一笙正在悠闲自得,手机在里面欢愉地叫了起来,她马上站起身快步进屋去接电话。自从她上了这船,手机就没再响过,估计大家都不想打扰她的蜜月吧,这会是谁来电话?
“方凝”俩大字在她手机上闪啊闪,还包括方凝那傻笑的头像。
“喂?”程一笙随意窝进沙发里,修长的腿搭在脚踏上,分外地舒服。
“一笙,新婚快乐哦!”方凝笑着说。
程一笙挑眉,很直接地揭穿,“有什么事,快说吧!”
要是恭贺新婚也不会这时候来电,更何况昨天刚分开,她确信方凝还没八卦到要打听她洞房情况。所以说肯定是有新闻!
“其实你可以不听,我不想扫你蜜月的雅兴!”方凝欲言又止。
“别跟我搞这套,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听吗?”程一笙的眉头已经微微蹙了起来,显然对方凝这话很是有意见。
“还不是那个安小贱人的节目昨晚播了,你肯定不知道吧!”方凝问她。
程一笙顿时就笑了,问她:“安小贱人?你又给人起外号了?”
“这可不是我起的,不知是台里哪位高人给起的,我只是随大流一起叫罢了!”方凝很是理直气壮,等说完她才发现跑题,问她:“哎,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她的节目怎么提前了?明明预告里不是昨晚播出啊!”程一笙问。
方凝的眉一直挑啊挑,分析道:“我估计这是薛台送你的新婚大礼,你没看昨晚他的脸色那么黑?”
方凝猜得没错,这的确是薛岐渊的报复,昨天看她和殷权那么幸福的样子,他心里就产生一种不可抑制的忌恨来,这种情绪一旦产生,就好像最厉害的病毒一样滋生蔓延,怎么都压不下去,不做些什么,就好似活不成一般。
于是他又一次说服了钱总台,临时把节目放到今天,虽然这是有违于规定的,但他宁愿顶着受处分的风险,也要这么做。他就是看不得她跟殷权的婚礼,一切都顺顺当当的。
钱总台本来还犹豫,只不过在薛岐渊以这是最佳时机让安初语接替程一笙的时候为理由,让惦记业绩的钱总台动了心。薛岐渊的理由如下,今天程一笙与殷权的大婚,可是瞩目焦点,如果你再过几天,新闻热度可就远不比现在,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上新节目,比做广告还有效,人们肯定得想,接替了程一笙的人,是什么样的。
于是在薛岐渊的三寸不烂之舌的作用下,钱总台终于咬牙同意了,没办法啊!访谈类节目的更换可是他的心头一大忧虑,之前业绩那么辉煌,以后怎么办?他总是要考虑的。
程一笙中肯地说:“这的确是薛台的风格,那节目怎么了?”
“完全就是你节目的翻版,网上已经骂声一片了,抄节目也不能抄得如此无节操无下限吧!姐服了!我告诉你啊,不是我给你填堵,你看到的节目预告,那只是冰山一角。老娘啊,连微笑都是偷窃你的,我真有骂过去动手的冲动!”
程一笙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她的语气平静,说道:“好吧,我先看看,回头再聊!”
“OK,要姐出手的话,说一声,老娘在所不辞!”方凝仗义地说。她一直想着能有机会让她把恩报了,虽然那钱最后不是程一笙掏的,可这事儿真让她感动死了。
程一笙扑哧笑出声,说道:“好了,又不是古代,你出手能干什么?先这样,挂了,拜拜!”
她挂电话的功夫,手已经按开了电脑。
谁想电脑刚打开,殷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懒妖儿,好了!”
要点开浏览器的手一顿,没有细想,那光标便移开,直接又点关机。她毫不犹豫地将电脑合上,站起身向外走去。
不要让一些烂人影响到她的新婚生活,这些事知道了也无法解决,还是押后再看,有时间再说。
程一笙向来不是难为自己的人,想明白了便不再有心理负责,心态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她裙裾飘扬,撩起带了香气的春风,一路蹁跹至他面前。
殷权一只手拿着鱼,另一只手还在烤,见她这娇艳容姿,不由眸色一深,但还是捡着要紧的问她:“谁来的电话?有事儿?”
“方凝来的,祝我新婚愉快,还是那么八卦,估计想打听咱们的洞房情况呢,我没告诉她!”程一笙若无其事地接过他手中的鱼,闻了闻,然后感叹,“真香!”说罢,一口咬了上去。
殷权不疑有它,宠溺地看她,忍不住嘱咐,“慢点,烫!”
“好脆!”程一笙因为享受这美味,忍不住眯起了眼,这副模样,正是殷权所喜欢的。终是舍不得他苦干还得眼巴巴地看着她吃,她将鱼伸到他嘴边,得瑟地说:“喏,本宫赏你一口!”
殷权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咬的还是她刚咬过的那一块,不过食肉动物跟她这样斯文的鲜花儿一般的女人不同,这一口半条鱼没了,程一笙心疼地说:“呀,你真够狠,我的鱼!”
她也不给他了,自己啃了起来。
这鱼选的好,只中间一根骨头,没有刺,鱼肉鲜脆,也难怪程一笙跟宝似的。
殷权瞧她那一副舍不得的小模样,不由笑着说:“行了,今天管饱!”
程一笙吃完了鱼,从那筐里捡出虾来,对他说:“我也来烤!”她就是觉得有意思,在这漫漫大海上如此悠闲地度假,感觉真是好极了。
由于晚上要登机,所以下午殷权没让她睡觉,带着她去参观游轮上的娱乐设施,别说一些运动项目诸如网球、乒乓球,就连室内高尔夫球场都有。当然程一笙最感兴趣的还是台球了,她拿起台球杆把玩。
殷权问她:“喜欢这个?”
“嗯,你会吗?”她转过身靠在台球案上,说道:“我看打台球的男人女人都可绅士呢!”
“来,我教你!”殷权挑了几根杆,递给她一根说:“你拿这个,比较轻,适合女人拿!”
程一笙拿过来,果真比她刚才拿的那根轻。
“像我这样,你看,瞄准球的中心!”他弯下腰,轻轻一推,看着没有用多大力气,中间的球就散开了。
程一笙没看球,看的是人,心想她男人好帅,这么一看,那些斯诺克里的男人,真就不算什么了。她老公要是去打球赛,肯定既是偶像派又是实力派。
殷权哪里知道她小脑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认真地教她呢。他一把将她拽过来,说道:“你弯腰,我告诉你如何看角度!”
程一笙如他所言那般弯下腰,她问:“哎,这个球怎么和电视里的不一样呢?”
殷权解释,“那是斯诺克,专业的,那个球案比较长,初学你还是学这种比较好!”
“哦!”她乖乖地弯腰。
殷权站在她身后,解释道:“刚才我进的是全的,所以你要打半的!”说着,他的身子便覆到了她的身上,他那带着檀木香的体味儿,在她闻间缭绕,弄得她不能专心,侧过头,他的脸就在一旁,专注的神色,雕塑般的侧面,让他瞬间魅力无边,她的心怦然地就慢了一拍,然后鬼使神差地伸脖,在他脸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结果只这一下,就成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顿时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一晕,就被姿势暧昧地压到了台球案上,他还是覆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换成她对着他。
球案的边并不算宽,她坐不稳要往下掉,她只能用腿夹住他的腰避免自己掉下去,这样正好趁了他的意,那半稳不稳,要掉不掉、坠坠不实的感觉,真是再好不过了,很快他就动作比脑子快,攻略城池。
程一笙气,喘着气质问他,“殷权你又说了不算!”
“谁让你好端端的勾引我?说你是妖,真成妖了!”他一边狠狠地说着,动作也发狠了起来。
她欲哭,但还不忘找后账,“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教别的女人打球的?”
“别说女人,男人我也没教过,你是第一个!”殷权心想,这女人还有功夫说这些有的没的,看样子是他还不够努力。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明明是已经受不了,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以后也不许!”
“废话!”他拼了命似的,这下她终是说不出话,他这才觉得自己合格了!
这次纵情的后果是,殷权抱着昏睡的她下船,然后坐车上了飞机。等程一笙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天空中飞了半天。
程一笙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着的,还是躺在舒适的沙发床上,她坐起来,看到殷权坐在不远处在电脑上打着什么,她四处看看,熟悉的声音让她知道这是在飞机上,可是这飞机,又不是商务飞机。
头等舱也没有这样的装潢啊!
殷权听到动静回过头,一边关电脑一边说:“醒了?吃饭吧!”
“难道这又是你的飞机?”程一笙猜到了这是私人飞机,又不是上次坐的那架,很有可能是殷权的。
“新买的,以我们两人的名字命名,满意吗?”殷权身为男人,当然比较喜欢汽车、飞机这类东西,他拍着沙发靠背,说道:“这可是目前内饰最豪华的!”言语中,难掩自豪。
也是的,男人靠自己的能力赚到这些,是够自豪的。
有了先前那艘游轮,现在看到这飞机,也不那么吃惊了,她是被抱上来的,所以鞋子就留在了船上,不过有地毯,她赤着脚走在地毯上,新鲜地看着飞机上的设施。
他走过来,拖住她的手,语一沉,眸一暖,问她:“疼不疼?嗯?”
问的太直接了吧!她脸微红,还没有回答,就有人敲门进来了。
程一笙回头,是空……婶?
这岁数,大概四十多岁吧,头一次在飞机上看到这个年龄的空中工作人员啊!她看眼殷权,这男人口味够特别的。
这可是殷权觉得自己想出来很有用的办法,他是不可能用那些妖里妖气的年轻女人。他绝不允许给别人窥视自己的机会,也不想让她有任何的担心。用男人呢?也不是太方便,毕竟这里是比较私密的地方,他难免要和老婆亲热的,有时候春风乍现非常可能,让别的男人看去,那他会挖了对方的眼睛,于是他便想出好的办法,去找那些已经退休的空姐,年龄都比较大了。
经验有了,麻烦又没有,这样岂不是正好?
要说程一笙真是够幸运,有个这么好的老公,把什么都给她想好了!
“殷总、殷太太,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空嫂恭敬地说。
“嗯!”殷权点头,很深沉地表明他知道了。
空嫂识趣儿地退了出去,心想着他们果真如外界传的那般恩爱。
殷权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大手里轻轻揉捏,暖声问她:“我抱你过去?”
“没事,我能自己!”程一笙心想又不是绝对没有别人,丢人不丢人?这岂不是把她跟他纵欲的事儿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嘛!
殷权知道她不好意思,又对她说:“新婚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来!”
说着,他就要抱她,吓得她连连摆手,往前走了两步说:“真的没事儿!走吧!”她拉着他的手,向前走,问他:“餐厅是不是这边?”
殷权还没来及回答,程一笙已经跨到门那边,看到了桌上丰盛的饭菜,她几步走到桌前,闻着香味儿一脸幸福地笑,“真幸福!”然后坐下就拿筷子开吃了。
殷权一看她那样儿就知道她肯定是饿了,他很奇怪,每次运动完,明明她是享受的那个,却好像出了多大力似的。
要是用程一笙的话说,她出的是内力,也就是身体里都跟着使劲儿的那种,当然这话不能说,她不好意思,说了也会引起更加强烈的后果。殷权肯定不会饶了她的。她真是怕了他那强悍的索取欲。
吃过饭,程一笙想起安初语那事,目光掠过殷权的笔记本,随即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算了吧,要是殷权知道,不定又怎样影响心情,平白地毁了好端端的蜜月。
于是她提议道:“无聊,看会儿碟如何?”
“行,想看什么的?”殷权问她。
“爱情片吧!”程一笙心想这也应点景儿。
殷权去挑碟放片,程一笙已经准备好零食找个舒适位置坐下,别看是在飞机上,两人依旧能够制造出浪漫温馨的感觉。
有人说,生活,你想把它过成什么样儿,那就能过成什么样儿,不论是有钱还是没钱,只要有块地儿,就能制造出温馨感。
这个时候,程一笙所熟悉的电视台,员工都下班了,可台长办公室,依旧亮着灯。
薛岐渊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无论是他的报复,还是安初语的节目初战告捷,都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他的对面,站着的就是安初语,可是安初语脸上也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甚至还挂着泪珠儿,她抽抽噎噎地哭着,神情好不委屈,一边哭还一边说:“薛台,网上骂得太难听了,我都忍不下去!”
站这儿半天了,也哭了半天,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为的无非就是在网上被骂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薛岐渊也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是没好气,问她:“那你想怎么样?节目不做了?”
“我……”安初语说不出来。
“既然不打算不做,你就别在意这些!”薛岐渊的语气冷冰冰、硬梆梆的。
“可是,那就让人骂着?”安初语不甘地问。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要让人骂啊!
“那又如何?台里看中的是收视率,昨晚你的收视率很不错,甚至超过了徐涵节目前期的收视率,这是一个好兆头,至于其余的,有什么可重视的?”薛岐渊知道,安初语有如此高的收视率,不是冲着安初语这人,而是冲着程一笙的影响力。
可能大家都在好奇吧,看看接替程一笙的人,能是个什么样子的,当然看到这么相像,程一笙的粉丝肯定会愤怒,这群粉丝,你想愤怒也要看了才知道啊!
一切都不重要,骂着也是火的一种,只要收视率有,广告就有,一切就都有了。
显然安初语刚上节目就给骂懵了,这势头让她害怕了,所以才跑来找薛岐渊,自然也有想跟薛岐渊接近的念头。
安初语这次是想事业跟婚姻双丰收的,当然就要努力了,万一程一笙生完孩子回来,她还一事无成,那可就白瞎了这机会,所以她才赶着时间布置一切。
薛岐渊抬手,“好了,你出去吧!”
安初语看他脸色不好,既然话都说到这地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能出去了。
说白了现在安初语的脸皮还不够厚。
虽然被骂的不轻,可是安初语对自己创造出的收视率还是很满意的,这样自己就有存在下去的前提了,只要长此以往,慢慢的她就能站住脚步,相信也会被更多的人接受的。
如此想着,她走出电视台,走到马路上,想打车回去。
她刚录制节目,台里不会给她派专车,而她也暂时没钱买车,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般人,又不能挤公车地铁,所以只好暂时先打车了。这叫撑门面。
走到马路边,她还做着美梦呢,突然眼前一花,也不知道是什么,砸到她的额头上,她“啊”地叫了一声,凉凉的液体顺着头上流了下来,原来是个鸡蛋。
她嫌恶地抹了一把,一气之下也不要形象地叫道:“谁啊、谁?”
马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根本看不出是谁砸的那一下。而这个距离,已经是电视台摄像头范围之外了,恐怕找也找不到人。
没有找到人,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着脸,头发上粘的也是蛋清,粘粘的,很是恶心。匆匆地擦完,她怕丢人,看到有空车驶来,赶紧伸手去拦,车子停了下来,她去拉车门,刚拉开还没上,结果一个中年妇女冲了过来,叫道:“是我先拦的!”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撞到地上。
车子在她面前开过去,安初语气得坐在地上叫,“明明就是我先拦的!”
没人理她,开走的车子也不会再回来了。安初语真叫一个气啊,太倒霉了。
接下来的更倒霉,她前面永远都有人拦车,她往那边走一点,前面还是有人拦。哪怕是她拦到了,也会有人冲过来和她抢。她一个女人,又瘦,没什么力气再加上穿高跟鞋也站不稳,根本就抢不过别人。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她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能拦到车。
哪怕是偶有晚下班的同事们似乎都跟她有仇似的,看到她拦车,也没人肯让她搭顺风车的,一个个跑得飞快,安初语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无助的时候,薛岐渊的车子开到她面前,车窗降了下来,他略带着阴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问她:“怎么回事?”远远的就看她一副狼狈的样子,头发乱了,妆也花了,衣服脏兮兮的,脸上带着欲哭无泪的表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安初语一看到薛岐渊,泪就先掉了下来,薛岐渊皱眉,“你先上车!”
安初语拉了车门飞快地坐了上去,她一边哭一边说刚才的遭遇,说完也不管是不是程一笙的粉丝,就往程一笙头上扣帽子,“程一笙都走了,她的粉丝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啊!总得有人替代她是不是?为什么要这样?”
薛岐渊的心里,无比烦躁。看着安初语那副惨样子,他沉吟下说:“我看你还是买辆车吧,先让家里出钱,买辆不太贵的。以后有了广告代言,钱不就有了?很快就能赚回来!”
广告代言?安初语心想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她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钱嘛!只要有钱,这气也不算是白受,但是她还叽歪地说:“薛台,那以后还有人这样怎么办?”
她心想着,台里会给她雇个保镖吗?又或者她跟薛台一起下班?
正想着美呢,薛岐渊的话就让她的幻想破灭了,“买了车,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殊不知,这次的事儿,还真不是粉丝干的,粉丝们没能堵到安初语,都走了。
此时,某个角落里,有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方凝坐在车里,问旁边的谭记,“拍到没?”
谭记者脸上带着自信的笑,说道:“放心吧,没问题!”
过不多时,他手下的干将回来了,将手机递给谭记,方凝探过头一看,不由喜笑颜开,“哟,还真是清楚,不愧是专业的!”
刚才递卡的记者得意地说:“那是自然!”
谭记笑,“好了,这条我马上就让人给弄头条!咱们台不可能,只能是别的媒体了!”
“没问题,上了头条就行!”方凝说完,一脸感激地说:“谭记,够意思,谢了!”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谭记者可谓是跟方凝一拍即合啊,都替程一笙打报不平。
“我先走了!”方凝摆手下车,走了没两步就接听了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我说你有完没完?我这不有事儿呢,晚会儿接电话怎么着了?”
阮无城电话里说:“看你不接,我担心你有危险!”
“你当拍电影呢?什么危险?我马上就过来!”方凝说着,现了身,直冲着阮无城的车走去,上了车。
阮无城看着她问:“你从哪儿出来的?有什么事儿?”
方凝也没瞒他,说道:“收拾那安小贱人呗,老娘不出手,实在看不过眼!”
昨晚阮无城跟方凝一起看的那电视,所以阮无城知道她说的是谁,他突然想到殷权让他干的事儿,觉得既能帮了殷权的忙,又可以在方凝面前显摆一番,真是一举两得的事儿,于是说道:“这还用你出手?我来就好了!”
方凝惊喜地问他:“你有法子?”
“当然!”阮无城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