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的财务室内,雅琴和出纳正在梳理账务。
并不复杂,但繁琐,需要耐心,票据的完整性很重要,有些能免税,甚至于避税的,她会尽量处理。
看着一张张单据,上面都是数字,脑仁泛疼。
有的装订反了,便有些生气。
回头朝小王大喊大叫,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作为一名老会计,枯燥的数据,和丰富的工作经历,早已将性格中菱角的一面磨平,更何况其原本就温和,平易近人。
在单位人缘极好,就像个知新大姐。
谁有个大事小情,都爱跟她唠叨,打趣。
这些天来,却不爱说话,就算被主动搭讪,也是心事重重。
老顾的媳妇,为人聪灵,看出其反常,主动旁敲侧击,可女人嘴巴严实的很,随意搪塞过去。
对于其刻意的关切,并不领情。
城镇才多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人瞧见她跟个男人,从某个宾馆,挎着胳膊出来,里面的猫腻不言而喻,顿时闲言碎语满天飞。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谁让她不检点。
由此,雅琴对她颇有意见,都结婚了还不安分,不是给丈夫抹黑吗?
联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现在纸包着火,揣测,老公也找了个这样的女人,随时随地开房,她便对其热络不起来。
对方也是精明,没再主动靠近。
女人恶狠狠得训斥着对方,说其连小学生都不如。
出纳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干了两年多,也算有经验,平时大大咧咧,经常出点小差错,也没见其发火。
这是咋了?一时间有些受不了。
将头垂得很低,不言不语,暗自嘟嘟囔囔。
雅琴教训够了,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去茶水间,倒了杯白开水。
茶水间在宾馆的一头,面积不大,平时放些杂物,看起来乱七八糟,她也不嫌弃,靠在门板上,满脸忧郁的望着窗外。
这才察觉,居然下雪了,大雪纷纷扬扬,随即心中一惊。
丈夫今天早晨没穿多少,现在连衣服都懒得给他洗了,也不知他怎么过活的?无论怎么吵闹,女人还是爱他的。
紧走两步,来到窗前,望向外面。
心理忽冷忽热,思忖片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室内的光线昏暗,周围的景物,镀上一层灰色的薄纱。
所有东西朦胧而又神秘,尤其是那张床,更是旖旎非常。
余师长赤身裸体,压在女孩的身上,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吼,不停挺动身体,将自己的东西送进对方体内。
此刻休息室的温度偏低,窗户上结了一层冰。
但两人的身上覆着薄汗,可见运动的多卖力。
女孩的小脚丫,被男人蹬得通红,肉穴同样被肏的糜烂不堪,交合处就像复杂的溪谷般,咕咕作响。
“呃呃嗬嗬啊……”
田馨满脸潮红,双眼微闭,浑身滚烫。
尤其是阴道里更是又涨又麻,每当鸡巴擦过那股交欢来的快活滋味,令其欲罢不能。
“嗬嗬啊呃嗬嗬……”女孩胡乱的呻吟着,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
浑身瘫软,被欲望控制着,完全成了对方的禁脔,奴隶。
余师长的力气太大,偶尔脚蹬得过了头,脚趾从对方的脚面划过,指甲盖擦伤了她的皮肉。
令田馨很是不满。
撇了小脚抗议,男人便霸道踩住,小心翼翼蹬着。
这个性交姿势,头一次做,颇为得趣,鸡巴深入的快速,而又迅猛。
肉洞被男人肏的麻木不堪,小腹鼓涨着,酸涩的感觉,在子宫处徘徊,直觉有东西,要出来。
女孩心知肚明,那是高潮的前兆。
索性撒了欢似的叫唤,勾引着对方的热情。
“叔叔啊啊嗬嗬啊……”田馨的舌头,擦过唇角,迷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呃嗬嗬……”余师长身体窜动着,低头亲吻她的鼻尖。
女孩的阴道有规律收缩着,他明白其中的关窍,可这样水乳交融的交媾,着实舍不得结束。
真想鸡巴永远插在对方的屄里面。
甚至于,当众操了她,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任谁见了,都会说,老余有本事,居然能搞到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媳妇。
他也庸俗,低劣起来,有了虚荣心,成了自己唾弃的人,可却乐此不疲。
“乖孩子,受不了了吧?”余师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屁股前后顾涌,带着胯下的那团东西摇来晃去。
“呃嗬嗬嗯啊啊……”田馨叫得更大声。
“那好,老公给你!”男人突然间停止动作,弄的女孩失落。
使劲夹着大鸡吧,媚肉蠕动着,鞭策着。
“别着急,就给你!”他的膝盖分开女孩的双腿,抬起她的两只脚。
喜欢这个姿势不假,可总觉得差点什么,没有大敞四开的捣弄,来的爽快。
按照他的性格,就喜欢金戈铁马,所以将对方的腿,扛在肩上,突然的身体下压,腿高高竖起。
连带着屁股跟着撅起。
鸡巴顺着股沟来回滑动,猛地的在菊花上点了点。
吓的女孩神色大变,叫道:“错了!”
余师长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只体会了软,脑子反应迟钝,幸好没插进去。
别看其,表面中规中矩,实际上,对肛交有所了解,部队里都是男性,长时间的禁欲,难免出乱子。
他知道这儿也能插,却排斥。
毕竟不是生殖器,还不卫生,真不知道男同性恋者怎么吃得消。
连忙调整过来,龟头顶在入口处,撅着屁股插进去,女孩整个人的表情,柔和温顺而带着雌性的美感。
“呃呃……”接连吐出单音。
汁水被挤出阴道,顺着阴户流淌。
虽然不多,但将整个大阴唇渲染的亮晶晶。
余师长低头瞧见了,觉得女孩的小逼,粉嫩漂亮。
其实此刻,说粉嫩并不贴切,几乎被肏成石榴色,偏于紫红。
男人就这么盯着,自己的鸡巴捅到底,抽出来,再次插进去,速度不快,但动作坚定果决。
“呃嗬嗬啊嗬呃……”
田馨双手放在脑袋两侧。
小嘴一张一合,吐气如兰。
股间插着黝黑的大鸡巴,任凭其作弄。
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淑女,浑身涤荡淫靡之气。
好在年轻,透着一股天真的媚气,男人都这样,不论何种年龄,都喜欢十八的。
女孩虽说过了十八,可跟着老余的时候,还是处女,所以身上那股子青春气息,始终留存着。
确切的说,是从女孩在往女人的道路上过度。
“呃嗬嗬啊啊……”
脚面被对方踩的通红,随着鸡巴的插弄。
脚面绷直,就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小腿笔直,曲线优美。
“呃嗬嗬啊啊啊……”
田馨攥着小拳头,哼哼唧唧。
正在得趣之际,突然间,房间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余师长操逼的动作微顿,旖旎的气氛被打破,显出一股紧迫感。
男人并未理会,只是加快律动得速度,心理想着,这个时间,谁会来电话呢?脑子里闪过几个最近接触的人。
他不敢怠慢,生怕是老首长找他。
索性,越操越重,啪啪啪啪,一连窜的撞击,操的对方气喘吁吁,小逼就像蚌壳似的,将自己夹断。
“该死!”
余师长咒骂着,感觉睾丸酸胀。
还来不及细想,屁股高高拱起,沉重的落下。
两次之后,那股酸胀的张力,发泄出来,一股精液射出。
鸡巴停留在肉穴中,液体汩汩而出,而田馨小腹抽搐两下,也跟着达到高潮。
两人抱在一起,男人正想抽身而出,铃声消失,室内只余两人的喘息,他便懈怠起来,结结实实趴在哪儿。
十几秒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田馨不耐烦的推他:“你快起来,说不定有急事。”
男人刚出精,浑身疲累,可也不得不拱起来,顾涌两次,才将鸡巴抽出。
坐在大床中央,眼睛望向床头柜,扫见了熟悉的号码,登时撇了撇嘴,轻慢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媳妇。”
女孩心理不是滋味。
跟余师长虽说不是心甘情愿,但毕竟有了肉体关系。
心态多少有些变化,冷哼一声道:“你家的母老虎,你还不快接。”
男人嗤之以鼻:“谁也管不着我。”
“别吹牛了,这是在查岗!”田馨就要刺激他。
翻身坐起来,便要下床,脚落地,看着腿间流淌下来的精液,直皱眉,但也没说啥,迈步走向浴室。
“屁!她算老几?!”为了显示自己的硬气,余师长故意说道。
田馨懒得理会两人的家长理短。
别看其,充作不光彩的第三者,可也没将对方婆娘放在眼里,如果针锋相对,对方肯定甘拜下风:只要她勾勾手指,男人便会摇着尾巴,围着自己打转。
有时想想,其老婆还真可悲。
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父亲还不是背着母亲找按摩女。
只不过,这些事,并不愉快,她只想,赶快离开城镇,到北京从新开始。
到时候,所有的是非恩怨,都会随风飞逝,余师长是回归家庭,还是在情场浪荡,都跟她没有关系……
还发骚,还没骚够?
田馨光溜溜的走进了浴室。
其间,眼睛望向窗外:部队驻地,外面空旷,又因为下雪,没什么行人,所以也不怕被人瞧见自己的裸体。
想当初,刚被对方强奸那会儿,满心屈辱和愤恨。
连漏个上半身都不自在,眼下从容淡定,没羞没臊,人啊,就怕习惯,习惯成了麻木,便也就接受了。
女孩打开开关,发现洗手间很小。
进来便是洗手台,斜对面是马桶,马桶旁边则是淋浴。
没遮没挡不说,还挨的那么紧,水肯定喷洒的到处都是。
田馨嫌弃的皱了皱眉,家里的卫生间足有这个两倍有余,先是坐在马桶上,默默蹲了一会儿。
阴道里的东西悄然流出。
她下意识低头,便瞧见粘稠的精液。
就像小时候,小朋友的鼻涕般,有点肮脏的感受。
当即抬首干呕两下,对男人这种生物越发的厌恶,不光是余师长,所有男人都差不多,她联想到父亲趴在按摩女身上的画面,愈加恶心。
不禁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除。
正在此刻,外面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女孩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接啊,你老婆找你肯定有事。”
田馨希望他们吵架。
“我们家的事你少插嘴!”余师长冷声训斥。
女孩撇撇嘴,添油加醋道:“还说不怕老婆,我看你就只有欺负我的能耐。”
“住嘴,再瞎说,我把你的逼操烂。”男人恶狠狠的威胁。
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跟女孩相处,最避讳的便是妻子。
对方来电话,没什么大事,纯粹是查岗,可他听到她的声音,便厌恶。
潜意识,想要向女孩证明,自己最在乎的是她,所以故意冷落妻子,可电话很是顽强,余师长看着屏幕跳动的号码运气。
不接的话,回去肯定吵架。
也罢,接就接,随即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喂!”他沉声道。
“你怎么回事,不接电话,你在哪呢?”雅琴有点神经质的问道。
那点关切,被丈夫的行为磨灭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愤怒。
“在单位,我在开会!”余师长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你有事吗?”
“开会儿?那怎么那么静?”妻子不相信。
“我出来了,你这个电话,搞的大家都在看我,我还开的下去吗?”余师长的语气加重。
“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男人的话没经大脑,胡乱往外冒。
女人见其用词如此低劣,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的妻子,什么叫有屁快放?!”
余师长也意识到了这个词汇不妥。
可他不会示弱,硬气道:“就那个意思,你到底啥事?没事我要挂断电话了?”
雅琴见下了大雪,本想寒虚问暖,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
一气之下,闷不吭声的挂断电话,男人听到断线声,有些惊诧,看了看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撇了撇嘴角。
这样正和他意。
田馨缓缓从马桶上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睨着他。
“你可真是绝情,这么对你媳妇?”她阴阳怪气的说道。
余师长坐在床边,胯下得东西一览无遗,歪着脑袋打量着她:笔直修长的美腿,丰满圆润的乳房,还有那张刚被情欲渲染过的小脸蛋,尽管光线黯淡,可偏偏自带光环似的,如此耀眼。
美女就是美女,穿衣服和脱衣服皆赏心悦目。
怪不得W,明明有对象,偏偏对其念念不忘。
男人心中火热,对这份美好,有忐忑的自负,热情的执着。
他站起身来,慢慢走过去,田馨昂头,无所畏惧,目光带着挑衅。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力,男人大抵都是这样吧,喜欢美女,喜欢胡搞。
余师长来到近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目光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终归有点滚烫,他淡_婆文群伍舞叄壹陆捌疤叁貳淡道:“和你比起来,她啥也不是。”
这段日子的纠葛,令其身心疲惫。
紧守最后的夫妻情分罢了,他的心已经被女孩占据。
田馨挑了挑眉梢,眼角跟着拉长,圆圆的大眼睛,有点妩媚的弧度。
她突然间起了坏心思,离开前,搞得对方鸡犬不宁可好,于是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么喜欢我,也不见得离婚,所以都是假的。”
余师长被勾的三魂丢了七魄。
“我发誓,我爱你,都是真的。”他满脸热枕。
伸手抚摸着女孩的秀发,动作温柔。
“骗人,你撒谎,那你离婚!”田馨撅起小嘴,朝他施压。
男人皱眉,目光情意满满,描摹着她的轮廓,好似看不够,半晌才道:“你是知道的,我这样的身份,不能离婚。”
语气透过无奈和痛惜。
“那你让我这样的黄花大闺女成为笑柄,让我父母抬不起头来吗?你还是不够爱我!”女孩伸手扒拉着他的爪子。
转过身去,扭着屁股走到热水器那边。
余师长舔了舔嘴角,心理万分憋闷。
跟了进去,女孩想要洗澡,鼓动了片刻,出来的还是冷水。
嘴里抱怨道:“这什么东西?能用吗?”
热水器有点老,牌子是樱花的,40L,勉强够一个人。
男人个头高,在操作板上按了两下,低声对她说:“你再试试看。”
女孩打开喷头,等了十几秒,温度略有攀升,余师长提醒道:“你开到最大了,弄小点,等会要烫到人的。”
田馨扭头看他:“都是老古董,就不能换个新的?”
男人笑了笑:“哪有钱啊,再说我也不常用。”
他的口吻就是开玩笑,女孩也没当真:部队的经费都是国家拨款,不存在不足的现象,再说热水器也没多少钱。
余师长突然间贴得更近,低声说道:“你若是天天陪着我,我就给你换个新的。”
田馨想也没想,背对着他,手肘向后弯曲,没想能怎么样,便听到男人夸张的惊呼:“哎呦呦!”
女孩浑身一僵,连忙转身。
便看到对方不走心的表情,没好气的说道:“你离婚没骨气,还装模做样,真是讨厌。”
男人的面色微沉,变脸很快,转瞬板了起来,本就是逗她玩的,可田馨有点不识抬举,离婚?那他的政治前途怎么办?
没有事业没有金钱,怎么养活她?
余师长心思通透,没有年龄上的优势,必须给她富足的生活。
把她养成,生活不能自理,只会花钱的废物也行,到时候就真的只能依靠自己。
不过眼下,离目标相去甚远,对方名牌大学毕业,已经有了工作经验,闲赋在家有点困难。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只要她怀孕,便用孩子捆着她。
前两天打电话,给相熟的哥们,咨询了不孕不育的问题。
对方的哥哥在北京协和医院坐诊,专治这方面的顽疾,很是有名。
哥们打趣他,这是响应国家号召生二胎啊,为国家做贡献,余师长也没解释,笑着敷衍过去。
要了电话,给医生打了过去,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对方建议他吃中药调理,实在不行再考虑试管,又推荐了有名的中医。
余师长连声道谢,放下电话后,心旌荡漾,他总觉得自己这点毛病不算事,毕竟余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么勤快的努力,也是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
田馨的土地,还是块处女地,肥沃的话,也会生根发芽。
他自行理解的产物,实际上,责任全在男人身上。
“只要你给我生个儿子,过两年我肯定离婚。”被对方言语挤兑,余师长也生出点心思。
过两年?两年怎么行?起码得退休,离退休有多久?还有至少十五年?脑袋有坑的女人,听了男人的谎话,会吃苦头。
成熟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他们曲意逢迎,能骗就骗。
余山海也学坏了,谁叫对方逼的紧?!他连违法的事情都干,还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女孩刚想发作,又平息下来,手试了试水的温度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生个儿子出来?”
男人嬉皮笑脸道:“你的屁股大,肯定生男孩。”
田馨翻了个白眼,听他的鬼话,简直侮辱耳朵和智商。
她病恹恹道:“要生你自己生,没离婚,让我给你生孩子根本不可能。”
女孩暗自嘲笑他痴心妄想,都要走了,哪里来的儿子呢?可她就要捉弄他,逗得他心痒痒。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会让你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田馨想想,对方祸害不了自己,捶胸顿足的模样,便心理痛快,几乎要笑出声来。
抿着嘴角,两腮鼓起来,余师长犯难,有点逼宫的意思,给不了承诺,便噤声不语,生怕自己冲动之下,犯下大错。
可女孩真的怀孕,用孩子要挟自己怎么办?
男人看的长远,考虑事情心思缜密,想到这里,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女孩站在喷头下,水丝滑过平坦小腹,余师长心情复杂,将手掌贴上去,摸了又摸,搞的田馨发痒。
挑开眼皮,啪的一声将手拍掉。
“还发骚,还没骚够吗?!”她冷声斥责道。
不安宁的夜晚
田馨洗漱完毕,头发湿漉漉的。
她穿戴整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此刻大雪纷飞,部队驻地又偏僻,真没什么出租车会过来。
不远处的公路上,过往得车辆也不多。
毕竟南方下雪罕见,大家的车,都没防滑轮胎,技术不如北方的司机,真要不甚打滑什么的,开进沟里,也是倒霉。
所以车速缓慢,也就四十迈左右。
可也归心似箭,但又不敢踩油门,田馨想回单位的心情迫切。
又不想求老男人送自己,横竖拿不定主意,只能僵持在这里,余师长倒也没理她,接电话办公务,亦如平常。
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才端着杯茶过来。
看着发丝挂着水点,轻声问道:“你冷不冷?”
女孩扭头,见其视线落定之处,若有所感,嘴里嘟囔着:“你这破屋,连个吹风机都没有。”
说冷吗?她穿着外套,说暖和,根本不可能。
男人舔了舔嘴角,走回大班台前,从底下的抽屉,翻出遥控器,对准空调,调好温度,又走了回来。
“我头发这么短,又没私会别的女人,哪儿来的吹风机。”他打趣道。
田馨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那我可不知道了,下午还有事,你派个人,送我回单位吧!”对方贴的较劲,周身的男性阳刚之气,令她浑身不自在。
余师长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沉下一侧眉毛。
“雪这么大,现在走不安全。”他劝说着。
女孩根本不听他那一套,整个身体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下午的会议很重要,再说公路上不还有车嘛!”
男人定定的瞧着她,好像在思虑。
田馨歪着脑袋,吐出一口浊气:“我真得回去,这点雪算啥?北方下的比这还大,照样跑车。”
余师长不赞同的摇头:“你懂啥,北方有防滑轮胎。”
他真的担心她的安危。
女孩撅起小嘴,整张脸垮下来。
男人见此,语气温柔道:“再说,你这头发还湿着,出去外面要感冒,还是再等等吧,等到头发干了,外面的雪,应该也差不多了。”
田馨没有办法,部队离公路还有些距离。
看着挺近,走过去也远,若是运气好,刚好碰到出租经过还行,若是运气孬,自己岂不是要被冻成冰棍?
女孩有些沮丧的叹气。
绕过他,来到沙发前坐定。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过来了。”她抱怨道。
心理责怪老男人,为什么要她来呢?!
余师长听出话音,苦笑着摇摇头,坐回大班台后,继续处理公务。
田馨无聊,拿出手机网上冲浪,偶尔抬头,便瞧见对方握着签字笔,在纸张上书写着什么,面容肃然,鼻梁高挺,衬的五官深邃,颇有上位者的气度,也许是当兵的缘故,其举手投足间,总有一股锐气。
光线黯淡,他也只开了大班台附近的顶灯。
整。个人沐浴在白炽灯光下,透着股精锐凛然的味道。
女孩的思绪翻腾,脑子里展现未来画卷,自己也会这般坐在高楼大厦里,兢兢业业的工作吧。
听说北京的生活节奏很快。
自己到时候能适应吗?对未知的事物,总带着莫名的恐惧,这是人之常情。
余师长放下笔,抬首便看到田馨盯着自己,心头一热,定睛细瞧,才觉出她的目光没什么焦距。
随即暗叹自作多情。
从大班台里出来,男人来到女孩跟前。
田馨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不解的看着对方。
余师长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媃胰,寒虚问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女孩不着痕迹的抽手,摸了摸秀发,甩了甩头道:“干的挺快!”
男人空荡荡的手掌,有些许失落,再次抓住,问道:“你累吗?到里屋休息一下吧,如果雪停了,我叫你。”
对方的手掌宽厚,粗糙,带着体温。
并不惹人讨厌,也许是天气偏冷的缘故,这次田馨并未着急挣脱。
“真不能现在送我吗?”她犹不死心。
余师长果断摇头:“不行,现在很危险,下着大雪,司机的浓见度很低,容易出事故。”
跟着真情实感说道:“馨馨,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不允许。”
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怎样?女孩站起身来,对方的手自然而然的松开,目送着她走进休息室。
女孩有点累,有点困不假,实在是不想跟其独处一室。
走不了,也不能跟其大眼瞪小眼,所以选择回到了里屋。
看着军绿色的床铺,想要不久前,还在此翻云覆雨,便有点别扭。
直觉肮脏,可也不能站着吧,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躺在上面。
豆腐块叠的整齐,被其压塌了,想当初,上大学军训那会儿,可没少因为豆腐块吃苦头,甚至夜晚不睡觉,临时买了毯子盖。
就为了豆腐块标准,不被教官训。
田馨拿出手机摆弄着,外面时不时的传出动静,也不知是谁进来了,跟男人说话,接着静下来,过一会儿,又有了响动。
不知不觉,眼睛酸涩,打了个哈欠。
女孩的眼皮越发沉重,大脑想着,不能睡,还要回去。
可意识却沉入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悠悠转醒,只觉得呼吸困难,似乎胸口压着个东西。
拼命一挣,眼前的景象令其发懵。
很快意识回炉,看了看横在胸前的手臂,田馨猛地坐起来,伸手做了个抽打的手势,可临了却停住
她也就摆摆花架子,真打下去,可不得了。
记得睡着的时候,手机还在掌中,如今空空如也,却在枕边发现,不难猜出是谁做的,伸手捞过来,扫了眼时间。
田馨整个人的感觉都长腿老阿咦整L不好了。
这都三点多了,没多久单位就要下班。
她连忙用手推了推男人,对方挑开惺忪的睡眼,皱眉看着她。
“怎么了?馨馨?”
女孩拉着他的胳膊,焦急道:“快点,送我回去。”
接着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这都几点了,赶快起来。”
余师长故意拖沓着,夺过她的手机瞄一眼,又塞回去。
漫不经心道:“你急什么,我送你回去,正好赶上下班,然后咱两再吃顿饭。”
田馨没好气道:“办正事,既然你送我回去,顺便把和解书签了,省着夜长梦多。”
男人点头,两人从床上下来,余师长整了整衣衫,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又跟助理交代两句,带着女孩大摇大摆出去。
有心人,就会注意到,两人在办公室呆了许久。
比如说一直关注对方的吕师长,可看到这一老一少,走出去的画面,多少有些别扭,他暗斥自己多心。
这女孩这么年轻漂亮,而且面熟。
肯定是哪个事业单位的员工,怎么会跟余师长这样的老男人混在一起。
他也泡妞,质量残次不齐,泡的时候,手段也下作,大都是有求于自己,趁着酒醉占人家便宜。
对方若不反抗,那就成事。
反抗,就放开人家,不过后续业务进展得很缓慢,总之拿钱,送礼物少不了。
余师长钻进吉普车,发动引擎,田馨给W去了电话,约好了,就在附近的西餐馆见面。
收线后,看着男人利落的开车动作,心下一惊。
“你怎么不把手臂包上?”
对方满不在乎的摇头:“没必要,鉴定书在手,怕啥?”
田馨心中忐忑:“万一,人家怀疑了怎么办?”
余师长嗤笑一声:“那就再鉴定,要多少我有多少。”
女孩对其弄虚作假,还如此嚣,颇为不屑。
但不得不承认,男人有能力有派头,很可靠的样子。
W接到了女孩的电话,便给女朋友说,今天晚上有重要饭局不回去了。
其实哪里来的饭局,签订和解书,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只想事情完结,找个地方,跟哥们喝酒打屁,舒缓内心的压力。
女友也没问,对方具体什么饭局。
反正她也有事,正中下怀,将店铺早早打烊,又预定了那家饭店的小包间。
开车到了男友的单位,停在胡同里等着,同时发了个微信,给柜员,让其出门往左转,没多远,便能瞧见自己的车。
女友百无聊赖,从背包里翻出香烟。
由于出社会早,学会了一些不良恶习,抽烟,喝酒,纹身,也有过一段荒唐的岁月,索性没有泥足深陷,及时悬崖勒马。
纹身也洗掉了,不仔细看,辨识不清。
喝酒偶尔会喝,抽烟吗?不会当着男友的面,因为他非常反感。
将烟送进嘴里,深吸一口气,吐出白雾烟圈,心理烦躁不已。
没问出什么还好,得过且过,若是问出什么?自己要怎么办?吵闹在所难免,至于分手什么的,就要看事情的严重性。
她对感情有洁癖,不允许渣男玷污。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眼瞅着,一根烟只剩下烟蒂,摇下车窗,弹了弹手指,不经意间,瞧见一辆挂着部队的吉普,停在了工行门前。
这个时间点,来办业务的人极少,所以捉眼球。
车门打开,钻出来两个人,她眯起眼炯细瞧,认出了田馨。
多事之冬
余师长和田馨下了车,女孩抬腿进了工行,而他呢,脑袋转向左边,扫一眼,看到了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在小城镇实属罕见。
刚开没多久,门脸装修的还行。
大落地窗,看起来并不光亮,可能跟下雪有关系。
牌匾是土黄色的,上面黑色的印字,全是英文拼写,很是洋气,他抬腿走了过去。
W的女友坐在车里,看的清楚,因为对田馨没啥好感,所以并未多想,将暖风调大后,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柜员就会下班。
眼下取号机已停止工作,后台正在结算。
十分钟过后,厚重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首先出来的是田馨,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眼前一亮。
委顿的身形,瞬间坐的笔挺。
W离她有两步远,手里拿着公事包闷不吭声的跟随。
女人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不是说有重要的饭局吗?难道是跟这个女的单独约会?她刚想下车,便瞧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咖啡厅。
她紧紧握住车内的手扣,鼓着两腮,犹豫不决。
方才进去个男的,两人会不会跟其有业务要谈?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样冒失的去抓奸,万一是误会,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女人伸手咬住指甲盖,左右为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视野中,随即狠狠的捶打着方向盘,心理说不出的气愤。
她想了想,决定用手机给男友去个电话。
号码拨出去,对方迟迟不肯接听,就要放弃之际,听到那边传来的话音。
“喂?!”
W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你在哪儿?”女友语气平常道。
“我在外面应酬,不是跟你说了吗?”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常。
“是吗?跟谁?”
“……单位的同事,有要事商谈。”W的口气变得不耐烦。
此刻三人坐在包间内,没说两句话,气氛有些沉重。
毕竟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余师长手中的和解书推了过来,他捧在手里,仔细研读,就这档口,女友来了电话。
“哦!具体在哪?”女友坚持道。
W心生警惕,直觉不对劲,想要撒谎的念头被压下。
“在单位附近的咖啡厅?怎么了?”他放轻声音。
“都有谁啊?”女友咄咄逼人。
“我们单位领导还有客户。”W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说到这里,特意警告性的瞥了眼对面的两人,生怕其搞怪。
“有女的吗?”
W微怔,暗忖对方是不是就在附近,或者是被其相熟的朋友看到了,去嚼舌根?连忙道:“有,我们信贷主任,来谈个大CASE。”
女人见其还算老实,似乎没什么破绽,美人便决定放过他。
“那好吧,你别喝酒,晚上,兴许要你开车来接我。”女人说完后,不等对方回话,果断收线。
余师长讽刺的勾起嘴角,阴阳怪气道:“哎呦,还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W脸色本来就不好,听闻此言,反唇相讥道:“我可比不得你,道德败坏。”
男人面色微变,压低声音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调戏妇女,反而诋毁我?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W冷哼,刚想说什么,便瞥见田馨不停的朝自己使眼色。
有心回敬两句,又觉得很没必要,何必跟这样的小人,一较长短?纯粹浪费口舌,在两人的心理,对方都是渣滓的代表。
W抖了抖和解书,看了两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便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大名,余师长亦是如此。
两人人手一份,此事算是了结,W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态度张狂,扭头便要走,余师长冷冷的声音传来。
“站住!”
嗓音低沉,很有震慑力。
W顿觉脚步沉重,背对着两人,偏头,算是回应。
“W,你这三万块,就算花钱买个教训,以后希望你能改邪归正,不要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得的,不是你的东西,蹦惦记。”
男人的火气登时涌上来。
从鼻子里哼出气息,悠悠道:“这话应该你自己享用,至于我,不需要你操心。”
话音落,抬腿,扬长而去。
余师长双眼微眯,并未占到上峰,令其微微不悦,可很快,心情平复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女孩道:“馨馨,来都来了,咱们吃完晚饭再走。”
女孩想回家,归心似箭,有心拒绝,可也清楚对方的脾气。
咬了咬嘴角,道:“那好吧!”
叫来服务员,点了晚餐,在还算温馨的气氛下,吃了顿饭。
余师长很满足,下午和晚上都跟女孩相处,令其身心舒畅,无所顾忌的将牛排切得整齐,放在她的盘中。
“你别这样,我自己来。”女孩别扭。
“客气啥,我伺候你是应该的,你力气小,这牛排有点硬,还是我帮你切比较好。”他很绅士的说道。
田馨没办法,只能当他是空气。
女人坐在车里,本以为W不会那么快出来,没想到,柜员没等来,男友从咖啡店里冒出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判断,确认没错,便很纳罕。
这么会功夫,菜都没上来吧?
W站在道边,此刻大雪已变小雪,也没那么冷。
出租车开的缓慢,招手便有一辆停下,他坐进里头,TAIX飞快开走。
女人眨了眨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心给W去个电话,却发现所等的柜员背着挎包从银行里走出。
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女人暗骂这个没脑子的,十有八九,忘记是哪边了。
随即从轿车里下来,朝对方挥手,柜员总算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快步走来。
女人坐进轿车,发动引擎,迎上去,在其身旁停住,对方拉开车门钻了进来,跟着将围脖取下,拿在手里,嘟囔着:“我还以为有多冷。”
女人踩着油门,车子平稳行驶。
“没多冷,也得注意啊!”说着,将暖气又调高了些。
两人在车里,有的没的,闲聊,很快到达目的地。
饭店是回民开的,没有猪肉,只有牛羊,这里的烤羊腿算是城镇一绝,没到饭点,便要宾客满座。
幸好提前预约,两人一同来到包房。
服务员拿出菜牌递了过来,礼让一番后,柜员点了许多吃食。
真是不要钱啊,点的东西还挺贵,这让女人有点瞧不起,如此穷酸吗?还真可怜。
但表面却满脸堆笑,直到服务员离开,两人便开始攀谈,女人毕竟是做服装生意的,嘴巴很会说。
对其发型和穿着,夸赞一番,顺便推销了,过年新进的货品。
菜上齐了后,又要了一瓶红酒和几瓶啤酒,对方看着直打怵,因为喝酒并不擅长,只在意吃食。
可架不住女人的热情,愣被灌了两杯。
红酒掺和啤酒,容易醉人,她顿觉热血沸腾。
脑袋反应迟钝,可却异常兴奋,总有说不完的话。
说着说着,便聊起单位的八卦,最近的新鲜事,莫过于,田馨的花边丑闻。
女人听的直眉楞眼,暗忖,人不可貌相,那女的长的还算不错,很有气质,不像水性杨花之人,不过,也难说,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柜员打开话匣子收不住,没等她问,便憋不住。
说是那天早晨,W好像跟信贷主任有点龌龊,女人不露声色,很平静的打探,什么龌龊。
柜员也是酒后失言,便将单位的传言说了出来。
听保安讲,好似W还对其动手动脚,被一个男的,给教训了,几人吵作一团,还惊动了行长。
女人的心咯噔一下。
在城镇来讲,她的条件,无论内在和外在都还不错,但女人的嫉妒心强。
对比自己漂亮的同性,天生怀有敌意,而田馨就是这样的出众,怎能不叫人上心呢?
“你说的是真的?哪天的事?”女人不愿意相信。
倘若情敌是对方,那么自己的胜算多大?
“前两天,星期几来着?”柜员喝的口齿不清,脑子不灵光。
W的女友看着她,也不着急逼问,又道:“W这个人,就是这点小毛病,可话说回来,母狗不发情,怎么吸引公狗?”
她心理恨的要死,言语粗俗。
柜员吃的满嘴是油,见其并不介意,八卦之魂燃烧的更加热烈。
“男人吗,在外面有点花花肠子,在所难免,再说主任,那样的人,作风不好,怎么有你优秀,我看他是瞎了狗眼,有了你,还沾花惹草,真不应该。”她口没遮拦,给W定了性。
其实关于两人,单位里的人,众说纷纭。
共事了一年多,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龌龊。
可人是奇怪的动物,一边非议着你,又要在你面前装好人。
女人气炸了肺,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酒,心理琢磨着,回去后肯定跟W算账,发现其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柜员总算清醒几分。
“你也别太伤心,我也没瞧见,都是听其他人胡诌。”
跟着开始打圆场,说什么,也没抓奸在床,兴许都是误会,别放在心上。
女友连忙收敛情绪,嘴角重新挂上笑容,颇为大度和自负道:“嗨,他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我还是相信自己男人的。”
鱼与熊掌?
曹琳这次来,跟赵家的人,相处并不愉快,她心理明镜似的,怕赵猛生气,讨厌自己,从而说好的婚事泡了汤,所以格外的温柔乖巧。
从宾馆退房后,特地来到当地商场,很是接地气的,给全家人买了礼物,男人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她嘴里念叨着:“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短时间,可能过不来,不如将新年礼物提前买了,下次拜访,还省事。”
男人怎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
双手插兜站在商家的档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越是这样,女人心理越慌,连忙付了钱,这里的商场真不怎么样,都是一个个小铺面,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好货。
挑挑拣拣,专门选了价钱贵的。
一心想要讨老太太的开心,别人的话也管用,但关键是老母亲。
像赵猛这样的单亲家庭,母亲独自拉扯两个子女,很不容易,而且对方并未改嫁,可见家风淳朴,企_鹅号爸流妻凌爸尔妻。端正。
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三观靠谱。
“我妈一辈子节俭惯了,你这衣服,太贵,她恐怕不会穿。”男人实话实说。
姐姐和姐夫每年都会给老人家添置新衣,很多还没来得及上身,都压了箱底,老人家过惯了苦日子,即便生活好了,对吃穿也是随意。
吃饱穿暖就行,百十来块钱的衣服,跟上千的没差。
曹琳陪着笑脸,将购物袋往他手里一塞,笑模笑样道:“我不管,我看着咱妈就亲切,以后会好好孝顺,穿不穿是她的事,买不买是做主。”
赵猛有点心不在焉,女人我行我素惯了,用心办事,却没落下什么好。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没过门,就当着他的面,喊妈,真真儿想要进赵家大门,男人不想跟其争执,生怕被别人看了笑话,此刻临近年关,商场的人很多。
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挑了挑眉,没说啥,看着她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
男人看了看手上的两个购物袋摇摇头,妈妈的,还有余静的都买了,还差姐姐和姐夫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尺寸,买回去不合适怎么办?
可女人就是不听劝。
赵猛越发的厌恶曹琳,当男人喜欢你时,你的所有,哪怕是缺点都可爱,若是他讨厌你,那就是一身毛病。
好与不好,跟你本身没多大的关系,全凭个人喜恶。
商场的面积不大,三层,没盖两年,平时也没什么人,因为现代人,头脑灵活,在乡镇大点的村庄,组织了集市,开车下乡叫卖。
农村人的消费观念保守,喜欢经济实惠的东西。
这样的集市恰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吃穿过得去就行。
当地的蔬菜,瓜果,土特产,还有小商品批发,服装批发,床单被罩,等等日常用品不一而足。
最主要是价格便宜,同样的品质,在城镇要比集市贵不少。
毕竟这里有房租,而集市只占街道,随卖随走,打的是游击战,没多少花销。
如此这般,可害苦了城镇的商家,但又无计可施,好在年节,一些讲究点的人家,还是喜欢到大地方逛逛。
新年更是重头戏,所以钱袋子捂的也没那么紧,舍得出血。
眼瞅着,人头攒动的商场,曹琳在心理骂娘,人多嘈杂,味道复杂,总觉得呼吸不畅,有股子怪味。
她走在前面,轻轻用手扇了扇。
又不好做的太明显,毕竟这里的人素质就那样,弄不好,惹出麻烦,吵闹起来,有失淑女风度。
只好闷头往前冲,好死不死跟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擦肩而过。
对方就像没长眼睛似的,狠狠的撞上她的肩头,害得她后退半步,刚想发飙,可对方没事人似的,连头也没回。
赵猛看在眼里,只是扭头瞥了瞥。
曹琳心理憋气,在这节骨眼,也不好发泄,窝囊的眼角泛红。
回头继续前行,只想着,赶快将东西挑选完毕,好回去,男人跟在后面,对周遭很是熟悉。
看着左侧叫卖灯笼和对联的摊位,满是喜庆。
有片刻的恍惚,这一年过的真快发生了很多事。
算是充满惊喜的一年,惊的是自己跟外甥女纠葛不清,喜的是事业有了广阔的舞台,可眼前走过的陌生人,很多上了年岁,透着一股年迈的沧桑,又让其心头涌起惆怅。
过年对孩子来讲,充满希望和期盼,可对于老人来讲呢?
赵猛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曹琳,走进了档口,暗自平复心绪。
结婚生子人之常情,母亲也盼着抱孙子吧?自己已然愧对家人,背地里干了那样的龌龊事。
不能在给她老人家添堵。
不管他跟余静最后如何,属于自己的人生,也将进入另一阶段。
尽管心理装着女孩,但不敢深入的探寻未来,那是条死胡同,挪不动半步,源于眼下只能沿着正常的生活轨迹走一步算一步。
男人跟着走进档口,便听到曹琳跟老板说着什么。
回头瞧见他,问道:“你看,这衣服怎么样?”
马海毛的毛衣,上面五颜六色的菱形方格很打眼,底色是黑色,看上去还算不错。
赵猛点点头,回想着姐夫得穿着,印象中,都很中规中矩,这件他会喜欢吗?以他的眼光来讲值得购买。
“那就这件吧,还有那条裤子。”
曹琳指着灰色长裤道。
老板在她给钱的时候,把东西装了起来。
男人自动接了过去,看着女人道:“我姐也不缺衣服。”
商场里拥挤,本就不爱逛街他,浑身难受。
女人笑不露齿,将手伸进他的臂弯,拉着他继续。
赵猛总算认命,慢悠悠的前行,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连带着电话铃声响起,两人遂放慢步伐。
“谁的电话?”
男人面无表情,根本没有接的意思。
“管他谁,我现在在休假,不想搭理他。”舅舅预感到是外甥女打来的。
曹琳眼里不揉沙子,眼珠子乱转。
笑得颇为生动:“你看你说的,接个电话也不费事。”
将手伸进口袋,想要将手机掏出。
她对待感情认真,也想对方同样珍惜,可又被其忽冷忽热得态度,搞得心情烦躁,有点自卑。
生怕外面有人,所有的付出随波逐流。
赵猛连忙按住她的手,脸色有点难看:“一个电话,你不用这么在意吧?”
女人的脸色转瞬苍白,很是委屈和不平的低下头,手顿在哪儿,收回,或者继续,都很尴尬。
曹琳本身长的好看。
生起气来,也是娇滴滴的。
扭捏作态,很多男人吃她这一套,起码曹德璋这个老哥就是如此。
男人见其眼圈泛红,自觉有点过分,毕竟是要进一家门的,再说曹琳的父母还要陪嫁婚房。
他多多少少也得善待她。
赵猛叹息一声,将对方的手从口袋拽出。
曹琳歪着脑袋,嘟起嘴吧,幽怨的看着他。
男人受不了她那张脸,自觉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拿给她看。
“瞧瞧,是我外甥女,也没大事,我接还是不接,真的没关系。”他一副果不其然的口气。
心理七上八下,暗忖那边肯定生气。
昨天晚上好一顿安抚,还是白费。
这个电话不能接,否则的话,容易暴露。
随即按掉,揣进口袋,曹琳松了口气,用手抱住男人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我就随便一说,哪有那么小气,我相信你。”
赵猛根本不买账,冷哼着,斜睨着她。
曹琳面皮一红,嗔怪道:“你这什么态度?”
男人有点不耐烦的抽出了手臂,低声道:“这里人太多,别这样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你不是要给我姐买衣服吗?赶快去瞧瞧。”
女人这才想起正事,眼睛落在了一排服装上。
赵猛悄悄后退,铃声再次响起,不过这里人多,女友离的稍远,可能没听到,他连忙趁其不注意,紧走几大步,警惕回头监视的同时,从口袋掏出手机,放在耳畔边。
“喂?!”
“你怎么回事,才接电话?是不是她在你旁边。”余静气急败坏的朝他吼叫。
男人连忙将话筒拿远些,也有点生气。
“你干啥,这么大声喊啥?”
女孩见其凶自己,心碎不已。
“怎么了?昨天还说喜欢我呢,今天跟她走了?还朝我吼?”女孩带着哭腔道。
赵猛最见得女孩流眼泪,连忙解释:“我说的话,我都记得,别这样,哭什么哭,被人瞧见多不好?”
余静根本不听,压低声音道:“我不管,我现在要你回来,马上立刻。”
她又气又怕,怕的是被家里人听到,到时候怎么说?
“我在买东西,马上就回去,你在家好好呆着,等着我。”男人终归心理装着她。
对于她的小脾气,能忍则忍,有了要求,也是尽量满足,因为自己心理的天平早已经偏向了女孩。
也许有人会骂自己道德败坏。
但人生短短几十年,谁还没年少轻狂过?
余静听闻此言,破涕为笑,喜出望外道:“呜呜,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喜欢那个坏心眼的女人。”
赵猛莫可奈何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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