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左小右拍拍手:“唐伯虎,愚兄真是敬佩你,家中有八房夫人弃之不顾,却为一个华府丫鬟做出如此轻贱之事,愚兄自愧不如,这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号应该给你才是。”
“唉!”唐伯虎叹了口气:“左兄,你不知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和八位娘子虽有夫妻之名,只可惜同床异梦。”
“……”左小右突然有点心虚,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唐伯虎和八个夫人同床异梦也就罢了,但这个世界随着他的参与,唐伯虎那八个夫人为什么会和唐伯虎同床异梦?可是有不少讲头。
想到唐伯虎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夫妻关系不睦,左小右心里有些惭愧。
“唉!”左小右叹口气,道:“伯虎,就算你喜欢秋香,也不必做这种事啊!以你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名声,求娶华府一个丫鬟还不是轻而易举。”
唐伯虎苦笑:“左兄有所不知,我唐家和华府有些恩怨,若我以自己的名头出面提亲,只怕华府不但不会答应,还会出言辱骂。搞不好闹出人命也不一定。”
“这么严重?”左小右问道:“唐府怎么会和华府有恩怨?”
“都是上一辈的事,我这个做晚辈的不好置评。”唐伯虎很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老爸老妈和华夫人当年有些情感纠葛吧!那像什么话?
和原著中不同,这个世界,唐伯虎的老娘很早就知道华夫人的下落,顺带着告诉了唐伯虎,所以唐伯虎隐瞒身份,来华府当一个低等下人,除了要追求秋香之外,还是想不引来华夫人的注意,以免美人追不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左小右看了他一眼,道:“伯虎,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说出来又怕你伤心。”
“什么事能让我伤心?”唐伯虎很好奇,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难道左兄已经和秋香……”
“那倒没有。”左小右摇头。
“那就好。”唐伯虎松了口气。
“但秋香很喜欢我的诗词,这几天也总是纠缠我,若不是我定力足够,怕是早和她成就好事了。”左小右一番话说得唐伯虎心潮起起伏伏,脸色青白不定,不化妆都能演个死人了。
“唉!”良久,唐伯虎长叹一声:“没想到秋香喜欢的居然是左兄。也对,以左兄的才华,秋香会喜欢也是应该的。既是如此,小弟也无心在此浪费时间,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话音方落,唐伯虎就使出了马马虎虎的轻功翻墙而过,以岳王神箭轻功快速离去。
左小右没想到唐伯虎说走就走,不禁愕然。
唐伯虎走了,后面的剧情怎么发展?宁王来了谁抵挡?谁跟对穿肠对对子?谁跟夺命书生比斗?
难道要我来?
一滴汗从左小右额头溢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
华府跑了个低等下人,这种事并没有引起华夫人的注意。只是一个低等下人罢了,就算被打死、弃尸荒野,也传不进华夫人耳朵里。华夫人可不会在意一个蝼蚁的死活。
在唐伯虎离开的第二天,华太师终于回到了府上。
听到左小右带来的消息,华太师沉吟片刻,道:“宁王果然心怀不轨,四处招募江南人才,调动兵马,怕是真的在为造反做准备了。”
“虽不敢妄言,但八成如此。”左小右说道:“太师德高望重,若是将此消息传达给皇上,想必也能震慑宁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若宁王依旧执迷不悔,朝廷也好早作准备。”
“不错。”华太师点点头:“事不宜迟,我这就写一份奏折,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太师真是忧国忧民,如此最好不过了。”
“哈哈,我大明有左公子这样一心为国的才子,才是天下之福。”华太师抚须大笑:“老夫现在去写奏折,左公子且歇息片刻,稍后我再设宴款待左公子。”
“不劳太师美意,左咛此间事了,也该回去了。”左小右起身就要告辞。
“哎(三声)!”华太师拉住左小右手腕,道:“难得天下第一才子光临寒舍,老夫还未请教,左公子如何能走呢!秋香,带左公子去休息,要是左公子走了,我唯你是问!”
“是,太师。”秋香高高兴兴的走过来,深情款款的道:“左公子,还请不要为难秋香,跟我来吧!”
“……”
左小右去休息的时候,华太师很快写好了奏折,连夜派人送往京城。之后,华太师设宴款待左小右。为了表示对左小右的重视,华太师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叫出来见客。
在古代,朋友之间若是能见到彼此家眷,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兄弟一般亲密无间,若是对方不愿让自己家人见你,那表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同事关系’罢了。
华太师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叫出来见左小右,表明自己完全把左小右当成了自己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一个坑,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只怕宁王会直接把左小右打上太师的标签,两人之间便没有了任何和平共处的可能。
华太师纵横朝堂数十年,的确是有一手的,即便左小右这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也不禁为他的手段点赞。这才真叫杀人不用刀,最温柔的永远是软刀子。
“左公子才高八斗,文武双全,不知可否教一教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席间,华太师提出了自己的心愿。
左小右扭头看着华太师的两个畸形儿子,毫不犹豫的予以拒绝:“华太师不要难为左某,读书习武也是要看天分的。”
言外之意,你两个儿子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没有天分,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这可是给了华太师和华夫人好大一个难堪。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可你左小右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当众打太师的脸,这样真的好吗?
左小右并不在意,他不过是对华太师此前的小心思给予回应罢了。
你想强行把我绑在你的船上?别做梦了。
现场气氛随着左小右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左公子说的不错。”关键时刻还是华夫人站了出来:“华文、华武虽然名字里有文武二字,但两人都没有学文习武的天分,左公子乃当世第一才子,不要因为华文、华武的愚笨而让左公子英明受损。”
“夫人言重了。”左小右摇摇头:“左某并不在意名声,但两位公子的确……与其做些不切实际的事,不如随着两位公子的兴趣,他们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哪怕他们喜欢雕刻木雕,也许未来也能成为一位木雕大师,名留青史呢!”
华太师脸色很难看,我两个儿子难道就如此不堪,只能做木匠那种低贱的行业吗?
士农工商,士子地位排在社会的最上层,其次是农民,再其次是工匠,最后是商人。这就是古代封建社会的地位排行榜。工匠的地位连种地的农夫都不如,左小右说华文华武能做木雕大师,分明就是羞辱他们。
虽然华太师一再克制,但这顿晚宴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而左小右也趁机提出了告辞。
但华太师的确是个老狐狸,虽然生气,却依旧不肯放左小右离开,“左公子难得来寒舍,就多住几天,以免别人说我华府招待不周,怠慢贵客。”
屁!
左小右很不爽,要是鹿鼎世界、倚天世界,谁敢强迫他的行动?他早就一声令下,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那容得华太师逼逼。
左小右不想把华太师得罪的狠了,反正已经出了一口气,住下来就住下来。等宁王带大队人马过来挑衅,他也好趁机让华府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左小右回客房休息的时候,华夫人携秋香端着一碗参汤走到华太师面前:“老爷,喝点参汤吧!”
“多谢夫人。”华太师满脸温柔之色,端过来慢慢把一碗参汤喝光,嘘口气,把空碗放在托盘上,道:“夫人怎么还没睡?”
“我们两个儿子被左咛奚落,我就知道老爷一定很生气。怕你气出病来,就让下人熬了一碗参汤。”华夫人微笑道。
华太师很感动:“劳烦夫人了。”随即面色一沉,冷哼一声:“这左咛真是不识抬举,华文、华武就算真的不成器,那也是我的儿子,他竟敢……”
“好了老爷。”华夫人安慰道:“这左咛本就是乡野布衣,不喜朝堂俗世。你硬将他留下来,他难免心中不快,出演顶撞老爷也在情理之中。”
“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华太师很不高兴。
“老爷。”华夫人看着他,不说话。
片刻,华太师心虚的低下头:“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计较了。”
华夫人重露笑容,道:“听说左小右武功高强,当年一个西域胡商想要偷他的画作,不惜以西域胡姬和十万白银为诱饵,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妾身却略有耳闻。左小右若是执意要走,老爷无论如何也是留不下的。他现在留下,表明他无意与华府为难,老爷应该清楚这些。”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他的大度?”华太师不爽。
“妾身并无此意。”华夫人微微一笑:“老爷不是心知肚明吗!”
“哼!”华太师摘了头顶的帽子,有些疲倦的道:“左咛不走就好,一切等皇上定夺。”顿了顿:“夜了,夫人,你我早点歇息了吧!”
“是,妾身这就服侍老爷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