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杨:“……”
成新意:“你内疚了就不会走了。”
舒杨:“那你就错了,我会一边内疚一边不回头。”
成新意:“……太无情了,我那个温柔的有求必应的舒老师去哪里了?”
舒杨:“温柔是因为无所谓。”
成新意眼睛一亮:“你终于承认我是有所谓的了!”
舒杨点点头:“你有所谓,所以我要走了。”
成新意泄气地弯了弯背,像只大狗趴在餐桌边,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最后把碗一推:“这叫什么事儿啊?”
舒杨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先去了福利院。
成新意其实已经能走路了,但还是一直赖在舒杨肩上,舒杨怕他一使劲又二次扭伤,也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当拐杖。
跟阳阳和欣姐告了别出来,舒杨问:“打个车?”
“不。”成新意说,“会有人让座的,要是没人让我单脚也行。”
舒杨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单脚?”
成新意嘿嘿地笑,搂着他肩的手又紧了紧,得意地应:“啊。”
两个人上了公交,还真有人让座,成新意道了谢坐下,抓着舒杨的衣角小声说:“其实早就不痛了。”
舒杨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吃了午饭去琴行,没一会儿拿琴的人来了。
成新意翻出一把吉他来,这是位老顾客,早就已经结过账的,当时缺货所以拖着,现在交易就很快。
等那人验过之后成新意装好琴,又把人送到琴行门口,转身进来的时候顺便关了店门。
舒杨坐在他的钢琴前面,听到关门声转头,问:“怎么关门了?”
成新意:“这样就不会有人进来了。”
舒杨:“不回家?”
成新意:“我很久没有弹钢琴了,想弹一下。”
舒杨笑笑,起身让开他。
成新意坐到钢琴前,头顶的灯光白亮,照在他身上就好像圈出了一方舞台。
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摸着什么乐器都有种带着力量的美感。
舒杨靠在墙上听他弹《梁祝》。
熟悉的旋律响了一会儿,骤然换了一首舒杨没听过的,很稳,听上去有种开阔的感觉。
等余音彻底消失,舒杨才问:“这首叫什么?”
成新意摸着琴键:“《我们一起去海上》。”
舒杨:“嗯?没听过。”
成新意抬头,笑着看他:“我自己写的。”
舒杨鼓了鼓掌:“好听!”
成新意起身冲他鞠了个躬,重又坐下去:“过来我教你弹。”
舒杨摆摆手:“我不会。”
成新意顺势挪了挪,指着旁边的半个空位:“所以说是教你啊,过来,快点快点。”
舒杨拗不过他,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看着琴键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