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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盛宠之名门医女 > 第171章
  一身大红的衣衫,脸上刷着白色的油彩,血盆大口,在发鬓上戴着一朵红花,关键是,姥姥是圆滚滚的男人。
  “你们……”
  “姥姥”上下打量莫颜和万俟玉翎一番,疑惑地道,“二位找谁?”
  “是这样,我们的一位同伴失踪了,正在寻找中,刚巧路过,听到绑了一个精壮的男人……”
  铁柱失踪,也不用藏着掖着,莫颜坦言,“以为你们绑了他。”
  “哈哈哈!”
  “姥姥”扯着嗓子尖锐地笑了几声,让二人进到库房去。
  库房里有木头桩子和少部分道具,其中有唱戏用的,除她和小倩,被绑的男子之外,还有两个敲锣打鼓的在原地休息。
  “姥姥”是班主,他们一共五人,是个小型的戏班子。因为蝴蝶班到北地,掀起了悬疑风,他们的生意越发不好。
  这个班主是个有头脑的人,某天突然灵机一动,自创了一出戏。其中涉及房事等,很刺激,春宫图上的隐秘招数都全乎了,里面有女子强了男子的细节。
  因为与众不同,很受欢迎。
  城西有一户做布料生意的,早年丧夫,是一个中年寡妇,花重金聘亲他们戏班子唱戏。
  在客栈里练习,以为他们白日宣淫,被围观多次,因为吵闹,被掌柜的赶出来,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宽敞的僻静库房。戏班子是天亮了以后才来的,等天黑就离开,肯定不会绑了铁柱。周围的几间库房锁着,里面没人。
  离开之后,莫颜不听地唏嘘,古代人头脑灵活,这是不是岛国动作爱情片的初级版本?据说那呻吟声全部是制造出来的,莫颜鉴别一下,相当于三级水平。
  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没找到铁柱,已经到了晌午时分。
  二人步行来到县衙门口,和张家人汇合,找了个茶楼休息。
  “咋样,小丫,铁柱找到了吗?”
  张伯在公堂上还寻思这事,铁柱在县里没亲人,也没地方可以去,一个成年男子,被拐了也没啥用处。
  “没找到。”
  莫颜和万俟玉翎商量过,晚上让张家人到别的客栈住宿,她和万俟玉翎留下,在半夜里去查探下仓库,总觉得那里好像隐藏着什么,凭着做法医的敏锐的直觉。
  “唉,这孩子,到底上哪去了,还真让人操心。”
  张大娘揪着心,人家村中人来县里帮忙作证,是本着好心,回去少了人,她怎么和铁柱爹娘交代,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人。
  茶馆的包间里很暖和,张大丫靠着椅子睡着了。
  莫颜抿了一口茶水,轻轻关上窗户上的缝隙,问着公堂上审讯结果。
  张县令已经派人做了案发现场的模拟,从徐家出门,再到打酒的杂货铺子,中间隔着一条街。
  徐财没到杂货铺,很可能在中途遇见熟人,没有防备,这段距离之间都是小胡同,那日又是正月十五,找到目击者的可能性很小。
  徐家门前的雪被清理,脚印没有被完整的保存,这是一大遗憾。
  徐财家是胡同里最后一家,如果凶手杀人之后运尸体,那么应该能留下清晰地脚印。
  现场被破坏,只能靠猜测,门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附近的几个小胡同,没有发现血迹。
  从死者身体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就在失踪一个时辰之内,凶手用钝器袭击,打中徐财的头,一击毙命,快狠准。
  “徐家老那老婆子真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让咱们赔她三百两银子!”
  张大娘摇摇头,叹息一声,儿子死了,反倒成了那老婆子狮子大开口的理由。
  “三百两,怎么不去抢!”
  莫颜真没想到那老婆子真敢要,三百两在县里消费能力不一般,至少能买两进的宅院了。
  “张县令在那小寡妇身上寻找突破点了吗?”
  莫颜觉得,张县令不是个糊涂人,做事有逻辑,有条理,十分明白。
  “恩,听说派衙门的捕快变装,在几个嫌疑人家附近盯梢呢。”
  这起案件还是挺简单的,不会是流窜作案的犯人,凶手就是与小寡妇有染的人其中之一,排查不在场证明,做好笔录,寻找言语中的破绽和漏洞即可。
  这桩案子,莫颜兴趣不大,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铁柱去哪里了。
  下晌,县衙开堂,张家人再次到衙门听审,村中跟着来的汉子先一步回村,莫颜叮嘱他们,暂时不要透露铁柱失踪的消息,以免虚惊一场,白白惹人担忧。
  刚才还晴朗的天,突然变得阴云密布,走在了宽阔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楚州这座城,总是安安静静的。
  在县衙旁边就是县里最繁华的街道,有一家大客栈叫聚福楼,奢华大气,正好有人退房,伙计在打扫,一共余下来三间房。
  “三间,我都要了。”
  万俟玉翎付好了银子,二人特地到客房看了一眼,在二楼的转角处,宽阔明亮温暖,还算不错。
  两个人在街边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铺子,莫颜喝了一碗热粥,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面露焦急之色,冷风阵阵,恐是要下雪。
  刚出了小饭馆没多久,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儿,雪花到地面上,就变成了水,踩上去,脏了鞋底。
  这种雨夹雪的天气最是要命,容易让人感染上风寒,莫颜和万俟玉翎决定改变计划,这样的天儿,想在街道上转悠是不可能了。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也是同样的天气,开始只是雨夹雪,后来干脆变成雨。
  出了正月十五之后,京都的天气迅速变暖,百姓们脱掉冬日里臃肿厚重的袄子,换上稍微薄一些的衣衫。
  街边上行走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腰间用腰带束起来,展示着娇好的身段。
  夏若雪坐在马车中,车内昏暗,并未燃着火烛,把她一张脸,笼罩在暗影里。
  最近的日子,京都暗流涌动,原本活跃的各家小姐们,不是要学习礼仪规矩就是抱病不出门,堂姐夏若晴进宫,夏若雪的日子也跟着无聊起来。
  爹永平侯的意思,她刚及笄,府上想多留两年。夏若雪知晓这一切都是借口,爹爹的眼里,只有利益,只要利益驱使,卖了她都使得,如此说,只能证明夏家和袁家在利益上有冲突,爹爹或许在等袁家妥协。
  夏若雪凄惨一笑,眼中尽是落寞,难不成爹爹还以为她真是袁焕之的心头好?
  “小姐。”
  秋意摸黑奉上热茶,最近一段时间,小姐已经摒弃了油灯和火烛,天黑了,就一个人在内室坐着,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变得越发不正常,她这个做丫鬟的,只能摸黑端茶送水。
  “秋意,你说莫颜还可能活着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夏若雪的喉咙里发出,秋意抖了抖,热茶洒出来一部分,烫得她惊叫一声。
  永平侯府和莫家虽然有亲戚关系,但明眼人都知晓,这门亲比仇人还仇人,矛盾不可调和,秋意脑中转了转,“小姐,怎么可能呢!”
  在万丈悬崖峭壁落崖,说不定到了下面骨头都摔散架了,莫颜是人,不是神仙,肯定没有生存的机会。
  自家小姐少了一个对手,应该会高兴吧!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他,也很可能也不在了。”
  夏若雪叹息一声,无论如何,也难以忘记心底的那份美好。人就是这样,总是对得不到东西或者人念念不忘。
  那天的场景,已经传到京都,虽然有很多版本。
  南平王万俟玉翎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莫家小姐莫颜,自己置身万丈悬崖,而莫小姐在杀人之后,跳崖殉情。夏若雪偶尔会想起,如果是她自己呢,她会不会选择活下来?
  “如果是我,可能是会选择活下来吧,他用性命救我,不就是希望我能活下去?”
  夏若雪抓紧了手帕,嗤笑一声,开始为万俟玉翎鸣不平,用自己的生命换一个草包,值得?
  “可……可是……”
  秋意想,能让莫颜勇敢跳崖,一定是为了爱,自己小姐是个自私的人,永远不能懂什么才叫爱。
  “可是什么?”
  察觉到有人不认同,夏若雪冷了脸,语气也变得冰寒。
  秋意哆嗦一下,自家小姐现在阴晴不定,如果一句话得罪了,没有好果子吃,不如编排几句,先把眼下糊弄过去。
  “小姐,她跳下去也没错啊,大越的南平王为了救她身死,她如果活下来了,一定会被千夫所指,还是死了干净些。”
  秋意佩服自己聪明的脑袋,竟然能想到这么玄妙的解释。
  “恩,也对,这倒是像莫颜的做法。”
  夏若雪点头,明显接受这个说辞。在马车路过朱雀南街的时候,她让车夫调转马头。
  这里是永平侯府那条巷子,在隔壁就是几乎被灭门的田家,许久没有人来过,铁门上的封条,有被风化的印记,发出淡淡的黄色。
  御史府门庭紧闭,空无一人。夏若雪着魔一般地下了马车,用力撞击铁门,听说在前院,有万俟玉翎送给莫颜的,珍贵的生辰礼。
  现在二人都死了,她迫切地想把一切占为己有。
  “小姐……”
  秋意慌忙打着油纸伞下了马车,自家小姐真是魔怔了,她也顾不得脚下的雨水湿了鞋,快跑几步,拦住疯狂的夏若雪。
  “秋意,让人把门撞开。”
  夏若雪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白眼仁居多,在这个阴雨天,看着格外的渗人。
  秋意差点哭出来,她咬了咬舌尖,感受到痛感之后,才强迫自己镇定,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姐,御史府虽然关门了,可皇上没有让莫大人降职,皇恩浩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听说山上的宝石珍贵,就算皇宫里都没有几颗,自家小姐撞门,那就是抢劫,抢劫二品大员府邸,重罪!
  天色开始黑暗下来,位于楚州城下属小县里,家家户户点燃上昏暗的油灯,在雨夜里,却是那么的温暖。
  飘雪已经变成了落雨,打在人的身上冷冷的,万俟玉翎把莫颜搂在怀中,用身体护着她,缓慢前行。
  不能暴露身份,不能使用武功,在这个县里的夜晚,没有马车,只能靠双腿步行,莫颜是真切感受到这个时代的落后和作为平民百姓的心酸。
  “前面有一个水坑,我背着你过去。”
  万俟玉翎让莫颜伏在他的背上,从水坑中淡然的走过。
  “放我下来吧。”
  莫颜开始挣扎,总是让他背着会难为情,她并不是脆弱的女子,有功夫傍身,莫颜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感受蹚水的寒凉。
  “乖,前面就是了。”
  万俟玉翎没有放下她,继续向前,她还是太轻了,好像脊背上没有什么分量,却有温暖柔软的触感。
  雨夜,客栈里大部分屋子都是黑暗的,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人气。后院库房里已经没有吹拉弹唱的声响,变得格外寂静,只有雨水敲打在屋檐上有节奏的啪啪声。
  时间还早,前院大厨房来了个婆子,给二人送了两碗热乎乎的汤面,配上几碟子小菜。
  莫颜洗漱过后,换了一套衣衫,和万俟玉翎一起对坐,用了晚膳。
  铁柱仍旧没有消息,茶水间的婆子表示并没看到人,还用一副不屑的口吻,一个男子丢了有什么好奇怪,最多是被抓走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