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臻说来确实是比较倒霉的,前段时间刚从广州军区调到沈阳军区总后,从广州军区调到沈阳军区可谓是升了一级,虽然官职上属于平调,可沈阳军区兵力雄厚并不在首都军区之下,况且老革命留下的部队很多。例如鼎鼎有名的飞虎侦察团跟血狼铁拳团这两支部队就是革命后留下来的。
原本秦一臻在广州总政这边担任个副参谋,前段时间上边进行人事调整,在部队里头大力提拔了一批精英骨干,秦一臻虽然年轻,但这几年在广州军区表现也较为出色。
上个月调到沈阳总后在物资部担任主任,倒也配得起他这个中校军衔,等再过两年提干,上校级别基本是跑不掉的。
本来这么个好差事秦小爷倒也比较满意,前边半个月的工作进行得有板有眼,很快就跟部门的同事跟底下的战友混了个脸盘儿熟。
可偏偏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个徐饶,愣是跟秦小爷杠上了。
男人结仇,无非金钱就是女人。
好吧,这两人都不差钱,那根本原因就是女人了。
秦一臻刚到沈阳,人生地不熟,秦衙内的嫡系们还伫在广州,秦衙内即使想要让这帮子人全跟着调过来也得花上一段时间。
一个月都在工作,乖乖地,秦小爷可憋不住了,表明上正儿八经那是表现给领导看的,自己可不得死憋着。
况且沈阳跟广州环境不同,广州是沿海城市,靠近珠三角地区,经济发展迅速,而沈阳是重工业城市,经济发展上也颇为可观,但两个大城市之间最大的不同点是,广州靠近香港,一些地段上也存在不少“红灯区”。到了晚上,夜生活丰富,人们的生活更是五光十色。当然了,不是说只有广州才有这类现象,只是说一些沿海城市比较凸显。
秦小爷骨子里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在广州的时候晚上没少出去快活找点儿乐趣,枕着女人睡觉那是常有的事,当然了,秦小爷的眼光还是比较高的,能让他进入温柔乡的女人除了漂亮还得知趣点,他们这类型的纨绔大少最怕的就是遇见橡皮糖类型的女人,最后要甩也甩不掉那就是自找麻烦。
秦小爷某天晚上跟总后这边几个同样广州调过来的年轻军官聚在一起,那几个军官比他早半年调过来,同样是广州军区调上来的,基本属于一个圈子的人,秦一臻被邀请一起出去耍耍,当然是比较乐意的。
一个月没出去找乐子,前面的时间基本都用来安排工作了,现在工作也渐渐上手了,秦一臻再不出去可得在军区里憋死了。
晚上,几个年轻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在酒吧喝了一轮后个别军官就笑提议去附近洗浴中心做个按摩。
都是年轻人,自然明白这话里意思,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当下谁也没拒绝,年轻人,血气方刚嘛。
选了一家市中心的四星级酒店,据那名年轻军官说,那家酒店洗浴中心的按摩小姐是整个奉天(沈阳)几百家洗浴中心里最好看的。
一行五六个人随即前往洗浴中心,点了六名按摩小姐,按摩小姐妹穿着枚红色的工作服,短袖长裤,v领的设计。
几个按摩小姐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虽然脸上的妆是厚了点,但仍看得出即使卸了妆也长得不错。
几位大爷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享受足浴带来的乐趣。小姐按摩的时候稍微一低身子,衣领底下隐藏的深沟很是可观,再加上那湿漉漉的脚掌偶尔“不经意”碰触到那高高耸起的柔软胸脯,即使是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依旧是种享受。
那些小姐在娱乐场所干了一段时间,慢慢摸透了的某些客人的兴趣,自然对客人这种不经意吃豆腐的行为见怪不怪。又加上这么一群年轻的军官,模样个个俊朗帅气,总好过被那种肥头大耳的煤老板吃豆腐要好。
帮秦一臻按摩的小姐是最后一个到的,估计是刚上班,这类小姐上班的时间不固定,都是好几班倒的。
那女孩急匆匆的走到秦一臻面前,年纪也就二十左右,看得出,来的时候很赶时间,脸上只画了点淡妆,因为担心被骂脸色不由的红了,但越发的显得水灵标致。明显是这一群小姐里面最漂亮的一个,而且脂粉气也少。
后来洗浴中心的经理介绍,这小姐是新来的兼职,人家还是艺术学院的专科生呢,小名小晴。
秦一臻倒是比较满意这个小晴,也就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给小晴按摩脚掌。
整个按摩的过程中秦小爷倒是安分得很,小晴俏脸通红,时不时抬起眸看眼前的男人。确实是个好看的男人,又这么年轻,小晴虽然读的是艺术院校,学校表演系的男生也很多,皮相好的那肯定是一抓一大把,但跟眼前的男人相比,小晴才觉得以往见过的那些好看男生压根太不上面,加上一身戎装素裹,衬得年轻男人越发挺拔有力,即使现在咱秦小爷可是半躺着的姿势。
就在小晴再次偷瞄秦一臻的时候,谁晓得原本好端端闭着眼假寐的男人会突然睁开眼,两个人四只眼对上了一起,尤其是咱秦小爷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瞅见底下水灵灵的小晴脸颊越发通红,含羞带怒的瞪了一眼自己,似乎在责怪秦小爷不该假装睡觉。
秦小爷被那么一瞪,嘴角不由得渐渐扬起,眉眼间浸着一股浪荡的气质,可不得勾得单纯的小晴七魂丢了六魂啊。
旁边的几个年轻军官把两人互动全看在眼底,心知肚明这漂亮的小妞今晚上即将成为秦小爷的开胃菜,不由得暗暗啧嘴,秦小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洗浴中心的一枝花拿下来了,今晚成果还颇丰嘛。
按摩完脚,经理又谄媚的迎上来,给几位纨绔推荐当下流行的bodymassage,即“推油”,实际上现在不少洗浴中心跟桑拿包房都有这类洗浴按摩服务,只是此类项目一般都不在服务单上,一般是经理跟客人的关系熟了之后才适当的给予推荐,毕竟这种服务其中的猫腻太多,哪个洗浴中心不是捏着藏着的进行。
现在一些大的洗浴中心流行开来,要价也各不相同,秦一臻他们去的这一家可以说是奉天市内要价比较高的几个,推油一次就得五六百,价格是普通休闲会所的三四倍,时间也就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
价格之所以这么贵,除了会所的硬件设施、装潢档次有所不同外,推油的全是清一色的小姐,长得都颇俱姿色。
当然了,服务内容也不尽相同,这家会所的私人服务里就包括五个项目:正面交锋、左右踏波、完全接触、手足之欲、过足手隐。每个项目收费标准不一,要整套服务下来花的钱也够一个普通白领的工资了。而且这些项目字眼里暗藏的玄机也得有心人才晓得了。
原本小晴是不帮人推油的,但那经理也是罐子里的泥鳅,贼精的一人,瞧见这些年轻人出手阔绰,完全不亚于一些大公司的老板,当下就判定几个人小有背景,光敢明目张胆的穿着军装跑这儿花钱这点,在奉天没点儿后台可是不行的。
经理好说歹说给小晴加了好几百的工资,这小晴才愿意帮推油,当然了,一部分原因是听说帮秦一臻推油,心底忍不住心花荡漾,毕竟少女怀春嘛,半推半就的也答应了。
拿着毛巾跟香精油跟着经理往包房内走,半路上就碰到了麻烦事。经理没想到早就有其他人今晚上点了小晴的名字要脚底按摩。这不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见小晴,又被告知小晴今晚有事没来上班,一行几个人另外点了小姐按摩完后便觉得索然无味,便准备打道回府。
这群年轻人皆穿着衬衫西裤,打扮青春休闲,经理原本还以为是哪个院校的大学生出来找点乐子,当下也就没往心里去,哪里晓得后面给会所带来不小的麻烦。
说也巧了,经理带着小晴还没走到包房呢,隔壁间的包房一行人推门而出,当下撞了个正着,那群人立马晓得自己被人耍了,当即就发火了,拽着小晴就不放手,非要小晴今晚上给推油才行,那经理被狠狠推到地上,眼睁睁瞅着小晴被带走,只能咬着牙返回头给秦一臻说明情况。
秦一臻听完经理说完后倒是没急着行动,眼睛眯了眯,旁边的几个同伴撂挑子不干了,一肚子火气跑去找对方算账。
这也是广州军区的这一系的人跟奉天本土的人第一次正面冲突,结果动起手来,一开始是打得不分胜负,最后秦一臻又亲自带了几个嫡系赶到包厢,一眼就瞅见坐在沙发上的徐饶,因为场面很混乱,惟独徐饶没掺和进去。
秦一臻站在门口,两个人顿时嗅出一丝不对头的味道,所谓王见王,必有一伤。
徐饶手里拎着电话,缓缓抬起不知道对电话里说了什么,秦一臻何等精明,二话不说操起旁边一瓶精油,唰的直接朝徐饶砸过去。
徐饶反应极快,一扭头偏了过去,玻璃渣滓只划破了手臂一点,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徐饶身边的人,两三个压根不是秦一臻这批人的对手,以多欺少似乎有些卑鄙,但秦一臻这些人向来玩的就是阴的,你说他手段不干净,他还就真跟你承认了向来爷喜欢阴人不喜欢被人耍。
徐饶两三个人秦一臻各甩了几个嘴巴,被迫跪在地上,尤其是徐饶,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望着秦一臻的眼神阴狠得能渗出毒。
“沈阳军区的?当兵的?”徐饶的视线落在秦一臻肩膀上,军徽早就被他撕去,这些纨绔出来玩穿军装是一回事,军徽却晓得卸下。
秦一臻坐在徐饶前面,望着跪在地上明明跟狗似的却始终不肯低头的年轻男人,笑着点头:“怎么?要是今个儿你跟你兄弟们学两声狗叫来听听,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你还别瞪我,我知道你打了电话,报警了是吧,小爷我还真不拿它当一回事!”
徐饶挑着眉,冷冷的说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有的人你惹不起,别这个时候急着充大爷,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秦一臻旁边本在抽烟的几个男人一听,笑得越发的张扬了,一边站着的经理跟小晴吓得脸色苍白,尤其是小晴咬着唇一脸的不安,倒不是刚才受了欺负,其实徐饶那帮人除了开她几个玩笑倒没动她。
这些人都是纨绔,但跟普通纨绔不同,这些纨绔平日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强迫女人的事压根就瞧不上眼,哪位小爷不是嘴皮子动一动,女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次跟秦一臻这批人掐起来,主要还是脸面问题。
当时秦一臻还没真把徐饶的话给听进去,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在徐饶的脸上,见徐饶脸上仍旧波澜不惊,但瞳孔某的一紧,眼中显然冷了下来。
还没多久功夫,外面一阵吵闹声,没等秦一臻那些人反应过来,脑袋上就顶着一杆黑洞洞的枪杆,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部队将包房内外严密包围,洗浴中心外面停着两部东风军用大卡车。
这次徐饶调动了两个加强排的精英战士过来协助,沈阳军区司令员中将徐远攻的儿子,调两个加强排出来犹如小菜一碟,谁不卖他这个面子?
沈阳总参那边接到徐小爷的电话,立马就电话通知了底下人出动,司令员的儿子在本地被人欺负了,这还得了,还不得马不停蹄的立马吩咐下去派人支援啊。
得,秦一臻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拔毛拔到了老虎嘴边,你在广州是龙,可你到了奉天就得乖乖卧着,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么。
连秦一臻还没晓得怎么回事就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徐饶朝着那个下狠手的士兵点点头,拍了拍膝盖底,笑着说:“兄弟们辛苦了,改天我请大家喝酒啊。”再次望向底下跟死猪似的秦一臻,徐饶眼底一抹阴翳,点了根烟缓缓抽上。
谁说他是个心胸夸大的主儿,他都好心提醒了,在奉天这块地盘上,有的人是惹不起的!
秦一臻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醒来的时候居然在医院里,旁边围着几个男人,也是一身军装,肩膀上的军徽皆是两杠两星,其中沙发上那个男人他认识,正是昨晚上那个男人。
眼一眯,秦一臻发现自己的手脚分别给绑在床头床尾,最要命的是,两腿中间埋着一颗人头,一前一后间忙的不亦乐乎。
关键时刻,秦一臻只觉得小腹底一紧,隐隐有爆发的趋势,那漂亮的小妞此时却抬起头,嘴巴湿漉漉的,朝着沙发上的男人一眼,男人点点头,那小妞才拿纸巾擦擦嘴,心惊胆颤转身离开病房。
秦一臻眯紧了眼,蓦地发现男人手里多了一根红线,极细的一根,越往下看,那根线的尽头居然是绑在了他那挺起憋涨成紫黑色的东西上,得不到爆发的那根东西越发显得狰狞,顶头高高翘起,喧嚣怒昂着。
秦一臻此时倒还绷得紧,不肯服软,底下那昂头的紫黑也不肯“低头”,越发的跟主人一样是个拔犟眼子。
听到对面的年轻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唯独中间的硬物被拉扯,对面那人的小拇指慢慢的勾起一小个弧度,高高在上的挑衅。
秦一臻黯下眸子,心底划过杀意,想起那个男人说的,在奉天,有的人是绝对惹不起的,原来如此,都是在圈子里的混的,没半点儿背景哪能放出这种话。
就好像是报应似的,昨晚上秦小爷对人家干过的事,如今人家全一一报应在自个儿身上。
就好比秦一臻料想不到昨晚上的变数,徐饶也想不到次时也会有变数,随着被撞开的门依旧扑倒在地上的女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皱起眉。
女孩站起来,只顾着拍了拍身上脏的地方,眼睛落在那根红绳上,脸上一怔,随即瞪着那高高竖起的紫黑物体,视线却只在上面停留了莫约十几秒,这才转过身,似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没事的说道:“抱歉,找错门了。”
几乎不经脑就说了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来,任谁听了都觉得在扯淡。可这妞倒好,说罢便怎么进来的便打算怎么离开。压根不把这群军官当一回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