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点点头,说道:“好,你俩先回右领军卫衙门,如若有需要,我派人到领军卫府衙门给你们送信,你们见信立马带兵来寻我。”
两人应道:“二哥放心,误不了事儿!”
说罢,返身离去。
郭业再问杜荷道:“杜荷,太子府六率亲卫大概是一千二百人,你这太子府亲卫旅帅能够调动吗?”
杜荷摇摇头,苦笑道:“二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这旅帅说是执掌六率亲卫,说到底还得太子殿下点头方能成事。没有太子殿下的手谕,我就是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
“这样啊?”
郭业摸了摸鼻尖,笑道:“有了,这事好办。你接到我的消息之后,你就跟李承乾讲,你有一份天大的功劳要献给他,然后让他与你一道领着六率亲卫前来现场。记住哦,必须接到我派来的人传信之后,你才可以行动。我就不信了,以李承乾那小子立功心切,急于在圣上面前表现一番的心态,还会不巴巴儿地赶来?”
杜荷听罢,连连点头叫好:“没错,自从蜀王李恪被皇上派往吐蕃率团出使之后,太子殿下一直以来就寝食不安,焦虑至极。时常琢磨着想要找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这倒好,他一瞌睡,二哥你就给他送枕头来了。”
郭业耸耸肩,想道,李承乾也就这点出息了,眼见着蜀王被李二陛下重用,心里能安稳才怪呢。
杜荷看着差不多该走了,继而抱拳拱手匆忙离去,动作行云流水,不拖拖拉拉,倒也有了几分行伍从军的风采。
哗啦啦走了两拨人,仅剩下房遗爱、魏叔玉、长孙羽默和郭业自己。
郭业对房遗爱笑道:“遗爱,那啥,明日你到东市巡官告个假,这几日就暂时别去巡官衙门了。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二哥,啥任务?”
“替我盯死卢承庆,看看他不在吏部衙门的时候,到底都在干些啥!”
说着,郭业从袖子里摸了几下,掏出一锭小金元宝塞给房遗爱,说道:“知道你小子花钱无度,这是这几天你的花销,别亏了自己。”
房遗爱一阵感动,又想起了昔日国子监的日子。
不过他还是将银子推还给了郭业,拍了拍腰间的钱囊,得瑟道:“二哥,前两天长安报社的关先生给我送了些银子,说是上个月报社的分红。嘿嘿,托二哥的福,遗爱如今也是不差钱的主儿。”
郭业见着这厮小人一副得志的模样,啐道:“怂样,赶紧去吧,记得随时记录卢承庆的行踪。包括他去了哪里消遣,去见了什么人。”
房遗爱点头应了声:“得嘞,二哥您就等信儿吧!”
声音落罢,他也行色匆匆地离开了郭业的书房。
此时,一直未得到郭业安排的魏叔玉有些干着急了,心里琢磨着,莫非二哥是因为我爹的缘故,对我不放心,不让我参与此事?
一想到这儿,魏叔玉也是有些哀怨,自己这个爹,可真够坑的啊!
无意间,魏叔玉颓丧地耷拉着脑袋,叹息了一口气。
恰巧被郭业看个正着,看着这厮的屌样,郭业立马猜出了大概其。
继而说道:“那啥,现在就剩咱们三儿了。咱们三人的人物可是最艰巨啊!”
魏叔玉一听郭业还带着他,顿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立马表态道:“艰巨个啥,跟着二哥办事,还有啥难不难的?”
长孙羽默最见不得魏叔玉这幅鸟样,白了他一眼,催着郭业道:“你说咱们三儿下一步准备去干啥?”
郭业别过头,用手轻轻弹了弹肩膀上的灰渍,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怎么着?两位,愿意跟我一道儿冒个险不?”
魏叔玉现在除了点头称是之外,什么屁话也不会说了。
倒是长孙羽默猜度道:“你是说你要去闯上一闯西市小巷中那座古怪的宅邸?”
郭业点点头,说道:“没错,不进去看上一番,咱们怎么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一副景象。都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怎么既然要搞个惊天大丑闻,不去现场取证一番,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长孙羽默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赞允道:“言之有理,就听你的,你说吧,怎么个闯法?”
郭业指了指他们两人,又指了下自己,说道:“咱们三啊,先乔装打扮一番,换换身份,先混进这宅邸再说看个究竟再说。到时候搞清了名堂,咱们在随机应变,如何?”
长孙羽默道:“好,没问题!”
魏叔玉没有意见,点头赞道:“中,二哥说得,绝对错不了!”
一句脱口而出的马屁,又换来长孙羽默一记白眼,次奥,鄙视之!
第536章 闹市之中有桃源
郭业看了看外头天色,俨然因为众人小聚的缘故,耽搁了不少时间。
再加上今天什么也没有准备,太过仓促,去西市探查那座古怪宅邸怎么着也要顺延到明天了。
随即,他跟长孙羽默、魏叔玉相约明日晚饭后,相聚西市的海天盛宴大酒楼。
在酒楼碰头之后稍作准备,再行前往同在西市小巷中的那座古怪宅邸。
两人点头应允,带着丝丝的激动与对明日的期盼,离开了郭业的家中。
郭业与他们一样,很是期待明日的到来。
……
……
第二天,郭业如期醒来,在贞娘侍候下洗漱了一番,便早早出了家门。
直到临近晚饭的点儿,他才回家草草吃了几口。吃完饭屁股还没坐热,他又吩咐马车套车,出门前往了西市的海天盛宴大酒楼。
约莫过了一阵儿,抵达酒楼门口,恰巧长孙羽默和魏叔玉结伴而行,先他一步进了酒楼中。
郭业下了马车,与尾随着二人进了大门,入内寒暄了一阵。
此时酒楼中正是上客人的高峰期,酒楼掌柜黄傲一见郭业三人进来,紧忙撇下客人冲郭业招呼道:“大官人,你要的东西,小的都给您准备好了。走,都在楼上雅间儿给你们备着呢。”
郭业唔了一声,领着长孙羽默两人,跟在黄傲后头上了二楼。
三人进了房间磨磨蹭蹭呆了一会儿,黄傲一直守在雅间儿外头。
嘎吱一声,
房门被打开,出来三人,统统都换了遍衣裳。
郭业穿着一袭白袍,手持折扇丰神俊朗,宛若翩翩美公子。
长孙羽默也是锦衣玉服,腰间别了一把剑鞘华丽的宝剑,作为装饰,倒也有几分任侠男儿的模样。
最后是魏叔玉,居然是一副青衣小厮的打扮,配上那副媚笑的表情,活脱一个狗奴才。
原来三人在房中,就是为了乔装打扮,改改身份。
黄傲上前问道:“大官人,衣衫可是合身?”
郭业点点头,赞道:“非常不错,就跟量身定做似的,辛苦你了,黄傲。”
“不辛苦,嘿嘿,如今小的手下也有人差遣,这种事情自有下人跑腿来着。”
黄傲谦逊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官人,你早上让我派人在兵部右侍郎王君实大人的府邸外盯梢,来人传信儿了,那位王侍郎今天一日都没有出门。好像家里来了客人,就在家里呆了一天。八成今天是不可能在出门来西市了。”
郭业满意地应道:“好,办的不错。你且先退下忙你的去吧。”
黄傲微微颔首,毕恭毕敬地退撤了下去,到楼下继续招呼客人。
这时,长孙羽默不解地问道:“郭业,你让人盯梢王君实做什么?看情形,他今天是来不了西市了。”
郭业笑道:“来不了才遂了我的心愿。对了,一会儿你们要记住自己如今的身份啊。别到时候穿帮了,那就真的啥也查不到了。”
交代一声,郭业着重叮嘱了下魏叔玉,道:“特别是你,叔玉。如今可不是什么魏大人家的公子魏叔玉,而是下人,是本公子身边的青衣小厮。”
说罢,将手中折扇转了个花活,极尽潇洒。
魏叔玉看着郭业一身白袍手执折扇,又看了眼长孙羽默锦衣玉服,腰佩宝剑,再看看自己,妈的,一副下人的素青麻衣。
顿时一脸苦逼之色道:“为啥你俩都是公子哥儿,我就是青衣小厮狗奴才?二哥,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郭业白了他一眼,说道:“没办法,你这气质也就青衣小厮的命。”
说着,率先一人下了楼。
长孙羽默忍住笑意看了眼魏叔玉,轻声叹道:“叔玉,听到没,这就是命,你丫就是奴才命。谁让你没事老拍马屁来着?哈哈哈……”
奚落罢,他也尾随着郭业的脚步,下了楼去。
魏叔玉无奈地跺跺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随其后。
……
……
魏叔玉前头带路,熟门熟路,抄着捷径钻巷穿胡同,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魏叔玉所说的那处古怪宅邸跟前。
不过今天这大门口貌似有些冷清,郭业他们悠悠哉哉走到宅邸门前,虽然大门开着,却不见有人进出往来,就至于哦两个身形健硕的汉子把守着门口,看这体型,看这装束,估摸着应该是请的护院。
长孙羽默狐疑地看了眼魏叔玉,刚想呵斥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不过还是被郭业阻止了,郭业轻声道:“走吧,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三人上了台阶,刚走到门口就被两名护院汉子给伸手拦住了。
其中一名护院一脸凶相地喝道:“这时私人宅邸,怎能擅闯?你们是什么人?”
长孙羽默和魏叔玉神经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倒是郭业不急不慢地呼哧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着,一副淡定地笑容说道:“本公子应兵部右侍郎王君实王大人之邀,前来这宅邸赴会。怎得?不能进啊?”
“啊?”
那护院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说道:“原来是王侍郎的朋友啊,失敬失敬。三位见谅,因为咱们这宅邸谢绝外人进去参观,只招待熟稔之人。所以看着三位面生,没敢放三位进去。还望见谅!”
郭业心里一惊,果然这宅院里头有古怪,不然干嘛搞得如此谨慎?
另外一名护院再次谨慎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郭业装作一副不屑搭理的神情,冷哼一声,傲娇地别过脑袋,自顾扇着扇子。
这时候,轮到青衣小厮魏叔玉上场了。
这厮一副刁奴的模样上前叫嚣道:“凭你一个小小护院也配我家公子的名号?哼,说出来不怕吓死你,小子,你可站稳了。这位穿白衣的乃是长安梁百万家的二公子梁叔宇,长安梁家知道不?还有这位——”
说着,魏叔玉又指了指长孙羽默,说道:“这位公子乃是霍国公之子,当今皇上的亲外甥,柴令文柴公子,听清楚了吗?”
呃……
两名护院确实被两人的来头给吓到了,一个是长安首富之子,家里金山银山用之不竭;一个是国公之子,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皇帝的外甥。
来头真是吓死个人哩!
到了这时候,两名护院哪里还有拦截的胆气?连连躬身作揖,将三人放行入了宅邸中。
郭业三人一过大门,进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