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没有回头,这个时候敢来打扰他的人并不多,除了不怕死的自家妹妹,就只有蓝若希了。
“东铭哥。”蓝若希轻轻地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歉意地看着霍东铭。心里忽然刺了一下,此情此景不正是昨天他安慰情感受伤的她吗?看到桌上还有酒杯,蓝若希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她才喝了一口,立即低叫着:“好辣!”
深邃得如同无底洞的黑眸横来,霍东铭没好气地应着:“你以为是水吗?”随即他就摸出了手机打了一下自己家里的电话,吩咐一名佣人送上来两瓶加了饮料的红酒。
“我不是让你们都走了吗?谁还敢放你上来?”霍东铭横着蓝若希那张美丽的瓜子脸,语气低沉,还可听出其中的怒气。
“霍奶奶放我上来的。”蓝若希应着,霍老太太对她一直很好,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一般疼着。
霍东铭不出声了。
蓝若希也没有再说话,她端着那杯高浓度的酒,又喝了几口,每喝一口,她都吐着舌头,低低地叫着:“好辣。”
听得她的声音,霍东铭立即夺过了她手里的杯子,把杯里的酒倒掉,然后替她满上一杯红酒,才非常不悦地把红酒推到她的面前,阴郁地说着:“你喝那种酒会醉,红酒才适合你,加了饮料的,甜味足够了。”
听着霍东铭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关心自己,蓝若希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太担心霍东铭会因此而疏离蓝家。父母最担心的不就是霍蓝两家关系中断吗?
但看着此刻的霍东铭,蓝若希的心情也无法轻松起来。在她心里,霍东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最好的哥哥,与姐姐是郎才女貌,佳配。谁想到临到结婚了,姐姐居然来这一招,而且谁都不知道姐姐逃婚的原因。
霍东铭沉怒的样子,她们害怕,却也担心,她心里还有点儿刺痛。
觉得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应该被人抛弃。
低低地叹息着,蓝若希苦涩地说着:“东铭哥,我们都是感情受创的人了,其实醉了也好,暂时能忘记那种被背叛的痛楚。”想起自己三年的感情换来的是一场欺骗,一场抛弃,虽然她很坚强,没有再流泪,可那种痛哪是一天就能忘记的?
霍东铭脸色沉了沉,又抿唇不语了,那深沉的眼眸却飞快地掠过了一抹怒意,为了蓝若希遭受的创伤而怒。
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酒,蓝若希酒量极差,刚才喝了几口高浓度的酒,她渐渐有点头晕了。
她一边浅浅地呷着红酒,一边拿着染上几分不清醒的杏眸瞅着霍东铭,把霍东铭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以及落寞尽收眼底,不知道是脑袋不清醒了,还是其他原因,蓝若希忽然嘲笑地对霍东铭说着:“东铭哥,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都是可怜人,不是刚好凑成了一对儿吗?”
霍东铭倏地锁着她染上红晕的俏脸,那不是娇羞,那是醉意。
他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变得更加深邃,唇,抿得更紧了。
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高空中的太阳慢慢地变软了,时间转至傍晚。
晚霞映照着天边,把半边天都染红了,如同老天爷在流血一般。
霍东铭一直没有下楼去,也没有人敢上来打扰他。在这个家里,他不是当家的,但他却比当家的父亲更让人畏惧。佣人们对他永远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再加上霍家是名门,名门里规矩多,主仆分明,他没有叫佣人上来,佣人们自然不敢上来打扰。
蓝若希也没有回去,爬在桌上睡着了。
锁着那张带着几分酡红的瓜子脸,霍东铭的眼眸一层一层地转深。
晚上蓝若希醒来后,霍东铭吩咐一名司机把蓝若希送回蓝家去,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应过蓝若希那句嘲笑的话。
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每天都在进行。
人,睡上一觉,天便亮了,觉得黑白交替是如此的简单,光阴流逝总在不知不觉间。
蓝若希睁开双眸,就觉得头有几分的痛意,心知是昨天喝了那几口酒的原因。她呀,除了红酒,其他酒,粘了便醉。
“喜羊羊,美羊羊……灰太狼,红太狼……”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又是一大清早的,谁呀?
蓝若希一边揉着有点痛的额角,一边下了床,站在床头柜前,拿起摆放在柜台上面的手机,来电显示都懒得看,直接接听。
“若希。”
极其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磁性,听在人的耳里,觉得舒服至极,更能让人想入非非,声音如此动听而有磁性的男人一定是帅哥。
“东铭哥?”
蓝若希蒙了,霍东铭一大清早打电话给她还是头一回。
又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是姐姐找到了?
“东铭哥,我姐找到了?她在哪里?你千万别欺负我姐哦,她一定有什么苦衷的,你……”
“马上带着户口本,九点钟民政局见。”霍东铭低沉地打断蓝若希的胡乱猜测。
“什么?东铭哥,怎么回事?喂……”
霍东铭已经挂断了电话。
蓝若希立即打过去,不过霍东铭不接了。
看看时间,距离九点还有二十分钟!
天!
蓝若希顾不得追问原因了,急急地换掉衣服,洗刷之后,拿着自己的车锁匙以及LV包,匆匆地向叶素素索要了户口本,便离开了蓝家别墅向民政局赶去。
民政局。
霍东铭还像昨天那样,把银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民政局的大门前,他靠在车门前,双手依旧是插在裤袋里,精湛的眼眸深不可测,闪烁的每一个眼神都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性感的唇瓣抿着,身上那套黑色的西装把他健壮挺拔的身躯勾勒出来,天生的贵气,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无遗。
比起昨天急切的等待,今天的他倒是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愉悦。
当他远远地就从车流中瞅着了蓝若希那辆奔驰时,抿着的唇浅浅地露出了几分笑意,不过笑意一闪而逝,等到蓝若希的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时,他恢复了惯有的沉冷。
“东铭哥,户口本我带来了,你有用吗?这是我家的户口呢。”蓝若希下了车,站在霍东铭的面前,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她的包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非常不解地把自家的户口本双手奉送到霍东铭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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