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查不到,不信你试试。”路屿摇了摇头,“像夏心铖这样专司特殊敏感案件调查的记者,他们的个人信息,以及家人的信息都被加密过,除非他本人涉案,否则我们无权查询他的信息;即便他真的涉案了,我们也要向上打报告,获准后才能查询。”
“这么繁琐的吗?”
“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总之,这一次夏心铖仅作为我们案件线索的提供者,你就甭想查到他家人的信息了。”路屿摊了摊手,“不管心悦是不是他妹妹,咱们都无从证实。”
“行吧。”明薇也就是一时好奇,并没有一定要查出他们关系的意思,路屿这么一说,她也就消停了下来。
“那咱们先收收心,来看一下案情。”路屿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案件上,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晏庭,虽说现在正在开会,但路屿犹豫了几秒,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
“晏庭?”路屿唤了几声,但晏庭没有给任何回应,仔细一听,电话那头甚至没有任何的声响。
路屿有些困惑,怀疑是不是晏庭误拨了电话过来,于是他将电话挂断,又拨了回去。
这一次,电话干脆没有人接听,路屿心下一沉,无论他和晏庭是吵是和,晏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即便是开会,也会提前和他说好或是由秘书代接,这样突然联系不上……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响,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儿。
瞅见他脸色不好,聂闻溪赶忙问:“老大,你怎么了?”
“你们先讨论着,我去打个电话。”路屿说着站起身来,一边拨打晏庭的电话,一边往外走,可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路屿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想了想,拨通了晏庭的秘书许媛的电话,好在这一次,电话被接通了:“您好,路组长。”
“小许吗?晏庭在你身边吗?”
“……路组长,您也在找晏副吗?”许秘书的话让路屿顿时慌乱了起来。
“晏庭出什么事儿了?”
“没,是局里出事儿了,魔气泄漏,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但我现在联系不上晏副,这种时候他应该在局里坐镇的。”
“你等一等,我待会儿回你电话。”路屿挂断电话,大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他堆放杂物的抽屉最深处,有一张他和晏庭的合照,前阵子俩人闹别扭时被他塞进来压箱底,后来他意外失忆,就给忘了。直到前几天大扫除时,才又被他翻了出来,不过那时工作多桌面也乱,他也就没把照片再放回桌面上。
但这张合照十分特殊,它的拍摄者,是路屿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冥山山神。
合影经了神祇之手,能够实时反映出两个人的状态,而这张照片此刻,正被路屿攥在手里——合影之中,晏庭和路屿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笑容甜蜜。但令路屿感到刺目的是,此刻晏庭的脸上,赫然蒙上了一团黑气。
晏庭可能出事儿了。
路屿将合影往兜里一塞,探头呼唤明薇:“明薇,帮我订一张去欲城的机票,要最近的航班。”
“好!”明薇顿了顿,“那老大,这个案子怎么办?”
“向笛主办吧,我找个人来帮你们镇场子。”路屿说着,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谢应许的电话,“应许,我这里有一个案子,你过来帮我主持几天。”
“行啊。”谢应许对路屿一向仗义,“不过,我帮你主持工作的话你干吗去?”
“我得去一趟欲城。”
谢应许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去欲城干什么?”
“英雄救美?”路屿低笑一声,随后沉了沉嗓子,“去给一些瞎了眼,心里没数的家伙,上一堂再教育。”
…………
路屿连夜坐上今天最后一班航班,赶赴欲城,经过近六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赶在天亮之前落地了。
来接机的,是晏庭的秘书许媛。这姑娘看起来忐忑极了,似乎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路屿,面对这位正在失踪中、疑似失事的顶头上司的未婚妻。
路屿见状,只得先扯出一个微笑来:“放轻松点,我还不是遗孀呢。”
“路组长,晏副会没事吗?”
“一定会的。”
或许是因为路屿的这句宽慰,许媛稍稍放松了一些,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再那么紧绷。路屿趁热打铁,追问:“最近,晏庭在工作上,有和谁闹过不愉快吗?”
“……”许媛犹豫了片刻,“有,和行动一组的组长张涛。”许媛拣着要点,把先前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路屿讲了一遍,随后忐忑地问道,“我们现在去找一组长吗?”
“不,我们先去一趟欲城局,镇压在地下的那一位,我得先见见她。”路屿垂眸,“许秘书,方便带我去见见她吗?”
“方便的,我有下去的权限。”许媛果断地应下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