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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聂闻溪躺在床上,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响动。不多时,明薇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彻了整个走廊:“闻溪!快出来,我买了夜宵,烧烤炸鸡麻小应有尽有,快出来!”
聂闻溪翻身坐起,愣了数秒,过去给她开了门。明薇拎着大兜小兜挤进了门:“快快快,我一个人吃不完。”
“那你还买那么多。”聂闻溪无奈。
“买一种我吃得不满足,我得都尝尝。”明薇一边辩解,一边在聂闻溪的桌子上铺开她的各式食物。末了,她瞥了聂闻溪一眼,问:“你身上怎么还是这一身,不换睡衣不难受吗?”
“忘了。”聂闻溪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忘了?”明薇往嘴里塞了一串牛筋,“遇上什么事了?跟姐说说。”
老实本分的聂闻溪便在她身边坐下,把今天的事情了:“……总觉得内疚,老大手伤得那么重,还得安慰我。我跟着他去,啥也没帮上。”
“我当什么事呢。”明薇给自己剥了个小龙虾,“他说没事你得听,他都不嫌你碍事你嫌弃自己做什么?”
“可是我确实也没帮上忙。”
“正常,他那人吧,能自己解决的就不会劳烦他人,不管遇上什么事,表面上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那事实上呢?”
“事实上也确实游刃有余啊。”明薇扯了张纸擦了擦手,“跟着能干的老大,就是这样幸福。”
“薇姐,咱们老大是不是脾气很好啊?”
“脾气好?”明薇咂了咂嘴,“不算吧,你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会生气啊?”
“有人动到他底线的时候。”明薇啧了一声,“可吓人!”
“那老大的底线是什么?”
“晏庭啊。”明薇瞥了聂闻溪一眼,“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动、动到晏哥的话,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明薇突然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凑近聂闻溪,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会觉得能死都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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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配?”路屿话音刚落,影鬼便暴怒而起,它一手握着剔骨尖刀,一手朝着路屿探去,想要将晏庭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可这个举动,显然更加触怒了路屿。
路屿压根就不在乎影鬼手中的剔骨刀,他一把揪起影鬼就开打,幸免于难的影鬼依旧是影鬼,依旧保持着对于路屿来说八十岁老叟的行动速度,躲进镜面世界里恢复一百次也不可能是路屿的对手,顷刻间,就被路屿踹翻在地。
影鬼见反杀无望,干脆坐到地上,也不急着反抗,而是扭头看向晏庭,泫然若泣:“晏庭,救救我,我才是路屿!这鬼要杀了我。”
立在他身前的路屿闻言,冷笑一声:“呵。”
路屿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脚边缩成一团的影鬼,笑道:“本来,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一会儿,你早死也好晚死也罢,对我没有多大区别,你就算趁机逃了我也无所谓,只要你别在这恶城地界上给我添麻烦,我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可惜,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影鬼终于在路屿的这番话里,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意——比路屿当时在搏击室里,漫不经心地拧下它的头颅时还要浓烈的杀意,影鬼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它发出一声哀鸣,在路屿的手里徒劳地挣扎着。可这一次,路屿下了决心要它的命,哪里容得它挣扎逃脱。
几番挣扎无果,它的余光看向晏庭,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恶意——我就算活不下去了,也要拼死带走你最重视的人。
影鬼没有被路屿制住的手摸索到了先前掉在身边的剔骨刀,然后趁着路屿不备,猛地朝着晏庭掷出了那把尖刀。
“小心!”
掷出剔骨刀的动作幅度很大,两人都注意到了影鬼的动作,晏庭急忙侧身躲避,路屿连忙上去阻拦,两人一时顾不上影鬼,影鬼便瞅准这个机会,奋力逃进了镜子里。
它笃定路屿奈何不了在镜子里的它,否则之前就不需要通过砸镜子来激怒它逼它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欺软怕硬的影鬼没敢再招惹路屿,它附到了晏庭的影子里。
可它掷出剃骨刀险些伤到晏庭的举动,已经触到了路屿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