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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误入正途 > 误入正途_41
  格子裙白毛衣,特征都符合。
  常镇远迈着大步走过去,不等她开口就拉开椅子坐下。
  女孩子转头,化着淡妆,眉清目秀,文静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好似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应该臣服,低到尘埃里。
  “你好,楚小姐是吗?我就是你等的常镇远。”常镇远伸出手。
  楚小姐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好看的梨涡,与他握了握手,“是的,您好。”
  常镇远只看她毫无波动的目光就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评价,笑容越发憨厚。“楚小姐平时在家喜欢做什么运动?我喜欢做俯卧撑。”
  “我喜欢打网球。”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只坐了半个小时,楚小姐就找了个借口要先走,临行前她还十分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送他一程。
  常镇远想着天黑下来,路上又冻,就答应了。
  楚小姐笑容微僵,依然很风度地将他送到小区门口。
  下车关上车门,常镇远未及转身,楚小姐的车就冲上了马路。看情形,他不必再问廖秘书对方对自己的看法。
  他回到家,正要拖鞋,就看到凌博今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薯片,“师父,你这么早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没有。”
  常镇远弯腰将鞋子放进鞋柜,一抬头就看到凌博今将手里的薯片递过来,“你先吃着垫垫肚子,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34、“虎视”眈眈(三) ...
  一片薯片能垫肚子的左边还是右边?
  常镇远将唯一的薯片又放了回去,随手放在餐桌上,然后站在门口看凌博今忙乎。
  凌博今的手原本已经摸到橱柜里的方便面了,看到厨房门口的身影,手指立刻向旁边挪动了下,拿了一瓶番茄酱下来,笑眯眯道:“师父喜欢吃意大利面吗?”
  常镇远抱胸道:“你会做?”
  凌博今道:“我吃过。”
  “……”
  凌博今打开另一个橱柜,拿出一袋意大利通心粉来,然后开始系围裙,放锅,找调料……“师父,您不如出去等?”
  常镇远道:“我不累。”
  “……我房间里音响没关,我去关音响。”凌博今擦着常镇远的肩膀大步迈进屋里,小声地关上门。
  常镇远放下双手,打开冰箱。
  买来后只放过两瓶牛奶两盘剩下的冰箱正被各种各样的蔬菜塞得满满当当,打开冷冻柜,全是海鲜与肉。他拿出一条硬得可以用来当凶器的黄鱼看了看。
  选得不错。
  “……最后把酱汁倒在上面。”凌博今捏着电话,“我说的对不对?”
  “对。”电话另一头的王瑞几乎要无奈了。
  “我们再对一遍。”
  “我们已经对了三遍了!”
  凌博今道:“这样保险。”
  “背得熟不等于做得好。不然就不会有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了。”王瑞顿了顿,用微微不爽的语气道,“我们睡了这么多年的上下铺,也不见你给我做个意大利面啊!”
  凌博今道:“你不是我师父。”
  “切,谁是他谁倒霉。冷面冷心,不讲道理,一天到晚像别人欠他的似的。这种人亏得是当了警察,不然恐怕就只能去当杀手了。”
  凌博今反驳道:“师父破案很有一手,是个好警察。”
  王瑞觉得牙根越发酸,“别忘了他打你的那一拳,我真觉得他当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可凶狠了,就好像看杀父仇人似的。说实话,你和他单独住一起,我还真替你担心。”
  凌博今道:“瞎操心。”
  “不是啊,虽然他是你师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平时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的好。我看要不……”
  “对了!”
  “什么?”
  “我该去做意大利面了。”
  “……”
  “明天再聊。”
  “我明天去买两块骨头给你补补骨气!”
  凌博今挂了手机出来,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他快走两步,就看到常镇远站在灶前,一手拿锅一手拿盘,缓缓将酱汁倒在盘里。
  橘红色的酱汁浇在嫩黄的面上,勾的人食指大动。
  凌博今虽然吃过了晚餐,又吃了不少零食,但是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常镇远放下锅,“还有一点儿,自己盛,顺便把锅洗了。”他说完,转身上了搂。
  其实他本来不打算煮凌博今那一份的,谁知道意大利通心粉会涨得这么多!在撑死自己和便宜凌博今的选择题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就算不想让对方好过,也不必让自己难过。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煮意大利面,连他自己都没把握做出来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便宜还是惩罚还说不准。
  他进了屋,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
  明明按照记忆中意大利粉的味道做的,为什么做出来这么像……醋溜番茄面?
  人在饿的时候,就算是醋溜番茄也会吃下去,何况醋溜完番茄还溜了下面?所以常镇远还是用十分钟时间把面吃完了,下楼放盘子的时候他听到厨房里叮叮咣咣的洗刷声。
  凌博今见常镇远进来,很自然地伸出手。
  常镇远也用非常理所当然的态度连盘带筷地递给他。
  “师父煮的面很好吃。”凌博今欢快道。
  真话?假话?
  揶揄?奉承?
  常镇远有点分不清楚。以他的味蕾来说,刚才那盘面实在没有赞美的必要。
  “我第一次做。”他为自己辩解。
  凌博今讶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师父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啊。”
  “……”看在态度自然的份上,他勉强归类为奉承,可是,就算是奉承,他也不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