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生让下人把箱子抬了进去,“劳烦沈公公了,请替我多谢殿下。”
“翁主客气了,没有什么吩咐,奴才先去办事了。”
“有劳公公。”
沈大海前脚才走,秦默就凑到自家主子身边,忍不住八卦:“翁主,这九殿下真是贴心啊!”
“秦默。”月云生的声音冷冷的,秦默立刻严肃地扭头,回到一旁站着当差,目不斜视。
月云生盯着手中那面纱,一想起刚抬进去的两箱面纱,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这肖祈,该说他什么好?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脸直说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弯弯道道。还真是……让他倍感无奈!
长叹一声,月云生拿起手边的书卷,准备继续看。
可是没多久,外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闻声便朝外头望去,只见换洗之后的肖祈正一脸笑意地朝里头阔步走来。
可是他才走到门口,便忽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般,愣在门口一动不动。见肖祈那双丹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自己,一时间竟让月云生困惑不已,不由奇怪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文瑾……”肖祈呆呆地用手指了指他的脸。
“啊?”
“你带着那面纱做什么?”
月云生回过神,笑着反问:“不是你让带的么?”
方才还让沈大海给他送了足足两大箱!
肖祈讪讪一笑,撇了撇嘴巴:“也没有外人在,你带着也不嫌碍事。”
月云生闻言轻笑,一双黑眸,只是眼梢含笑的风情便已让人目眩神迷,“九殿下不是说,要尊重卫国风俗么?”
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肖祈忍不住哼哼几声,凤目一瞪,“文瑾,你别喊我劳什子九殿下,喊我阿祈便是。今儿个在宫里听了一整天,耳朵都快长茧了。”
“长茧不正好,不然这耳皮脸薄,以后要如何在宫内行走。”月云生笑了笑:“此番大胜而归,陛下必定会因此大加赞赏。”
“别说了。”肖祈不耐烦的摆手,自顾自在月云生旁边坐了下来,生不如死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真是无趣之极,敢情这一年虚与委蛇的话这小半天都说完了。”话音才落,他才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秦默跟一根柱子一样杵在那儿。
捕捉到肖祈的目光,秦默站得更直了,连呼吸都特意抑制住,恨不得在自己身上贴上“此人不存在”的字条。
“不碍事,秦默和我自幼一同长大。”月云生慢条斯理地开口,起身走过去慢慢帮他沏上一壶热茶。
听着像是帮他解释,但秦默明显感觉到,肖祈的视线在“自幼”二字之后变得格外意味深长。
不仅是视线,连带着肖祈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特别的意味深长:“这话说得,倒是像青梅竹马……”
秦默顿觉脊背一凉。
“话虽偏颇,但却是如此。”月云生似乎对肖祈的异常,恍若不见,“当初也多亏他,文瑾也才能平安抵达长安。”
“看来,我也应好好赏他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