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灭嗯了一声,脸上所有的阴霾都一扫殆尽。
阿灭回身进屋子背着长盒子又出来,跟我一起下了楼。
我叫了网约车,就直接带着阿灭朝着荆天都的别墅而去。
阿灭还是如之前一样沉默寡言,没见到她的这几天,心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更加觉得身边有阿灭这样一个保镖非常不容易。
她虽然是我的保镖,但我一定要当成最亲密的朋友看待,见证了黑暗世界里那些阴险的套路,才知道阿灭这种单纯真的是太难能可贵。
一个小时之后才到达郊外的荆天都的别墅区。
看到这个熟悉优雅的别墅区,喉咙里像是哽咽着什么东西一样,非常难受。
车子在别墅区外面停下,我加快脚步朝着荆天都的别墅走,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荆天都。
我甚至还没想好见到荆天都之后我该说什么,但我就想快看到她,那是一种强烈的对亲人渴望的归属感。
熟悉的小院子,熟悉的大别墅,熟悉的那道别墅门。
带着阿灭走进去,就看到青青穿着一件家居服正在清扫客厅。
不过我推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很快吸引了青青的注意:“林哥……你……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青青一脸急切的样子,那眼神中更是夹杂着很多复杂伤感。
我挤出一个笑容,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再次见到青青,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回来。
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才知道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我回来了。
我扭头看到,荆天都坐在沙发上,一脸淡然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新闻。
见我回来,荆天都苍白的脸上好像也多了一丝血色。
她坐在沙发上,从胸口一直到大腿都盖着一件薄薄的被子,头发也是梳理得很整齐,看样子恢复得还不错。
“都姐……”
一看到荆天都,我就真的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了。
我站在原地,擦着自己的眼泪,真的痛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青青走上来,着急地问我这两天到底去了哪里,我也是支支吾吾大半天没说出来。
“回来了就好,吃饭了么?”荆天都说话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淡淡的语气,但是表情居然多了几分温柔,眼神之中也更是多了几分关怀。
“吃了……”
我慢慢走到荆天都面前,冲着阿灭招招手,阿灭点点头走过来。
“都姐,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阿灭,也叫莎莎……不过我通常都叫她阿灭,现在我的人身安全全部都维系在她的身上了……”我十分热切地介绍道。
荆天都一句话没说,打量着阿灭,最后目光定格在阿灭的长盒子上面。
这个时候,荆天都的脸色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的眼神中好像是那么复杂,但仔细看时,又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很好……”荆天都在氤氲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挤出这两个字。
阿灭对着荆天都鞠了一个躬,我感觉她一身劲装这个鞠躬,颇似日本的女武士一样。
青青这个时候也走过来,大厅也顾不上清理了,看样子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虽然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但再次回来居然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坐下吧……你也坐!”
荆天都从被子里伸出手,指了指她旁边的沙发。
我和阿灭一起坐上去,看样子这都姐是要对我训话了啊。
不过想起她教我千术的时候也是这样,我现在非常珍惜这样的感觉。
“你……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我还没有说出这两天的经历,但是荆天都不是傻子,我好几天失联,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事儿,我估计在我失踪这几天,荆天都也肯定托人打听过我的消息。
她肯定是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虽然马远洋建议我不要将地下赌场的经历告诉身边的人和关心的人,可面对荆天都,我根本无法拒绝。
“都姐……你知道元哥么?”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荆天都的目光一凛,皱眉道:“元建辉?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叹了口气:“都姐……我……其实我这两天是被元哥的人带到了地下赌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知为何,此时我感觉身边有道异样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阿灭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先前我才跟阿灭说跟朋友去办事儿了……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估计阿灭知道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啊。
我心里暗骂太过于感情用事,事情想的不周全。
一边躲闪着阿灭的目光,我也一边面临着荆天都的质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去他的场子?是不是他派人找你的麻烦了?”
荆天都一连串的问题,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件事儿真的说来话长,我几乎可以肯定元哥找我过去肯定是有慕哥的关系,可慕哥和荆天都这么微妙的关系,我要是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是不是因为他……”
可我没想到,荆天都好像是洞穿一切一般,直接说了出来。
一般她说“他”,就是指的慕哥了,从我认识荆天都到现在,她都没有说过慕哥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荆天都忽然没说话了,她扭头看向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荆天都才说了一句让我感到非常为难的话:“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跟他联系了,你不应该当他的傀儡……”
“都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下子有些懵了。
荆天都沉声道:“我说让你不要当他的傀儡了,他迟早没有好下场的,你还这么小,迟早也会害了你……”
“我……”
我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荆天都和慕哥都是我非常敬重的人,一个对我有知遇之恩,一个是我的师傅,可最让我为难的就是他们是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