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米兹点点头,道:“我很好奇,你一个陆军指挥官,怎么会如此深蕴海战的精髓,就算我这个跟海军打了几十年交道、身经百战的战将,也不得不说一声自愧不如,可据我所知,你并没有接触过海军,这也是你平生第一次上舰、甚至是第一次参加海战?这一切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希望你能回答我,这是为什么?”
蒋浩然一愣,显然没有意料到尼米兹问的是这个,随即就忍不住想笑,这老头是输的心有不甘呀?也难怪,一个在海军领域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猛不丁地败在一个二十几岁的苗头小伙子手里,换谁能心理平衡?
“呵呵!”蒋浩然终究还是笑出声来了,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快速说道:“尼米兹将军,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有经历过海战,这次也是我第一次上舰,但我研究过自甲午战争以来所发生过的所有海战,并且亲自进行过兵棋推演,找出了每一次海战的致胜关键、失败的原因,甚至是扭转战局的方法,虽然是纸上谈兵,但那也得看是谁再‘谈’,比如说我,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对战场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全局观,也善于在瞬间扑捉到战场上任何稍纵即逝的战机,我可以狂妄地说,这一点,放眼全世界,没有一个指挥官能达到我这种境界,海战和陆战看似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但它们本质是一样的,都是通过战术手段来达到战略目的。所以••••••呵呵,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尼米兹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如果几天前你对我说这番话,无疑,我会认为你狂妄而且十分自大,但现在••••••”
说到这里,尼米兹停顿了一下,望着蒋浩然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蒋,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对手,有生之年,我希望我们不会成为对手。”
“哈哈哈!”蒋浩然仰天大笑,也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在米国人面前,他从来不掩藏自己的强势,甚至希望这种强势会成为米国人心理上的阴影,让他们永远不敢打自己的或是自己国家的主意,无疑,在尼米兹面前,他做到了。
虽然历史上在二战期间米国和中国并没有正面冲突,但在二战不久后就发生了抗米援朝的战争,他倒希望米国由此而放弃和中国对抗的幻想。
当然,也不能排除因为蒋浩然的这种强势,米国会从现在开始就想尽一切办法来打压他,但有些事情不是怕就能解决问题的,蒋浩然一贯的风格是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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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蒋浩然就走进了作战室,今天是关键的一天,虽然他不是此役的最高指挥官,但所有的方案都是他一手制定的,他更希望此役完美结束,他也可以顺利地拿到米国交还的两艘航母。
一进作战室,蒋浩然就发现尼米兹早就到了,正带着一群参谋将领在沙盘上忙碌。
“早啊,尼米兹将军!”蒋浩然面带笑容打着招呼。
尼米兹从人群中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蒋浩然,摆摆头道:“不是早,而是到现在还没有睡,蒋!”
“哦,怎么,遇到麻烦了吗?”蒋浩然皱起了眉头。
尼米兹道:“昨天‘约克城号’被鱼雷击中,当时没有注意,到下半夜才发现龙骨已经变形,导致密水隔舱无法关闭,现在约克城号透水严重,在驱逐舰的拖带下才能达到十五节的航速,严重影响了舰队前进的速度。”
“什么?”蒋浩然脸色巨变,顿时也紧张起来,“那现在我们距离中途岛还有多远?”
“还有五百海里。”尼米兹道。
按照计划,今天一早第三舰队的位置必须是距离中途岛四百海里以内,伏击圈设定是距离中途岛三百五十海里。这个距离刚刚好是岛军零战的作战半径极限,也是从中途岛起飞的战斗机最佳的作战半径,如果提前开火,就意味着不能达到最佳的火力状态,捕鲸叉虽然厉害,但毕竟只有四十五枚,只能对付一部分岛军大型战舰,岛军的战斗力犹存。
而且,如此一来,伏击圈的范围也将相应扩大,这样就会导致还有岛军舰队游离在伏击圈之外,不但不能实施全面包围,反而有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所以,蒋浩然才会如此紧张。
“岛军的位置和我们第七舰队、英军东印度舰队的位置分别在什么地方?”蒋浩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作战沙盘前急问道。
尼米兹道:“岛军前哨距离我们五十海里左右,第七舰队和东印度舰队几乎和我们平行,距离两百海里左右。”
蒋浩然抬腕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现在已经快六点了,能见度完全达到舰载机起飞的条件,我想岛军的攻击马上就会开始,而第三舰队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我建议立即放弃‘约克城号’,舰队全速前进,拉开与岛军的距离,撤出危险区域。”
“不行,蒋将军,我不能丢下‘约克城号’。”尼米兹疾呼道:“我已经命令第七舰队和英军东印度舰队往岛军身后穿插,扩大包围圈。同时,将主战场扩展到距离中途岛四百五十海里的位置,这个位置不管是中途岛上的p-38闪电还是p-51野马都能轻松抵达,再加上第三舰队航母上的近一百架地狱猫战斗机,完全可以在数量上、质量上,以压倒性的实力对抗岛军的零战,也完全可以为轰炸机保驾护航扫除一切障碍,我刚刚已经完成了推演,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操作性十分强,完全没有必要丢下‘约克城号’。”
“嗨!”蒋浩然猛然一击自己的额头,表情无限抓狂,手指连点尼米兹,但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丢下“鼠目寸光”四个字,气冲冲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巴上,却连擦了几根火柴都没有点燃,最后恨恨地连香烟带火柴全砸在了地上,显然气恼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