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藤号拉着残破不堪的牛角盔号航行在夜色朦胧的海面上。
夜空星月璀璨,释放着淡淡的寒光。
两艘正在航行的船上人声鼎沸,入夜了也没消停,十分热闹。之所以会这么热闹,是因为安瑞正在给大家分红,上到船员,下到水手,每人都有份。
这次的战斗,安瑞从白戈那里一共缴获了两个空间宝箱,以及一部分散落的金银财宝,加在一起总价值大约在八万枚金币左右!
白戈不愧为刀锋海有名的海盗,还是很有钱的。
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拿了也就拿了,安瑞毫无心理负担可言。
想要获得亡灵宝藏,需要大量的前期准备,这些准备都是要钱的。原本安瑞打算趁着鬼雾海开启之前做几趟生意,赚点钱来进行筹备,现在有了白戈这笔钱,倒是省了不少事,不用再费力去做生意了,可以将时间用在其他事情上。
“白戈,你可真是我的善财童子啊。”安瑞喜滋滋的腹诽了一句。
他握着白色的羽毛笔,下笔如飞,在纸上写下船队中每个人能分到的钱。
“艾米,你这次功劳很大,多亏你驾驶魔藤号,才能让我们顺利击败白戈,我决定分给你三千枚金币。你人还小,有了钱也没地方花,再说这么多钱拿着也不方便,这些钱我先替你存着,记在账上,等你长大了我再给你。”安瑞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为什么每次发钱你都说帮我存着……”艾米嘟着嘴道。
“骗小孩,骗小孩!”被关在笼子里的俊男嚷了起来。
“闭上你的鸟嘴。”安瑞从干果盘中捏起一粒花生米,冲着俊男丢了过去,正中目标,把俊男从笼子上的横杠上打了下去。
“虐待鸟类。”俊男扑扇着翅膀飞回原位,小声嘀咕了一句。
“咳咳,”安瑞又对艾米说道,“你放心吧。这些钱我只是帮你存着,等你需要的时候自然会给你。”
“我现在就需要钱,你给我吧!”艾米赌气似的伸出了小手。
“给,拿去零花吧。”安瑞倒是痛快,果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金币,塞进了艾米的小手里。
“怎么才一枚金币啊!”艾米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惹得屋中的人一阵大笑。
“好了,下一个。”安瑞岔开了话题,冲着面带微笑的女牧师招了招手,“赫尔敏,你这次的功劳也不小,战斗时一直在保护艾米,战后还帮伤员治好了伤口,这次分你两千枚金币。跟艾米一样,这些钱我先替你存着……”
分钱这事花了不少时间,船员的钱基本都存在了安瑞那里,记在了账单上,水手的钱没多少,直接就发了下去。
上千枚金币加在一起足有一大堆,确实没办法往下发,只能先记账,倒不是安瑞故意扣这些钱。该给的钱,他肯定一分不少,这是海商必备的诚信。
此战虽然大获全胜,可还是有一定的伤亡,安瑞的船上死了几名炮手跟水手。
安瑞会为这些死者举办海上独有的葬礼,还会支付丰厚的抚恤金给这些死者的家人——前提是他能找到这些死者的家人,有些漂泊无根的死者,他就算想付抚恤金都没地方付。
在海上闯荡,难免会有死亡,安瑞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因此而太过纠结。他会为这些死者伤心,但不会为此而落泪。他会为这些死者难过,但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
一位将领会因为小兵的死亡而卸甲归田吗?
显然不会,要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就别当将领了。
当航海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没有那种看破生死的胸襟,就不要出海了,还是在陆地上猫着比较好。
在出海之前,安瑞就已经有所觉悟,知道只有踏着手下与敌人的累累白骨,才能登上七海霸主的宝座。这是一个充满私心甚至是残忍的野望,需要一颗坚定不移的强大心脏来背负。
分完钱后,夜更深了。
安瑞回到了魔藤号的船长室,闻着那特殊的植物清香,躺到了床上,辗转反侧一番,却怎么都睡不着。
白天的战斗太激烈了,而且战后的收获很大,让他赚了一大笔钱,他仍然处在亢奋的心理状态中。这种状态下,他是根本不可能睡着的。
他需要发泄,需要酒,还需要女人。
“莎菲……”安瑞在心里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格外想念莎菲,这次也不例外。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了衣架上的衣服,随意披在了身上,出了屋,打算把莎菲找来,共度良宵。
魔藤号的甲板上,有着几名船员跟水手正在站岗。一名测量员正借助着仪器,通过星象来测定目前所处的位置,并将测定结果写在了纸上。大家见到安瑞后,纷纷行礼问安,面带尊敬之色。
唯有一个人不鸟安瑞,仍然站在左舷上,双手拄着护栏,吹着微凉的夜风。在夜风的吹拂下,她那一头金发抖动如浪,美轮美奂。
正是女精灵弓手爱丽丝。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原来你也……”安瑞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么段经典台词,但是没有犯二的说出来,而是直接从爱丽丝背后悄悄走了过去。
“你也睡不着吗?”爱丽丝那悦耳的声音忽然想起,一对美眸盯住了安瑞的背影。
“呃,是啊。”安瑞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向了爱丽丝。
“你这是要去干嘛?”
“找个人喝点酒。”
“要找莎菲?”
“女人的第六感也太强了……”
“她应该是睡着了,我刚才路过她房门的时候,听到了震天动地的呼噜声。”
“她打呼噜没那么大声吧?”安瑞苦笑,这两个女人总是喜欢互相挖苦,就好像天生不对路似的。
“反正不小就是了。”爱丽丝面露玩味之色,伸出洁白的左手,轻抚了一下光滑的金发,从那根根发丝之中,飘出了洗澡之后才有的清香味,“她都睡着了,就让我来陪你喝酒吧。”
“那……好吧。”安瑞勉强答应了,他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喝酒只是次要的,可又没办法拒绝爱丽丝。
片刻后,两人手握着酒瓶,面对面的坐在了船长室里,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两人的话题很不找边际,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不知不觉,两人手中的酒瓶已经见底了。
安瑞变强之后,酒力比以前好了很多,一瓶酒下去,头脑依然很清醒,只是变得比平时更狂放大胆了。
“我们喝了这么多酒,接下来是不是应该酒后乱性了?”安瑞口无遮拦的开玩笑道。
“这提议不错。”爱丽丝面带红霞,笑眯眯道。
“你说该怎么个乱法?”
“这种事情是你男人的事,我哪懂,我只知道要乱也得在床上乱。”
“你外行了,在桌椅板凳上也能乱。”
“女人在这方面太内行不好。”
“这倒是。”安瑞点头承认。
“你在这方面很内行吗?”爱丽丝舔了舔嘴唇,笑问道。
“还算可以吧。”
“你乱过几个女人?”
“唉,战绩不多,至今就乱了莎菲一个。”
“那你把我也乱了吧。”爱丽丝缓缓伸出手,将手摊放在了桌子上,她的手掌非常漂亮,手指头一个比一个纤细,就好像幼嫩的笋尖。单单看着这样一只手都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事情,如果能摸摸肯定更加心旷神怡。她这种伸手的动作,就好像是对安瑞提出了某种撩人的邀请。
安瑞忽然发现这个玩笑开的貌似有点太过火了,轻狂中恢复了一丝理智,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切,真胆小,难不成你只会耍嘴皮子?”爱丽丝挑衅似的看着安瑞,脸上的红霞为她增添了几抹迷人的醉意。现在的她就好像熟透的诱.人果实,可以任人采摘品尝。
“爱丽丝,你喝多了。”
“你知道我没喝多。”
“我送你回船员室休息吧。”
“我今晚不走了。”爱丽丝步步紧逼,将身子探了出去,领口随之沉落,露出了里面潜藏着的两瓣雪白。
“你不走我们就聊一晚好了。”安瑞侧过头,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注意爱丽丝领口里的风光春.色。
“安瑞,我今晚想把你的心偷走。”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的。”
“我认为我会为了一句玩笑话,抛弃自己的家乡,登上你的船,跟你一起漂洋过海吗?我是很认真的,比你想象中的要认真的多。”爱丽丝借着酒劲敞开了心扉。
“好吧。”安瑞认为不能再躲躲闪闪了,既然对方是认真的,那他就得认真予以回应。他转回头,直视着爱丽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开始认定了要偷走我的心?”
“你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爱丽丝红着脸答道。
“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恩。”
“一见钟情?”
“应该是吧。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有好感而已,上了你的船后,这种好感才慢慢生根发芽,变得茁壮起来。”爱丽丝站直了身子,一头金发顺势垂落,在饱满的胸前形成一道弧度。。
“承蒙爱戴,不胜荣幸。可我们两个是不大可能的,我已经有莎菲了,你又贵为公主,婚事没办法自己做主。”安瑞摇了摇头,能够得到一位美女公主垂青,他心里是很高兴的,但并没有因此而冲昏头脑。女人方面,他并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个女人陪伴着他,支持着他,别扯他后腿就行了。
“你的心……还真难偷。”爱丽丝露出失望之色。
“只能说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
“可我不会放弃的,你的心我一定要偷走,一定。”
“这又何必呢……”
“没什么何必不何必的,只是我对你很有兴趣,乐在其中而已。想让我放弃,除非我对你失去兴趣。”爱丽丝举起酒瓶,一饮而尽,脸上的红晕变浓了几分,“我困了,借你的床一用。我之前说过,今晚要在你这里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放下酒瓶后,她晃悠悠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大床,一头倒了下去。
玉足随意一踢,两只鞋子甩到了地上。她将纤细的双腿缩了回去,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勾勒出曼妙的姿态。
安瑞看着床上横躺着的纤细倩影,知道自己今晚没地方睡了。
今晚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跟爱丽丝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但他觉得那样对不起莎菲,所以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