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洮白女士和嬴川一样,是名校的心理学专业毕业的,两人当年还在同一个科室里呆过。
不过白洮没有继续走心理学这条路子,而是在三十二岁那年进了卫生系统,现在已经是位小领导了。
大约是白女士的语气有些严肃的缘故,嬴兰害怕地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往柳弈身后躲了一步。
“你好。”
柳弈朝白洮笑了笑,将手里还拿着的蜡笔画折起,动作十分自然地揣进了外套口袋里。
白洮的视线很明显地在柳弈手里拿着的画纸上停留了一会儿,再抬眼撇了撇柳弈,礼貌但冷淡地问了一句,“请问你是哪位?来找小兰有什么事吗?”
柳弈在几秒钟里飞快地琢磨出了一套说辞,将她的问题三言两语给忽悠了过去。
白洮淡淡地盯着柳弈,没有继续追问,但看表情,也不像多相信他的样子。
她只在柳弈说到自己是名法医的时候,眉峰微微地向上一挑,似乎是对他的职业颇感意外。
既然嬴川的妻子来了,柳弈也没有办法继续找嬴兰说话,于是客客气气地告辞,准备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打算走出病房的时候,白洮却忽然从他身后叫住了他。
“柳主任。”
白洮说道:“我想请你喝杯咖啡,方便吗?”
柳弈和白洮坐在脑科医院对面的一家西餐厅里,两人的面前各自搁了一杯咖啡。
白洮撕开一包砂糖,倒进了杯子里,然后捏住搅拌棍,在杯子里轻轻地搅动着。
柳弈注意到,她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只婚戒,和嬴川曾经在他面前脱下来的戒指是同款式的,不过和只是个素圈的男戒相比,女戒上镶嵌了一颗很大的钻石。
那颗钻石的颜色虽然并不纯粹,用肉眼就能看出,它略有些泛黄,但钻面很大,而且切割得很漂亮。
精心雕琢的钻石随着白洮手指的动作轻轻地晃动着,在暖色的灯光下折射出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它的光芒。
嬴川的男戒上,有一个斜斜的花体“d”字型的雕刻花纹,而白洮的女戒上,一模一样的花体“d”字则变成了镶嵌钻石的底托,而且边缘处还做了凸起的浮雕效果,使得整个字母显得更加立体、更加清晰。
柳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白洮的婚戒上。
在看到了女戒的款式之后,柳弈已经能够非常肯定,男戒和女戒上面都有个“d”字花纹。
那么……
……这个字母“d”,又是什么意思呢?
柳弈心头一颤,瞳孔微微一缩。
几乎是在刚才那个想法浮现在心头的同时,他就立刻想到了“dead”这个词。
“您的戒指……”
柳弈朝白洮笑了笑,“很漂亮,是市面上很少看见的款式呢。”
“啊,你说这个?”
白洮翻转手掌,看了自己的戒指一眼,“这是我先生从国外订制回来的,所以这边很难见到同款吧。”
她说完之后,就把搅拌棒搁下,将左手也垂到了桌子下面,根本没有打算跟柳弈继续有关戒指的话题。
“对了,柳法医。”
白洮忽然开口,有些突兀地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几岁?”
这个问题确实大大出乎柳弈的预料,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足足过了两秒之后,他才回答,“快要三十三了。”
“是吗?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才二十多岁……”
白洮的视线在柳弈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上来回扫了两遍,眼神闪了闪,“不过,才三十岁出头就做到法研所病理鉴定科的主任,你也够厉害了。”
接下来,她简直像个人事部的hr一样,将柳弈的履历详详细细地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