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吐出嘴里的鸡骨头，问道：“那以后咱还能用这样自己烤全羊吃吗？”
小阳回答：“当然能啊。就算是卖了秘方签了契书，我不拿去卖给别人谁也管不着的。大家伙儿啥时候想吃招呼一声就做呗。”
“你啊，是觉得买宅子盖房子花了太多钱，才想把这烤全羊的做法给卖了吧？”二宝兄相当睿智地问了一句。
小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那也没啥不对啊。那些钱阿海攒了那么多年，这俩月就都给造光了，心疼也是肯定的啊！能多赚点儿就多赚点儿呗。我这么想也没啥问题。”
听完小阳的话，田同志忍不住调侃：“嗯，小阳兄弟这么想是相当正确的。不过这称呼……啧啧啧，听着真是不错啊！”
其实自从那天被香花嫂“嘲笑”过之后，当天你晚上朱海就逼着小阳童鞋改口。不过小阳绝对叫不出大壮哥这种肉麻兮兮又是菜家妹纸以前惯用的称呼。要是叫海哥又弄得跟黑社会似的。于是乎只好叫阿海了。朱海同志相当满意，这可是称呼可没人叫过，俨然就是自家媳妇儿的专用爱称啊！当然为了庆祝这个“专用爱称”，他充分奖励了一下自家小羊羔，不过最满意的其实还是小小壮才对……
本来改口之后大家谁也没多说都很淡定的接受了，这让小阳的尴尬迅速地就消失了。没想到今天被这个姓田的又给挖掘出来调笑自己，真是可人恨呐可人恨“二哥，你院子里的药材都种完了么？用不用我过去帮忙？”
牛金成笑着回答：“早就种完了。”
小阳了然点头，然后扭脸对田靖岩说：“既然都种完了，田大哥，你咋还在这儿呢？你们药铺就没别的事儿要你干了？”逗完小爷，你以为你能好得了么？
牛二也觉得颇有道理，本来他之前就问了田靖岩好几次啥时候回去，都被这家伙打岔给打断了。今儿小阳一提，他也很好奇了：“小阳问得是啊，靖岩，你老在我这儿，你们掌柜的能乐意吗？”
田靖岩心道以前只知道自家那些女人们不好惹，现在终于明白了要嫁人的男人一样也不好惹啊！！！这小羊羔子哪里有一点儿自家金成的憨厚老实呢？果然自家牛二是最好的啊！！“没事儿没事儿，我跟掌柜的是亲戚，看我娘的面子他也不敢说我。何况今年带来的药材不是新的么，不知道效果咋样，我得等到出芽了没问题才能回去呢。”看来过阵子还真得回去一趟，干脆在县城也开个买卖得了，照这个意思也不知道这牛金成啥时候能开窍，为了长期作战做准备，是得弄一个不用离开的理由了。不过首先不单要讨好牛大嫂，还得继续在这老牛家都喜欢的杨小阳身上下手啊！不然就干脆让他把这烤全羊多卖百十两银子得了……
牛金成是个没有多少花花心眼儿的实在人，自然不会怀疑田靖岩的话。要不是这样性子的话，恐怕田同志的追“妻”之路也不会如此“坎坷”（？其实是平淡吧……）。
不过小阳可不会被他这种蹩脚的理由给欺骗了。看着这个明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却因为喜欢上一个村夫死皮赖脸在村儿里不走的样子，还真的是相当赏心悦目啊！这是多么狗血的桥段，多么耐看的剧情啊！田靖岩同志，加油吧！为了牛二哥日后的幸福，捣乱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做滴！
送走了酒足饭饱的众人，小阳看着乱七八糟的桌面和外屋，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收拾了。
一个人躺在炕上，隐隐听到猪的哼哼生，感觉还真是不错。如果烤全羊能卖成，往后自己可不再整这样的麻烦事儿了。就研究点儿小吃得了，自己能跟木木在城里摆摊卖的最好。不用再费劲地去想这么多了。还得让自家大壮同志跑来跑去，多累得慌。唉，这黑灯瞎火的，从城里走回来会不会有啥事儿啊？临走时还忘了带灯笼了，估计把人送回家，能给带个亮儿回来啊？虽然往城里的道上没啥野物出没，更不可能有劫道的，可万一没看清楚摔一跤也不合算啊！
一边想一边叹气，不一会儿就觉得困了。小阳可不觉得这里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状态，尤其今天他们家折腾得半村子的人都能闻到香味儿了，他实在是不放心虚掩着大门就转被窝睡觉。仔细想想还是应该弄条狗。这么大院子，万一哪天朱海有事儿出去不在家，自己一个人也挺慎得慌的。至少有个狗还能仗胆啊！嗯，就这么说定了，最近得寻摸寻摸有没有谁家有小狗。这玩意儿还是得从小开始养才跟主人更亲。关键还不能像老吴家大黑似的，闷蛋子可不是他杨小阳的嗜好。
朱海回来的时候，小阳正爬在炕上，借着油灯的光亮拿着笔和本在写东西。见大壮回来，小阳赶紧爬了起来：“真是够晚的了！路上有啥事儿没？”
大壮摇头，低头瞅了一眼本上的东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基本的常用字朱海都已经熟悉了。所以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写烤全羊那个料汁的配方呢。“没事儿，这条道我走习惯了。周大叔给我拿了个亮。不是让你不用等我吗？咋还不睡？亮这么暗，明儿白个再写不得了。你不是总说太暗了伤眼睛。”
小阳把本和笔都收起来塞进炕柜里。这玩意儿也是需要严密保护的，他从现代带去的东西，除了朱海之外，木木和二宝都是没看过的。“忙活了一天一时间也睡不着。”
朱海乐了：“是没我睡不着吧？”
小阳伸脚飞踹：“滚！”
接住媳妇儿的脚丫子，伸手在脚心挠了两下。惹得小阳一边往回收脚一边哇哇大叫：“不跟你逗了！快放开！”
把外衣脱了扔到炕上，鞋一蹬，朱海同志顺势就把小阳搂了过来：“媳妇儿，这阵子辛苦你了。”
小阳撇嘴：“没事儿犯啥酸啊？这阵子谁都这么辛苦了。对了，一路上周大叔跟你说啥没？”
朱海回答：“聊猪呗。他就这点儿嗜好。还说要是你这烤全羊卖掉了，就得多找两家养羊的了。还问咱家有兴趣养没有。”
小阳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现在是一点儿都没有了。不说了，困死我了。赶紧睡觉。对了。明天拉着木木一起进城。去你买羊，我们俩去转悠一下，看看有没有啥好地方时刻开买卖。”
作者有话要说：在邻居每日的争吵中，朕坚持码字，容易么……内牛满面。这个楼的隔音太不好了！到底有没有隔音壁纸啊！！！！
89：有个军师真不错
第二天，小阳是在朱海同志的骚扰下苏醒的。
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自家的那点儿家用电器除了键盘鼠标手电筒之外都是二手的吧，但好歹那也是内部完好无损性价比极高的好东西。所以基本在晚上十一点前他就没有睡过觉。现在到了古代，除了那个啥的时候之外，基本上天黑就要预备休息去见周公了。昨天的确算是睡得晚了，而且因为昨天是第一次进这个新盖好的主卧睡觉，所以略微有点儿不习惯。好在他压根就不存在什么认床之类的问题，跟朱海叨咕了好一会儿之后就睡着了。第二天醒得有点儿晚也不算什么。
小阳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问：“搅和我干啥啊，有啥事儿？”因为惯性的关系，在朱海面前小阳从来都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比如不高兴就肯定是不高兴，想发火绝对就会发火。尽管这两样情绪存在的几率实在不高。
朱海看着媳妇儿刚刚睡醒的模样，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田靖岩过来了，说是有事儿跟咱俩商量。你不起来他还不说。”
田靖岩？本来就甚至不太彻底清醒，又突然冒出一个虽然很熟，但还不至于熟到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的地步的人，这就难免让人迷糊了。“啥事儿啊？这一大早的。”一边说一边蹭出被窝，伸手拽过一边的外套。“人呢？”
“东屋等着呢。我先过去了哈，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口饭，我放灶台上了。”说完揉了揉小阳的头顶，心里也很纳闷，这到底是有啥事儿要说呢？
三人见了面，田靖岩好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今儿来，是想跟你俩说说那烤全羊的事儿，咋样，乐意听我个意见不？”
小阳马上点头：“那有啥不乐意的，有人支招我们俩开心还来不及呢。田大哥你说吧。”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小阳童鞋在心里默默嘀咕着，难道这是奉了牛二哥之命？不然为啥特意大早上的就来帮这个忙？要么就是他自己对这个烤全羊有兴趣？他们家里也有开饭庄？
见小阳的眼珠子只转悠，田靖岩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你可先别瞎想。首先呢，我们家是有点儿钱，可肯定没开酒楼，你这烤全羊我买了就是糟蹋东西了。其次我这次来呢就是想帮你们多卖俩钱儿，至于为啥，我想你们这么聪明，肯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吧？”
还真是有啥说啥啊！人家说得这么直白，自己也就别端着了。因此小阳接道：“反正你要是真对牛二哥好，我们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关键你还得让香花嫂满意了，说你几句好话倒也不是不行。”说完小阳心中叨念，牛二哥啊，我和大壮这可绝对不是出卖兄弟，这个家伙又有钱模样又不错，脑袋瓜子好使还有一把子力气，关键是人家还真心对你好，所以这绝对不是缺德事啊绝对不是！
“小阳兄弟果然是实在人，那我就不罗嗦了。别怪我多事，我想先知道知道你们打算把这烤全羊卖多少银子？”其实田靖岩更跟小阳买下那个麻将的经销权。一来是自从有了这个东西，牛二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当然这其中也有小阳这半大娃子一直在身边嘻嘻哈哈的功劳。二来是这种平常百姓家男女老少都可以玩的东西，可以消磨很多人的时间。上至皇宫内院那些除了勾心斗角就再没有其他消遣的嫔妃，下至普通百姓劳作了一天之后的欢娱之物。尽管有可能被沦为赌博之物，但更大的远景也是有的。想要不为赌字所累，大不了在律法和神怪之说上做些功夫。相信疏通疏通关系也不是难事。
小阳看了一眼朱海，示意对方开口。反正昨天自己跟他叨咕了好一会儿，几乎是说着卖多少钱睡着的，相信他肯定能了解自己的心思。
果然，朱海同志领悟得十分到位：“我们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小阳也是因为心疼买宅子盖房子花的这两百两银子，所以我们也就中意了这个数。田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田靖岩点了点头：“要说这个数对普通人家绝不算少，但论卖出董旭后续的价值，那也不能算多了。这话分怎么说，要是把这个送到省城的大馆子卖，五百两也轻轻松松。问题是你们俩是怎么想的。是想多费点儿劲，还是轻松卖出去？”
小阳想了一下，最终回答：“还是轻轻松松适合我。不管别人能卖出多少，我心里就没想靠这个发横财。当然如果能多卖点儿更好，不过就听‘烤全羊’这三个字，做法就能猜出八九不离十了，拖久了人家自己琢磨去了，就算味道不一样我这个再卖也得打个折扣吧？”
田靖岩笑了：“看不出你还挺有经商的头脑。想得如此透彻不容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让你这烤全羊在海华县至少能卖出三百两银子。”
这下不光是小阳的眼睛亮了，就连朱海也瞪大了双眼。“啥？三百两？”这是小阳同志的呐喊。
“对啊。不过具体怎么个对策，还得看你们第一次谈的结果。不过你们一开始要价就要咬死三百两，不用多也不能少。看看对方的态度究竟咋样。如果他吃过羊肉之后没有意见，直接掏钱自然最好了。如果他想要多番交涉。咱就想后招。当然了，如果对方实在是没兴趣，我也可以帮你们找个买家。”对于这个烤全羊，田靖岩是十分看好的。大不了就带着杨小阳跑一趟省城，回了自己的地头，随便找一个大馆子也就卖了。不过他也能了解朱海这小两口的心思，像小阳这样的人，可以沾点小便宜，但跟太多钱扯上关系，他肯定不能让自己做这么大个人情。还不如就出个主意呢。反正日后自己也不想回省城，家里也不缺自己这么个闲人，还是把这些好吃的放到附近更好。
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计策，但有了个毛遂自荐的军师，小阳的心里有底气多了。对于田靖岩的“海口”他还是很相信的。为啥？当然不是因为田某人是省城来的，而是因为他相信这货绝对不会拿牛二哥的好感开玩笑。关键自己的强力后盾香花嫂怎么可能让自家二小叔子嫁给一个满嘴胡话的人呢？
见小阳完全没有质疑田靖岩的意思，朱海有些好奇了。一边盛饭，一边问：“媳妇儿，你就信田靖岩的话呀？”
小阳夹了口豆干：“你都相信我为啥不信啊？”
朱海愣住了：“你咋知道我信他啊？”这也没表现出来啥啊？
小阳撇嘴：“跟钱有关系的事儿，你要不相信能一声不吭？还不了解你得了！”
朱海咧开嘴笑了：“那是啊，还是媳妇儿最了解我！”
“别在这儿倒我胃口了。赶紧吃完了好进城！”
今天进城的首要任务就是买羊。至于什么样的羊好小阳不会挑，所以这一重大的责任就交给了朱大壮同志。陪同其前往的是王二宝，全因是木木说今天要跟小阳俩人去调查海华县的市场环境，他不用参与。所以他只好跟随兄弟其后。
小阳和木木一边溜达，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在牛家杂货铺附近这几条街都已经是他们熟悉了的地方，但是现在他们主要看的是平常时间的人流和附近到底都有些什么商铺。当然这些木木是不明白，可小阳虽然没有过经商经验，但生活在现代的他，偶尔也是会从电视网络之类的地方听到过几句。而且他好歹也做过一个月的销售人员啊！
两个人聊着聊着，正好走到了一家包子铺门口。包子铺的老板看到小阳，赶紧上前把俩人拦了下来：“小兄弟！我可算是遇到你了！”
小阳愣了一下，但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地方和这位老板。“原来是您啊，有什么事儿么？”
包子铺老板连忙把两个人让道自家店门口。“上次灯会的时候多亏了小兄弟，不但帮我圆了场，也让我一次就赚了一吊钱。而且托你当日的福，我这买卖打那天之后就一直红火得不行。我老想碰到你答谢你一番，结果总也没能如愿。今儿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你可千万不能跟我客气。说什么我也要请你吃一顿！”
小阳笑着摆手：“不用不用。当天我也是气不过那个捣乱的才跟他置气。旁的也没做啥，您这也太客气了。”
包子铺老板不依：“那咋行呢！这要是被街坊邻居知道，我也太不会做人了！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这也太热情了吧！意思意思不就得了，居然还非得真请客。自己就在人家门口跟别人都了口气儿，就要让人家请自己吃饭？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何况他也不饿啊！不过看意思要是自己不吃，这人能跟自己继续这么纠结下去。
木木早就反应过来这俩人说的到底是啥了，看小阳为难，他看可一眼包子铺门口的那个大蒸笼，伸手拉了一下小阳的胳膊：“小阳，你看掌柜的这么热情，你也不好拒绝。不如就尝尝掌柜的手艺，咋样？”
木木啊木木，你的智慧在蹭蹭的上涨啊！！“对对对！掌柜的，你想请客就请我吃你这包子吧！都有啥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