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阁与皇室太子一直以来都站在同一边,这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明显的矛盾。
就连顾皇后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发展,她起初还以为这是什么美人计,便又惊又奇的看了一眼魏海洋,然而后者脸上的表情比谁都震惊。
——发生什么了,不就是在南寒雪山喂骆驼迟了几天,阿雪怎么被这么多人给缠上了!
“咳咳。”魏海洋咳嗽两声,瞬间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力。他梗着骄傲的脖子说:“争什么争,我觉得你俩都没戏……”
这话还没说完,一股大力一把推开了他。
魏海洋没有防备,一个脚软就倒在身旁白玲草怀中,看上去跟条软脚虾一样。
只看见一道影子从眼前奔袭而过,再定睛一看,白谈绔正直冲魏病衣,一把攥住后者还插在兜里的手,眼眶激动到发红。
“你这里面是什么?!”
魏病衣手腕被掐的生疼,脸色也跟着瞬间白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白谈绔激动之下都没察觉到手中力气在逐渐的加重,他说:“拿出来给我看看。”
魏病衣坚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白谈绔强硬说:“重不重要我说了算。”
整个大厅里终于没有了方才窃窃私语的声音,人们面面相觑,靠眼神传递着心中的惊讶与茫然。
众所周知皇室三子,长公主白玲草与太子白谈绔性格都属于温和大气一挂的,只有三皇子白念性格阴晴不定,刁蛮又自私。
然而现在白谈绔的表情动作与神态和温和大气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看起来十分强硬,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人们才在他身上寻到几分帝王之气。
就在魏病衣抿唇,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沈奉灼迈动大长腿走过来,十分轻松的拂开白谈绔的手,顺着力道将魏病衣护在身后。
他皱眉:“太子,请自重。”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句话虽然带一个‘请’字,但沈大元帅开口的这个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几乎可以直接看做‘你他妈给我自重一点’。要不是良好的家教阻止沈奉灼说脏话,估计他现在已经毫不留情的开口了。
这边,白谈绔手掌被人推开,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一直死死盯着魏病衣。冷静下来以后,他自己也有一些不确定,神色颇迟疑。
“还不站起来。”白玲草咬牙微笑,小声:“你要在我怀里赖多久?”
魏海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在心中惊讶于弟弟的超高人气,‘腾’的一瞬间直起身子靠近魏病衣,有样学样的将后者扯到身后。
“太子殿下,你不要动手动脚的。还有顾首辅、沈元帅,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人之前可是十分不待见我家弟弟来着。怎么,现在倒是反悔了啊?”
白谈绔说:“……我不是在动手动脚。”
没有人注意他这句话,显然魏海洋提及的后两位更让人好奇。
什么叫原本这两人十分不待见魏病衣?
沈奉灼的话,说的应该是他提出退婚的事情,顾棠戈就有些不清楚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两人现在一定是妥妥的追妻火葬场,问为什么——看魏病衣那个不沾世俗的模样就知道了。
“他已经看开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大家都是经历过爱情的人。”
有一装扮高贵样貌较为年轻的贵妇人举着手里的小风扇,狗狗祟祟踱步到肖琅身后,说完刚刚那句话,贵妇人又戳戳肖琅的背:“该你上了儿子,加油夺过心上人,别输给他们啊!”
“……”肖琅无语说:“阿姨,我不喜欢他。”
这时候,肖父也狗狗祟祟到肖琅身边,面容严肃说:“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别扭。喜欢就上,爸爸和阿姨都在背后给你加油。”
肖琅忍无可忍:“你们误会了,我真不喜欢他!”
也许是因为急于脱身,肖琅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这些人纷纷同情的看了一眼肖琅。
哎,兵令都给人家了,还在这里要面子。
他们仿佛看见了肖琅的未来——穷嘚瑟,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顾棠戈与沈奉灼!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之时,顾双芝脸上逐渐浮出难色。现在出面的,大多数都是赞同解除毁约,这局面对她母子二人实在是太过不利。
正当她纠结万分之时,魏病衣忽然跨越过魏海洋,与沈奉灼肩并肩。他没有看沈奉灼,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顾双芝,手上的婚约项链在宴会顶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我与元帅大人属于和平解除婚约,信物都在,皇后娘娘,您还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