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徐子陵和寇仲一路行出东平郡,张平将二人放下之后,忽然开口道:“好了,现在戏也看了,萧也听了,你们两个也可以继续去做你们的事情了。”
那寇仲此时忽然开口问道:“道长,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做的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张平摇摇头,轻笑道:“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不知道你们的铜钱是否还带在身上。”
见得二人纷纷将铜钱拿出,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机缘如此,皆是天命所定,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随后,张平便猛然踏出数步,咫尺天涯身法全力施展之下,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此时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半晌依旧未能发现其中的玄妙,终于不再纠结。并排走去,缓缓而去。
次日,王通府。
原本大红的灯笼,缤纷的彩带,此时都已换成了惨白的灯笼与白绫。
黑与白,此时成为了这里最主要的色调,四面八方飞出的信鸽,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前来吊唁的人。
“通老,此仇不报,欧阳希夷誓不为人!”
三柱清香犹在香炉之上晃动,留下一句话的欧阳希夷早已大步而去。
王通授学数十年,门生弟子无数,此时仅仅是披麻戴孝之人,便将整个王府大院挤得容不下一只苍蝇。
“恩师,弟子不屑,于恩师生前不能报的恩师大恩。今日以血为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明晃晃的匕首尽头,几滴殷红的鲜血缓缓落下,随后,一个又一个人纷纷接过匕首。
鲜血再次染红了这小小的院落,殷红,庄严,肃杀,北风吹过,惊走几只路过的飞鸟。
然而,此时的张平已经乘着一叶小小的渔舟,朝着西方飞驰而去。对于张平来说,昨天,只是一件小小的波澜,仅此而已。
滚滚江水涛涛过,转眼之间,时间便随着这江水,奔流到海。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那主持新都建造工作的杨素和鲁妙子乃至交好友,洛阳贯通南北的开合桥星津浮桥都是他设计的。而杨素将自己多年搜刮得来的奇珍异宝以及数以万计的兵刃尽数藏在鲁妙子所修的杨公宝库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最主要的东西,邪帝舍利,也藏在其中。而这邪帝舍利,才是张平远赴京都的最大原因。
此时杨广南下,李密大败张须陀后直逼洛阳,同时各地义军门阀无数,看起来繁华热闹的洛阳城此时已是风雨飘摇。然而,对于洛阳城中的百姓而言,日子还是要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平此时到了京都之后,却并未急着住下,反而是静心挑选之后,买了一架足够大的马车和两匹上等好马。待得天色刚晚,张平便登时魂体出窍,往跃马桥之下探去。
以张平魂体的速度,这一番探查,却也花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魂体归窍的张平此时喃喃说道:“好一个鲁妙子,设计的杨公宝库果然是巧夺天工,令人难以想象。若有机会,将来必然要见你一见。”
次日清晨,张平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城外之后,便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随着夕阳西下,张平此时忽然走到马车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之上。但见他猛的双手连连抓出,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出现了一个深井似的大坑,而张平本人也是早已消失不见。
整座杨公宝库最令人叫绝的地方,是在启动总枢纽前,所有秘道均被封闭,等若把宝库隐形。除非把整座京都的地下掘开,而当然没有人会这么做。
然而有着魂体出窍探查经验的张平,却是直接自城外密道的上方以刚刚突破的龙象般若功和九阴神爪生生打出一条道来。此时,鲁妙子布置万千机关,在张平不按套路出牌的意外举动和蛮力的共同作用之下,居然未曾起到丝毫效果。
一路行到杨公宝库的总控制室之中,对那些数以万计的黄金兵刃,张平却是丝毫不曾在意。反而是到了放置地图书信的一张桌子面前,脸上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见张平双手抓着桌沿,朝上拔起。桌子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随后张平猛的将其一转,圆桌下发出轮轴磨擦的声音,往左旋去。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内里窄小的空间。
张平此时闪电般的一伸手,便登时从中捉出一个百斤重的封口铜罐。
而就在张平伸手摸上铜罐的挽手时,脑海竟出现充满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
张平此时冷哼一声道:“好大的煞气,不过对付本座,却还差的远!”
随后自张平身上忽然传出一阵冷风,猛的扑向那铜罐而去。此时那铜罐竟然真的仿佛有生命一般,原本的煞气在张平更加惊人的煞气反扑之下,竟是再也不敢放出一丝半点。
张平此时依照机关,将真假库之间的隔离墙壁放下。随后仍觉得不够,便以内力,震断了那些巨石的绞索,除非有人能够如张平一般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二层的无敌境界,否则,休想进得这真库之中。
抓起隔壁密室的两箱稀世奇珍和五箱神兵利器,满载而归的张平将通道仔细掩埋处理之后。便驾着马车,慢悠悠的往西南而去。
至于邪帝舍利,张平却是将其放入自己的魂体空间之中,只可惜空间此时实在太小,否则,自己便不用搞这一架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