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君慕北起得很晚,等他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早饭都已经准备妥当,君慕北在闻到一股味道鲜美的粥香的时候,烦躁了一夜的心情,总算是有所好转。
唐诗诗端着一大汤碗粥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君慕北。君慕北看到唐诗诗,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从昨天晚上开始,君慕北已经将唐诗诗列为头号打击报复对象。
倒是唐诗诗,看到君慕北下楼,甜甜的打招呼:“二哥,快点,准备开饭了!”
君慕北冷哼一声,拽拽的从唐诗诗面前晃晃悠悠的走过去,白眼都么有给唐诗诗一个。
小样!现在打算讨好我,晚了!小爷我记仇!
唐诗诗丝毫不将君慕北的冷漠放在心上,倒是云沫看不下去了,训斥君慕北说:“你怎么回事呢?一大早像是谁欠了你钱似的!诗诗好心好意的喊你吃饭,你怎么不理人?太不像话了!”
君慕北很不给面子的看着云沫冷哼一声。心想,从今往后,他要自立自强,咸鱼大翻身,再也不要被这两个女人欺负!
君少阳一看君慕北这幅德行,沉声咳嗽了一声。这要是在平时,君慕北听到这个,立马就狗腿了,可是自从发生昨晚上的事情之后,君慕北胆也肥了,脾气也大了,虽然看到一脸威严的君少阳还是心里发颤,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不理会任何人!
众人不由的都抬头看着窗外,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君少阳面子上十分下不来,刚想发怒,就被云沫给一个眼神阻止了。
君慕北见君少阳没发火,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心里却是暗自嘀咕: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此消彼长,自己态度一强硬,他们就软了!哼!
唐诗诗跟凌睿两个看到拽的二五八万的君慕北,相视一眼,默默的吃饭,不置一词。
早上的粥,十分鲜美,君慕北喝的很欢,喝完一碗后又舀了一碗,心里思索着这肯定是唐诗诗为了昨晚上的事情讨好他,拿出看家本领来了!
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晚起的君暖心突然从卧室里冲出来,拿着一张纸跑到餐厅里,神色紧张又激动的说:“不好了!不好了!悠悠离家出走了!”
君慕北听到君暖心的话,眼中有丝莫名的情绪一闪即逝。他以为那个臭丫头总算还有点羞耻之心,知道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丢人现眼,谁知道这个臭丫头竟然开溜了!
云沫跟唐诗诗一听莫悠悠离开了,心急的问:“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自己昨天晚上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唐诗诗不禁开始自我检讨!
“我也不知道,早上一醒来就看到这个!”君暖心说着将纸条递给云沫。
云沫看着字条上的字,眉头锁了起来。
我走了!环游太平洋去!——悠悠
云沫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她昨天晚上回到卧室就兴奋地一直没睡着,满心欢喜的等着早上的到来,想要试探下悠悠是个什么态度,谁知道,这丫头丢下几个字,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人了,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只字不提。
“二伯母,你说悠悠会不会有危险?”唐诗诗担忧的问。
她昨天晚上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唐诗诗心里的自责快要泛滥成灾了。
“不会,那丫头精着呢!”云沫安慰着唐诗诗说。
精?君慕北诧异的看了云沫一眼,心想老妈这到底是老了,看人的眼光跟过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莫悠悠那么一呆货,竟然被她说成精明。真是匪夷所思!
君暖心一听云沫的话,也放下心来,她闻到一股鲜香的味道,忍不住好奇的问:“三嫂,你做的什么?”君暖心用力的嗅了嗅,然后一脸的容光焕发,兴奋地说道:“三嫂,这是象拔蚌熬得粥吧?怪不得这么鲜美!”
君暖心说完,立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弄了满满一大碗粥,飞快的喝起来,生怕别人抢她的似的。
“嗯,是象拔蚌,悠悠昨天找了一晚上的象拔蚌!”唐诗诗看着君暖心,笑着说,目光却是在君慕北身上快速的坏心的扫了一眼。
君慕北本来听了君暖心的话,还没什么,但是一听到唐诗诗的话,面色僵硬的像是石头,嘴里含着的那口粥,不知道是吞下去呢,还是吐出来,偏偏这时候,凌睿也上来添乱,目光诧异的看着君慕北,说道:“二哥,你怎么了,快吃啊!”
这下可好,一家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君慕北的身上,君慕北那点点不自然,被无限的扩大!
君慕北愤恨的瞪了一眼凌睿跟唐诗诗,心里将这对不道德的贼公婆给骂了千遍万遍,他想起昨天莫悠悠那个呆货好像是说过要拿自己的宝贝给唐诗诗炖汤的!想到这里,君慕北突然觉得下面冷飕飕的!嘴里的那口粥实在咽不下去了,非但如此,他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唐诗诗!你这个贼女人!我饶不了你!”君慕北吐得胃中空空,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却没有任何食欲,而且一闻到屋子里的那股鲜气,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出息了你!”君少阳看着君慕北的样子,冷冷的说。
君慕北腹中空空,底气也不足,看着君少阳,委屈的控诉:“你们都来欺负我!”
“整人者人恒整之!”唐诗诗从厨房里拿出一碗早就给君慕北准备好的暖胃汤,放到他面前说道。
君慕北恶狠狠的瞪了唐诗诗一眼,凌睿看到君慕北的表情,伸手就要去端君慕北面前的暖胃汤。
“你不喝我喝!”
君慕北一下拍开凌睿的手,生气的说:“谁说我不喝了?!”说完,咕咚咕咚的将那碗汤一饮而尽,肚子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君老爷子跟凌老太爷不动声色的将这些小辈们的小打小闹给看在眼里,一脸的欣慰跟羡慕。
“白茉,你说这个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凌悦跟唐诗诗遇袭,差点被人绑架的事情,尽管处理的很低调,但是瞒不住有心关注着君家的人,比如说孙晓芬。孙晓芬是第二天听到的消息,一听说凌悦跟唐诗诗昨天下午差点被人绑架,头皮都炸了,抓住想要出门的白茉的质问!
“妈,做什么?”白茉生气的挣扎着,她最近已经够烦的了,偏偏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来吵她个没完,让她一刻也不得安生!
“你说你昨天做什么去了?”孙晓芬严厉的看着白茉,问道,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失望之色。
白茉对着孙晓芬的眼睛,心虚的眼神一闪,难道她已经知道了?白茉一想到这个,身体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孙晓芬见白茉半天没说话,越发的肯定唐诗诗跟凌悦遇袭差点被绑架的事情是白茉做的,心里简直是气愤难当,她抬手甩了白茉一个嘴巴子,生气的说道:“我真后悔!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祸害!”
孙晓芬现在心里充满着矛盾自责,她真后悔没有严格的好好教育白茉,将她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这么出格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公公婆婆舍了老脸的帮着白茉开脱弥补罪责,自己也硬着头皮,没脸没皮的在君家人面前服软做小,没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不知道死活的臭丫头,又惹下祸端!
后悔?!白茉听到孙晓芬的话,害怕的一下睁大眼睛,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孙晓芬已经知晓了她的秘密!
白茉捂着脸,害怕的看着孙晓芬,心里却是在飞快的想着,到底是谁泄的密?明明自己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难道,这个女人是一早就知情的?除了她,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了?
白茉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看着孙晓芬的眼神,满是恐惧。
孙晓芬看着白茉,将她的表情都收在眼底,厉声说道:“从今天起,到宴会结束,你给我好好的呆在家里反省反省,哪里也不许去!”
“不出去就不出去!”白茉错身越过孙晓芬,疾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明显的落荒而逃。
孙晓芬看着白茉心虚的背影,越发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无力的坐在客厅里,抚着额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上辈子到底是欠了这个逆女多少的债?
白茉一进到自己的房间,腿就软了下来,倚着门坐在房间的地摊上,一只手摁在心口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刚刚被人扼住咽喉,差点掐死似的!
喘息了一会,白茉匆匆的起身,在自己房间相连的小书房里一顿翻找,将自己藏起来的那份侦探社给她的文件,拿了出来!她放的这么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看到了!白茉生气而疯狂的将那份文件给撕成了小小的碎片,连自己刚做的指甲被折断了都没察觉到。
消灭了证据之后,白茉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她是白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毋庸置疑,她一日是,就一辈子都是!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身份地位!
若是有人威胁到自己,那么她就——白茉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凶光。
白老爷子跟白老夫人的钻石婚宴会,就在白家的大宅举行,到场的人也大都是白老爷子当年的一些战友。整个白家大宅灯火通明,被布置的温馨而又不失庄重,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君老爷子跟凌老太爷先一步到了,白老爷子跟白老夫人看到他俩,忍不住打趣:“是不是在家等不及要来喝我的六十年陈酿了?”
君老爷子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你这个老货,还是这副脾气!”白老爷子也不恼,笑着说。
“诗诗丫头跟睿小子他们几个呢?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来?”白老夫人没看到君家的几个小辈,忍不住出口问道。
“还要一会后才来,我跟凌老头是闻着酒香先来了!”君老爷子说道。
“看你们两个馋的!一看就是诗诗丫头在家管得严!”白老夫人笑着打趣。
“没办法,身子骨不争气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一口气喝两瓶也照样没事!”凌老太爷感叹道。
“我们都老了!唉!”白老爷子听了凌老太爷的话,眼中流动着些许岁月不饶人的感慨说道。
“现在都是孙子辈的天下了,我们能不老嘛!人啊不服老可不行!”君老爷子也抒发了下感慨。
“服老!都这把年纪了还能不服老吗?”白老夫人笑着说:“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大喜的日子,别说这种晦气的话!”白老爷子轻叱了白老夫人一句。
“就是,今个可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能乱说话!”君老爷子笑呵呵的让小李将他跟凌老太爷的礼物给送上,说:“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不必你那东西差!”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白老爷子听到君老爷子又提起他的心头宝贝,忍不住叱了君老爷子一句。
“好了,都多大年纪了,还看中那点死物!快进去吧!”白老夫人怕白老爷子又伤心,赶紧的将君老爷子跟凌老太爷给招呼进去。
孙晓芬跟自己的丈夫白梓盺,孙晓彤跟自己的丈夫白梓昭也都在忙着招呼客人,孙晓芬见君老爷子跟凌老太爷进来,目光在两老的身后张望了一会,没有看到君家的小辈,心里既放心又不安,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你看什么呢?”白梓盺看着孙晓芬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
“没什么!”孙晓芬朝丈夫摇摇头,然后看了一圈宴会现场,没有发现白茉的身影,立刻紧张的问:“茉茉呢?刚刚还在的,怎么这会又不见人了?”
这些天,孙晓芬看白茉看的异常紧。
“兴许是去了洗手间,你太紧张她了!”自从那天孙晓芬打了白茉一巴掌之后,白茉整个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懂事了不少,听话了不少,白梓盺心里十分满意,孙晓芬也放心不少,但是仍旧将白茉看的很牢,她就怕白茉在今天的宴会上又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我这还不是为了她好!”孙晓芬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这话一点都不假,白梓盺对白茉简直是宠得无法无天了,这才几天,他被白茉一哄,就已经晕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在自己面前替白茉说了不止一次好话了!气的孙晓芬差点忍不住将白茉做的好事说出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但是管孩子不是一下就能管好的,要一步步来,循循善诱是不是?”白梓盺说着,手指朝着孙晓芬身后一指,说道“你看,茉茉这不是在那边吗?我看的出来,她这些天是真的学乖了!”
孙晓芬顺着丈夫白梓盺的手指转身看去,果然发现白茉正在跟一群年轻的女宾说话,刚刚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里默念着,但愿如同丈夫所说的,白茉这次是真的学乖了!
孙晓芬的心刚放下,却又立刻提了起来,因为君家的小辈们来了!
唐诗诗挽着凌睿的胳膊,步调优雅,落落大方的进来了,走在她身边的是君暖心跟君慕北两人。
不得不说君家的小辈的确是与众不同,样貌不俗就不说了,那份气质跟气场,就不是其他人家的孩子所能比的,一进入到宴会,这几个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宴会上的亮点。
“白爷爷,白奶奶,祝你们身体健康,长寿如意。”唐诗诗跟凌睿,君暖心和君慕北异口同声的送上祝福。
白老爷子跟白老夫人听到这话,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夸君家的孩子懂事,又感叹羡慕了一番。
白老爷子看到唐诗诗的目光飘到里面,像是在找人,开口打趣说道:“诗诗丫头,放心吧!你那两位爷爷,没偷酒喝!”
唐诗诗听到白老爷子的话,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些许的腼腆,心想,这老人精眼神可真犀利!她都没说什么呢,就被他看穿了心思!
权少白一看到君暖心来了,立刻走了过来,巴巴的上前打招呼,他听说君暖心回来,一早就来这里等着了。
白老爷子跟白老夫人看到权少白过来,连忙让唐诗诗跟凌睿几个人进去,说道:“你们年轻人一块好好玩玩!”
凌睿点头,带着唐诗诗进去。君慕北不待见的看着权少白,领着君暖心进去。
权少白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君暖心的背影。
“傻看着什么?还不快去追!”白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提醒了一句。
权少白如梦方醒般,大步流星的追了过去。
白老夫人看着走远的权少白,忍不住感叹:“这孩子!”
白老爷子远远的看着权少白绕着君暖心转悠,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那个就是唐诗诗?”白梓盺是第一次见到唐诗诗,像孙晓芬求证道。
“嗯。”孙晓芬的目光从唐诗诗他们进来之后,就一直落在他们几人身上,没收回过来过。
唐诗诗今天穿着的是那件湖蓝色的小礼服,显得整个人冷艳高贵,气场不凡,远远的站在那里,孙晓芬一眼就能看到她。
“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白梓盺细细的打量着唐诗诗,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听闻白茉几次做出那些失去理智的事情,都是因为远处的那个女人,他没想到,唐诗诗竟然是这幅样子,现在一看,果然是长了一副好相貌,气质也不错。
唐诗诗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微微转过头,看向白梓盺跟孙晓芬这边,看到孙晓芬挽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胳膊,猜想那个男人应该是白茉的父亲了,微笑点头示意,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跟权少白,杜浩洋几个人聊天。
白梓盺因为唐诗诗那正面的一个微笑,心中对唐诗诗涌起了一股好感,同时又觉得不解,他怎么觉得,唐诗诗给他一股熟悉之感呢?
“浩洋,可是好久不见你了!”君慕北抬手在杜浩洋的肩膀上锤了一记,笑着说。
“这段时间比较忙!”杜浩洋不在意的笑着说。
“忙什么?忙着谈情说爱?”权少白接过话来说道。
“你当我是你!”杜浩洋不悦的冷嗤了一声,有些不待见的看着权少白,但是面色上却闪过一些尴尬,分明是有意遮掩,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怎么闻到了奸情的气息?”君慕北打着哈哈。
“的确是有奸情的气息,听说你的活儿被人给撸了?”杜浩洋挑着眉看着君慕北,眼里闪过玩味,似笑非笑着说:“难得啊,你堂堂君少也会让女人近身,告诉那个女人,我杜浩洋很崇拜她!”
“你这个家伙找死!”君慕北没想到杜浩洋会知道这件事,气的张牙舞爪的,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凌睿,生气的说:“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嘴巴了!”
唐诗诗一看君慕北倒转枪头朝着凌睿开火,那样子像是要吃人,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澄清,却听到凌睿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这不是都跟你学的?”
唐诗诗抬头看着凌睿,发现他飞快的朝自己眨了下眼睛,唐诗诗会心的一笑。
君慕北被莫悠悠调戏了的这件事,是她泄露出去的,但是她只不过是泄露给了远在G市的王月珊一个人,想要逗王月珊开心一下,谁知道却被杜浩洋给知道了!
王月珊是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杜浩洋的,那么杜浩洋会知道,只有一个可能,她给王月珊打电话的时候,这个家伙在王月珊的身边!
一想到这个,唐诗诗就怒瞪了杜浩洋一眼,她不明白,杜浩洋为什么还要去纠缠王月珊不放。
杜浩洋听到凌睿的话,然后又迎上唐诗诗眸光中的怒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一下。”权少白对这种将自己排除在外的行为很郁卒,连忙申请共同权利。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君暖心生气的呵斥了权少白一句,这个笨蛋!二哥的笑话也敢看,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
二哥这个人,平时最小气了,又爱财又记仇,他整蛊别人也就罢了,要是他被别人整蛊了,就会千方百计的不让对方好过,她眼瞅着二哥天天跟三嫂两个过招拆招的,斗得这几天就不得安宁。
权少白没能理解君暖心的苦心,还以为是君暖心不待见他,想方设法的将他给排除在外,所以深深的忧伤了,一双桃花眼失落的看着君暖心。
“你看什么看!”君暖心生气的瞪了权少白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过了一会看到权少白还在看着自己,又忍不住低吼了一句:“再看眼抠瞎!”
权少白抽头丧气的耷拉了脑袋,眼抠瞎了就再也看不到她了,这个代价有点大。
气氛被权少白跟君暖心搞得有些僵硬,唐诗诗看着面前的这对冤家,刚想说什么提点一下权少白,就听到江东黎惊喜的声音传来:“心心,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唐诗诗心里微叹,得!又来一个冤家!这三人关系有点复杂,她还是别乱插手的好。
“东黎!”君暖心朝着江东黎笑笑,脸上点尴尬。
江东黎的出现,让权少白瞬间恢复战斗力,死死的盯着江东黎。唐诗诗看着精神抖擞的权少白,心里感叹,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孙晓彤见江东黎也走到君家的那个圈子里,推了推身边的白赫轩说:“你也过去聊聊,年轻人就该跟年轻人凑一块,听说凌睿的媳妇也喜欢研究些小东西,很有心得。”
孙晓彤生怕自己不去,所以诱惑着说。
果然,白赫轩听了孙晓彤的话眼前一亮,抬步朝唐诗诗走了过去。
白梓昭看着自己儿子,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说道:“这孩子除了做研究,心里没装别的。”
孙晓彤叹口气,算是回应了丈夫的话。
白赫轩果然跟唐诗诗找到了共同话题,不过他才跟唐诗诗聊了一会,正兴奋着呢,就被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唐诗诗,我爷爷喊你到二楼书房去一趟!”白茉走过来,看着唐诗诗,一脸不悦的传话。
老头子也真是的,多少人不好找,非让自己来跑这一趟,给唐诗诗传话,还要她这个白家大小姐亲自来?未免太抬举这个贱人了!随便找个佣人不就得了?
唐诗诗听到白茉的话愣了一下,侧身看向凌睿。
“我爷爷让你自己去!”白茉以为唐诗诗是想拉凌睿当靠山,所以出口阻止道。其实白老爷子根本没说让唐诗诗单独去见他的话。
“我先过去!”唐诗诗不理会一脸粪色的白茉,对着凌睿微微一笑,然后又礼貌的对着白赫轩说:“白中校,我们下次聊。”
白赫轩对白茉打断他跟唐诗诗的谈话很不满,他有些怨气的看了白茉一眼,然后又转向唐诗诗,和颜悦色的点头说:“你先去吧,书房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
唐诗诗说了声谢谢,上楼去了。凌睿对白赫轩还看着自己女人的目光十分不满,白赫轩这次倒是通人情世故了一些,看着凌睿友好的笑着说:“没想到诗诗有如此才华,凌睿你眼光真好!”
于是凌睿那点不满在白赫轩干净纯粹的赞美中晕晕陶陶的飘散了。
白赫轩虽然很少出门,但是作为邻居,凌睿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一根筋,脑子里都是研究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凌睿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度。
“白大哥,你算是说对了!”君暖心正被权少白跟江东黎弄得心烦,听到白赫轩的话,立刻插嘴过来,将自己从权少白跟江东黎的较量中抽出身来。
“我三嫂,本事可大着呢!”君暖心得意洋洋的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白了传完话不肯离去,在这里碍眼的白茉一眼,里面的意思很明确:我三嫂是你这种女人没法相媲美的!
“哼!”白茉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君暖心对着干,说唐诗诗的不是,这里站着的人都是向着唐诗诗的,就连他这个木讷的堂哥,都被唐诗诗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拉仇恨,成为众矢之的!
白茉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听了孙晓芬的命令,孙晓芬看白赫轩过去了,就一个劲的将白茉往君家人的这个圈子里推,想要营造一种白茉跟君家人已经冰释前嫌,相谈甚欢的假象,让白茉不再受人排挤。
只不过,孙晓芬的好心,显然被白茉当成了驴肝肺,她认为孙晓芬这是故意在给她难看,心里对孙晓芬的愤恨更加深重。
有了白赫轩的指引,唐诗诗一路去了白老爷子的书房,刚敲了两下门,那扇门就被从里面打开,唐诗诗见给她开门的是白老爷子,礼貌的喊了声:“白爷爷!”
白老爷子看着唐诗诗一个人上来,赞许的点点头,说道:“丫头,快进来!”
将唐诗诗给让进书房后,白老爷子将门给关上,两个人落了座之后,白老爷子打量了一番坐的板板正正的唐诗诗,越看越觉得唐诗诗这孩子顺眼,招人喜欢。
“白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唐诗诗虽然面上没表露出来,但是被白老爷子看的心里有些不自在,索性开门见山的说。
“真是个机灵的丫头!”白老爷子眼中的赞赏之色更浓!同时心里也越发的感慨,他们白家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呢?君老头和凌老头也不知道哪辈子修的福气!什么好事都让他们给占全了!
“丫头,你应该知道爷爷为什么单独喊你上来说话吧?”白老爷子看着唐诗诗问。
唐诗诗听到白老爷子的赞扬,微微一笑,爽快的说:“知道”。
白老爷子被唐诗诗直截了当的态度弄得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对唐诗诗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
“丫头,白爷爷是私心太重了,原本不该开这个口,但是又不能不开这个口!”白老爷子感叹着说。
白家这一支,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B市这里安稳度日就可,不要学白家其它枝节那样参与到争权斗利的漩涡里,他的两个儿子,孙子都是听话的,也能看明白这其中的厉害,让他很放心,谁知道却出了白茉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孽障,让白家跟君家的关系紧张了起来。
“白爷爷,你说的我能理解!”唐诗诗主动接起了白老爷子的话,她看到白老爷子面上的为难,心里觉得有些不忍。
“丫头,你这是肯将这件事放下了?”白老爷子有些欣喜的看着唐诗诗,试探着问道。他曾经旁敲侧击的探过君老爷子的口风,君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只要当事人不追究,他就默认将这事翻篇。也就是这件事到底要怎么样处理,全凭唐诗诗一个人的意思。
原本白老爷子为君老爷子的态度很是郁闷了一阵子,认为这是君老爷子故意刁难他,在他眼里认为,唐诗诗再好,也是个小辈,也得听君老头的话,只要君老头肯发话,不就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过后来他想明白了,他们白家护着白茉肯为白茉出面,君家也同样是护着孩子,不想让自家的孩子受委屈,这做法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对!所以他才借这个机会主动找上唐诗诗。
“白爷爷,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就这么翻篇了,不过我也要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您老可不要怪我这个小辈不给你面子!毕竟这一次,相信白爷爷也知道,那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唐诗诗在来参加宴会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也做了一些凌睿的思想工作,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君白两家为这件事闹的不可开交,尤其是这次是白老爷子亲自出面,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不如就先卖白老爷子一个面子,堵住白老爷子的嘴,因为白茉的那种性子,以后想要收拾她,真的会有太多理由,完全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白老爷子因为唐诗诗的话,心中深感欣慰,他前段时间听闻了一些有关唐诗诗的传闻,上流社会的不少人都将唐诗诗看成是刺头儿,尤其是自己的小儿媳前阶段去找唐诗诗,当面受挫,回来也没少唠叨抱怨说唐诗诗难讲话,如今看来,没有比这个孩子更深明大义,分得清轻重,懂事明理的了。
“白爷爷答应你!要是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老头子决不再开这个口,也没脸再开这个口!”白老爷子心中不无感慨的满口答应。
“那白爷爷可要记住答应我的话,若是再有下次,我可是会新帐旧账一起算!”唐诗诗再次申明道。
“好!”白老爷子肯定的点头。
“那我先下去了,今个是白爷爷跟白奶奶的主场,你可不能离席太久。”唐诗诗淡笑着站起身,礼貌的道别,然后推门出去。
白老爷子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叹息了一声。他已经为白茉争取了一次机会,要是以后她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出去闯祸,他也不会再出面保她!
毕竟,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辈子!
唐诗诗一下楼,就看到凌睿跟她招手,原来他们几个都入席了。唐诗诗欢快的朝凌睿走过去,却冷不防撞到一个端着酒的女佣。
“啊——”那女佣一看到盘子中歪倒的红酒溅到了唐诗诗的礼服上,吓得低低惊呼了一声,紧张的手足无措,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怎么回事?”凌睿心急的走过来,看着那个女佣冷冷的问。白赫轩也连忙跟了过来,看着唐诗诗的礼服被洒上酒,弄脏了一块,不悦的责备那个女佣:“你怎么回事?走路都不好好看着点!”
“对不起!我——对不起!”那女佣一看凌睿,吓的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在加上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白赫轩都对她疾言厉色了,吓得她话都说不连贯了!
“没事。也怪我走的太急了!你去忙吧!”唐诗诗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扯了扯凌睿的袖子,对那个女佣说。
“对不起!”那个女佣又鞠了一躬,这才匆匆的端着盘子离开。
“诗诗,对不起!”白赫轩看着唐诗诗礼服上的酒渍,歉疚的说。
“白中校,没事!”唐诗诗不在意的一笑,继而说道:“麻烦你帮我找个房间,去换下衣服。”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带了两套衣服过来,原本是防备白茉的,没想到,却跟个小女佣撞上了。
“好!请二位跟我来!”白赫轩一看唐诗诗这么通情达理,不由得对她好感更深,连忙领着她跟凌睿两个去客房换衣服。
孙晓芬看到唐诗诗去客房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正是她那天在精品店里拿给白茉的那件桃红色的小礼服。
那件桃红色的小礼服衬着唐诗诗脂白如玉的小脸,让人觉得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感觉,异常的好看,活泼的设计,让唐诗诗整个人看起来俏丽不少,如同邻家女孩般的甜美,跟刚刚穿着那一套湖蓝色的小礼服那种冷艳高贵之感相比,这件更让人觉得倍感亲切,有种忍不住想要亲近之意。
白茉也眼尖的看到唐诗诗身上的衣服,正是那天孙晓芬跟自己介绍的那件,此时看到唐诗诗穿在身上,忍不住挑剔的说道:“这种出身下贱的女人,就只适合这种土气的颜色!”
孙晓芬听到白茉的话,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又想到那天在精品店里发生的一切,质问道:“刚刚那个女佣,是不是你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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