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长在旁边看着,心顿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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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舱内,两道人影扭打成一团。刘xx把林宜诺按在椅子上,双手掐住她脖子,目露凶光,脸上挂着阴仄仄的笑容。
林宜诺被掐得脸色紫红,小嘴半张,脖颈上铁索般的钳制让她呼吸困难,胸腔里仅存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出,耳边仿佛有成群的蚊子在嗡鸣,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要死了吗?
脑海中蓦然闪过舒清的脸,有微笑的,有生气的,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最后是哭泣的。她又把她弄哭了,灼热的眼泪缓缓淌进她心里,烫伤了最柔软的部分。
她还没有给她道歉,没有求她原谅,没有得到她亲口允诺的关系,没有与她一起穿上婚纱,没有拿到小红本。
舒清,师父……
眼角沁出一滴晶莹,林宜诺艰难地张着嘴,拼命汲取着空气里的氧,涨得通红的额角青筋暴起,她用尽全部力气抬起腿,膝盖重重地顶向刘xx身下。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
刘xx哀嚎一声,弓起身子蹲下去,林宜诺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艰难地撑起身子,伸着另一只手去够中控面板,那里有控制舱门开关的旋钮。
突然她被刘xx推了一下,重重地撞到左座椅子,后者抓起消防斧用力砸向风挡,只听“嘭”地一声,窗户玻璃花成了蜘蛛网。
林宜诺揉着撞疼的肩膀爬起来,抱起角落里的灭火器,狠狠抡向刘xx的后脑,下一秒,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了声音。
她迅速扔掉灭火器,摸到旋钮打开了舱门,“机长…救……咳咳……”
正急得焦头烂额的徐机长,一见舱门开了,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赶忙钻进去,“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不开门还……”
话说一半,他看到了晕过去的刘xx,还有花了一片的风挡玻璃。
“刘xx……”林宜诺咳得厉害,“咳咳…他想自杀…快点返航…机长…咳咳咳……”
她咳得脸色通红,气喘不顺,脖子上泛着青紫色淤痕,仿佛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徐机长皱起了眉,快速扫一眼舱内仪表,冷静地指挥道:“你把他搬到后面,你坐他的位置,马上跟管制联络,启动应急预案!”
此刻离起飞时间过去了不到半小时,距离目的地机场还有两小时航程,返航是最佳选择。
徐机长坐下来,凭经验和仪表数据判断着当前情况,重新打开应答机和无线电频率,手动缓慢地拉起机头。
林宜诺喘着粗气,费劲地把刘xx拖出椅子,扔到地上,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座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她戴上耳机,凝望着窗户上那块蜘蛛网,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还活着。
她与死神擦肩而过。
没有自豪与骄傲,只有无尽的恐惧。
“江城区调,za3054遇到紧急情况,副驾驶意图劫机自杀,现在已经被制服,请求返航。”她极力让自己镇定,声音却依然颤抖。
区调管制员很快允了。
眼泪流了下来,她抬手抹去,抓起小桌板上刘xx喝过的水,一饮而尽,手抖得有些拿不稳纸杯。
机长侧头看了她一眼,用足够威严的声音安抚道:“别怕,姑娘,没事的,情况不坏,多亏你制服了他。”
“嗯…我不怕……”才怪。
“现在听我说,通知客舱准备返航,就说机械故障,稳住你的声音和语气,不要吓到乘客,我们很快就落地了。”
林宜诺用力地点点头,她明白,只要飞机还能够控制,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至少不会出人命。自己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飞行员,关键时刻不能慌。
她擦掉眼泪,深呼吸几口气,先打电话给前舱乘务员通知停止服务,然后调频客舱广播,“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由于飞机……”
说着说着她就想到了舒清。
她的师父,她的白月光,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委屈):好怕啊,要师父亲亲抱抱举高高
舒(冷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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