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天黑了,林宜诺在屋里来回溜达,欣赏着墙上的风景照,冷不丁想起上次在舒清床头看到的相框……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摸着黑来到床头,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四下打量着,两个床头柜都看了看,没有见到那个相框。
“啧……”
难道师父藏起来了?
有猫腻。
能摆在床头的照片,又不是风景照,那么一定是很亲密的人。
女儿?老婆?
“唔……”床上熟睡的人发出一声嘤咛,“不是我……不是我……”
林宜诺身子一僵,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她会掉下去……我不该走开……呜呜…我没有出轨……”断断续续的梦呓染上哭腔,隐隐透着哀婉凄凉。
林宜诺绕到床另一侧坐下,身子微微前倾,将梦中哭泣的人搂进怀里,唇瓣贴着她耳廓,安抚道:“我知道你没有,我相信你,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呜……”
“嗯,都没事了,都过去了。”她垂眸凝视着身下人模糊的面部轮廓,嘴唇沿着颧骨缓缓擦过,温柔地贴在她眼睛上,一点点吻掉微咸的液体,最后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下。
“不哭了,睡吧。”
似是感受到了安全的气息,舒清渐渐停止了呜咽,发抖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
静谧的黑暗中,彼此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心跳加速的频率清晰可闻,林宜诺不觉浑身燥热,舔了舔嘴角,想要抽身离开。
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会犯罪。
身子刚挪开一点,舒清就紧紧抱住了她的胳膊,鼻子里哼唧着,嗯嗯啊啊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林宜诺:“……”
她的手,不偏不倚抵着一处极有弹性的柔软,像棉花一样暖烘烘的。
怎么办?
.
翌日早晨,舒清睡醒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舒适,朦胧中有股清淡的水果香味萦绕鼻尖。可是她刚睁开眼,就觉头痛欲裂,脑子里像煮了锅浆糊,咕噜咕噜冒着泡,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看手机,八点多。
要上课!
舒清瞬间清醒,掀开被子坐起来,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外出的衣裤,再度陷入了迷糊,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
老婆生日,她去墓园了。
然后遇见了岳母和女儿。
再然后她回家了……
喝了很多酒!
隐约记得有人敲门,她去开门,看见了林宜诺……
她小徒弟呢?
舒清下床穿好拖鞋,走出卧室,听见厨房方向传来油烟机的声音。
灶台上开着火,林宜诺背对着门站在那里,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大汤勺,伸进锅里搅动着,舀了点上来,她身子微微前倾,轻吹几口气,张嘴尝了尝。
似乎是很满意,她兀自点点头,关掉火,把勺子洗了一下再放进锅里,一手拿一块湿抹布捏住砂锅两边手柄,端了起来,一转身,就见舒清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眼神晶亮,笑道:“师父醒啦,我煮了皮蛋瘦肉粥,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餐。”
“……好。”舒清侧身给她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