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佣人摔了又怎么样?我怀着你的儿子摔了一跤你都不看看我!”
霍霆笑笑,“你摔死了,我一定让你们母子俩体面下葬。”
“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世上不单单只有母凭子贵的说法,也有子随母贱这一说法吗?
雕刻着巨大欧式花纹的象牙白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霍老夫人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一脸倦容的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住了,惊讶道,“这是干嘛呢这是!笑笑你这大着肚子还要出国啊!大包小箱弄得怪吓人的,怎么像要离家出走似的?”
“妈!”于笑委屈的喊了一声,飞快的站起来朝霍老太太扑过去,可在起身的瞬间,一脚踩在了自己的几近拖地的宫廷睡裙上,整个人顿失重心,向前扑倒,重重的跪趴在地上,她惊呼的同时,霍老太太也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霍霆就站在她的身前,却半点扶她一把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在她摔下来的瞬间,微微侧身,生怕她砸到自己一样。
肚子痛!很痛!
于笑惊恐的大口呼吸,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我的祖宗!”霍老太太扑到于笑的身边试图扶她起来,阿青也慌了,费劲的拎着皮箱往楼梯下走,去和霍老太太一起扶她。
“不行,我肚子痛,我不敢动,妈我要去医院……”最后两个字带着微微的颤音,她这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如果没有这小孩,哪还有为她撑腰的霍老太太,哪有她不可动摇的霍家少奶奶地位,所以这一摔,她异常的害怕。
霍老太太急的都快出了汗,“霍霆,快抱笑笑上车,去医院,这是大事可没时间耽误,你在这当什么晾衣架,快点抱啊!”
霍霆一脸冷清的看着地上紧张的快抱成一团的婆媳俩,问了自己母亲一个极度无关紧要的问题,“昨天晚上输还是赢?”
霍老太太被他问得一怔,她不敢说自己这两个月就从来没赢过,当然现在也不是说输赢的时间,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现在能悠闲自在的问自己打牌的输赢,她儿子不是当真不爱于笑和这个小孩,就是当真的坏了脑子,她瞪起眼睛,焦急指挥道,“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你老婆你儿子现在有危险了知不知道!赶快把人给我抱到车上!”
霍霆仍旧无动于衷,他眸光缓慢而懒散的在于笑痛苦的面颊上掠过,朝阿青勾了勾嘴角,“于小姐的东西还有吗?”
“还有一箱。”
“什么东西还有吗?霍霆你在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耽误时间!阿青去叫司机进来!”
阿青慌忙的应了一声,就向门外跑去,司机进来,二话没说,直接将于笑打横抱走,她白色的宫廷睡衣上,已经沾染了丝丝血迹,鲜红刺目。
她的虚弱,她因为疼痛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一缕缕沿着圆润的鹅蛋脸服帖着,她身下这醒目的红色,原本应该是触目惊心的情景,此刻只让他觉得置身寒冰中的难过,那一晚在酒店他疯狂的伤害的阮阮,那些痛苦的哀求,无辜的哭诉,是霍霆终其余生也无法忘却的痛。
“为什么要救她?”他好似自言自语般的淡声道。
没有人回答,阿青心疼的望了他一眼,霍老太太在场,她也不敢多说话,因为霍老太太自然会回答。
“问的就是屁话!那是我儿媳妇我孙子!你心肠是石头做的我心肠还是热乎的!”
霍霆的眼眶渐渐发红,他抬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反问道,“你心肠是热的?”
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说,你吃斋念佛你满心慈悲你古热心肠,当初你为什么不能拿出你的一点点善良来对待阮阮?
她从进过这家,一天你的好脸色都没有看过!从产房推出来你连她都不曾看一眼,问也不曾问一句,你也是一个妈妈!她才是我霍霆唯一的明媒正娶的女人是我女儿的亲妈!
但凡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对她好,不那么严苛和挑剔,她曾经也会多幸福一点点。
如果你真的是善人一个,怎么会帮着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给自己的儿子下药,让他的妻子你的儿媳在门外哭了整整一个夜晚,你也曾为人妻子!你也有过完整的家,有一个只能被你一人占有的丈夫!
如果你真的不曾做过坏人,又是谁指使你去和巫阮阮签下那份婚前协议,让我的妻子,空手走进我的生命里,给我全部的温暖和爱情,给我照顾一个家,给我生养女儿,却在离开时,两手空空!
霍家,没有一个好人。
除了虚无缥缈的记忆,我们家,给了阮阮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心疼一个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坏女人,为什么要心疼她不择手段给我怀上的孩子?
她该来这里吗?还是那个孩子该来这里。
霍霆的眉头轻轻蹙起,这是他唯一的母亲,为了他父亲一生未再嫁的女人,他有那么多想反驳想爆发的话,都要因为她是母亲而无法表达,他冷硬的朝司机命令道,“把于小姐放到车上,你再进来一趟。”
霍老太太跟在痛苦不堪的于笑身旁,一起往外走,回头训斥了他一句,憔悴的面容加上那副浓重的黑眼圈,再一生气,原本丰润美丽的面容也显得狰狞,“等着救命的时间你还让他回来,有天大的事还有我孙子我儿媳妇重要吗!”
霍霆微微觑起眼睛,转身猛的一脚蹬在立在身旁的行李箱,流畅的万向轮滑出去老远,撞在装饰墙上,发出“嘭”的声响,他冷硬的警告道,“把于笑放到车上,然后进来,不然我永远不会让她再有机会把这个孩子生出来。”
霍老太太不想把这时间浪费在和霍霆的斗嘴上,她这紧张自己的宝贝孙子跟慈禧紧张国玺似的,在司机背后推了一把,“走走,还聊个早茶怎么着。”
霍霆也再懒得看上一眼不知道能死能活的于笑,快步朝楼上走去,拎出于笑最后一个皮箱,推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司机进门。
“少爷。”
他在铺着米色地毯的台阶之上,修长玉立,整个人冷清的带着一股清淡飘渺的仙气,身侧就是巨大的行李箱,他轻轻一抬膝盖,毫不费力的,就将它推翻下楼,里面大概是有香水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外壳磕在楼梯发出闷响,里面也叮叮当当,一路颠簸的摔到一楼。
“把这三个箱子,给于笑带走。”
司机紧忙上前去扶起,这东西是少爷能摔得,他却怠慢不得的,“少爷,这箱子咱的后备箱只能装一个,太大了。”
霍霆插着口袋,从容的交代着,“那就叫慕尚出趟车,和你一起带走这些东西,她现在要死了准备送医院,你就把这些东西给她带到医院,她要是死不了要回家,你就给我把这些东西和她一起,送回于家,总之我不想在这个别墅里的任何一个地方看到这些东西,也不想看到她,你可以选择首要听从我母亲的,但是如果你开着车,载于笑回来,你就和于笑一起离开霍家。”
付薪水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老板,司机是他带进来,也只有他能赶走,如果这新来的小司机聪明,就应该看得出,这个男人他不是没有实权,更不是一个傀儡,他只是足够尊重,或者是爱他的母亲。
老板说不想要看见的东西,就是那雕着蔷薇花的巨大木门,他们也得拆下来搬走,别墅里再次恢复了清晨的安静。
仿若从未发生过什么,别墅外,阳光明媚,莺啼燕语,只差春暖再花开。
阿青进门的时候还看了看如同定格在画面里的霍霆,她垂着脑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立刻跑去洗手间拿出水盆和小刷子,跪在楼梯口,于笑刚刚摔过的地方去刷洗血迹。
霍霆是少爷,是高不可攀的少爷,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佣人,不该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该做的就是刷好这地毯,收拾好餐桌,把于小姐的房间整理干净,热好老夫人喜欢的甜品,她是阿青,她从来霍家第一天起,就只为能默默的为他做这些,直到他不再需要。
至于那个吻,就当它是霍霆借着她来演一场试图令于小姐心灰意冷的戏。
霍霆看待阿青的眼神,其实和这家里的沙发茶几差不多,有的只是旧物的感情。
别墅的门还敞开着,跪在地上卖力刷这地毯的阿青突然听到一声鸡叫,她扭头看去,竟见到元宝迈着雄纠纠气昂昂的步伐从门口路过,她记得,元宝被呢呢抱在怀里让霍霆一起带到楼上的房间去,她抬头看向霍霆的时候,宽阔的楼梯间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有钥匙慌张撞击锁孔的声音。
霍霆也看到了元宝,元宝和呢呢被他一起锁在房间里,现在元宝在草坪上,那不就是从楼上掉下去!可元宝毕竟只是鸡,它扑腾两下翅膀,二楼的高度摔不伤它,如果呢呢为了追元宝……
他很少会慌成这样,这钥匙就像和他作对一样,他用力拍打门,提高了音量对房间里喊,“呢呢,到门这里来,过来!爸爸带你去找妈妈!”
阿青起身就朝门外跑,紧张的在二楼的窗台寻找呢呢,却只看到了她走进房间里而留下的一个小小的背影。
门被打开,呢呢正走到床边,呆呆的看着爸爸。
手里的钥匙,三把一串,是他卧室的门,呢呢卧室的门,还有霍老太太卧室的门,这是呢呢常在的地方。
小孩子永远是家里的定时炸弹,谁也说不准什么时间她就会闯一个莫名其妙的祸,把自己深陷危险却犹不自知。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无法发出声音,已经让她失去最基本的求生本领。
就像现在这样,万一哪一天她自己把门反锁了,他总需要这些。
他手心已经被小呢呢和她的小元宝惊的出了一层薄汗,钥匙还插在锁孔里,因为他推开了卧室的门,阳台的大门也打开,冬日清晨特有的带着湿气的冷风迎面朝他涌来,掀起他额前墨色的碎发。
他看了一眼大敞四开的落地门窗,冷着一张脸,几步迈到她身边,揪着她的后衣襟一把拎起来,按在床上,连着三四巴掌,重重落在她穿着厚厚的保暖裤的小屁股上,厉声吼道,“谁准你一个人去阳台上的!我告诉过多少遍!不能自己在阳台上玩我不在房间你不许打开阳台门!你都三岁了!是听不懂话还是存心欠揍!”
霍霆从来没对呢呢动过手,骂都没骂过,就算大声吼她两句,那也少到屈指可数,但是刚刚他是真吓到了,所有的毛孔都紧绷,只在看到呢呢的那一刻才慢慢放松下来。
因为不能说话,呢呢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到正常的幼儿园去上学,她现在只有固定的时间在家里学习手语,谁知道一个从来不和外界接触的三岁小孩,到底会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和那只鸡一样,可以在一下坠的瞬间瞬间扑腾起翅膀呢……
可是打了呢呢,他也心疼。
小呢呢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大气都没喘一口,要不是霍霆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呢呢穿着那么厚的衣服也不会有多疼,他差一点就要以为他就这么把自己的孩子打死了。
他把呢呢翻了过来,小家伙软绵绵的像泥一样,胳膊腿不用一点力,霍霆把她摆成什么样子就成了什么样子,只是那张小脸,泪流满面,满眼绝望,又委屈又可怜,小鼻头红彤彤的,看得霍霆心疼又心软。
霍霆没打算哄她,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己在那里哭,他要让她知道,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惩罚,不能得到爸爸的拥抱。
呢呢也不打算理他,先哭够了再说,她虽然只有三岁,可还是觉得,这日子哪是人过的啊,生活太艰辛了,看不见自己妈妈,奶奶也越来越经常不在家,新妈妈又不喜欢自己,现在连爸爸都动手打她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霍霆走到窗台,把落地门窗拉上,呢呢在床上一骨碌,自己跳到地上,抬手摸了一把眼泪,看都不看他一眼,低着头就往外走。
“呢呢,回来。”他叫道。
呢呢不理,出了卧室。
霍霆跟了出去,去摸呢呢的小脑袋,被她倔强的扫开。呢呢没脾气,这点像阮阮,再生气也最多是苦大仇深的自己窝在那里装冬瓜,不搭理人,也不和人亲近,像于笑那般摔摔盘子摔摔碗的情况从不存在,这就是天性温顺的人,却也天生带着一点小小的倔强,看起来软绵绵的,其实自尊心很强。
她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在最下面拽出她的小行李箱,白底,印着蓝色的哆啦a梦。
她的痛心之泪已经留完了,只剩一条清亮亮的小鼻涕挂在鼻子下面,她还抬手横着抹了一把。
霍霆哭笑不得,用手给她擦干净,然后去洗手,拿来湿毛巾准备给她擦擦脸,一出洗手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坑爹的小丫头,正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把她零食柜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里放,霍霆不动声色的看着,紧接着,她又在自己能够得到的整齐的衣服堆里抽出一件白色的小棉服穿上,抽出拉杆,闷着头就往外走。
这是,要离家出走?
她三岁,不知道不能去阳台,可是居然懂得离家出走?是他没有教好,让她学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霍霆几步迈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路,蹲在呢呢的面前,用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她不顺从,但也没反抗,那神情分明是在对霍霆说:你擦吧,反正这脸也不是我的了,我感觉不到的。
“呢呢,”他干脆攀着腿坐在地毯上,一手掐住她的小腰,心平气和道,“你这么做是不对的,犯了错误爸爸不该惩罚你吗?惩罚了你,你就要离家出走?那爸爸犯错误,奶奶批评我,我也要离家出走吗?然后把你自己扔在家里?”
呢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和他争辩。
“如果你不想我批评你,对你发脾气,你为什么不做到答应我的事?”
呢呢推开他的手,转头走到衣柜旁边的小角落,对着墙角蹲了下去,偷偷摸了一把眼泪。
她这莫名的小动作,看得霍霆心酸不已,可又觉得这小宝贝儿太可爱了,这委委屈屈哭墙角的模样,太像蹲在角落画圈圈诅咒别人了。他凑到呢呢旁边,试图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叫道,“ 呢呢?”
呢呢挣脱开,跑到窗帘后面,继续蹲。
霍霆再跟过去,她又换,最后霍霆不得不强行的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别蹲了,我们来谈谈。”
呢呢抹掉眼泪,无声的朝他喊道:我讨厌你!
霍霆擦掉她的眼泪,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也许这是小孩子无心的一句指责,是一时置气,可还是让霍霆心里有些难过,“好吧,你讨厌爸爸,在你讨厌我之前,能不能记住今天的打,以后不许再一个人去阳台。”
呢呢撅着嘴,一脸的苦大仇深,说“不是我要去阳台,是元宝,她一直用嘴巴,”她手指捏成小鸡嘴的样子,对着阳台一直点,“元宝就这样,用嘴巴一直咬那个门,一直,咚咚咚咚的咬门,我就放她出去了!我不会掉下去,我没有碰到栏杆!”
所以,错误在我这里,是我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你,霍霆在心里暗暗的回答。
然后,你进来就打我屁屁,你手那么大,我屁屁这么小。她继续指责。
霍霆伸手给她揉了揉屁股,“爸爸只是看到你没有乖乖听话,怕你发生危险,很着急,才动手打了你,我们都有错,你不该放元宝出去,我也不该不问清楚就动手,你别再生气了,嗯?”
呢呢继续撅着嘴瞪着霍霆,推开他的手臂,一颗圆圆的小泪珠吧嗒掉到他撤走的手背上,她说,你不要哄我了,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你不喜欢妈妈赶走了她,现在你打我,你也不喜欢我了,我自己走,你再也不是我爸爸!
她抡着小拳头在他下巴上砸了一下,指责道:坏人!
说完,已然心意一决谁都无法挽留的样子,拉起皮箱便往外走。
霍霆无奈极了,抿了抿唇,什么也不想说了,站起来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呢呢这个又馋又懒的小东西,离家出走只记得带吃的,下楼梯嫌费劲,直接把椭圆形的皮箱往楼梯下一推。
真不愧是父女俩,爸爸刚推完,女儿又来推。
阿青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愣住了,呢呢怎么也带着皮箱下来,难道霍霆还要把呢呢送走不成?她不解的看向自家少爷,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小的在前面,大的在后面,小的拎着皮箱,大的穿着单薄的毛衣,单手插着休闲裤口袋。
这盘山路修的很漂亮,又干净,柏油马路还能还保持着黑漆漆的底色,偶尔有去上班的私家车路过,看到贴着马路边的父女俩都会稍稍减速。
她那小短腿,能走多远,一个大人快步走下山都要40分钟,她要走,过了中午饭时间她也不会到山下。
呢呢知道霍霆在自己的身后,可不想理她,走的累了,把皮箱在路边放倒,往皮箱上一坐,这才想起来,自己只带了干粮,没带水。
她舔了舔嘴唇,霍霆蹲到她面前,一只手腕上缠着她小水壶的绑带,拧开,用盖子给她倒一小杯。
呢呢没像往常一样赶快用小手接过来,一扭头,看向别处。
霍霆把水杯放到自己嘴边,晃晃水壶,笑着提醒她,“呢呢,壶壶要空空了,只有一杯,你不喝,爸爸喝了?”
呢呢猛的把头扭回来,愤愤的瞪着他。
霍霆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在她的小嘴上点点,“喝吧,都是你的,爸爸不喝。”
呢呢生怕他反悔一样,一口咬在杯子上,霍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都是你的,呢呢,也许爸爸不能给你这整个世界,但是爸爸的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他给呢呢擦了擦额头上的小汗珠,满眼的温柔,低声说,“呢呢,爸爸从来没有不喜欢过你,你的爸爸只能是我,你说不是可不行,我们之间有血缘,血缘你懂不懂?就是……”他思考着,放慢语速,“就是永远也断不了的东西,别任何柔软都柔软,比任何坚硬都坚硬。”
老人常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今生有的来讨债,有的来还债,无债则不来。
呢呢,你就是爸爸上辈子的债,讨债也好,还债也罢,欠了上辈子,这辈子就不该逃开。
你不是我,你永远体会不到,“爸爸爱你”这四个字的重大意义。
这世上,再坚强的爸爸,也听不得儿女说,我讨厌你。
因为我是爸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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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摔饼子了】
喃喃:妈妈,帮我问问原城叔叔,什么时候让我出来透透气,他们都说我是哪吒,里面好憋屈。
阮阮:现在还不行,现在生就是早产儿……
霍朗:阮阮,也帮我问问原城那货,什么时候让你生,我也憋屈。
霍霆:阮阮,不要生出来,憋住,生出来你就是肉,有狼盯着。
原城:哪吒宝贝,你就快出来了,大纲上就这么写的,别急,你后爸给你买LV,我给你买风火轮,你就背着LV,踩着风火轮……
【谢谢打赏】不分正反面的可爱发发,哈利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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