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低下头,闷闷地道歉:“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您。”
魏澜训她:“上来。”
阿秀裹着他的外袍爬回床上,心里不舒服,她歪着脑袋看向外面。
“坐着干什么,睡觉。”魏澜挪到外侧,叫她睡里面。
阿秀木头似的躺了下去。
魏澜压了过去。
阿秀身体一僵。
魏澜皱眉:“闹什么?我何时在你床上想别的女人了?是你莫名其妙让我去找歌姬。”
阿秀不想与他做无谓的争执。
魏澜别过她的下巴:“我是说你跳的难看,何时嫌你跳的难看了?嫌你还会碰你?”
阿秀被他这句话绕糊涂了,说她跳的难看,不就是嫌弃吗?
“你跳的难看是事实,但那不等于我嫌弃你。”魏澜点点她的脸,“歌姬跳的好看,也不等于我就喜欢她们。”
阿秀撇嘴道:“不喜欢你还留着?”
魏澜躺下去道:“明日便给太后送回去。”
阿秀噌地坐了起来,看着他问:“此话当真?”
魏澜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阿秀急于知道答案,轻轻推了推他:“世子,您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哄我的吧?”
魏澜嗤道:“哄你?你连伺候我都不愿意,我为何要哄你?”
阿秀今晚只是赌气,并没有犯傻。
瞥眼世子爷放在床头的中裤,阿秀咬咬唇,掀开世子爷的被子钻了进去。
“做什么?”
“伺候您。”
第68章
小狐狸精主动给猎人暖被窝,猎人当然受用了。
阿秀还有个问题,做事的时候她忍着,完了她小声问世子爷:“那是太后送的人,您撵出去太后会不会生气?”
魏澜瞥她一眼:“那就继续留着?”
阿秀的眼睛马上睁大了!世子爷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魏澜隐晦地笑了下,将人搂到怀里道:“睡吧,明日我自有安排。”
他原也没想多留那两个歌姬,现在闹得她心神不宁的,更没有必要再耽搁。
次日阿秀还在睡,魏澜来到前院后,交待寒生几句自去上朝。
天亮后,寒生去了一趟香园。
梨落得了世子爷的吩咐,岂不能效力?
一日倏忽而过,太阳在半空转悠一圈,又挂到了西边,随时准备沉下去。
阿秀一直在等魏澜的安排,等到黄昏,听说魏澜带了两位世家子弟来风波堂做客,还点了雁回与那两个歌姬去献曲献舞。
阿秀气得拧帕子,还叫狐狸精去跳舞,世子爷哪里像要撵走她们了?昨晚果然是随便说说哄她的,早知如此,她就该自己睡自己的,何必去给他当井眼凿?
前院传来了悦耳的琴声,想到魏澜正托着下巴盯着两个歌姬水蛇似的扭腰,小厨房端了饭菜来,阿秀都没胃口吃。
海棠、杜鹃、玉兰都不敢瞎劝什么,这种事情,换成那个正室夫人都不会高兴的。
前院的气氛倒是很好。
魏澜今日请的是两个惯会享乐的世家子弟,听魏澜说薛太后送他的美人跳舞跳得天仙一样,两人都道想去见识见识。如今看来,歌姬美是美,跳得也好看,但也并没有魏澜吹嘘得那么玄乎,随便点两个青楼花魁都能跳出这水平。
一舞结束,魏澜让歌姬们去给刘公子、陆公子斟酒。
二女聘聘婷婷地走了过去。
今日她们穿得还算保守,没露胳膊没露腿的,都是白裙,只是一个额头点了朱砂,一个没有。
点朱砂的刚提起酒壶要给刘公子倒酒,肚子里突然一阵不适,朱砂歌姬暗暗忍下,未料“噗噗噗”三声,连续三个响屁放了出来!
朱砂歌姬脸红了。
笑眯眯看着她的刘公子脸黑了,要不是魏澜在主位上坐着,刘公子绝对会跳起来躲开此地。
“你,退下。”歌姬丢人,魏澜也没有面子,沉着脸道。
朱砂歌姬早已无地自容,低头行拜礼,没想到一蹲下,又放了两个响屁出来。
“有完没完!”刘公子连魏澜的面子也无法给了,捂着口鼻跳了起来。
朱砂歌姬掩面离去,眼泪止不住地流。
魏澜安排丫鬟在对面的陆公子的席位旁再给刘公子摆张席案。
稍顷,尴尬终于消失,魏澜朝留下的歌姬使了个眼色。
此歌姬心中非常得意。
与世子夫人、世子爷原来的通房相比,她与朱砂歌姬当然是一伙的,但涉及到争夺世子爷的宠爱,两个歌姬之间也存在着竞争关系。现在朱砂歌姬连放五个响屁,世子爷多尊贵的人,只要想到这五个响屁,就不会再宠爱朱砂歌姬。
她已然胜券在握!
“斟酒。”
“是。”
歌姬端起酒壶,朝陆公子抿唇一笑,倒完了,她再双手奉上酒碗,甜腻腻地道:“公子请用。”
她倒酒的时候,陆公子一直在提防她会不会也放几个响屁,美人歌姬顺顺当当地倒了酒,陆公子顿时松了口气,可就在他往前倾身去拿酒碗的时候,美人歌姬开口了,那一刹那,一股似蒜却比蒜臭、似屁却比屁更酸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公子几欲窒息!
但他要给魏澜面子!
陆公子忍住了,接过酒立即往后坐正。
歌姬继续去给刘公子斟酒。
陆公子端着酒碗没动,偷偷地斜着眼珠子,等着看刘公子的反应。
可怜风流倜傥的刘公子,还没有从刚被五个响屁崩的阴影中走出来,又遭遇了一轮新的攻击!
响屁虽响,但他没闻到味儿啊,这个歌姬虽美,那口气——
“哇”的一声,身心同时遭到重创的刘公子往旁边一扑,吐了出来。
魏澜放下酒碗,关切问:“刘兄怎么了?”
刘公子受不了了,指着歌姬叫她滚!
歌姬跳舞的时候一直闭着嘴,跳来跳去她也没有闻到什么,刚刚给陆公子敬酒时她确实闻到了一股味儿,歌姬以为是陆公子无声无息地放了屁,放屁的陆公子也是贵客,歌姬只当什么都没闻到,如今刘公子这边也有味儿刘公子还吐了——
歌姬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双手举到面前再吐一口气——
确认那味儿真是自己嘴里出来的,歌姬腿一软,跪了下去。
魏澜嫌弃的打发人将歌姬拉走。
陆公子呆呆地坐在席位上。
刘公子还在干呕。
魏澜突然叹了口气。
陆公子明白过来,不敢相信地问:“世子早知她们这样?”
刘公子不呕了,拍着胸口看向魏澜。
魏澜神色复杂,连着倒了三碗酒干掉,才烦闷道:“知道又如何,太后娘娘厚爱,他人都羡慕我喜得佳丽,我,我心里实在苦,有苦难言,却又咽不下,因与刘兄、陆兄走得近,才请二位来做个见证,看看我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太后娘娘欺人太甚!”刘公子啪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真情实感地同情魏澜。
陆公子比刘公子聪明点,那到底是皇上的亲娘薛太后,他只是面露同情,没有骂出来。
魏澜什么都没说,继续喝酒。
陆公子、刘公子陪他喝了两壶,天黑了,魏澜也醉醺醺的了,他们才提出告辞。
“刘兄陆兄稍等,既然你们喜欢那两个歌姬,我一人送你们一个!”
魏澜一手拉着刘公子,一手拉着陆公子,命人去领两个歌姬过来。
刘公子、陆公子都想给他跪下了:“使不得使不得,那是太后娘娘送世子爷的美人,我们怎么好夺爱?”
魏澜耍酒疯:“什么爱不爱,两个歌姬而已,我与刘兄陆兄什么关系,使得使得!”
刘公子、陆公子都想骂他了:好你个魏澜,平时不待见我们纨绔子弟,怪不得今日突然主动相邀,打的竟是将两个麻烦塞给他们的注意!太坏了!
刘公子、陆公子说什么都不要,魏澜坚持要给,刘、陆逃命似的往国公府外面走,魏澜紧随其后,寒生亦拖着两个歌姬紧紧跟随,两个歌姬哭哭啼啼的,心死如灰。
刘公子、陆公子骑马逃了,魏澜送不成人,就将两个歌姬关在门外,不许她们进来。
早有人将此事报给了国公爷魏松严。
魏松严赶出来斥责醉酒的长子胡闹,岂有将太后娘娘赏赐的美人丢在外面的道理?太后娘娘追究下来又是一罪。
魏澜站在门前,指着紧闭的大门,醉醺醺地道:“反正我不要,你们谁带人进来,我就把人送到谁房里!”
魏松严不信,管事小厮们不敢得罪儿子,他自己去!
然而到了门外,魏松严还没开口,两个歌姬一起扑了过来,求国公爷救命。
魏松严低头叫她们起来,就在此时,一个歌姬放屁了,一个朝他口吐芬芳。
魏松严终于明白了长子的苦,并开始心疼长子恼恨薛太后!
他气得将两个歌姬踹到地上,随便左邻右舍如何看热闹,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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