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羞的,小声道:“听说这样容易怀上。”
魏澜都准备上阵了,闻言拉成了驴脸。
为何突然觉得哪里不舒服?
难道在她心里,与他做夫妻就只是为了怀孩子?
心里不爽,魏澜大手一挥,就把阿秀这块儿白豆腐给挥倒了。
当魏澜正面压下来,阿秀糊涂了,两只小手撑着魏澜的肩膀,迷茫问:“您不喜欢那样了?”
魏澜哼道:“不喜,以后少自作聪明。”
阿秀觉得世子爷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不过没关系,母亲教了她两个办法!
半个时辰后,魏澜将阿秀翻成侧躺他好提前穿上裤子,结果他还没碰到裤子,就见阿秀又转成平躺,惊得魏澜一把抓过被子挡住了自己。
阿秀没看他,她泥鳅似的滑到床尾,举起两条腿抵着床板,努力往上提腰。
这下魏澜不用问也知道了,她在想方设法增加怀孕的可能。
魏澜脸色变了又变,背对她提好裤子,去倒水喝。
喝完水,阿秀还在那里折腾。
魏澜皱眉问:“还要举多久?”
阿秀道:“半刻钟吧。”
世子爷的种子不好,她这块儿地当然要加倍努力,夫妻齐心协力,才能开花结果。
魏澜远远看着她努力的样子,莫名烦躁。
其实他也不是很着急要孩子。
现在这样挺好的,白日当差,晚上搂着她睡觉。
但她愿意折腾,那就随她去吧。
第62章
要过年了,商人们停了生意回家与亲人团聚,朝廷也给大小官员们放了十天年假,从腊月二十六开始到正月初五,初六再回衙门做事。
魏澜放假的第一天,先去教训了二弟魏沉一顿。
魏沉是书生,被亲哥训得脸皮臊得慌。
白日宣淫是可耻的,本来他在自己的书房偷偷来一回别人怎么都不会知道,万万没想到那天侄子明珠会过来找他,而且还赶上替他守门的小厮内急去解手了,更没想到明珠好奇心那么强,会跑过来戳窗户。
因为明珠的童言无忌让大哥知道了他半年前的胡闹,魏沉半个字都无法辩解。
“二月就要春闱了,你给我闭门备考,哪家宴请都不许去。”
魏澜厉声道。
魏沉低着头,孙子似的:“大哥放心,我明白。”
魏澜扫眼他的后院:“你那些通房我懒得管,你自己掂量,是春闱重要还是一时欢愉重要。”
当然是春闱重要。
送走严父一般的大哥,魏沉站在走廊里,一个人沉思了好半晌。
大哥的才干他拍马也赶不上,但魏沉有自己的抱负,他刻苦读书,为的是让从小因为那桩娃娃亲嘲笑他的同龄公子哥们自惭形秽,为的是配得上表妹宋清雅的才女之名,为的是让偏心薛氏的父亲注意到他这个儿子。
如今魏沉还多了个必须出人头地的理由。
大哥不知看上了阿秀什么,居然将阿秀带去了行宫,京城人人夸赞阿秀命好,丢了芝麻捡了西瓜。魏沉承认大哥是西瓜,可他也不是渺小的一粒芝麻,等他明年春闱高中,整个京城就会知道魏家二爷同样是栋梁之臣,他看不上阿秀也是情有可原!
接下来,魏沉不再宠幸那几个通房,日夜苦读以备春闱。
——
魏沉在备考,阿秀在备孕。
得了母亲的指点后,阿秀连着四晚都高高提腿一刻钟,然而除夕下午,她的月事还是来了。
过年的喜庆感突然就没了,阿秀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起来。
杜鹃哄道:“小姐别急,您才嫁过来多久,王妃娘娘也是嫁给王爷十个月才有的好消息。”
阿秀知道,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到了傍晚,该去正房那边吃年夜饭了。
阿秀重整精神,换过衣裳去与魏澜、魏明珠汇合。
今日阿秀穿了一条石榴红的长裙,上身搭件梅红色的绸袄,领口、袖口都蓄了雪白狐毛,衬得她的脸颊美玉一样细腻水灵,只是小美人细细的眉尖儿微微拧了起来,像是藏了什么小小的心事。
魏明珠并不想与风波堂外面的那些人吃年夜饭,他自己不高兴,就没有注意到阿秀与平时有何不同。
魏澜看了阿秀两眼。
对上世子爷的目光,阿秀很心虚,不知道晚上世子爷发现她月事到来后会不会怪她没用。
“走吧。”
魏澜站起来,淡淡道。
他走在前面,阿秀与魏明珠落后一两步。
大年三十的京城,每户人家都会放烟花,这家的放完了,那家的烟火又点起来了。
魏明珠突然问阿秀:“你小时候放过烟花吗?”
阿秀回忆道:“放过是放过,不过我们放的不是这么漂亮的烟花,只有爆竹与鞭炮。爆竹我不敢点,鞭炮我点过。”
敢点鞭炮胆子也不小了,京城大户人家的姑娘们连鞭炮都不敢点。
魏明珠继续问阿秀老家都是怎么过年的。
无非也是包饺子、贴对联、穿新衣、拜拜年这些,但阿秀声音好听,说的又是普通老百姓家的事,而且阿秀说过年吃肉的那种语气就让人觉得普通的炒肉也真的很好吃,魏明珠听得津津有味的。
有个小男孩帮忙打岔,阿秀暂且忘了这次未能怀孕的烦恼。
显国公魏松严与薛氏夫妻居住的正房到了。
相比京城其他名门之家的年夜饭,显国公府这边冷清的不少,全因太夫人只生了魏松严一个儿子,魏松严虽然得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只有长子魏澜成亲娶妻了,魏沉要等到四月,薛氏的爱子魏洲还只是个孩子。
宴席开始,薛氏与女儿魏渺充当了活跃气氛的角色。
太夫人对薛氏还算满意,薛氏奉承她讨好她,太夫人很给面子地笑着回应。
酒过三巡,薛氏看着魏澜、魏沉兄弟笑道:“二爷快要春闱了,如果能金榜题名,再迎娶清雅过门,咱们府上便是双喜临门,倘若他嫂子再诊出身孕,那就是三喜临门,咱们府上有的热闹呢。”
这是吉祥话,魏松严笑着点点头,一边捋胡子一边勉励魏沉道:“越临近春闱越不能懈怠,不求你点上三甲,能考上进士我就满足。”
魏沉离座道:“儿子定当全力以赴。”
魏松严点点头,视线落到长子身边的魏明珠身上,他敛了敛笑,继续喝酒。
魏明珠哼了声。
魏渺突然笑着问阿秀:“大嫂那件梅花鸾鉴准备何时穿出来给我们看看?在仙衣坊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嫂穿上肯定好看,那件是冬装,过了年天就要一一天天暖和起来了,大嫂再不穿,岂不是浪费了大哥对你的一片盛情?”
阿秀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好。
刚刚才被薛氏添了堵,现在魏渺又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太夫人、魏松严都收起来笑朝她看来,阿秀心里一赌气,便直接朝魏渺喷起火来:“好好的除夕夜,妹妹为何非要提那旧事?我与你大哥犯了错,被皇上罚去山里砍柴半月,妹妹难道不知道?皇上都罚我了,我还要穿那件衣裳招摇,妹妹是想让皇上再罚我一次吗?”
阿秀平时太老实了,薛氏、魏渺都当她泥人一个,没想到她会这么硬邦邦地怼回来。
魏渺愣住了。
薛氏柔声道:“阿秀误会了,渺渺只是觉得你穿梅花鸾鉴好看,才随口问问的,若惹了你不高兴,我叫她给你道歉。”
阿秀刚刚怼完魏渺感觉心头那团闷气已经发泄出去了,听薛氏假惺惺的,公爹魏松严居然还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像她故意往坏了想魏渺一样,阿秀便低下头,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母亲这话严重了,我与妹妹是一家人,我怎会怪她?只是那件事京城人人皆知,妹妹年后也十三岁了,是大姑娘了,居然连我穿上梅花鸾鉴的后果都想不到,这是在咱们自家,若是换成外面,妹妹这么单纯无知,当众揭我的伤疤,到时候我一个小户女丢人不要紧,就怕别人笑话妹妹缺心眼。”
她居然骂她缺心眼?
魏渺气坏了,忍不住辩解道:“我才没那么傻,当众去提这个!”
魏沉虽然看不上阿秀,但此时此刻,他更讨厌薛氏母女。
魏渺自乱阵脚,魏沉冷笑道:“既然你不傻,今晚为何要提梅花鸾鉴?故意找大哥大嫂的茬?”
魏渺早接到了母亲的眼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魏渺什么都不辩解了,转身朝魏松严哭了起来:“父亲,女儿只是无心之言,没想到触怒了大哥大嫂,都是女儿不好,请父亲责罚。”
魏松严相信女儿心地善良绝非搬弄是非之人,都是长媳阿秀仇视继母,才故意将女儿往坏了想。
但阿秀那番直白难听的话也有些道理,倘若女儿在外面也这么口没遮掩,丢人的是整个魏家。
“知错就好,以后无论在哪,都该学会谨言慎行。”魏松严教导女儿道。
魏渺啜泣着点点头。
薛氏也自陈己过,保证以后会严加管教女儿。
魏松严摆摆手,瞥眼悠哉喝酒的长子,不想再多追究。
太夫人看得比魏松严更清楚。
吃完年夜饭,魏松严送老母亲回去,太夫人趁机给儿子上了一课:“薛氏惯会做面子活儿,老大老二又是不屑那些的,所以你总以为是他们兄弟俩心胸狭窄接纳不了薛氏,可今晚薛氏、渺渺所说,你仔细想想,哪样不是给他们俩添堵?老大夫妻的是明摆着的,老二那边,快春闱了他比谁都着急,薛氏还故意给他压力,说什么金榜题名的话,你想想你当年赶考的时候,喜欢听这些吗?”
魏松严迟疑了下,道:“薛氏可能只是一片好心。”
太夫人听了这句,就知道她的话已经比不过薛氏的枕边风了。
“随你怎么想吧,娘老了,懒得管你们的破事。”
松开儿子扶着她的手,太夫人领着身边的丫鬟自己回去了。
魏松严叹了口气,薛氏明明那么好,如花似玉的年纪偏偏对他一见钟情坚持嫁给三旬年纪的他,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如此情深,他宠薛氏一些,母亲怎么就不能体谅?
——
魏澜、阿秀、魏明珠也走在了回风波堂的路上。
魏明珠仰头看了阿秀好几次:“你今晚怎么这么大胆?”还有点小聪明,怼完魏渺迎上薛氏后居然知道装弱势可怜。
阿秀牵着他的小手,仍然带着一些火气:“我讨厌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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