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过三十出头,平素又注意保养,穿上嫩些的衣裳,说是花信之年也毫无违和,相比初成亲时,如今反而如成熟饱满的水蜜桃,多了一股诱人的韵味。
席越舟走近,美人榻上的背影曼妙,云鬓半偏,由一支玉簪松松挽起,浑身似乎罩了浅浅一层柔光。
立在榻前,席越舟弯身向前探去,只见周氏因着侧睡的缘故,略松的领口并未贴合身体,微微悬空,露出一角樱桃红的抹胸来。鬓角一缕青丝卷着弧度垂在一侧,更添几分媚意。
屋里暖炉烧得极旺,融融暖香向席越舟袭来,不禁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原本只是想看看娇妻有没有睡着,不成想竟多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知晓妻子有正事要寻自己,席越舟忙清了清嗓子,试图赶走那些令自己燥热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周氏:女儿的婚事不弄明白,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肃国公:...这种给岳丈添堵的准女婿要来做什么?
四叔:天凉了,邵家该破产了。
邵易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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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
周氏听到动静心头一喜, 等了一晚上, 可总算是等来了人。
睁开眸子转头望向席越舟时, 周氏眼底的幽怨还未来得及消散。
微黄的烛光柔和地倾洒在她脸庞上,更添几分温情脉脉, 让席越舟刚退散的旖念复又熊熊燃起。
“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周氏颇为嗔怪地斜瞪了席越舟一眼, 心里存了事,此时周氏并未注意到丈夫不一般的心思。
说完并没有给席越舟回话的机会,周氏又一把拉了丈夫的手, 将人拉到身边:“你快坐下,我有正经事儿要找你说。”
“什么事?”回味着妻子方才那一眼娇嗔万种的风情, 席越舟目光落在紧抓着自己的白葱玉指上,有些心不在焉。
“女儿的婚事邵家是个什么说法?究竟是不是真打算退婚?”
自见到席越舟的人后, 周氏便多了几分底气, 虽席越舟还没给出一个说法,但周氏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六神无主。
此时提到邵家,话里少了几分忐忑不安,更多的是对这大架子怒气。
因着小歇过后周氏并没有整理仪容,寝衣领口松松散散不成体统, 一眼便可见里头樱桃红的肚兜细绳系在周氏白皙如玉的脖颈上。
席越舟看得眼底冒火。
这些日子年底事忙, 俩人已有几日未行夫妻之事, 加上昨日被赶去书房睡了一日,席越舟正憋得慌,哪里经得起挑拨。
要不是听到妻子说起女儿的婚事,席越舟真恨不能立马就扑上去。
“什么退婚不退婚的?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席越舟皱眉, 无风不起浪,事关女儿,突然听到这种话,心里难免觉得不舒坦。
周氏将白日里与女儿关于邵家的谈话大致说了一遍,话里话外皆是对邵家的诸多埋怨。
许多事儿以前没起疑不觉得,只想着泉州与京城路途远不方便,来往这才没这么积极。
现在再回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的,皆是邵家不满这门婚事的证据。
周氏到如今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旮瘩,那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不舍得女儿受一丝委屈。
她也不指望女婿能如何如何厉害,她只希望女儿嫁人后能和婆婆妯娌相处融洽,和夫君相敬如宾,能一生可以活得平安顺遂。
除了这些,其他的都是虚的。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席越舟却顶多信了三分。
尤其对于邵易谦这个准女婿,席越舟曾见过几回。
小小年纪谈吐不凡,非池中物,满腹才学且不骄不躁,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这是席越舟对邵易谦的全部印象
若说他会做出此等荒唐事来,席越舟却是不信的。
不说别的,只说当年邵家老太爷乃是当朝帝师,人品学识皆受人尊敬,邵家家风若真如此,也不会引得今上对邵家顾念至今。
席越舟把这事儿上了心,不管真假,唯一的女儿后半生的依靠都压在这门亲事上头了,总得先查证一番才能真正放心。
“若真是如传言所说,这些年我们派去泉州送年礼的人,能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多半是以讹传讹,这几日派去泉州送年礼的也该回来了,倒是再问问看有何反常。
你若还不放心,明日我派两个机灵的去泉州专门查探查探,总之委屈不了咱们女儿。”
将妻子搂进怀里安慰,席越舟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放下心来,万事有自己担着,不要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
周氏心里想着席越舟话里的可行性,顺势便靠了过去,下意识抱住了丈夫腰背。
屋子里炭火烧得旺,沐浴过后,周氏所穿的寝衣有些单薄。
甜香阵阵传入鼻间,席越舟将人搂入怀里,手掌轻抚着娇妻的背脊,请拍了拍让她放宽心,脑海里想的心思却已是飘远了。
没一会儿,席越舟心中涌动的满腔情愫几乎压制不住,不由手下便使了几分力道,更加用力地搂入怀中。
心事重重的周氏发觉了异样,却没往那方面想,有些奇怪地抬起头看向席越舟。
却不成想席越舟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这一抬眼正好撞进了那双熊熊欲念的眼睛。
夫妻十几年,周氏哪里能不明白相公这是想做什么,只是这正聊着正事呢,怎么就突然不正经起来了。
“这是从哪个小蹄子身上学来的这套无赖相!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害臊!”
颇为恼怒地轻捶了席越舟胸口一拳,周氏被那露骨的眼神瞧得有些羞恼,不由便眼波含春,脸上透着红晕,心口猛跳,呼吸急促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勿恼勿恼,为夫除了你,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说着席越舟已经动起手来。
“女儿是大了,可为夫还没老——”剩下的声音被堵住嘴有些含糊,正值壮年的席越舟话里满是不服气。
美人榻边两盏落地红木宫灯明亮,明晃晃地照在身上,不似平常隔着帷帐的隐约浅光。
亮堂堂的屋子羞得周氏连连推搡,却又哪里能撼动得了兴致正浓的席越舟半分。
低吟婉转、似嗔似怨的声音隔了门传来,守在外边的几人俱都臊红了脸,两个媳妇子相视一笑,将丝竹这些云英未嫁的丫鬟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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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天似乎过得尤其漫长,席瑾蔓沐浴完后头发都没绞干,便急匆匆将一众丫鬟赶了出去。
趁着没人,席瑾蔓拆开包扎双手的素布,拿起纸笔,将今日之事与四叔见面后,两人的一言一行一条条写下来,再每一条反思起今日不足,将不足之处另起一纸写下。
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如此一来,席瑾蔓便发觉今日在四叔面前的表现着实是差。
四叔先前送的那个玉佩就放在一边,席瑾蔓写两笔便看上一眼,时不时便要摸一摸,碰一碰,显出一副十分喜爱的模样。
想着收了四叔的玉佩,虽说娘亲那里已经回过礼,便算是自己这一房的回礼了,可如今自己常常要往四叔那里跑,便显得有些拿人手短。
不如自己单独再送一份礼去,再登门也更理直气壮些。
就该如此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嘛。
又一次放下笔,席瑾蔓将温润的玉佩置于手心,正想着明日该与四叔做些什么,突然房门被轻轻扣响。
“姑娘,大姑娘来了,雪莲同大姑娘说了您已经歇下了,不过大姑娘说有事儿要与姑娘商谈,今日非见一面不可。”
雪梨声音清脆,隔着门一个字一个字如珠玉落盘,无比清晰,让席瑾蔓想装作没听到都不成。
将才拿起的笔放下,动作间一缕发丝垂下,发尾的水珠顺势滴落到眼前的宣纸上,缓缓晕开一点墨色。
上一世席瑾蔓白日里没去找四叔,而是去找姐姐妹妹们玩了一日,也没见席瑾茹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可见这回来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席瑾蔓暗恼,有些人真是跟狗皮膏药似的,从前也没见她这般殷勤,如今你越不搭理她,她还缠得越紧,躲也躲不开。
“姑娘?”雪梨没等到席瑾蔓的回答,便又问了一声,若是不见也好请了人回去。
算了,府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除非不出门,否则迟早得要碰上的,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见一面就见一面吧,省得明日万一撞上,白白耽搁了自己去找四叔。
席瑾蔓将方才写下的一沓纸收到一起,随手往燃着的暖炉里一扔,这才开口:“让她进来吧。你再让雪莲去行起院跑一趟,将我那壶竹叶青酿给四叔送去。”
“竹叶青酿?就是姑娘藏了许久没舍得喝的那壶好酒?”门外雪梨有些惊讶,那壶酒席瑾蔓当宝贝似的,都不舍得喝,一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对,就是那壶。”席瑾蔓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满是墨迹的宣纸飞快地被燃尽吞噬。
讲真的,那酒席瑾蔓就这么一壶,自己都没喝上一口,就这么送出去了还真有些肉疼。
不过世间好酒不胜凡数,只要肃国公府不倒,以后总会再有的。
雪梨得了准信,应声退下。
席瑾蔓见手指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些许墨点,拿起帕子正要蘸水擦拭,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包扎的素布。
不好,险些忘记了自己手还没包上。
然而此时再包上已经来不及了。
将素布往桌下一扔,席瑾蔓忙跑进自个儿那张海棠雕花拔步床,快速掀开被衾钻了进去,再往身后塞了个大迎枕,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榻上。
这时席瑾蔓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块玉佩一直没有放下,便随手放在了一边的床头小柜上,尔后将手藏入被衾中。
等席瑾茹进来的空闲里,席瑾蔓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上一世,两人撕破脸的场面。
那时这个好姐姐,口口声声称自己抢了原该是她的亲事,称自己配不上邵易谦。
十几年的姐妹情,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正想得入神,席瑾茹款步姗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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